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医院穿古代——云鸠
时间:2021-11-06 00:20:17

  可南街那家并没有因此受到太大影响,往常是什么流量,如今依旧没有减少。
  掌柜心里很是复杂。
  一来证明了女人们在护肤方面的需求是大于妆画的,二来清晰的认知也削减了他和对方谈判的资本——他们店的生意会受到对方的影响,而对方却不必依靠他们,和谁合作都是一样。
  这次的试探也让他看清,不同于之前的对手,这次两家明明没有重合卖品,却能够对他们造成不小的威胁,宛若对准他们蓄势待发的弓箭。
  要想摆脱尴尬的局面,而今之计,要么把弓箭的主人变成自己人,要么就得把弓箭主人干掉。
  这天。
  “什么?此话当真?”掌柜一脸惊讶。
  伙计则是哭丧着脸说:“千真万确,那姑娘就在咱们店门口呢。”
  掌柜急忙出去,看到来人心里便是“咯噔”一声。
  这位千金和苏记当铺的苏小姐交往甚密,家世相当,前几日正是他亲自接待的。
  她正一脸怒气的坐在椅子上,上面的茶水一点没动。
  掌柜露出个谄媚的笑容:“林小姐近来可好?”
  “不好。前些日子刚刚养好的脸,一用你们家东西,第二天就长了几颗面疮,你们店新品实在太过劣质。”
  掌柜心里一沉,面色却不好显露,只是无奈道:“姑娘怎能这样说,凝露阁可是老字号,在平安城十几年,质量还是靠得住。——您是不是用了别的?”
  “老字号出新品,东西一定好用吗?”林小姐嗤笑一声,“看你们店这副样子,想来也是赔不起。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这铺子我看拆了也罢。”
  掌柜面沉如水。
  两人僵持之时,一个身着轻纱、正在柜台前挑选东西的女人发出了些动静。
  林小姐皱眉,如此打扮看起来不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但女人没看见,她转过身子,微笑道:“姑娘用的是新上的胭脂吧?”
  “是又如何?”本不想给这种人好脸色,但当那女人一转头,林小姐还是屏住呼吸。不怪她如此,正是这女人实在有些太过艳丽,妆容精致,眉眼出挑,画的正是最近流行的“醺妆”,但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更自然出众,宛若天生。
  看着她眼波流转,来找事的林小姐心里砰砰直跳,这女人未免有些太过好看。
  “你是何人?”
  掌柜适时出声:“这位是锦羽姑娘。”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女人总比别人画的好看些。
  锦羽淡淡一笑,“小姐是否是用了南街角那家的护肤品才导致现在的问题呢?”
  林小姐脸色一变。
  *
  由于大家最近对于妆容需求的多样化,各种皮肤问题开始逐渐浮出水面。对于护肤方面的要求更高,陈亦芃调整了产品结构,更多的偏向于平价补水方面。
  清点完店铺,陈亦芃又翻了翻自己的库存。
  现如今从她这里每天会出去很多货,她自己用小账本都记录起来,每日究竟出了多少东西。看到最近每个月出的货,就知道自己这个月估摸着应该能赚多少。
  钱放在手里始终是死的。究竟如何让钱生钱,做好理财投资,才是更加省心省事的方法。
  这一点上,严家做的很是出众。
  他们最出名的是宝药林,但药铺的房子、地皮都是自己出资。不仅如此,人家还拥有大批的中药田以及专业大夫,甚至还有涉足医学教育领域。
  而这一切投资最终都以相等的方式回报。
  陈亦芃羡慕,但她自知能力有限,又是孤身一人,做不到严家程度。
  她曾听严崇木说过。祖父为当朝太傅,父亲曾任大理寺少卿。如今的成就,与几代人的努力都是分不开的。
  罢了罢了,还是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如果事业稳定的话,也许会开一个小诊所,每日里遛狗逗猫,养些花鸟虫鱼。没事了给邻里街坊看一看病,日子过的也悠闲自在。
  当景娘告诉她近期坊间流传的关于店铺不好的言论时,陈亦芃还在考虑自己将来退休的事情。
  听完她皱起眉头,“我们的效果并不差,毕竟是流言,应该很快消散才是。”
  问题就出在这里。
  “不是一个人说我们有问题,而是很多人。”景娘面色极差。
  “消息最先是从哪里传来的?”
  “春风楼。”
  陈亦芃皱眉。自己似乎并无得罪那些姑娘。
  “锦羽姑娘点名道姓的,说咱们家东西有问题。——本来没事,但前些日子她靠那几个妆面出名,如今大伙正耳熟着呢!纵然咱们有客人作澄清,但没有谁的名气大过这位花魁呀!”景娘冷笑一声,语含讽刺。
  陈亦芃问:“是我们的东西她用着不合适?”
  “并非如此!这姑娘的皮肤好着呢,也从未来过我们店。”
  陈亦芃想到上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吴夫人和她掐架的时候,心想这位姑娘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迁怒到店铺吧?
  结果还真是。
  锦羽没有背景去和吴夫人斗,但自认为对于一家小小的胭脂铺子,她还是有点手段的,况且背后还有几位掌柜撑腰,又不是害人命的东西,传出去点流言不算什么。
  没错,坊间那些传言都是她和姑娘们放出去的。最近天热,很多姑娘们皮肤上的小问题也都被她推卸给那边,说她迁怒于人也好,说她无奈之举也罢,吴夫人差点儿让她破了相,怎么还就不能发泄下了?
  .
  早晨去了凝露阁的林小姐,下午来到了陈亦芃店里。
  “这几日用了你家护肤品,觉得面上发痒,今早一看就冒了几个面疮。”
  景娘看去,只见那位姑娘被妆粉厚敷着的皮肤下面确实有几个小鼓包。
  “我之前去凝露阁问过了。并不是他们的问题,别人用着似乎也没有出现什么,但就是我用着长了几个。”
  陈亦芃一看,心下了然:“姑娘,可是最近用过多次数的妆粉?”
  林小姐点头:“大家都这样的。”
  陈亦芃道:“有些人皮肤比较敏感。您这几天可以先暂时停用,或是使用一些去祛痘精华,把皮肤调养过来,将面疮去除之后再使用,效果也是事半功倍的。”
  那姑娘露出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
  “今日锦羽姑娘讲你们会说这话,我还不信,谁知真的应验了,你们可真是太急切了,而且明明自己的问题,却将责任推卸给人家!”
  陈亦芃声音冷了下来:“夏日炎热的确会发生爆痘的情况,尤其是妆面厚重更易产生。作为卖方,我仅仅给出建议,并无其他目的,还请姑娘慎言。”
  林小姐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推卸责任,以后不来你们家了。”
  说完也没理众人反应,转身就走。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既然这位姑娘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别人再多说也是无益的。
  陈亦芃本只当是个小插曲,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直到之后的几天陆续有姑娘脸上开始爆痘并找上门来,她才发现了严重性。
  细细一问这些人确实有用过店铺内的产品,但同时近期也多化妆。
  陈亦芃又询问了几人的使用习惯,发现并不相同,也都遵循着建议使用,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她对于自家东西成分还是比较明白的,轻易不会出问题。
  想到第一次来的那位姑娘,陈亦芃点了点桌面,会不会是胭脂的问题?附近这几家胭脂店有前科,逼走过这家铺子本身的老板,现如今看她生意好,又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这猜想证据并不充分,但也并不是一点根据也无,她得搞清楚之后才能做决定。
  陈亦芃让南星去购买了那几家新上的胭脂水粉,决定亲自试一试。
  做好妆前保湿,护肤打底,轻上一层妆粉,刷子轻轻扫开。她自身皮肤较好,用不着遮瑕,薄薄一层妆粉便有柔雾妆感,又用胭脂轻拍面颊,上淡淡的腮红,整个面色便轻透健康起来。
  捻着眉黛缓缓动作,描绘眉形,不是时下流行的细长状,而是略有弧度、弯弯的柳叶眉;用更深一些的眉膏细笔蘸取,在眼皮上画出丝滑的弧度;不同颜色的妆粉被她当作眼影修容物尽其用,眉眼深邃,眸光熠熠。
  工具虽然简单,种类勉强够用,最终出来的效果很是不错。最后用口脂点了唇,镜中呈现的与先前大不相同,但细细观察,却好像哪里都没有变化。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清透自然的妆感正是心机“素颜妆。”
  再次出现时,景娘差点没认出来,她屏住呼吸:“姑娘如今——”
  陈亦芃笑:“怎么了?”
  景娘呼了口气:“姑娘如今好看了许多,平日也不见打扮,原以为你不会。谁知技术不比任何人差!不不,应该是姑娘本来就漂亮!”
  化妆这个事情不比护肤,同样的东西每个人凭借技术不同出来的效果也是不同的。陈亦芃做不到顶着厚厚的妆容出门,只是按自己的习惯画了淡妆。
  “姑娘为何突然开始打扮了?”景娘露出揶揄的笑。
  陈亦芃打趣:“夏日炎炎,总不能让每个长痘的姑娘都来找店里吧。我亲自体验,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这几位姑娘面部不适。”
  景娘听明白了言下之意:我怀疑可能是那几家的东西有问题,所以我要用同样的方法试试看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
  陈亦芃这几日总是在店里,有不少老顾客都已经认得她的样子。因此今日刚一出现时,就赚得了不少目光。
  大多数姑娘都是悄悄打量着,没敢上前。
  “啪!”一声响亮的重物坠地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了两个衣着讲究的男子,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的那个见陈亦芃看过来,迅速躲开目光。
 
 
第42章 严崇金来平安城
  平安城地处京城西南方,传闻很早以前曾为某朝都城,但时间久远,早已不可考究。不过其地理位置确实不错,相邻七城,交通发达,贸易往来频繁。
  不同地域的人们来此发展,文化传统,风俗习惯交流碰撞,诞生了不少成果,饮食、建筑、衣着与京城都有些区别。虽不华丽,却有种别样韵味。
  一路走来,这些与京城不大相同的风俗让严崇金深觉有趣,连途中舟车劳顿也不觉难受了。
  到了王府,见到瑞王,相比于上次,这位王爷清瘦不少,气质却仍是先前那般内敛深沉的样子。
  “严太傅近些日子身体可好?”赵琮寒暄道。
  严崇金笑眯眯:“沾了王爷的光,祖父如今在家修养,身体康健着呢。”
  “听闻平安城自古以来就是风水宝地,人杰地灵,我这一路走来,发觉确与别处不同,别有一番风情,难怪陛下几次召见,您却不愿回京。”
  赵琮抬起眼皮:“地理位置是不错。——前些日子受伤之后身子不爽利,京城是非多,闹的人头疼。”
  瑞王这算对他刚才那番话的解释,严崇金没想过得到回应,如今倒真是有些受宠若惊,想到这位爷刚刚大病初愈,连忙问:“殿下如今身子可好些了?还头疼么?”
  赵琮点头算是回应,然后道:“好多了。”
  “见您状态似乎比上次回京能好些。现如今崇木在府上叨扰,我这弟弟,别的不太行,医术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您大可随意使唤。”严崇金语气热络。
  说完,他去观察赵琮的神色,发现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让严崇金感到稀奇。
  赵琮和严家渊源颇深。
  严崇金的祖父——严太傅,当时教导的皇子不止当朝皇帝,后来也有赵琮的父亲,因着和皇帝是亲兄弟,两人便是同一个老师。
  只是后来一个当了皇帝,一个牺牲在沙场,因此瑞王对于严家还算客气。
  因着这层关系,严崇金和赵琮也多次往来,但从来这位殿下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哪里见过他走神呢?
  不过持续时间很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严崇金再看去,瑞王恢复了原先模样,似乎刚刚是他产生的错觉。
  又聊了几句,严崇金找准时机,拿出封信递了过去,语气恭敬:“殿下,此为祖父所托,叮嘱定要亲自交到您手里。”
  赵琮接过去,打开就看到一长串名单:“这是?”
  严崇金作了个揖,尽量不带私人感情:“正是三皇子埋在朝中的暗钉。”
  赵琮脸色沉了下来。
  十年前,时任大理寺少卿的严德越,即严崇金的父亲在调查一起谋逆案时意外死亡,由此引发的朝堂巨变,至今知情人想起仍触目惊心。
  虽然那时赵琮年幼,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令人印象深刻。一连三日,皇帝砍了许多官员的脑袋,甚至连太子都深陷泥潭,直接废黜。
  事情发酵了半个月,皇帝放过了一些人,也有不少人被贬——平安城县令任文亓就是那个时候拖家带口过来的,十年再无升迁。
  严德越乃严家嫡长子,他的死亡对于严家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在此之后,严崇金兄弟二人,以及之后严家嫡系,纷纷远离朝堂,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等到局势平稳之后,严太傅派人秘密调查此事。
  搜查取证过程极其艰难,耗费的财力物力难以想象,终于在前两年有了重大突破,发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皇帝最宠爱的贵妃所生之子——三皇子。
  由于不可避免与知情人士接触,三皇子党羽也有所察觉,开始暗地里经营,二者之间你来我往。
  三皇子势大,要想对抗谈何容易,严家无法与之抗衡,只好暗地里拉拢些人脉,却还是被对方发现,一举捅到皇帝那里。
  前些日子严太傅请辞也属实无奈之举。
  因着和瑞王的渊源,严家抱上了这条金大腿。他手握兵权,年轻气盛,又是忠实保皇党,深受皇帝信任。
  尤其是深入接触之后,这位王爷在严太傅嘴里就经常出现,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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