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对着我，叫出了我曾经使用过的一点也不走心的代称。
第5章 双生之花
我歪头：“阿勒？你是？”
“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枫啊，那您还记得桔梗姐姐吗？！”枫婆婆年迈步子却很扎实，就是，恩，很扎实的踩过了地上的犬夜叉，冲到了我面前。
她仰着头看我，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只眼睛中满是怀念一一她的另一只眼睛上盖着眼罩，显然是不能使用了。
“不过您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毕竟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嘞。”
“不，我想起来了。呜哇，距离那个时候，枫已经是人类中的老婆婆了啊。”我已经想起来了，曾经认识的巫女姐妹。人类中少有的高洁少女，灵力强大的巫女桔梗，以及她的妹妹，见习巫女枫。“桔梗呢？她在哪里？也已经变成了老婆婆了吗？”
我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不过我倒是很中意桔梗就是了。如果是更早的时候遇到那孩子，我一定会养她哒！
“……桔梗姐姐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枫婆婆低沉的说道，“而戈薇她，就是桔梗姐姐的转世。您没发现吗…戈薇和桔梗姐姐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我发现怀中少女的身体僵硬了，咦，戈薇不会以为我接近她是因为桔梗吧？我挠了挠脸颊，抬手按在少女头上。
“别乱想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三岁小鬼吧？我可没见过桔梗小时候的样子，喜欢你教导你，都是因为戈薇是戈薇哦？”
“咦、我才没有乱想……”小心思被发现，戈薇感受着头上轻柔抚慰着的手脸色飘红。来到这里，谁都把她当做那位桔梗巫女，就连枫婆婆最开始，对她的称呼都是桔梗姐姐的转世这样的……
而犬夜叉那家伙干脆就根本没好好叫过她的名字！
我敷衍点头：“嗯嗯嗯~我们的小戈薇没有乱想~好了，来说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吧！”
几人都坐了下来，犬夜叉不太情愿的样子，还在为刚才戈薇的行为生气不已。不过，我想，不管是戈薇还是枫婆婆都不太在意吧。
“四魂之玉是妖怪追求的宝物，但是又极容易被污染。目前来看，戈薇保管着最为合适。”我盘腿坐着，目光扫过半妖悄悄竖起来的耳朵。“这个时代的妖怪还都很活跃，放由戈薇在这里的话，会有妖怪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吧。”
“是这样没错，我已经感觉到了，在村子结界外渐渐活跃起来了的妖怪。”枫婆婆担忧的说道，“想必，四魂之玉重新现世的消息已经在妖怪之中传开了。”
犬夜叉哼了一声：“不管来多少妖怪，本大爷都能全部撕碎！”
“所以，我的想法是，戈薇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吧。”我直接无视了犬夜叉，“虽然现代也有很多妖怪诅咒什么的，但是好歹是我的主场。”
我朝戈薇比了个wink，收获少女捧心的欢喜表情。
“只是区区四魂之玉一一”我话音一顿，然后不禁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拍案叫绝。“戈薇，不如把它给我吃掉吧！”
“你做梦！！”这是犬夜叉。
“不行月大人！太危险了！”这是枫婆婆。
“咦？可以吃掉吗？不会有什么影响吗？”这是戈薇。
我想了想，迟疑道：“应该没有什么吧……毕竟我可是……”诅咒来的。就算真的出什么问题了，到时候去找真人缝一缝就好了。
啊，不对……会被发现的，跟咒术师缔结束缚这件事。
“没关系的指月姐，我会保护好四魂之玉的。知道找到让玉完全消失的办法。”戈薇握着坠在心口的四魂之玉坚定道。“而且不论是缚咒还是一式我都有好好的掌握了的，指月姐也说过过的吧一一以我的才能，一定会变得很强大的！”
我毕竟是诅咒，使用力量的方式并不适合有着强大纯澈灵力的戈薇。缚咒和一式，前者是使用灵力束缚敌人，后者是将灵力凝聚一处从而发出灵力箭矢，是我曾经见过的属于阴阳师的手段。因为灵力运作比较简单所以记下来了。
如果要守护四魂之玉的话，只有缚咒和一式可是不够的。我盯着少女看了一会儿，看着原本坚定的女孩在我的目光下逐渐局促起来。
“怎、怎么了吗指月姐……”
“噗，没什么。”我摸摸她的头，“只是才发现自己总是忘记了，戈薇已经长大了这件事，还把你当做小孩子一样看待。真是抱歉。”
戈薇的手抓住了我，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更多的是坚定：“我不介意的一一倒不如说，我很喜欢指月姐关心照顾我！~”
幼年时期像是月亮妖精一样来到自己身边的指月姐…保护着她，照顾着她，教导着她。正是因为如此，她在因为四魂之玉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才没有害怕，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完全被女孩子依赖的姿态戳中了心脏，砰砰砰心动个不停。所以说啊，像是戈薇这样的好孩子，还有纲吉君那样的好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嘛！
犬夜叉不耐烦的皱眉，一副看什么惊奇怪物的表情：“干什么这么黏黏糊糊的……”他一脸嫌弃，默默地退后了好几步，整个半妖贴墙站着了。“总之，四魂之玉是本大爷的！别妄想对四魂之玉做什么！”
枫婆婆倒是很赞同：“四魂之玉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我的灵力已经开始衰退，而且就算是年轻的时候也无法像是桔梗姐姐那样，在源源不断的妖怪的攻击下守护好村子……”
“喂老太婆你什么意思！”犬夜叉顿时炸了，“四魂之玉是我的！”他骤然将目光盯在了戈薇身上，然后身形一闪，猝不及防的就出现在了少女面前，手直直的向她脖子上挂着的四魂之玉捞去。
“一式一一坐下！”戈薇反应迅速，一手覆盖灵力拍开半妖伸到自己面前的爪子，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双指并拢灵力汇集，然后爆发出璀璨灵光电射而出！
腹部被重击，半妖顿时倒飞出去，还来不及错愕，就被[咒]的力量摁在了地上。
砰！！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最起码枫婆婆是看得都愣住了：戈薇、这么强的吗？
我收回手，呱唧呱唧鼓掌：“真可靠啊戈薇！”朝气愤抬头的半妖露出狞笑，我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再胡闹就杀了你哦！]
感知敏锐的犬系半妖抖了抖，不甘不愿的熄灭了气焰，郁闷的趴在地上。
枫婆婆看着一场打斗消弭于无形，微微松了口气，她看看外面的天色：“时间不早了…吃点东西吧。月大人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她老的缩小了很多，看我还要抬起头来。目光里除了怀念，更多的其实是陌生。也是，当初比起年幼的枫，我更关注的是桔梗，那个高洁凛然，内心犹如赤子一般守护着人类的巫女。对于枫虽然也喜欢，但是那孩子当时可是很敬畏我，连说话都是过了好久才会说几句。
我曾经跟在桔梗身边的那段日子也吃东西，不过诅咒的食谱和人类到底不同一一我可以吃掉桔梗的[灵力]。
不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话已经不需要了。我挂在戈薇身上，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吃。”
可惜，如果有甜食就好了。
……
这个时代的饭菜，怎么说呢…青菜也还行吧。吃完晚饭之后，我摸摸肚子，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感觉还不错，是和品尝甜食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浑身的温度好像都升高了一点，有点舒服……
戈薇拉着我出去散步，因为普通人无法看见我，我们去到了村子的边缘。少女穿着白色的制服上衣跟绿色百褶裙，但是闲适散步的样子，却跟这个时代没有太多的违和感。
我牵着她的手，手心一片温热。
风很温柔，月亮也很漂亮。我微妙的察觉到了，我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内心的踌躇。但是这是为什么呢……我不太能理解。
无论是犬夜叉，还是枫婆婆，对于戈薇来说都只能算是刚认识的陌生人吧？
“指月姐，我真的是那位桔梗巫女的转世吗？我的脸，和她真的很相似吗？”突然，戈薇声音轻柔的问道。
我脑海中想了一会儿，才从脑海中回忆起了桔梗的面容。毕竟已经过去数百年了嘛，能够记得还是因为我不是人来的。
“……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思考片刻后，我组织着词汇回答她。“桔梗大概是因为从小就被当做守护巫女培养，意外的不太通人情世故。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因为我隐藏咒力的能力，还以为我是天上的某位神明。”
“虽然我解释了，但是显然不相信的样子，一直毕恭毕敬的对待我。有点可爱对不对？”
“因为如此，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是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的。注视着她除妖，用自己学习的医术去救治他人，差不多有两年时间吧……后来我就离开啦。”
“相处时间虽然短暂，但是我想我还是能够对桔梗做出些微的评价吧？是一位高洁，纯澈，心地善良又温柔的巫女一一这一点倒是和戈薇很像，你们是一样的温柔又善良的好孩子。”
“从四魂之玉来看，你的确是她的转世，甚至从外貌上来说，也很相似。”我停下，将女孩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和背脊。“但是，我眼中的戈薇，散发着独一无二的光芒，非常明亮，又温暖。是和桔梗完全不一样的个体，是我所喜爱，珍视的好孩子。”
我感觉腰肢被少女的手牢牢地抱住了，嘛，虽然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但是：“果然还是小孩子呢，戈薇。别怕别怕哦？我在这里。”
“独一无二的戈薇，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在山林间迷路了，强撑着不哭，见到陌生的我努力戒备，假装只是散步走到这里的戈薇。小小的，又可爱又帅气一一
照顾着弟弟，认真又细心的样子。
将我教授的缚咒，一式反复去练习，在深夜挥洒汗水的样子。
每个相遇的纪念日，准备礼物的样子。
……
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啊，但是内里还是当初那个，胆怯又可爱的孩子呢。我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的人对我的依恋。
要学着长大哦戈薇？但是现在没关系，我在这里，尽情的依靠我就可以了。
“想要留下来吗？”我问她。
“唔恩…因为感觉，只有留在这里，四魂之玉的问题才会顺利解决一一这样奇奇怪怪的感觉。”戈薇含糊道，“而且，知道我是桔梗巫女的转世之后，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我觉得，或许是那位桔梗巫女，还有什么话想要跟犬夜叉说吧。”
她慢慢的说道：“在那串念珠上，我感受到了指月姐说的。那是，名为爱的[咒]。”
爱所诞生的[咒]，所倾注的爱意越强，那份力量也就越强。就好像我，累积了千百年来小孩子们纯真的恐惧和喜悦，一诞生就是特级的我。
“这样啊，我尊重戈薇的选择。”我将她从怀中拉出，略微低头，额头触碰。“那么，为了更好地保护好戈薇，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哦？”
女孩傻乎乎的看我。
第6章 回家
夜晚，等戈薇熟睡之后，我离开了房间。
“喂！你要去哪里？”半妖坐在屋顶上，遥遥的看着我。“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质问的半妖表情倒是难得的心平气和的样子。
他有着银白的长发和犬耳，眼睛又是金色的。这样看来，有点眼熟的样子。我想了想，没想起来。
“以你的力量，根本不用四魂之玉这样的东西吧？一直跟在那个女人身边，你到底图谋着什么？”犬夜叉继续问道。戈薇不在的情况下，他明显冷静了很多。甚至能从我和戈薇只言片语的对话中提取出问题。
虽然用词不太礼貌，不过看在他的行为的确是关心戈薇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朝他笑笑：“别想太多啊小家伙，戈薇对我而言是非常可爱并喜爱的孩子。我和她的[缘]，可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结下了。”
“你这种后来的，少多管闲事啊。”
不去管后面暴跳的半妖，我直接跑路了。
大概是因为想起了桔梗吧，这个时间点的记忆想起的越来越多了。然后就想起了更早一些的时候，受人之托所教导的那个孩子。
如果现在去拜托对方的话，恩，会答应的吧？
说起来，也是好几百年没见过了来着……这个时期的他，会是什么性格来的？隐约记得、很可爱？在我的时间点上，因为一见面就被挑战，所以最后都不想去见他了。
都是大妖怪了，不能和以前一样惯着。
还有这个时期的自己……完全没感觉啊，不是说相同的灵魂应该是最亲近的吗？
从天上一路飞过。
不对，倒退一一恩就是这里停下！
“杀生丸~好久不见！！”我径直的扑到了仰头看我的大妖怪的一一毛茸茸的尾巴上！“哇！手感一如既往的很好呢，你有好好听话做保养我已经感觉出来了！”
“……是，指月姐。”神情冷淡的大妖怪看了我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没有很久不见，半个月前才见过。”
“是这样吗？啊，对我来说可是有几百年了啊。”我抱着他的长尾巴，半张脸埋在毛茸茸里说道。“总之一一这样那样所以我其实是几百年之后的我！现在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可以吗？杀生丸。”
银发金瞳，额生月纹，双颊带妖纹，凌然高贵的大妖怪名为杀生丸。是西国犬大将之子一一不过犬大将两百多年前已经因为一个人类女人陨落了，现在执掌西国的是他的母亲凌月仙姬。
我突然就想起来了，抱着尾巴的手紧了紧：“对了，杀生丸…你是不是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的？叫犬夜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