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爱文里女扮男扮女——一把乌乌
时间:2021-11-03 09:25:40

  秦飞飞到点准备休息。储物铃里只一张玄色绒毯,还是之前去康陵城寻找魅妖王线索,景桓放在她这儿的。
  “有谁需要毯子吗?”她决定了,先到先得,三人谁先开口要就给谁。
  景桓转过头来,瞧见她手臂里叠得整齐的玄色绒毯,眼眸里闪过一抹柔光。
  她还留着这个。
  “不需要。”
  三人声音同时响起,亦均心中一愕。
  秦飞飞弯起眼眸,没人要的话正合她意。山洞里睡觉,有条柔软的毯子,舒适度直线上升。
  嘿嘿,没错,她就是客气一下而已。
  绒毯上还残留有淡淡檀香味,将自己缩进毯子里,秦飞飞恍惚回忆起玄天宗的日子。
  有最全的食材配料供她“试验”,有采霜和观许教她修习,有膳房的“彩虹屁”,有庾永安沉迷于“甜蜜爱情”的幸福得意……
  假如没有景桓那动不动失控的毛病,以她的性子,未必不能一直留下去。
  将毯子扯到鼻端,她暗道自己又开始瞎想了。
  灵火黯下,秀挺鼻梁露在外面。睫羽如展开的翅膀,落下黑色阴影。乌发随意披散,发带贴近指尖。
  她入睡得如此快,三个醒着的人反而在安静中心绪难平。
  陆上本无海,幻境亦无花。陆海幻花开放时间极短,只区区几个时辰,且花粉会让修士产生幻觉。
  秦飞飞陷入绵长的梦境,流光的眸子将她的睡颜当做甘露渴饮。
  在四人没注意到的不起眼角落,一株碗口大小,形如佛手的透明花朵悄然绽放。花心吐蕊,清浅的味道在崖洞里缓缓弥漫……
  *
  香郁丝丝缕缕钻入鼻端,热闹的谈笑声将秦飞飞从睡梦中唤醒。
  咦,她什么时候睡着的?眼前密密麻麻就餐的男女老少又是什么情况?
  “秦掌柜!你这下酒菜如何做的?怎的又让我想喝酒了?”粗犷的男声自堂间饭桌上传来,惹来一阵哈哈大笑。
  “贾三,想喝酒直说,提什么下酒菜?没下酒菜你就不喝酒了?”
  “可不是?没这下酒菜,酒还真就不香了!”
  秦飞飞尚有些迷糊,就听到母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懵怔什么?人家问你话呢。”
  母亲的话甫一传入脑海,暖意流淌。秦飞飞才想起来,是了,她在麓城开了一家食肆,由于手艺好,楼上楼下每日都满座。
  遥遥扫一眼贾三面前的香辣水晶耳尖,她下意识说出做法,只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缥缈与遥远。
  食客没有继续缠着她说话,秦飞飞趴在柜台上,垂眼看着阳光向柜台这边一点点伸展过来。
  “秦掌柜,五皇子想请您接一场私宴,不知道掌柜是否得闲?”
  望着眼前身着黑色劲装,面目模糊的陌生人,秦飞飞恍惚,“谁?”什么五皇子?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沉郁的声音异常清晰,视线被阴影遮挡。
  秦飞飞抬起头,只见眼前人面容冷肃,额心一抹滟滟红痕,丹凤眸格外摄人。
  “五皇子”俯身贴着她的耳廓,气息隐忍,一字一句,“睡过就跑,秦掌柜好,腿,脚。”
 
 
第65章 梦的觉醒
  景桓!秦飞飞想起来, 五皇子景桓之前时不时会在她开的食肆单独要间雅室,点上几道素菜,话不多, 偶尔会当着她的面夸赞两句。
  睡过就跑?什么意思?
  “飞飞,这位是?”
  秦飞飞回头, 母亲的目光正疑惑地在她和景桓之间游移。
  “妈, 他是……”下意识的“妈”一出口, 秦飞飞总感觉哪里不对,说不上来。
  “在下景桓。”原本迫近的气息迅速撤去,景桓已经直起身子认真回答。
  “是飞飞的朋友吧?”秦母笑得温和, 又面向女儿,“朋友来了就好好招待,这里有我看着。”
  秦飞飞想让母亲歇着,毕竟才刚生过一场大病,刚好没多会儿,居然就想着出来张罗。
  秦母却朝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暗示照她的意思办。
  明白了,一切听秦女士指挥。
  雅室已满,为方便说话, 秦飞飞与景桓两人双双离开食肆外出散步。
  刚跨出门槛,秦飞飞抬头望上一眼。
  乌木牌匾上, 鎏金的“鹊归”二字醒目,一双饱满的羽翼在牌匾两角展开, 仿佛随时会振翅飞走。
  秦飞飞将目光收回, 日光正好,照在宽阔的道路与两旁房舍上,有些晃眼。
  一瞬间, 她看到青石砖路变作水泥街道,马车被四轮小汽车取代,衣香鬓影如风化沙。
  她摇摇头,想将奇怪的幻觉甩出脑海。一旁的景桓瞧过来,“不舒服?”
  “没有。”
  黑色劲装的陌生人不远不近跟着,奇怪,明明有鼻子有眼,秦飞飞却总记不住对方的模样。
  “他是谁?”
  “我的贴身护卫。”
  秦飞飞眨眨眼,“贴身护卫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跟着吗?”
  景桓忽然凑近,与她目光直视,“你与我在假山后欢好的时候,没有跟着。”
  秦飞飞脸上一热,脑海里当真浮现出某个宅邸的假山后,两人拥在一处,颤抖着互相索取。
  随着画面出现,她这才确定景桓口中的“睡过”,真的就是她刻意回避去联想的那种。
  该死!她竟然和景桓有了那种关系!
  “抱歉,我不太记得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秦飞飞低下头,一双手的手指在身前互掐。
  “与你无关,有人给我下了药。”景桓敛目,“只是你也无须跑得那么急,可以听我解释。”
  她毫不犹豫的逃跑,令他心寒。
  秦飞飞其实不太记得她为什么要跑,也不太在意背后的原因。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像许多事情都记不大清。
  她环顾四周,避而不谈,“你有没有种……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很陌生,除了母亲和景桓,其余好似皆藏在雾里,面目模糊。
  景桓抿唇,没有回答是或否。
  “私宴的事有什么要求?”秦飞飞再次转移话题。
  景桓蹙眉,“找你不是为了私宴的事。”
  嗯?那是为了什么?
  “我被封齐王”,景桓侧眸,“秦掌柜是否愿意成为齐王妃?”
  秦飞飞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什么情况?好好的话题怎么从私宴拐到亲事上?景桓这是想的哪出?竟上升到人生大事这么严重的程度?
  “要是因为假山后的事,大,大可不必!”既然都过去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人活一世,谁还不遇上点意想不到的事?该翻篇就翻篇,该忘就忘。对她,对他,都一样。
  “不是那个原因。”景桓站定,转身面向她。
  周围人流如织,皆成幻影,耳中仿佛只听得到对方的声音。
  “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
  秦飞飞刚才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他却感同身受。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持续萦绕心头,又因为脑海里的画面而欣喜到刻意不去思考原因。
  画面里的女子一颦一笑让他感到无比熟悉,较天与地,草木与生灵都要清晰。他像一艘漂泊许久的船,终于有了渴望停靠的渡口;像一座孤岛,因为女子的降临而第一次与世间有了联系。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却也入骨蚀髓。
  他想与画面里女子厮守一生。
  羞臊从头皮窜至脚底心,秦飞飞觉得这会儿能用脚指头将鞋底抠穿。
  景桓说什么啊?假山后的事他想了很久?这种事放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做什么?她没法接啊……
  光凝风止,两具身影低头不说一句,在人潮里与时间一寸寸捱着。
  “秦掌柜,正想去找你,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
  秦飞飞扭头,只见一发色在日光下显出红色光泽,面庞异常俊朗明熠,桃花眼弯起来像……狐狸的男子,正笑眯眯看着她。
  司空潇!迎上那爽朗的笑容,秦飞飞像是找到救星,赶紧面向景桓,“我现在只想经营好食肆,暂时没有别的想法。私宴有什么要求,您回头让人传达一声就好,我还有点事,改天聊!”说到这,她逃也似的转向司空潇,背对着景桓挤眉弄眼用嘴型示意,“走走走!”
  司空潇与景桓视线相触,无视对方警告意味甚浓的眼神,桃花眼笑得灿烂,略微行礼,转身跟随秦飞飞离开。
  拐过两个街道,确定人没跟过来,秦飞飞才终于放松下来。
  司空潇失笑,“怎么?跟见鬼一样。”
  秦飞飞心道比见鬼还可怕,有人问她愿不愿意嫁入皇家,当什么劳什子王妃。
  “极少见秦掌柜如此狼狈,看来我这日子挑得不好。”
  秦飞飞平复气息,“挑日子做什么?”
  见她接过话茬,司空潇眉眼带笑,“我即将启程回归故乡,秦掌柜是否愿意随我去看看塞外风光?”
  经他这么一说,秦飞飞才想起来,一头蓬松红发的司空潇,好像是塞外司空家族族长之子。
  “我这还有食肆要照看呢。”声音渐微。她不是不想到处走走,可想做好一件事,就跟养好一株花一样,得花心思,耗时间,需要有所取舍。
  比起游历塞外风光,她更愿意看到食客吃了鹊归的东西嗷嗷叫的模样。
  “你带的那些徒弟已经能独当一面,食肆也可以托给信得过的人帮忙看顾。”司空潇顿了顿,双臂扣上秦飞飞的肩膀,“秦掌柜,这次我不仅想带你看看塞外风光,还想带你见见我的父母。”
  “秦掌柜愿不愿意”,双掌自她的肩膀滑向手心,“做我的夫人?”
  秦飞飞的心脏瞬时停跳,反应过来司空潇话里的意思后,一双手下意识就要抽回来。
  温软的小手逃得那样理所当然,司空潇十指不舍地追上前握住。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
  被握住的手掌微微颤抖,秦飞飞忍下退缩之意,麻木地任司空潇的指尖在她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挠。
  她小声嘟囔,“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潇会这样说,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并不觉得突兀,好似早有预感。
  “不知道,可能从第一眼起吧。”司空潇好笑地捏捏她的指尖,“所以秦掌柜到底答不答应?”
  “远嫁,不行的……”她从没想过为了嫁人关停食肆。而且母亲身体不好,塞外医术不及麓城,她必须留下。
  司空潇一怔,很快眼底浮上溺人的星光,握着秦飞飞的双手提至两人眼前,俯首吻上。
  柔软的双唇贴上指尖、手背,温柔而虔诚。
  待抬起头来,司空潇目光专注,轻声低笑,“不远嫁,无论你想去哪儿,我都陪在你的身边。”
  心跳倏然加快,更甚于刚才双手被吻上。秦飞飞声音低下来,“你家族那边怎么办?”之前听司空潇提起过,他是司空家唯一的继任者,上面只一个早已嫁人的姐姐。
  “我会处理好。”
  司空潇拿出这样的诚意,秦飞飞不好再找托辞。
  斟酌再三,她垂着被睫毛遮住大半的杏眸,声音轻而又轻,“还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
  司空潇觉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回答,明明只问过她一人,又哪里来的似曾相似?
  “我等你做好准备为止。”
  无论多久他都愿意等下去。不要拒绝,让他伴在身旁。天再高、海再阔,世间繁花开遍,他愿一世眼中只她一人。
  秦飞飞浑浑噩噩回到食肆,母亲正在给客人结账。瞧见她回来,眼睛虽盯着柜台上的碎银子,下巴却扭向她,“回来啦,都谈了什么?”
  “没谈什么。”
  秦母抬起头,鼻哼一声,“平时说话的精气神都哪里去了?跟蚊子一样。还说没谈什么?这都看不出来,真当我这妈是白当的?”
  “妈,你先结账吧……”人多着呢,不方便说话。
  “行吧,女大不中留,跟青年男子有悄悄话了。”秦母虽语气带着醋味,眉眼却藏着笑。
  秦飞飞忽然有些气她当着买单客人的面说“女大不中留”。她“中留”得很,可以在母亲身边留成老姑娘!
  “真想知道啊?”
  “想啊,天底下哪有母亲不想知道女儿事的?”秦母埋头找上些散银,客人接过银子转身离开。
  “谈了亲事,妈,等你忙完,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母蓦地抬头望向她,眼神中带着几许茫然。
  白皙到隐约可见血管的手背伸向柜台,在半空顿住。
  秦飞飞顺着那只好看的手抬头,眼前人长眸低垂,容颜似染了冰雪般剔透隽雅。孟观许!
  孟观许出生于言情书网,父亲官居丞相。年纪轻轻硕学通儒,以状元之才担任翰林院修撰,前途不可限量。麓城未出嫁的权贵女子不一定都想成为皇亲国戚,但或许尽皆幻想过嫁入孟家。
  食肆的茶叶由秦飞飞走访多地后特意挑选,不售卖,专供食客用膳时饮用。
  孟观许显然被茶吸引,时不时会光顾食肆,点上清淡小菜,要上一壶好茶,一喝就是一两个时辰。且他不光只喝食肆的茶,偶尔也会带上孟家收集的上好茶叶,邀秦飞飞品评。
  虽然孟观许话极少,秦飞飞却忍不住同他说上不少欢喜与苦恼。毫无根基的女子在麓城开食肆,没少被官家或地痞为难,好在有孟观许帮忙周旋。
  “观许,你等等。”秦飞飞自身后展架取下一个油纸包裹,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摞蛋黄酥。
  层叠薄柔的酥皮裹住香甜软糯的馅料,豆沙绵密,鸭蛋黄咸甜,入口即化,好吃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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