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娇妻——草一斤
时间:2021-11-06 00:24:35

  一进去,正中央是三个大木架,与妙味斋的类似,每一层上都摆着不同的胭脂水粉,下面用小木牌写了名字。
  “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有人指着一盒胭脂旁边的小木盒疑惑道。
  众人忽然发现,几乎每一盒胭脂水粉的旁边,都摆着一个小巧的木盒或者瓷瓶。
  福娘被众人簇拥着,上前解惑,“各位请看,这些小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与旁边同样的胭脂水粉,大家喜欢哪种,便可试一试。”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从没想到还能这样卖东西的。
  点心什么的也就算了,试吃也亏不了多少,可这胭脂水粉,有些可名贵了,也能拿出来给大家随意试用吗?
  福娘肯定地点了点头,不过众人皆有些畏惧,不敢上前。
  与福娘交好地刘夫人见此场景,便主动上前,拿起一个小木盒,笑道:“既然掌柜的如此大方,那我便大胆试一试了!”
  她说着真的打开盒子,开始试用了起来。
  每一层木架子上都摆着几面铜镜,打磨的极为光滑,照的很清楚,刘夫人在两颊上抹了一层胭脂,凑到镜子前细细欣赏,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盒不错,看上去气色都好了许多呢,掌柜的,给我包起来吧!”她笑意盈盈,众人看向她脸上,发现这胭脂的颜色粉嫩却又很自然,像是豆蔻少女害羞时脸颊上浮现的那抹红,娇俏得很,有人先买下,后面的人便也心动了。
  “掌柜的,给我也来一盒!”
  “我也要!”
  ……
  芙蓉阁里很快热闹了起来,姑娘妇人挤在架子前挑选,嬉笑声不停,女人之间最爱聊的,不是别人家的八卦,就是这些胭脂水粉衣服首饰,芙蓉阁里的东西价钱也很合适,东西也是一等一的好,大家买起来也很干脆。
  福娘忙不过来,便让张柏去钱柜里站着收钱。
  因张柏生得俊俏,不少姑娘小姐们都要偷偷看他几眼,有那胆大的,便红着脸问,“公子可有婚配?”
  张柏并不多看她们,目光温和澄澈,他远远朝铺子里正忙碌的那个身影看了一眼,桃花眼眼尾扬起,柔声道:“已有良妻。”
  四下里一片可惜叹气声。
  过了一会儿,有人凑巧看到,那女掌柜走过去不知与这俊俏郎君说了什么,他忽然笑了起来,眼底一片温柔缱绻。
  原来这是一对夫妻啊……
  再看那女掌柜,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两人站在一起,便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对,男子高大俊美,女子娇柔娉婷,两人目光相对,便像是拉起的糖丝一样,当真是般配得很。
  这一日忙碌下来,福娘嗓子都有些哑了,张柏面上也露了些疲倦,两人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关了门开始算账。
  福娘没仔细算,只觉得比当初妙味斋第一天开张时赚的要多,结果等他们把账一算,才发现这不是多了一点点,而是足足多了两倍!
  今日一天就赚了快百两银子!
  “娘子真是能干!”张柏笑道。
  福娘也有些骄傲,她为了芙蓉阁付出了太多时间与精力,开张前一晚,还在担心若是生意不好可怎么办?这地方的铺子,一天的租金也得好几两呢。
  不过张柏倒是一直都很相信她,福娘做什么事都很用心,又总是为客人着想,客人又不是傻子,哪家东西好,自然是能分辨的出的。
  福娘大方地给了吉祥和如意发了赏钱,两姐妹也很高兴,她们第一次做出的胭脂水粉卖的这样好,都是因为遇上了一位好掌柜!
  福娘让两姐妹出去买点好吃的,夫妻俩也牵着手准备去街上逛一逛。
  吉祥看着二人的背影,心里满是羡慕,她从未见过像掌柜这样的女子,自己有本事,还能把夫君抓的牢牢的。
  掌柜的在她们头一天来时,就告诉她们,“如今世人皆说,女子要柔顺,在家顺着爹娘,出嫁了顺着夫君,可多少女子得到了好下场呢?只有自己立起来,才是最好的。”
  吉祥起初不太理解,她与妹妹从小就被爹娘教着,要她们努力干活,读那劳什子书作甚?还不如多绣几张帕子多挣几个钱。
  等爹娘双双离世,她们才发现,两个弱女子活着有多艰难。
  她们也不会别的本事,只能揽些绣活,或者是给别人洗衣。
  冬日里,十根手指头冻得萝卜粗,连针都拿不稳,可还是要咬着牙绣帕子,把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浆洗衣裳,送来她们这儿的,多是一些干粗活的大汉的衣裳,脏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如意小小一个人,有一回实在冻的难受,便搓便掉眼泪。
  吉祥想,若换成是掌柜的,日子绝对不会像这样难过。
  掌柜的又会读书又会写字,可以去给那些小姐们当老师,等攒够了钱,还能开一间小铺子,日子定是能过得红红火火。
  吉祥牵着妹妹的手,心里也燃起了一簇火苗,她也想成为掌柜那样的女子!
  不再去依靠任何人,而是学着自己立起来。
  福娘并不知道她无意中成了一位姑娘崇拜的对象,此时她正与张柏手牵着手,漫步在夜晚的京城大街上。
  生过孩子,又一共经历了生死磨难,两人之间的情感比起从前,又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仿佛是酿了许久的桑葚酒,在经年之后,酝酿出了瑰丽的色彩。
  “夫君,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福娘小声道。
  人潮汹涌,张柏握紧了她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笑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之间,永远都是如此。”
  他藏在心里那么久的姑娘,怎会不好好珍惜呢?
  福娘甜甜一笑,张柏低着头看她,眼中映出她柔美的脸庞。
  天边一弯弦月,灯下良人成双。
 
 
第80章 献毒药   成大事者,不应该溺于情爱。……
  芙蓉阁开张, 福娘便更加忙碌了起来,有时也不能照顾到小鱼,这孩子如今已经半岁多了, 好养活的很, 福娘每天只用喂一次奶,其他时候,这胖小子就喝羊奶。
  原来张家宅子里那头羊, 失火时躲在墙角处, 竟然也幸运地没被烧死,杨氏舍不得, 仍把它养在了新宅子后院里, 只是这只羊受了惊吓,不再下奶了, 没办法,张柏又去买了头母羊回来。
  每每见着小鱼一脸享受地喝着羊奶,张柏就忧心忡忡。
  他皱着眉对福娘说,“小鱼这样好骗, 以后可如何是好?”
  福娘:……
  夫君,你想的也太远了吧,小鱼现在只是个连话都不能说的小孩呢。
  张柏原以为小鱼是个机灵的孩子, 本打算等他会说话了就开始教他念书,可如今看来, 还得再考虑考虑了。
  家里多了些伺候的人,确实要省事很多。
  杨氏能腾出手来去给吉祥和如意帮忙了,张得贵和孙进就在家照顾小鱼,一家人各司其职,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
  等伤口不再疼痛, 张柏就回到了翰林院。
  三皇子许久不见这位老师,甚是想念,他才五岁多一点,却已经十分懂规矩,张柏再次来皇子所给他上课时,他心里很是激动,但仍是先给张柏行了师礼。
  等坐了下来,他才奶声奶气地问道:“听闻张大人受了伤,如今可好了?”
  张柏笑着点点头,“臣已痊愈了,多谢殿下送来的药物。”
  这回他受伤,三皇子还专门让人给他送了药来。
  三皇子心里高兴极了,面上却还装作矜持,抿唇道:“那就好,张大人不用客气。”
  他很喜欢父皇为他挑选的这位老师,张大人长得就像画上的仙人似的,脸上总是带着笑,他有许多表哥表弟,都说家里的老师又凶又古板,可张大人温柔极了,上的课也很有趣,每次都会给他讲一些好玩的故事。
  三皇子自幼在慈宁宫长大,太后喜好清静,于是母妃也教导他要乖一点,不准在慈宁宫里跑动喧哗。宫里只有他和昭慧皇姐两个小孩,可皇姐又不与他住一处,且他看得出来,淑妃娘娘不是很想皇姐与他一起玩。
  他虽是个小孩,可被人“讨厌”,也会难过。
  今年父皇说他到了能读书的年纪了,于是下旨让他搬到了皇子所,母妃十分舍不得,可三皇子自己很高兴。
  现在他每天早上吃完饭,便去演练场练一会儿拳,等到午后小憩片刻醒来,张大人就来给他上课了,这是他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候。
  他写字的小桌子是新做的,挺直了腰背坐在椅子上,只有脚尖能勉强挨地,他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张柏,等着他开始讲课。
  张柏也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学生,温和一笑,拿起了书。
  上课至一半时,一个小太监进来给二人添茶,顺手将一盘子糯米糕放在了三皇子手边。
  张柏有些疑惑,三皇子一直以来都是个很能克制自己的孩子,哪怕饿了渴了,也不会随意吃喝,桌案上只会摆着一碗清茶,今日这是转性了?
  谁知三皇子也纳闷不已,皱眉道:“小和子,怎么是你来?”
  他书房里一直是贴身太监小夏子伺候,小和子是外院的太监,他不喜欢这个眼睛里总是露着奇怪的光芒的瘦小阉人。
  小和子心里暗骂一句,点头哈腰道:“回殿下,小夏子身子不适,回去休息了,让奴才来顶差。”
  事实上是他给小夏子的饭菜里下了泻药。小夏子拉了一天,无奈只能让他过来服侍殿下。
  “这样啊……”三皇子点点头,又让人去给小夏子拿药,转头看见面前这盘糯米糕,皱眉道:“这是谁让你端上来的?我说过,不在书房里用糕点。”
  小和子陪笑道:“殿下,这是贵妃娘娘特意命人为您做的,翊坤宫的蓉青姑姑亲自送来的,说是见您读书辛苦,这糯米糕最是好克化。”
  三皇子眉目间闪过一丝不耐与厌烦,很快掩饰了去,挥挥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这儿不用你了。”
  小和子磨磨蹭蹭不想走,三皇子瞪他一眼,他才出去了。
  等他一走,三皇子便跳下椅子,把那盘糯米糕拿的远远的,显然是不打算接受贵妃的好意。
  他重新坐回来,对张柏小声抱怨道“张大人不知,我最讨厌这种软糯粘牙的糕点了。”
  张柏抿唇一笑,并不多言,继续给他讲起了书。
  他哪里看不出,三皇子并非真的讨厌这碟糕点,而是讨厌苏贵妃罢了。
  这头,苏贵妃从保和殿出来,一脸不快。
  那盘糯米糕,她不仅给三皇子送了,还亲自做了一碟子,送来保和殿。午后有两刻钟,是皇上的休息时间,她特意挑了这时候来,在门外等了许久,精心准备的妆容在烈日下化掉,等她快要忍不住时,赵林山才出来传话,让她进去。
  算算日子,她已有两个多月没见着皇上了。
  她理了理鬓发上前行礼,皇上正在批阅奏折,淡淡叫起。
  待她把糕点呈上,又说了好一番话,皇上也没有抬头,等她说完,便扬手叫人送她出去。
  她满心不愿,忽听皇上出声叫住了她。
  苏贵妃欣喜转头,便见皇上抬起头,一双锐利的眼直直看过来,沉声道:“贵妃若是觉得无聊,大可与太后一起去白马寺礼佛,三皇子自有人照顾,你不必多操心。”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可苏贵妃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忙点头退下,还未踏出殿门,便瞧见皇上吩咐赵林山将那盘子糕点拿走了。
  苏贵妃心里涌上苦涩,她不明白,为何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难道就因为一个陈莲华吗?
  可是她已经死了!自己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或者是因为,他不满自己对三皇子做的那些事?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她怀不上孩子,他又不肯踏足后宫,这宫里唯一的皇子,她作为协理后宫的贵妃,难道不能关心一下吗?
  苏贵妃又气又委屈,快步走回了翊坤宫,连车辇都没坐,回宫后一顿摔打,也没能解气。
  等皇子所的人传来消息,说三皇子也没吃她送去的糕点时,苏贵妃勃然大怒,狠狠把伺候的人都骂了一顿,寝宫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完了,杯杯盏盏碎了一地。
  蓉青领着众人,胆战心惊地跪在一旁。
  无人敢上前劝一劝。
  一些小太监小宫女们已经被吓得发抖了,几个胆小的更是流出了眼泪,蓉青也是泪流满面,可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疼。
  她想,娘娘这大半辈子都在算计,可是真可怜啊……除了一个空空的贵妃名号,其他什么也没得到。
  皇上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娘娘想要抱养三皇子,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娘娘起初生出这个念头时,自己便劝过她,三皇子养在太后宫中,生母仍活着,况且这几年皇上与娘娘的关系越发紧张,为何要再生嫌隙呢?
  可娘娘难得地露出了脆弱的神情,对她说,“蓉青,本宫何尝不知呢?可本宫如今什么都没有,说句大不敬的话,若皇上有一天……本宫要为自己的后路打算呀……”
  她也为娘娘感到难过,便没有再劝。
  后来发现,娘娘似乎越发执着于办成这件事,自从徐家后人出现后,娘娘是越来越慌乱了。
  她心里幽幽叹口气,瞧着满头珠翠却面目狰狞的主子,默默藏好心里那一份同情。
  隔日,苏贵妃在翊坤宫发火的事便被苏烈知晓了,他勾唇一笑,目中含着几分得意。
  心腹门人姚骞替他斟满茶,拱手奉承道:“将军果真料事如神!”
  苏烈低头喝茶,假意谦虚,“哪里,不过是自己儿女,有些了解罢了。”
  他早料到,大女儿会心急,她越是急躁,皇帝就会越厌烦她。
  等到她终于受不住时,就会来找他了。
  苏烈其实对这个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大女儿颇为不满,在他看来,成大事者,不应该溺于情爱,更何况皇帝那样冷漠,为何还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若是大女儿心够狠,他们早就成事了,还用得着在这儿小心谋划?
  撇了撇嘴,苏烈抿唇问道:“我要的东西可找到了?”
  姚骞谄媚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奉上,“将军放心,您交代的事,在下没有不尽心的。”
  “您瞧,这是药王谷的秘药,花了大价钱才搞到的,将此药混于水中,只需一粒,便能让人神志不清,只听下药之人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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