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医院穿古代——云鸠
时间:2021-11-06 00:20:17

  老王妃正在用膳,却神色恹恹,没什么食欲。
  萃影在一旁道:“您好歹用一些吧,身子要紧,要是王爷见您这样,定会心疼坏的。”
  老王妃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萃影,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那丫头去给琮儿治病?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没个消息。”
  “婢子不清楚医术,只觉得时间确实久了些,粗略估计,王爷这病也两月多了,现在还不醒来,是有些担心呢。”
  王妃皱起眉头:“是不是我对她过于相信了?”
  萃影不言,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唉,这些庸医没一个顶用的,连严家那小子,我看也是个绣花枕头,不及他大哥的一半能力。
  听说前几日还在灵春堂那边卖什么东西,明明是个大夫,便要去卖东西,一天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我看直接让他回京算了,也不承他严家这个情。”
  萃影担忧道:“只怕严太傅那边不好交代呢。”
  “哼。”王妃冷哼一声,又拿起了快子,还没夹两口菜,就被人打断。
  “禀王妃!”有个小丫鬟急匆匆地通报:“陈大夫和严大夫来了,就在前厅等您。”
  “两个人?他们不去照顾琮儿,来我这做什么?”
  那小丫鬟神色焦急:“说是王爷醒了,连忙过来请您!”
  “醒了?!”
  老王妃惊喜之色怎么也压不住,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起身,“快,快!”
  到了前厅,没来得及和两位大夫说几句,一行人就急匆匆地赶去王爷小院。
  撩起纱帐,看到头顶用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瑞王,这位母亲终于放下了数月以来绷紧的神经,泪水不自觉布满脸颊。
  “琮儿......”
  她上前一步,轻轻抬手,想要扶摸儿子的脸颊,却又怕这是一场美梦,一触碰便会破碎,只是用手描绘了他的轮廓,不自觉颤动的双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床上的人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便轻轻皱眉。
  老王妃见了,连忙问旁边的陈亦芃:“陈大夫,琮儿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
  陈亦芃回答:“王爷刚刚苏醒,伤的又是脑袋,言语要恢复的慢一些,您不必过分担忧。”
  王妃这才放下心,拉着瑞王的手,心疼的看着消瘦的儿子:“琮儿还难受吗?”
  见他轻轻摇头,王妃又道:“你好好休息,这位是治疗你的陈大夫,之后一段时间也是她来照顾你。”
  瑞王的目光转移到了旁边的陈亦芃身上,被那黑漆漆的眼神专注的盯着,她居然有些无所适从,硬着头皮开口:“王爷现在需要休息,您要不明日再来?”
  王妃用手抹了抹腮边的泪水,拍了拍瑞王的手,深吸口气:“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陈亦芃跟在身后去送,出了内屋,王妃踉跄几步,旁边的萃影连忙搀扶。
  “这段时间多谢了,陈大夫。”王妃站稳后,拉着陈亦芃的手,“先前对你有些误会,的确是我的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
  “民女惶恐。”
  王妃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眼角露出笑意:“也不用民女自称了,以后我便叫你亦芃如何?”
  陈亦芃行了一礼:“亦芃谢过王妃。”
  “琮儿醒来之后,怕是还要你辛苦些,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连翘,或是直接来主院找我。”
  “是。”
  送走王妃一行,陈亦芃又返回了屋子。
  严崇木正在给瑞王诊脉,她也没去打扰,在外屋等着。
  一小会后,严崇木撩起纱帐走了出来,惊讶道:“究竟是如何治疗的?王爷身体现在除了有些虚弱之外,竟已大好了!”
  陈亦芃一副神秘的样子,食指放在唇上:“秘密。”
  严崇木和她相处久了,知道这肯定是套不出话来了。但他也不是全无收获,看到瑞王头顶的一圈纱布之后,心里便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是难以置信,居然有人能够把脑袋打开治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16章 我能拜你为师吗
  瑞王醒来之后,整个院子似乎都多了一丝鲜活气,路过的丫鬟小厮面色不再严肃低沉,反而脚步轻快。
  昨日王妃有赏,王府的仆从,尤其是先前侍奉过王爷的那批,都得了不小的好处。陈亦芃更是在今早收到了王妃亲自发放的赏赐。
  上到绫罗布匹,珠钗首饰,下到胭脂水粉,粮油米面,再加上一笔不菲的银钱......
  陈亦芃念完整个礼单,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陈思远更是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他对金银珠宝没有概念,但是不妨碍知道眼前这一堆都是自家姐姐的东西时的兴奋感。
  “阿姊!这些都是给你的吗?”陈思远掐了自己一把,嘶——疼。
  “真的是给阿姊的!”看到姐姐点头,陈思远兴奋的拍起小手。
  陈亦芃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思远忘记先前与你说的了么?”
  陈思远连忙压低声音,吐了吐舌头,“记着呢,思远悄悄的。”
  “今天又要辛苦思远一个人了,阿姊要去辰栖苑那边。”陈亦芃叮嘱小豆丁,辰栖苑就是瑞王所住的院子,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如今瑞王刚醒,陈亦芃必须密切关注他的身体状态,一会儿便要回去。
  陈思远一脸兴奋:“那思远去找崔大哥。”
  崔安?
  小豆丁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陈亦芃虽然内心疑惑,却也没有阻止,摸了摸陈思远的脑袋:“不要打扰到崔大哥。”
  “嗯嗯!”
  陈思远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夹板前些日子拆了,现在可以正常下地走路,只是看起来轻微有些跛,约莫再过半个月,就可恢复到与之前无异,也没有枉费喂他吃了那么久钙片。
  陈亦芃很快收拾好东西,打开门就看见门口面色踌躇的年轻大夫,他还半抬着手,做出要敲门的姿势,看到陈亦芃打开门,他神色一僵,手缓缓放了下来:“好巧。”
  “严大夫,是要找我么?”陈亦芃疑惑道。
  严崇木挠了挠脸颊:“啊——就是顺路来看看陈大夫。”
  “可您的屋子不是在北苑么?”
  对面的人讪然一笑,“是我糊涂了,多谢陈大夫提醒。”
  陈亦芃望着他,“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严大夫可以让一让么?我赶时间。”
  语毕,就要绕过他出门。
  这让严崇木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腆着脸:“其实是问请陈大夫,王爷的病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治好的......”
  陈亦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
  “陈大夫若肯赐教,严某感激不尽。”
  严崇木的自尊心一开始不允许他去请教这个比自己小的丫头,但对于医术的探索和求知欲却无时无刻不在和自尊心交战,最终还是前者取得了胜利。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无论是不是他猜测的那种惊世骇俗的方法,要是能学会,他的医术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早些时候便与您说过是秘密了,况且此法过于繁琐,很难推广。”
  陈亦芃无奈,上次被拒绝后,以严崇木的性子,又不好意思再直接问,估计纠结了很久,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想要一探究竟。
  外科手术不同于传统中医治疗,在这个时代,这种方法除了陈亦芃,没人能做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就算是她,也要靠强大的外部设施作为硬性条件才能够发挥自己的实力。
  严崇木垂头丧气:“陈姑娘可还是为了先前那事与我置气?”
  陈亦芃哭笑不得,“严大夫多虑了。”随即她沉吟片刻,“虽然此法难以推广,但我可为严大夫解答心中疑惑。”
  严崇木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跟在陈亦芃身后,亦步亦趋的进了辰栖苑。
  二人进门时,屋内只有菡萏一人在旁侍候。
  高大的男人半靠在床上,头上包的严严实实,面色苍白,神情冷漠,目光平静,似乎在思索什么。听到有动静,这才将焦点汇聚在来人身上,神色微微变化,像是平静的湖面上漾起了细微的涟漪。
  “参见王爷。”
  二人行礼之后,陈亦芃率先上前,“请王爷许民女为您把脉。”
  床上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几缕发丝顺着他的动作划到鬓侧。
  菡萏识趣退到一旁。
  “今日感觉如何?可有何不适?”
  陈亦芃一边说着,习惯性的就要搭上手腕把脉。严崇木此时却突然咳嗽了声,她动作停止一瞬,而后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拿出帕子,覆了上去。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方似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瑞王思索片刻后,摇摇头,而后皱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陈亦芃懂了,“您的嗓子是因为先前疾病的影响才变成了现在这样,好在只是暂时的,病灶已经被彻底清除,这几天您好好修养,按时服药,嗓子很快就会好。”她特意加重了服药两个字的语气,然而瑞王只是颔首,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把完脉,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陈亦芃顺手抱来自己的小箱子,道:“该为您换药了。”
  严崇木把耳朵竖了起来,眼神也频频瞥向床边。
  于是瑞王坐起来,面对床内,感受到自己头顶发凉,面露迷茫之色。
  他之前伤到脑袋了么?
  “您的伤口恢复的很快。”陈亦芃拆下纱布之后,细细观察了一番。由于姿势原因,她并没有看到瑞王的神色,冲着严崇木的方向道:“严大夫,这里需要帮助,还请您移步。”
  严崇木神色严肃,然而内心早就乐开了花,很快他就要知道王爷治病的秘密了,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上前一步,就要去仔细去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可当他看清楚后,不自觉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情绪直冲天灵盖,复杂的情绪里包含着震惊、后悔、担忧还有一丝怒火,要不是他自制力强,这会自己的脑壳怕不是都要被吓飞了。
  饶是之前有过心理准备,严崇木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从没有见过有人脑袋上开那么大个口子还活蹦乱跳的,更让他震惊的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敢在王爷脑袋上开那么大个口子!
  “严大夫,帮我拉住这边的绷带。”
  陈亦芃神情包含警告之意,严崇木这才反应过来,绷着脸上前帮忙。
  只见陈亦芃拿出了根一头包裹着棉花的小木棒,沾了一些盒子里面的药膏,涂抹在那伤口上。又用中指挖了另一些药膏,轻轻推开在伤口之外的其没有头发的地方。
  看的严崇木心惊胆战。
  换好药之后,扶着瑞王调整好姿势,陈亦芃又从随身带的小木箱里面摸出一个小纸包。倒出来一些包好的药片,拿出来了几颗,调整了顺序,这才唤来菡萏,将东西递给她。
  “这是王爷这两日的用药,用法用量我给你写个条子,顺序都在纸包上标注好了。”
  菡萏没有见过这种药,各种颜色奇奇怪怪,疑惑道:“这药该如何服用?”
  “就水吞服即可。”
  菡萏知道陈姑娘本事多,便没有多问,只是默默收好。
  瑞王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盯着那几个小纸包眼神奇怪。这小小一粒是个什么药?怎么他昏迷几个月,像是昏迷几年似的,药材都换了个样子。
  写完注意事项,陈亦芃道:“王爷病情稳定,只需静养按时服药,民女明日再来请脉,若有事情,可派人去素摘居传唤。”
  回去路上二人并列而行,一路无言。转过走廊的弯道,离开辰栖苑,严崇木这才炸锅,声音都有些颤抖:“陈姑娘!”
  陈亦芃抿起唇,严崇木有个毛病,求人办事的时候叫她“陈大夫”,但是生气时就会叫她“陈姑娘”,听到这个称呼,陈亦芃感觉有些头大,这人又要开始缠了。
  “你竟然真的从脑袋里面把那个东西取出来了吗?”
  “是的,您刚才说想要知道王爷的病是怎么好的,便让您看了。”
  原本只是荒谬的猜想,现在被当事人亲自肯定,那种感觉简直让人浑身战栗。
  对,你天马行空的想象是正确的,可你只认为那是荒谬的猜想,而我做到了。
  严崇木表情一片空白,脑子里也混乱不堪,觉得自己之前几十年的学习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真的很想问陈亦芃,你怎么保证脑子里面一定有东西?那东西的位置又怎么知道?如何打开头盖骨?没有流多少血吗?用什么缝上的......
  他不认为陈亦芃有必要骗他,对方完全可以不理会自己的要求,就这样一直瞒下去。如果被自己知道了在瑞王脑袋上开刀,还剃了头发,曝光到王妃那里,就算真的有治好王爷之恩,但也绝不会再给她什么好脸色。
  可陈亦芃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本就是对他人品的一个很大的信任,想起之前是如何对待陈大夫的,严崇木不禁愧从心中来。
  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嘴边,却来了句:“我能拜你为师吗?”
 
 
第17章 在京城也可以大卖
  严崇木最后并没有拜师。
  话刚一放出去,他就觉得不妥,这想法也就闪了下,怎么还给说出来了?!只得尴尬道:“玩笑之言,不可当真,哈哈。”
  对面的少女像是松了口气,“吓我一跳。”
  严崇木眼神飘忽,想办法转移话题:“对了,刚见你给王爷上了两种药,效果有何不同?”
  陈亦芃很有耐心的解释:“先前涂抹的促进伤口愈合,后面淡香的绿色药水可以促进毛发生长。”后面她小幅度的笑了笑,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来:“毕竟为了治病,王爷的头发......”
  “嗯......”严崇木思索道:“这是生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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