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可说错了，我给你最高的薪水，是因为你值那个价钱。”史航认真的说道：“我搞这个战队不是玩票，是梦想。”
顾云笙在史航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她也曾有过的执著。
“我相信，你也曾经有过跟我一样的梦想，如果在你心底，这个梦想的种子还在，那就跟我一起加油，我们让它生根发芽，让它长成参天大树！”
顾云笙跟史航击了下掌，笑着说道：“好！加油，种树！”
史航有些无奈：“喂，这么豪气干云的时刻，你能不能正经点？”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我带你去基地……”
十分钟后，方达大厦88楼。
“哇！这也太夸张了吧？！你连赛场都有？”
“忘了告诉你了，整个88层都是我租的，前面是战队主场，后面是训练基地和选手宿舍。”史航淡淡的笑了笑，“我带你去训练基地，跟选手们见见面。”
“喂，你确定要聘我做教练？不怕我把战队给你带沟里去啊？”
“不怕，我相信你。”
说着，史航带着顾云笙来到了一个训练大厅，里面几十台电脑，七八个身穿运动服的小伙子，正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其余的人，则在做着网络监控和各种数据分析，一派忙碌的景象。
啪啪——
史航拍了两下手，顿时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战队教练组的负责人，顾云笙！”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了几下，顾云笙在这群年轻小伙子眼中，看到的几乎全是不服气。
这种眼神，她八年前就曾经看到过无数次，因为在电竞圈里，别说是女人做教练，就连女选手都是凤毛麟角，能扬名立万的几乎没有。
史航见场面有些尴尬，就试着提顾云笙解围：“顾教练，跟大伙说几句吧！”
顾云笙摇了摇头“说的再多，也不如solo几局来的实在，我今年二十四岁，早已金过了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但即便如此，你们这些弟弟，还远不是我的对手，今天，我要一个一个的挑翻你们！”
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清秀的小伙子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教练，话说大了吧？”
顾云笙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道：“大不大，练过才知道。”
一个小时后。
顾云笙将最后一个挑战的选手的水晶点爆，然后伸了个懒腰，从容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都服气了么？”
“教练，我承认你打得好，但比赛是需要战略战术的嘛，你行不行啊？”
“顾教练玩战术的时候，你们小学还没毕业呢！”不等顾云笙说话，史航已经抢先开口：“一群愣头青，看看顾教练的ID再说话！”
几个选手听到这，赶紧趴在电脑前仔细的看了一遍顾云笙的游戏ID。几个人随机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向了顾云笙。
“碧海云声？！顾教练你就是八年前那个冲击首届世界赛冠军的传奇女选手，碧海云声？！”
顾云笙看了史航一眼，“原来你早知道了呀？”
史航微微一笑：“当然，所以我才说你值那个价钱。”
“噢——”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看向顾云笙的目光彻底由不服变成了崇拜。
“教练，你给我们讲讲首届世界赛的事呗！”
“教练，我听说当年在小组赛的时候，你把欧洲赛区的第一中单打自闭了是吗？”
“……”
就在这时，史航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对顾云笙说道：“我请的法务过来了，咱们一起去跟他谈谈选手合约的事吧！”
顾云笙点了点头，转身对选手们说道：“等我有时间再给你们讲，现在先去训练。”
“是！”
看着选手们跑回了自己的位置，顾云笙有些感慨的说道：“年轻真好啊，真有活力。”
史航笑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像四十岁的老阿姨呢？”
“我还不是老阿姨吗？”
“当然不是。”
“那我是什么？”
史航笑了笑没说话，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邵宁远？！”
“顾云笙？！”
第18章 现在，我们是同事了 顾云笙和邵宁远面……
顾云笙和邵宁远面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各自移开目光，看向了史航。
史航也所以一脸茫然，“你、你们早就认识啊？”
“史航，你把整个战队的法务交给这个无良律师来做？”
“顾云笙，你说话注意点，我怎么就无良了？”
“逼我签霸王条款的合同，强制做我的辩护律师，你还要怎么才算无良？”
“那只能怪你粗心大意，连合同都不看就盲目签字，怪的了我吗？”
“你——”
“呃，两位，能不能等下再说你们的私人恩怨？”史航尴尬的举手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今天的工作比较好。”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各自把脸扭到了一边。
“史总，这是我草拟的俱乐部跟选手之间的合同，充分考虑到了各方的利益，你看一下。”
邵宁远把合同范本递到了史航面前，“还有，这是我们致远律师事务所和你们俱乐部之间的委托合同。”
史航认真的把两份合同都看了一遍，然后对旁边的助理招了招手，后者赶紧过来把合同拿走，在一边仔细的看了起来。
“邵律师，我找了几家事务所，最后还是选了你们致远，因为我听说你们的口碑是整个业界最好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跟我们顾教练之间存在什么矛盾，但我希望你们能化敌为友，毕竟我们之后的合作时间会很久。”
顾云笙哼了一声，“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会有好口碑的！”
邵宁远微微一笑，“好口碑自然是我们的服务品质挣来的，毕竟大部分顾客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像顾、顾教练这样挑剔的，不怎么常见。”
“你说我挑剔？”顾云笙当下就不干了，“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挑剔了？”
“不好意思，我通常在工作时间，说话都是要收费的，顾教练如果想跟我讨论你的个人素质，我们可以私下找个时间来谈，免费。”
“我的个人素质，用的着跟你讨论吗？你——”
正在这时，史航的助理将合同还给了史航，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史航点了点头，对邵宁远说道：“邵律师，合同没问题了，我们说一下酬劳问题吧！”
邵宁远瞟了顾云笙一眼，露出一个微笑说道：“这样吧，我看在顾教练的面子上，给你们优惠一些，别的事务所报价多少，我只收他们的百分之七十，而且，我还赠送一项服务——做你们的私人法律顾问。”
顾云笙狠狠瞪了邵宁远一眼，她明白，这货是摆明了要把这单拿下来，所以才肯收这么少的佣金。
面对邵宁远提出的优惠，史航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沉吟了一下说道：“邵律师，钱不是问题，我史航从不白占别人的便宜，如果你有什么附加条件，请一并提出来，不然我不接受你的优惠。”
邵宁远笑着点了点头，“史总不愧是财大气粗，那我就只说了，我的条件就是，你要在你的基地给我准备一间独立的法务办公室，并配有宿舍的那种，因为有的时候我可能要在这里工作休息。”
“就这？”
“对，就这。”
“好吧，我答应了。”
史航说完，拿起笔就要在合同上签字，却被顾云笙一把拦住了。
“你得再仔细看一遍合同，看看跟刚才你看的是不是一样。”
史航楞了一下，但还是按顾云笙说的，又仔细把合同看了一遍。
“没什么问题，跟刚才一样。”
史航刷刷几笔签完了合同，然后递给了邵宁远，后者签完之后留下了一份，将另一份推回给了史航。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起身握了下手，史航随即说道：“其实今天是我们俱乐部正式成立的日子，邵律师如果不忙的话，等下可以跟我们一起会餐庆祝一下。”
“他没时间！”
不等邵宁远说话，顾云笙已经抢着说道：“人家是大律师，分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时间跟我们会餐啊？”
邵宁远微微一笑，“巧了，今天是周六，我正好没什么事，如果史总不嫌我吃得多，我还真有时间蹭你们一顿饭。”
“邵律师说笑了，我只怕你不肯赏光呢。”
史航笑着转向了顾云笙，“顾教练，你代我陪邵律师聊一下，我去把签约合同给队员们看一下，等下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说完，史航也不等顾云笙回答，直接拿着合同和助理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邵宁远，你真行啊，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不去干特工真是可惜了！”
邵宁远楞了一下，满眼疑惑的看向了顾云笙：“你是特工吗？”
顾云笙嘴角抽了两下，知道自己又被这货‘内涵’了……
“邵宁远，你这样有意思么？”
邵宁远强忍住笑，认真的点头，“有意思，特别有意思，你那种看不惯我，又完全拿我没办法的表情，简直是我的最爱。”
顾云笙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里要打人的冲动，“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清白的，可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目的都是要逼得我走投无路，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份上才甘心？”
“我逼你？”邵宁远一脸无辜的辩驳道，“我今天来谈事务所的业务，没想到你竟然也跟了过来，而且还试图阻挠我签约，这分明是你在逼我才对吧？”
“OK——”
顾云笙无奈的打住了话题，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跟一个律师，尤其是无赖律师斗嘴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我们换一个话题，”顾云笙认真的盯着邵宁远的眼睛说道：“这只是你众多业务中的一个对吧？”
“对，这点佣金还不够我事务所一个月的开销。”
“那你应该不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边，对吧？”
“对。”
“也就是说，只要俱乐部这边没有什么涉及法律的问题，你都不会出现在这里，对吧？”
“不对。”
邵宁远果断的给了顾云笙一个否定的答案，“作为一个合格的律师，我会关照我手下的每一个客户，这边自然也不例外，即便这里没问题，我也会经常过来。”
“你这么在意我是否会经常过来，应该不会是在打什么小算盘吧？比如搬到这里来住？”
不等顾云笙回答，邵宁远便接着说道：“哦，不好意思，是我多疑了，你肯定不会有这个打算的，因为你知道，我刚才向史航要一间呆宿舍的工作室是做什么用的，对吗？”
顾云笙气的几乎抓狂，原来这货早就防着自己这一招了，所以才会向史航提出那样一个条件。
“你是我见过的所有无赖当中，最极品的一个！”
邵宁远淡然一笑，“过奖，虽然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优秀，但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顾云笙放弃了继续跟邵宁远说下去的念头，这家伙的脸皮厚度，实在是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
“顾教练，话说你这份工作，还真的是不错，有那么一群小鲜肉围在你身边，任你驱使，想必成就感一定会爆棚的吧？”
顾云笙狠狠的盯着邵宁远，咬着牙说道：“邵宁远我警告你，当年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让我放弃了电竞的梦想，如果你这次再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不放过你！”
“当然不会，”邵宁远浅笑，“这是你的梦想，我一定会全力帮你追梦。”
“我用不着你帮，你只要离我远一点就感激不尽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先生，您不能进去，这里是私人场所！”
“我来找我哥们儿，他在你们这里谈工作呢！”
砰——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粗暴的撞开，一个人影直冲冲的闯了进来。
邵宁远和顾云笙两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用手遮住了脸。
“啊哈，阿远你真在这啊，我还以为尹然那小子骗我呢！”
韩占铎使劲拍了一下邵宁远的肩膀，毫不客气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几个战队的工作人员向顾云笙投去了探询的目光。
“呃，你们先出去吧，他的确是邵律师的朋友……”
“是，顾教练。”
几个工作人员转身离开后，韩占铎马上惊讶的看向了顾云笙，“哟，一个小时不见，你就成顾教练了？话说你教什么啊？是不是像那些爱情动作片里的健身女教练一样啊？”
顾云笙憋了一肚子的火顿时找到了宣泄口，直接对着韩占铎咆哮起来：“你才是健身女教练，你全家都是健身女教练！”
韩占铎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顾教练，你发火的样子好有趣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