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庆幸自己考验期合格,顺利转正吧,只要能拥有她便好,顾不来其他了。
两人在树下亲昵的拥抱,头凑着极近,惹来几个同学的侧目观看,陈青玙肩膀轻抬,温絮随着他动作转了头,正好和他们对视上。
陈青玙凑在她耳边,说:“这会儿你怎么不怕被发现?”
又是打趣她的,温絮放开他,整理衣衫后信步走向会场。
陈青玙追上她,牵过她的手。
两人约好结束活动后一块回家,温絮疲惫的摸着脖子,心想今晚一定要泡个澡放松放松。
还未细想,赵立发派人来找她,她快步赶往。
下午温絮还是没能在现场见一次陈青玙,她多数在后台,而陈青玙是评委,就坐在观众席间,得了空还给她发消息。
温絮也没得空查看,更别说回复一句完整的话,她干脆拨去电话。
“别给我发了,你有话就说。”温絮一边肩膀夹着电话,十指飞快地游走在键盘上撰写文件。
陈青玙当着身边领导的面接了电话,他们好奇的投过目光,就连场内作画的参赛人员都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
“说出来,不好吧。”陈青玙含笑说。
温絮不以为意:“我没空看手机,我怕你有急事。”
陈青玙犹豫几秒,叹气接话:“我问你今晚要不要泡个澡暖身子,上次妈送来的果酒可以喝一杯。”
只当他是日常的关心,温絮正有此意,没想到两人想到了一块。
温絮:“好,可以。”
陈青玙对上几双八卦的眼睛,转过另一边,凑近手机,小声说:“我说,一起。”
温絮:“嗯?一……你好好工作可以吗!”
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念到后面再结合上面的话,瞬间明白了陈青玙的意思。
他问她,今晚要不要一起泡澡。
当然是必不可能的!
大白天的,陈青玙就不能认真且正经的工作吗!
听筒里全是他沉沉的笑声,温絮带着微微的恼意把电话掐了,摇头甩走他的话,继续工作,等今晚一定要好好说他,最近怎么总爱戏弄她。
而陈青玙挂了电话,还没转身,几个老领导的关心询问就来了。
都想知道他和谁聊天,心情这么好。
陈青玙大方承认是自己的太太来电,虽然是因为他挑逗在先。
听到他说是妻子,几个老领导都露出失望的神情。
大家都是各界有名的大家,来到这儿只见一个不出名的小子担任评委组的主力,还怀疑过他的实力,而校长特别的看重他,给大家详细的说了他在读书时的著名“战绩”,此后他们对陈青玙刮目相看,加上他相貌堂堂,谈吐极好,有书香门第的做派,几个老领导都惦记上了,想着过后给自己家年龄相当的女娃娃安排一下。
一个领导不甘心问:“小陈怎么结婚这么早?”
陈青玙愕然一瞬,反问:“早吗?”
“早,我们当年也没有你这么早啊!”身边的领导认同说。
陈青玙礼貌微笑,接着继续说,“不算早吧,我惦记我家太太九年了,满足结婚年龄2年后才结婚,算晚了。”
一堂话让大家笑了,原来陈才子判断的早婚晚婚的标准是这个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见陈太太。”
校长一直藏着功与名,见过夫妻同框的他得意接话:“你们这些老东西啊,认真看比赛吧!我们青玙的太太是干部,他小子保密工作搞得好,借口说什么不给家里人惹麻烦。”
听完校长的说辞,他们就更乐了,都说期待看到。
聊了一会,比赛准备结束,几个平日在外严肃端着的大家们才肯闲下来,正襟危坐,似乎方才八卦欲极高的人不是他们。
温絮不知道挂了电话之后自己成了话题的中心,她埋头苦干到下午六点,终于结束所有的工作,疲惫地坐在沙发里。
许故整理完所有地资料,主动提出回部门放东西。
“坐我顺风车吧。”周淮需要回去和部长汇报今日的比赛。
许故紧张了好一会,才拿过资料跟上,对温絮交代:“絮姐,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嗯,路上小心。”温絮莞尔一笑。
等到会议室再次空下来,她看到陈青玙的信息。
[陈青玙:旁边综合楼二楼的美术室,我带你看看。]
温絮来了兴趣,也一直想知道绘画室是怎么样的,收拾好便出门去寻陈青玙。
她悄悄地来到二楼,现已经是晚饭时间,大学生的活动区域变成休闲娱乐区,教学区几乎见不到人影。
还未推开门便听到里面的对话,她动作僵持住,站在门外移不开步伐。
陈青玙以为是温絮来了,他正搬着画板要坐下,只看到那天撞上温絮的男子,温韫。
温韫手里还捧着方才颁发的季军奖杯,喜笑颜开的同陈青玙问好。
“陈老师你好……”温韫笑容腼腆,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来见他。
陈青玙敛起目光,问:“你怎么找来了?”
温韫激动说:“我是……一直在注意你,所以跟了过来。”
陈青玙掩饰心中的略微不自在,“嗯,有事吗?”
只想快点打发走他,不想他和温絮碰上,他知道温絮会不开心,那他就避免这些无关紧要的碰面。
“我,我特别喜欢陈老师的画,你的毕业作品一直在学校的陈列馆摆放着,我看过很多遍,还借此学习了你的手法。”温韫说着这番话,整双眼睛都在冒光,他急急上前两步,表露出自己的崇拜:“我想和老师交个朋友,以后请教你专业性的问题,可以吗?”
看出他对自己的喜爱不假,也知道他是因为专业而表露出对自己的喜爱。
陈青玙不做思考便拒绝,“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温韫不解,他垂头丧气问:“是因为我姐的原因吗?”
对方没有回答,就是默认的意思。
温韫急于表达他的想法,一张口吐出大段说辞:“我也打听过了,我知道你和我姐结婚了,算起来你也是我姐夫,我虽然从小和我姐不亲甚至没什么接触,我现在只是想要和你学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艺术表达,我并没有恶意。你不用在意这么多,或者你怕我姐她在意才这样……”
“不是,是我在意。”陈青玙简洁明了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温韫不服,偏执的说:“就因为我们关系吗?”
陈青玙点头,“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的技巧类其实很好,学校里有很多的老师值得你学习,他们教得更好。”
温韫委屈辩驳:“可我也没做过什么,为什么不能同你亲近一点。”
他是真的很崇拜陈青玙,一入学他就知道学校里有一个神话人物,他战果累累,艺术造诣极高,有自己独特的艺术见解,老师也十分的偏爱他。
从那时候起他就把陈青玙作为自己的学习对象,他甚至叫父亲打听过关于陈青玙的消息,奈何他毕业没有从事相关的工作,并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以为他就要望着贴子膜拜大神了,但机会来了,陈青玙到他们学校担任比赛的评委,他立马去报了名,他来学校那天他追着贴子要去见他一面,没想到贴子里提到的女子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
好不容易拿下比赛的名次,以为有点本事和陈青玙聊上几句,但他却因为温絮的关系避着他。
凭什么?这是大人的事情,关他什么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如此计较!
第32章 有莺
陈青玙知道他的意思, 也看得出眼前的男生无法理解他的做法,甚至恼羞成怒,手攥成拳, 透着充血的颜色, 努力的抑制住情绪的喷发。
来者无非不是执着于他的那些曾经的成绩和技巧。
陈青玙耐心多说了一句:“你可以喜欢某人的技巧,但是学习不必埋头只学一个人的。我的画技也就那样,可能陈列馆里的那副画作是我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 你也知道我不从事相关的工作。你若是想沉淀自己, 变得更好,你可以多接触各类老师, 心开阔了, 你要找寻的东西也会随之而来。”
这是陈青玙能给到最专业的建议,而不怎么接触人情世故, 被爸妈宠爱得无法无边的温韫只觉得自己被针对了,气得不想说话。
特地赶来却吃了冷门羹,他所有的表情都表露在脸上,陈青玙想着怎么能让他马上离开, 怕温絮就要到了。
温韫整个人变得冷冷的,心里对这位大神觉得也不过如此,会因为私人的感情而对其他人进行冷嘲热讽, 他对陈青玙那一点点的向往也随之粉碎。
很识趣的先走了一步,连招呼也不打,似乎只是误入了这一间教室。
陈青玙小小的松了口气,人走了就好, 他不想让温絮多想。
而陈青玙不知道的是, 温絮早已把整个对话听完,就在教室的后门。
望着温韫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 温絮转身往身旁的楼梯走去,下到下一层楼,她缓缓走向对面的走廊。
又一次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还是读不懂陈青玙。
实在难懂,他可以不顾是非和过去,坚定的站在她身边是为什么?
只因为他们是结了婚的夫妻?
可是很多的夫妻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更别说万事坚定向着彼此。
本来她可以直接推门进去,把所有的问题问出口,陈青玙一定会给她一个答复。
但是那个答复,她却不敢听。
貌似他对自己过于……情深了。
他纵容着自己的无理要求、耳边窃窃的私语、微博里关于在意的比拟……
太多太多,她承受不起怎么办,她给予的回应达不到他的期待呢,又该怎么办。
她以为陈青玙和自己一样,需要婚姻取暖,却不曾想他在婚姻同她相处中做了很多。
现在她负罪感满满,舍不得他给的一切,却又不知道怎么回应。
“絮絮。”陈青玙出现在楼梯口三两步走到她跟前。
温絮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说:“刚到。”
陈青玙:“我还以为你迷路了,走吧。”
不知道陈青玙又要带她去干嘛,问了几次,但他只是神秘的笑笑,并未解释太多。
到了教室,陈青玙让她坐到布置好的软沙发上,温絮捧着他递过来的一束月季花,迷茫地张望,只见陈青玙坐到画板前,开始调配颜色,看样子是要给她画一幅画。
“画我?”温絮不自在问,瞬间手脚放哪里都不是。
陈青玙专注着手上的动作,“我特地和校长申请要的教室,这些东西也是借来的。”
温絮问:“你不会来做这次评委只要了这个报酬?”
陈青玙点头,“能为母校做些事是我的福气,校长提出给我酬劳,我也不缺钱,顺道让他给我卖个人情。”
这个人情指的就是教室和画具。
温絮还是不理解,“家里不能画吗?”
她记得家里书房他的画具一大堆,从纸张到名贵的颜料,家里都备着,何必来学校呢?
陈青玙抬眼认真看她,轻声说:“坐好了,要开始了。”
拒绝不来,温絮只好听话坐好。
他没有回答温絮的问题,而是专注地作画,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下笔也毫不犹豫。
只是作画的途中,他盯着她看的目光令她不知所措。
泼墨的双眸起势时带着凌厉,落在她身上便轻柔几分,他打量得仔细,或许在构想,那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又似乎不像是,定定几秒,找到了要怎么下笔的思绪,他拉回飘忽的眼神,望上她的容颜,如洁白羽毛轻擦而过,含了几分缱绻和暧昧的爱护。
几次来回,她被看得脸热,不自觉移动了位置。
对陈青玙影响不大,他也看出温絮的不自在,主动地找了话题。
“家里能画,但是家里没有画室好。”陈青玙清洗画笔,重新上了清淡的浅蓝色,准备画她怀里的花。
温絮:“为什么?”
陈青玙淡瞥,长长的眼睫扇动,“家里是家里,这里是这里,我随时可以在家里画你,可能在这就是唯一一次了。”
温絮深想,或许这就是艺术家里的特地场景仪式感?
而陈青玙不过是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罢了。
在常去的画室,画最喜欢的女孩。
从高中起他就想这么做了。
在这过程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看她的娇矜,看她的淡然,看她的羞赧。
所有的微表情都能细读,不必拘礼,大大方方。
给人做模特,她还是不习惯,一个小时后她腰背开始酸疼,别扭的小动作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