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巫闫是她的男朋友，好像能解释他的那些怪异行为。
她先前提起前女友话题，就是为了验证一番。
但眼下看来是她多想了，虞九思、赵梦梦说过，她的那个男朋友是个送快递的，一听就知道是个辛苦人，可巫闫说他出身名门，就算这位大少爷此时一时兴起想出来体验一下平民生活，也不可能体验这么多年来。
她见过那些出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公子，他们的体验从来就没有超过半年的，超过半年的不叫体验，叫放逐。
巫闫并不是她的（前）男友，只不过单纯是个怪胎，而已。
苏恬一下子对巫闫失去了兴趣，道：“哦，我知道了，抱歉，我对你的评价有误，我现在清楚了，我纠正，你其实是个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出身优良不会被女人嫌弃的男人。”
她驱赶他离开，说，“回去睡觉吧。”
巫闫：“……”
苏恬赶走这位体验生活的大少爷，自己回浴室洗了澡便躺在了床上。
此时距离她平时睡觉还有段时间，她有点无聊，就唤出系统界面，进入论坛逛逛。
一进论坛，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用户ID。
【大消息！“一只菠萝”出现了，他在交易区挂售超自然道具！快去蹭运气，晚了就被前排蹭光了！】
苏恬：“……”
她顺势进入交易区，果然发现自己的交易帖被顶在论坛最上面，楼层高达七位数，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
这些人还真闲。
苏恬得出结论。
她看见自己的私信响在亮，点进去看了几眼，发现全是那个“请叫我侦探先生”的买家发的废话。
也只有“请叫我侦探先生”能给她发私信，她的私信箱只有在交易开启时能被其他用户进入，交易结束后，就只有买家能联系上她了。
请叫我侦探先生：【菠萝大神你好啊，我今天的幸运指数不错，兴许是昨天跟你聊上天的缘故，请问我今天还有没有机会获得这个殊荣呢？】
请叫我侦探先生：【菠萝大神，我收到你发给我的超自然道具了，已经供起来了。】
请叫我侦探先生：【菠萝大神，我正在参与一个挺复杂的项目，失败率很高，要是失败了，整个项目组的人都会失望吧，不知我可否得到你的祝福呢？】
……
苏恬看着这些废话嘴角微抽。
菠萝大神？
抱歉，她可不是神，只是个普通的公民。
她浏览着这位买家的留言，看到提到项目的那条时顿了顿，犹豫颇久，回复了一句：【希望你们成功。】
打完这行字，她本想就这么离开，可对面的回复来得如此之快。
请叫我侦探先生：【菠萝大神！】
请叫我侦探先生：【菠萝大神喜欢A还是更喜欢B？】
苏恬：“？？？”
这是什么问题。
她没看懂，顺手就打了字母：【W。】
同一时间，A市的一家研究所里，十七岁的少年怔怔地看着系统屏幕上的那个字母“W”。
他所处的地方乃是全国最大的科技公司云未来科技的研究所，他有幸参与到公司的医疗AI项目的开发，这是一个已经进行了好几年的项目，目前团队的研究已经进入了瓶颈，少年作为刚刚加入团队的新人，他手里有两个突破瓶颈的方案，他把它们列为A方案和B方案，他自认为自己的方案是有效的，原开发团队看过他的方案，同样对此大加赞赏，称赞他后生可畏。
但运行方案需要耗费大量财力物力，不容许轻易尝试，所以现在团队正在商量，A方案和B方案哪个对他们突破瓶颈帮助更大。
少年看着屏幕上的“W”，心头大震。
他看了许久，突然起身，走向正在商讨的众位研究员。
“给我一点时间，方案……我需要再完善一下。”
少年道。
苏恬并不知道自己随意打出的一个字母影响到了一位天才少年的决策，她在论坛逛了一会儿，又拿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等睡意来袭，两眼一闭，睡了。
再睁眼，经纪人带了个给里给气的男人来了她家。
苏恬两眼迷离，看着这拎着大包小包的男人目露迷茫。当她打量那男人的时候，男人也正打量着她，以上下扫视的方式，打量完毕，得出结论：“基础条件还行，就是太土，发型需要换了，手脸也需要再护理。”
苏恬：“？？？”
她茫然地看向经纪人，问，“这谁？”
李希解释：“我给你请的化妆师，等会儿你要接受采访，这是你自上热搜以来第一次公开露面，得让人注意到你才行。”
说着又指了指，“这位是女团柠檬草少女的御用化妆师joe，你知道的，女团非常火，行程多，本来她们的化妆师我都约不到。”
苏恬看：“今天怎么约到了？”
李希表情复杂：“因为柠檬草少女吃到不干净食物，集体拉肚子取消了本来已经确定的商演。”
苏恬：“……”
那位Joe听到李希介绍自己，捂着嘴笑得……十分娇俏。
苏恬看着他，没什么反应。
突然间，joe对苏恬的态度软化了许多。
苏恬：？？？
苏恬被joe要求做个面部清洁，然后给了她一块面膜让她敷着，同时给她的两只手也贴上了手膜，苏恬第一次接受这么精致的服务，恍然大悟：“希姐，你让我化妆做造型，是为了让我在接受采访时看起来就像是见义勇为的那个，而不是犯事儿的那个？”
这是得区分一下，不然路人瞄一眼，万一把她看成是罪犯就不太好了。
正在给苏恬按摩头皮的joe闻言手上失控，差点把苏恬的头插了个窟窿。
李希：“……”
“噗哈哈哈哈！”joe把自己抹了口红的小嘴笑成了血盆大口。
李希的脸有点黑：“你想的有点多。”
苏恬的确想得有点多，她说：“毕竟这两家媒体我都熟，每次点进去，看见正在被采访的都打着马赛克。”
李希嘴一抽。
Joe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苏恬，我以前怎么没接过你的活儿呢？你可太乐了！”
接下来joe心情大好，给苏恬化了个美美的妆，做了发型，将她打扮得大方得体，这才离开。离开之前给苏恬的经纪人留了个电话号码，说是下次再合作。
苏恬收拾妥当，等着记者上门，在此之前，巫闫来了，看见她这一身，愣了一下。
“你这是……”他双眼紧盯着她的脸不放。
苏恬错开身让他进门，没搭理他。
李希在旁笑：“是不是觉得我们苏苏打扮打扮还是非常好看的？”
巫闫嘴角微扬：“不打扮也好看。”
李希“嗯”了一声。
上午十点，记者准时上门，折腾了整整两小时，采访才结束。
李希送记者出门，见时间不早了，拿出手机订外卖。巫闫会做饭，但此时李希也要留下来吃饭，他便没有主动要求做饭，苏恬也没要求他。
订饭时，苏恬想起了自己上次虞九思带她吃的那家小餐馆，她很喜欢那里的饭菜，便让李希试着在外卖平台搜索一下，结果还真搜索出来了。
李希点了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收费不贵，对此李希还关注了店铺，打算下次再订。
他们等了快半小时，等来的却是店家的电话，告诉她店里出意外了，着火了，不能送餐了，可以在平台申请退款和赔偿。
苏恬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好听见了着火二字，她等李希挂了电话，问道：“什么着火了？”
李希叹道：“你想吃的那家店，听说了事故，着火了……”
话没说完，苏恬留了一句：“我去看看。”
下一秒从原地消失。
李希：“！！！”
又是超自然道具？！
她家艺人到底拥有多少超自然道具？
正愣神，见苏恬又回来了，取了个口罩才又走。李希忘了拦她，等她走了才想起：“诶，你别往那种危险的地方去啊，苏苏！”
想到自家频繁上热搜的艺人会跑去那种鱼龙混杂之地，李希愁啊，她唉声叹气，想拉巫助理诉苦，结果——
咦？巫助理什么时候走的？
苏恬戴着口罩现身，她到的时候店已经烧起来了，周围的住民正在旁边帮忙。
饭店老板娘的脚在逃生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割伤了，本该去医院，但她放不下店铺，不顾旁人的劝说，一直待在现场。
消防队伍已经赶来，苏恬趁乱给虞九思打了通电话，把这边的情况通知给对方。
大约半小时后，虞九思匆忙赶来，一言不发，扶着老板娘上车，要送她去医院。
“九思啊，我不能现在走，我担心啊，我得守着这里才行，得守着。”老板娘始终不愿上车，神情哀戚地看着被烧得漆黑的饭店。
虞九思几乎发火，大喊一声：“孙姨！”
老板娘被她吼得一愣，像个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见此，虞九思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恸，不由放软了声音：“姨，你先让我送你去医院，店没了，我以后送你一家新的。这样好了，我替你在这帮你守着。”
老板娘没说话，沉默地上了车，被虞九思的司机开车送走。
苏恬就在这旁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虞九思发现了她，强颜欢笑朝她打了声招呼，道了一句：“谢了。”
苏恬摇了摇头，接着两人一起沉默地看着这家被大火烧得七零八落的饭店。
许久，虞九思突然开口：“我早就跟孙姨提过，让她不要开饭店，不安全。”
她抹了一把脸，“她经常走神，这种情况真的不适合待在厨房。”
的确不适合，这不，出事了。
早先她还会特别关注，后来发现没出事就疏忽了。
虞九思道：“孙姨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是出了一些事之后才变成了这样，她曾经有个女儿，比我小两岁。”她的声音变得低沉，“但去世了。”
说起往事，虞九思的眼神变了，变得非常克制，似乎在抑制着自己的情感，但因为憋得久了，又渴望倾诉，如此矛盾着。
她说：“那天我生病，拉着孙姨陪我过夜，第二天孙姨回家，发现那孩子就死在了房间里。”
她长吸了一口气，“是自……”
她顿住，终究说不出那个字来，它太沉重了。
那个孩子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无人陪伴，最后选择孤独地死去。
这是虞九思这一生当中最自责的事，如果当初不是她拉着孙姨，那孩子便可能在母亲的开解下活下去。
这是一道她永远过不去的坎。
耳边仿佛再一次听到孙姨的悲鸣，虞九思眼中浮现出悲痛之色。
但随着面前大火被消防员浇灭，她转瞬又恢复了常态。
不，这不是恢复，只是一如既往的克制。
“哎，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呢？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她这么说，仿佛是要自己这样去相信一样。
说完，她朝消防员走去，去询问火灾情况。
苏恬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闪。
同一时间，被虞九思劝走的饭店老板娘孙姨抵达了医院，经过治疗，遵听医嘱住进了A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不久，一名十七岁的少年因为脚部扭伤住进了她所在的病房。
此时苏恬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依然待在起火现场，但她的身份并不适合长留此地，要是被人认出，说不定会传出奇怪传言，于是为了不给经纪人找麻烦，在看见火情控制住以后，她便给虞九思发了条信息，打声招呼，准备离开了。
她搜寻着周围的僻静点，打算从那里离开。
就在她找到合适的地方正要离开时，她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眼熟的家伙，那家伙顶着一头白毛，惹眼得很，正是她家那个便宜助理。
她眼角微抽，走过去给了对方一肘子，问他：“你来这里干什么？”
巫闫道：“你的经纪人担心你在这里遇到麻烦，让我来看着你。”
苏恬怀疑地看着他：“真是我经纪人让你来的？”
巫闫反问：“不然呢？”
他的声音突然压得低沉，“难道是因为我一刻离不开你吗？”
苏恬：“……”
也是。
除了经纪人要求的，这家伙有什么理由跟着她呢？
第20章 宴会 宴会中呀
苏恬回了家, 被经纪人好一阵唠叨，苏恬看后者愁得抬头纹都多了一条，难得地心生愧疚，一句话也没回, 乖乖地听着对方的教育指导。
指导到最后, 李希忽然提到：“苏苏, 你最近好像常常用到超自然道具？”
提到这事，经纪人有些担忧。
殷嘉真乱买超自然道具之事历历在目，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对方了, 情况肯定不好，说不定已经死了。
这就是在系统之外交易超自然道具的风险, 是的，殷嘉真买的超自然道具并不是在系统交易区买的, 而是私下接触, 如此一来价格更加低廉, 也更容易上当受骗。
李希担心苏恬是不是也走上了殷嘉真那条路。
“苏苏，你老实跟我说,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骗了？”李希脑洞大开, 怀疑起自家艺人是不是误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 就是那种专门收集超自然道具的犯罪组织，然后将命卖给了组织，不然怎么解释她手里拥有那么多的超自然道具？
那可是超自然道具啊, 寻常人见都难得见到一面！
因为太稀少了, 所以质疑。
“没有被骗。”苏恬道, “你问有多少超自然道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