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医院穿古代——云鸠
时间:2021-11-06 00:20:17

  景娘眉开眼笑,好听话谁不爱听,没想到东家也爱别人拍马屁。
  “谢谢东家!”
  试验过后,陈亦芃又带着南星试了一次,小丫头一直喊着“好贵”,却也没有别的想法。
  于是她彻底放下心来,开始带着景娘熟悉常见的手术以及简单机器操作。
  上次蔡柔没有选择做手术,陈亦芃虽觉可惜,但内心也松了口气。
  这可不是小手术,她一个人根本撑不下来。
  这里不像空间医院那样方便,发生意外的概率更是高得惊人,陈亦芃说的五成还真不是在唬人。
  机器被医院改装过,很容易操作,景娘也不需要看懂检查结果,因此学的很快,没多久就能简单上手。
  此外,每天放班之后,陈亦芃总会留堂,给景娘开小灶,讲授一些现代医学知识,还特意编写了教案。
  景娘本就有底子又好学,加上陈亦芃本身中西医都懂,教起来更是能够顺着她的思维方式去讲解。中西医结合对照,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听的景娘如痴如醉,恨不得把陈亦芃讲的每句话都记下来全文背诵。
  “东家您可太厉害了!懂得好多!”景娘现在吹起彩虹屁来毫无心理压力。
  陈亦芃让南星收拾了讲桌和身后的黑板,那上面正画着一个简单的胃剖面图。
  南星擦黑板的时候一脸嫌弃,景娘却已经把记得满满的笔记合上了。
  “懂得多可不行,医学重在实践。”
  景娘学的很快,陈亦芃有种带实习生的感觉,语气不自觉柔和一些,她笑了笑:“明天刚好有场手术,你过来学习吧。”
 
 
第68章 破伤风与波斯使节
  初秋的晚风还带着燥热的气息,京城的街道开始陆续装点起来——还有七天就是万寿节。
  小摊贩们给自己的摊位上挂上了一支桂花,有条件的更是装点了一大把。这是大褚的习俗,若是秋日节庆便折桂挂于门前,以求带来好运和福气。
  因着这节日,平日里繁华的京城更是人潮涌动,很多外地人都纷纷涌入京城,更有金发碧眼的异族人。
  一个小摊前正有这样一对高鼻深目的外国人。
  阿罗斯拿起手中的绢花,冲着同伴说:“快瞧瞧,这个国家的人民多么心灵手巧,它可真美!”
  同伴撇了撇嘴:“阿罗斯,我们来可是有正事要办,你不能整日里闲逛。”
  高大的男人放下绢花,耸了耸肩膀:“好吧,可庆典还没开始,我不想一直待在屋子里。”
  阿罗斯正是波斯国的一名外交官,不久之前和同伴一起来道这个陌生的东方国度,一起参加这个国家主宰者的节庆日。他以前从没来过,可直到深入接触到这个国家,才发觉这里的一切和波斯迥然不同,却又充满神秘的魅力。
  “我快要爱上她了!”阿罗斯捧着心口,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迷人而又美丽的东方国度,能和她一起度过美妙的几天,可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同伴不置可否,的确,这个东方国家确实是该死的迷人,让人欲罢不能。可他们也不会一直生活在这里呀。
  “嘶——”阿罗斯动作停了下来,捂着后背,一只手扒扶住了摊位。
  同伴奇怪:“你怎么了?”
  “我有点头晕。”阿罗斯龇牙咧嘴:“该死!伤口怎么突然开始疼了。”
  同伴上前扶住了他:“先回驿站吧!”说完,便把人半扶半抗回了驿站。
  而此时阿罗斯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整个身体都出满了虚汗,浸湿了绣着金线的华丽衣袍。
  “天呐!阿罗斯!你需要医生!”同伴大叫。
  阿罗斯也知道自己需要医生!他趁着最后一点力气吼道:“那快去找!”
  同伴哪里知道哪有医生?他恳求驿站的官员:“拜托,去找大夫。”
  驿站官员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看着样子,赶紧跑了出去。
  阿罗斯面部肌肉紧绷,牙关紧闭,肌肉抽搐着,同伴一个没扶稳,他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张弓,肌肉绷的紧紧的。
  同伴吓了一大跳:“阿罗斯!”
  阿罗斯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具僵硬的尸体,浑身痉挛着,喘不上气,却无法张开嘴巴。
  意识模糊间,他想着,难道自己就要这样窒息而死么?
  *
  前院一阵鸡飞狗跳,陈亦芃正在给景娘上课,听到动静还是让南星出去看了看。
  没过多久,小丫头急匆匆跑来。
  “主子!是驿站那边出事了!”
  “驿站?”
  陈亦芃反应过来,这不是前来万寿节的使者们住的地方么?她前几日还挺好看的赵琮说过。
  发生了什么?
  景娘想去看看,却被陈亦芃拦下:“洪大夫还在,他们应该是去找了他。我们继续。”
  景娘摸了摸鼻子,又坐了下来。
  陈亦芃继续上课。
  没过几分钟,她的诊室门就被敲响:“陈大夫在吗?”
  陈亦芃一顿,叹了口气:“在。”
  景娘压抑住心中的好奇心,暗搓搓的看了眼来人。
  一身黑衣装扮,左胸一幅白虎刺绣,正是驿站官员。
  来人很客气:“波斯使节突发疾病,还请陈大夫去看看。”
  陈亦芃疑惑:“刚刚不是请了洪大夫?”
  “波斯使节,牵涉事大,多几位大夫最为稳妥。您不妨跟我们走一趟。”
  陈亦芃便知道这事拒绝不了,拦住了要跟着她的景娘,说道:“你先自己复习,我晚上回来考校。”
  景娘一脸郑重的点头。
  “走吧!”
  陈亦芃和洪大夫一辆马车,今日只有他们二人当值,其他大夫都出了外诊。
  二人一同听着驿站人员的描述。
  陈亦芃若有所思,而洪大夫则有些心不在焉。
  这一幕都被驿站的官员看在眼里,心下有了计较。
  马车一停,就有人迎了上来,引二人上楼。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到他们眼神一亮,磕磕巴巴的说道:“大夫!”然后立马起身让位置。
  陈亦芃一看床上拿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洪大夫脸色更是发黑。
  “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陈亦芃问。
  “今天,下午,街上。”那个人应该是能听懂大褚官话,但说的很不标准,带着浓重的口音。
  但串联关键词,也让陈亦芃和洪大夫明白了过来。
  “最近有没有出现异常情况?”看着这个外国人的症状,陈亦芃飞速在脑海中排除着。
  那个外国人似乎是词穷,半天才憋出来一个:“疼。”
  “哪里?”陈亦芃看着他指了指后背,连忙和洪大夫说:“我们看看他后背。”
  洪大夫没说什么,和另一个外国人把病人翻了过来,露出了后背。
  上面缠着的绷带已经渗出脓液,红红黄黄很是显眼。
  刚才洪大夫离得近,绷带解开后的样子看的更是明显。
  伤口非常深,面积大约半个手掌,随着痉挛的动作不断流出脓液和血液,很是瘆人。
  此时,陈亦芃脑海中终于对上了这个病症——破伤风。
  破伤风是因为破伤风梭菌侵入人体,在缺氧情况下繁殖,导致病人运动神经元损伤从而表现出的一系列症状。
  正常人都有的病概率,但很少发病,却还有少数患者会中招。
  这位外国使节就是其中之一。
  陈亦芃想要更进一步,她伸出手。却被洪大夫拦住,压低声音:“现在走还来得及,别把自己搭进去。”
  他说的没错。
  古代人不认识细菌,更没有抗生素,这病很难救治。
  怪不得洪大夫脸色这么差,想来早就猜到了这点。
  看到两个人的样子,金发碧眼的波斯使节皱着眉头:“你们,说什么?”
  洪大夫松开挡着的手臂,对那个使节道:“这病我们没法治,劳驾另请高明。”
  这句子有些复杂,波斯使节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怒道:“骗子!”骂完大夫,又指着官员骂,官话夹杂着波斯语一通输出。
  官员脸上青青白白,憋着对洪大夫说:“济世堂都救不好的人,让我去找谁?”
  洪大夫道:“我无能为力。”
  官员上前一步,露出了腰上的短刀,表情凶狠:“这可是波斯使节,要是死在大褚那可就完了!两国交恶,很可能要打仗,希望洪大夫明白事情严重性!”
  洪大夫嘴唇颤抖:“可这人时间拖太久了,已经发病,就算是神医来了也救不了”
  驿站官员一听这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下来。人死在他的地盘,那他也难逃一死。
  波斯使节见二人一通剑拔弩张,气得直跳脚:“救人!救人!”
  但洪大夫和官员都没理他,面上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
  “我能救。”陈亦芃转过头,对着在场几人道。
  这话就像水滴入油锅,瞬间引爆。
  驿站官员语气迫切:“只要陈大夫能把人就好,那就是我们大褚的英雄!我一定会启奏陛下,为您嘉奖!”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也说:“大夫,,治疗,奖励!”
  洪大夫则是冷静质问:“你能救?你怎么救?用烙铁烙伤吗?可伤口那么深根本没法做到!”
  陈亦芃摇了摇头。
  洪大夫说的是在战场上,很多将士会用的一种方法,虽然仍有很大死亡率,但是也有人活下来,但几率太小了,而且这位波斯使节已经发病,好的可能性很低,她当然不会用这种土法子救人。
  “多谢洪大夫挂心,我自有自己的方式。”
  洪大夫冷哼一声,他知道这个丫头有套自己的本事,但不认为能够治好这种疾病。破伤风一旦发病,根本就是无解,从来没人能救好!
  “陈大夫若是一意孤行,那你自己救,洪某恕不奉陪。”洪大夫起身要走,却被官员拿刀逼着坐了下来:“要去哪?”
  官员冷笑了声:“都是济世堂的人,洪大夫可真是冷漠。还是坐下来好好看看。——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大夫还不如一个小丫头识大体,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洪大夫被吓得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矮凳上,冷汗直冒:“好好好,我学!”
  陈亦芃背对着几人,拿出药箱,实则是在空间里取出必要的药品和工具。
  看她开始动作,剩下的三人大气都不敢喘,更是不敢上前打扰,坐的远远的,这也更方便陈亦芃进行操作。
  她先给人服用了解痉挛和镇静的药物,等到抽搐症状逐渐消失之后,这才开始动作。
  伤口很深,也许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看不出有任何救治痕迹,应该只是草草自行包扎,没有做好及时清理,便引起了破伤风。
  她给伤口附近做了局部麻醉,然后用手术刀划开伤口,清除坏死的伤口组织,又用纱布止血,引流脓液,这一步很费时间,因为要确保这些组织一定被清理干净,不能导致二次复发。
  之后,陈亦芃拿出一瓶透明的液体,开始对伤口进行冲洗。
  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使节和官员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欣喜,这位大夫似乎真的能把人治好!
  时间的流动似乎都慢了下来,有下人送来茶水,看到坐的直挺挺的三个人下了一大跳,连忙放下之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
  直到陈亦芃结束,三个人桌上的水杯都没动。
  “好了。”
  这话仿佛赦令,三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
  “陈大夫,情况怎么样?”驿站官员前先一步,挤开洪大夫。
  “没什么问题,最近按时服药应该就可以。”陈亦芃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抿了抿唇瓣,已经起皮了。
  三人松了口气,外国使节看到她的样子,小心的递了杯水:“英雄!”
  陈亦芃受宠若惊:“您客气了,我自己来。”
  波斯使节没有收手,而是在向前一步,递了过去:“喝!”另一只手还做了个畅饮的动作。
  陈亦芃哭笑不得,看着驿站官员,对方也笑了笑:“喝吧,咱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她只得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波斯使节很是高兴,还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洪大夫在旁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起初的放松过后,浮现的就是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病真的很好救吗?难道他之前遇到的都是假病人?还是他诊断有问题呢?
 
 
第69章 这是求婚吗
  阿罗斯昏昏沉沉之间,一双细腻温热的双手给她喂了药,触碰着他的伤口,这不禁让他梦到自己受伤的那一晚。
  刚刚穿过沙漠的使节队伍从匪徒手下救了商旅队,无意间却还是被砍了一刀,同伴焦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笑了笑,反应了过来,分明记得自己已经到了大褚,还发了疯病,说不定这会已经去见了真神,哪里还能听见同伴的喊声呢?
  但很快,这声音越来越清晰:“阿罗斯、阿罗斯……”
  阿罗斯突然睁眼,刺眼的光让他流泪,扭头看着同伴:“我没死?”
  “感谢真神,你被一位神秘的东方女性救了!”
  同伴喋喋不休,阿罗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是在真神座下走了一遭,冷汗涔涔。
  “天啊!我们当时要窒息了!那位医生喂你吃了药,处理了伤口,没多久你就好啦!”
  同伴语速飞快,双手比划着:“她看起来就像我可爱的小侄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阿罗斯神色怔然,一个十几岁的医生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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