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慕当初一看是爱情片，就点头说可以。
这天晚上的讨论会开了三个多小时，主创和主演认识和交流一番，倒也没有特别的事情。
制片人也在，他的意思是，到时候为了宣传，需要两人配合的地方很多，也就说……需要炒cp。
不管什么剧，主演们都会必经这条路。
顾元和耿慕都熟悉这套路，当初在《铁甲之魂》耿慕不知道跟多少人组过cp呢。
什么穿同款，眼神交接情意绵绵，片场开辟两人小天地……观众想要什么样的糖，制作方就只要生产就行了。
结束讨论会，耿慕回了公寓，用番茄跟鸡蛋聊天的时候她提到会所的事。
郁商珩蓦地想起分开时，那些长辈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们分明也是故意瞒着他的。
郁商珩开始反省。
他和慕慕都是不爱打字聊天的，可是允许他们通话的时间又不多，所以他们……很少交流。
以至于明明在一个会所，却都不知道。
这样一想，他和慕慕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很少。
谈恋爱，怎么能不见面？
郁商珩看着天花板，最后总结，他想见她。
现在。
鸡蛋已经安静下来。
耿慕在说了晚安之后，已经睡过去了。
郁商珩心里头的欲.望却在寂静和黑暗中越来越膨胀滋长，怎么压都压不住。
不仅想见她，还想要像昨晚那样，亲亲她。
郁商珩总是很快地直视自己的欲.望。
所以他翻身下了床，再一次无视自己的二十六年来的生物钟离开了家。
第101章 难受 慕慕真是又可爱又可怜…………
耿慕迷迷糊糊爬起来开门, 忽然看到郁商珩就在门口。
“……嗯？”她甚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半个小时前跟她说晚安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我来看看。”郁商珩薄唇开合，走了进来。
“就看看？”耿慕感觉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里对于他的到来却是充满了欣喜和期待的。
郁商珩将门带上, 沉默地回过身, 微微垂下头颅, 黑眸似漩涡，失去了平日里的平静。
耿慕敏感察觉这一点，而且天时地利人和, 她忽然上前一步，一手撑在他胸口上，将他往后面门上一推。
“咚。”
“啪。”
轻微的两声传来，郁商珩被推到了门上，而耿慕贴得很近，一手撑在门上，一手依旧摁着他的身体。
他微微张唇，瞬间的惊愕过后，用喑哑的嗓音问, “这是做什么？”
耿慕没有回答，仰着头认真地看他, “你开心吗？”
郁商珩脑子卡顿了一刹那，然后点头。
“卧槽……卧槽？卧槽！”
周甜甜失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耿慕才回头, 周甜甜已经飞快把脑袋缩回去, 砰的将门关上。
啊啊啊啊，慕慕赛可！！在慕慕面前，郁商珩也不过是个弟弟！！
啊啊啊！
耿慕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尖叫声。
“好像吓到甜甜了……”耿慕微微叹息, 把脸转了过去。
郁商珩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周甜甜身上，他继续低下头，强劲的手臂横在她腰后，将她扣紧在自己身前。
下一秒薄唇便含住她香软的唇。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耿慕这次懂得换气了。
不过这毕竟也是一场耗费不少体力的运动，两人分开时，呼吸都是乱的。
耿慕急忙捏着他的下颌，左右检查了一下，然后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咬破对方的唇。
“我是不是比上一次优秀了？”她眼眸亮晶晶，期待地问。
郁商珩：“……”
管嘉今天给他解释了所谓的直女，还说慕慕有几分这种特质。
应该指的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郁商珩又一次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嗯，很好。”
耿慕唇边漾开笑容，想了想，双手环抱在他腰间，将脸贴在他身上蹭了蹭。
郁商珩还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下巴被她的头发刮得痒痒的，喉结上下滚动，身躯里似乎有一把火从里面烧到了外面，而点火的人还不自知。
“慕慕……”
他唤了一声，嘶哑的声线透出他的不平静。
“嗯？”耿慕松开他，打了个呵欠，“你要回去睡了吗？”
“……”郁商珩缓缓点头。
耿慕在阳台看到郁商珩的车离开，一回到床上，又秒睡了过去。
郁商珩洗了一晚上的冷水澡，到最后满脑子还是奇奇怪怪的图像，迫得他不得不起身去书房，让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
开机仪式当天，耿慕就进组拍了第一场戏。
顾元一直到是高冷神圣的存在，但是今年又是拍偶像剧又是录综艺，形象一下子多了温柔的滤镜，更是吸粉无数。
但是他有点倒霉，他和白恋的合作有点多，因为她最近被各路网友抵制，被几大公司联手封杀，所以他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耿慕在片场见到他的时候，主动跟他打招呼。
“顾老师，可以问你问题吗？”
顾元看她这么严肃也正色起来，“说吧。”
“剧本里没有说，但是导演跟我说其实女主一开始就是喜欢男主的，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而已，那导演是怎么发现的呢？剧本里也没有具体的细节表明这一点。”
“……”顾元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纠结的是这一点，“剧本里没说，导演希望你表达一些细节，这样对于后面她追夫的行动就不会太突兀了。”
顾元看了一眼四周，示意她走到一边。
耿慕跟着他的脚步，心里有些激动，感觉要被上课了！
负责宣传的花絮导演看到顾元给耿慕开小课这一幕，便迅速将镜头对了过去。
耿慕之前和顾元拍星云的时候被他指点过，但是他只是客串而已，并没有待在剧组里多久。
“说得直白一点，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我跟你是串联整个故事的cp，原著里，所有剧情都是为了服务于这对cp，正文里女主前期是很冷血无情，眼里只有交易，但是对于联姻对象，她并不是谁都能接受，是她挑了男主，为什么挑他？因为青梅竹马，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们彼此了解，她立婚前契约的时候限制了男主和其他女人暧昧，后来她看到女配勾引男主时，她的愤怒不全是因为生气他毁约，还因为吃醋……”
之后顾元开始解释“吃醋”和“占有欲”。
耿慕脑子被剧本塞得满满的，此时不得不掏出了小本本，记下所有的要点。
特别是——占有欲。
以前耿慕抱着研究心态看剧，其实还是很难理解人类谈恋爱的思维，但是听顾元一解释，她便很清楚了。
而且顾元和周甜甜是从不同角度去说的，耿慕将两者融合起来，收获颇丰。
这部戏投资挺大，拍摄日程单安排得满满当当，耿慕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基本上不在酒店休息就在片场，不过对她来说，日子并不枯燥。
上次拍《星云》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拍戏也可以刺激她的进度条上升。
她可能太乐观了，以至于现在负.面情绪进度不够，而拍戏可以迅速推进这一切。
两个月后，耿慕再看进度条，只剩下两个蓝色的。
“占有欲和□□？慕慕你怎么还在研究这个？你学校的课题？”周甜甜和耿慕进行着三天一次例行通话。
两人不是聊幼崽，就是聊剧本，但是每次耿慕多多少少都带着研究心理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是我的课题。”耿慕说，“而且导演说我细节上不够，占有欲表现不明显。”
周甜甜犯难，随口说了句，“啊，那你设想一下郁商珩跟其他女人暧昧，你生不生气？想不想把他占为己有？然后你代入你的戏里……”
她唠叨了半天，没听到对面有回应，她还以为挂了，“慕慕？你还在吗？“
半晌，耿慕的声音才传来，“……嗯。”
听出她声音的异样，周甜甜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耿慕：“我现在，心里难受。”
周甜甜：“……”妈耶，慕慕真是又可爱又可怜……
第102章 吻戏 生气气
耿慕挂了周甜甜的电话后, 已经是十一点半，她该睡了。
导演有时候要求拍夜戏，但是耿慕完成度好, 所以作息还是比较正常的。
耿慕躺在床上，越是想着甜甜的话, 越是睡不着。
明明眼睛累得睁不开, 但是脑子却一直在转动, 让她有几分烦躁。
等她迷迷糊糊睡过去，又开始做梦。
耿慕第一次做那么长的梦，都能出连续剧了。
她梦到郁商珩变成了顾元饰演的这个角色, 在外面和女人纠缠不清，拉拉扯扯……
第二天早上，小施带着早餐过来，发现耿慕呆呆坐在床上，还没有洗漱换衣服，她觉得十分讶异，“慕慕，你咋了？”
耿慕这才缓缓爬下床，摇着头进入卫生间。
好气啊……
即便是一个梦, 她也好生气。
耿慕蔫蔫吃着早餐的时候，郁商珩打了个电话过来。
他每天都是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一分不差。
听出耿慕声音里的怨气，郁商珩问, “你生我气？”
“……”耿慕沉默了一晌, 才重重应了一声，“嗯！”
这回是郁商珩沉默。
她请假难，剧组的探班机会又难得, 他都好几天没见她了，她为什么会生气？
显然，郁商珩靠自己是不会想明白的。
他便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生气？”
他从来不会做什么让她为难的事情，曾经也很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惹她生气。
但是他和她谈恋爱之后，他才发现，女孩子太容易生气了。
咬了一口她蒸的玉米，她生气。
她练习说冷笑话，他觉得不好笑，她生气。
他睡觉前忘了让鸡蛋跟番茄说晚安，她生气。
他点了热可可送去她片场，她说太甜了，生气。
现在……
“我梦到你跟别的女人牵手。”耿慕一字一字咬得格外清晰，好像他真的和别的女人牵手了一样。
郁商珩：“……”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但是他不能说出来。
他抬头看管嘉。
他刚才按了扩音，管嘉听到了，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最后也实在给不上什么有用的意见。
于是他比了比嘴型，“道歉。”
郁商珩：“……”
“对不起。”郁商珩对着手机开口。
随后耿慕那边继续传来说话声，“你没有错，就是一个梦，想到就好生气……”
那嘟囔的声音明显软了下来。
管嘉有些想笑，憋住了。
妈耶，这样的耿慕好像挺可爱的，他现在简直就是在磕一部小甜剧！！
郁商珩抬头看一眼管嘉，管嘉马上接收到信息，比了个“ok”往外走，还贴心地将门关上。
“我在梦里错了。”郁商珩将道歉进到底。
接着手机那边传来，“郁商珩，我对你的占有欲是不是太强了，连在梦里都要控制你。”
郁商珩薄唇翕张，感觉心脏好似被什么击中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压下欲喷薄而出的情绪，沉声说道，“没有，很正常。”
她大概不知道，她刚才那句话在他耳中，简直就是在告白。
他这个人讨厌麻烦，讨厌任何浪费时间的社交，讨厌揣度复杂的人心，但是她永远不在这些范围之内。
“你今晚再做梦，我一定表现得很好。”他甚至加了一句毫无逻辑的话。
耿慕愣了一下，也没整明白这话，但是听了就是高兴，于是点了点头，“好。”
不过晚上的时候，耿慕没有做梦。
这天之后，耿慕的拍摄都很顺利，导演见她状态好，甚至还补拍了一些特写镜头。
有一场戏格外重要，是女主尚未认清自己的内心，就去找男主，想让他别再跟自己闹了，结果女主误会他和女配有暧昧，于是她情绪爆发，整个剧情迎来这对cp感情发展的一个高.潮。
最重要的是，男主强吻了女主，被女主扇了一巴掌。
全剧只有一段吻戏，就是在这里。
不但不能借位，甚至还有好几个机位的特写。
正式拍摄之前，耿慕找顾元对戏。
深渊科技，郁商珩在实验室里头呆了很久，直到管嘉进来跟他说，“郁总，耿慕小姐的吻戏提前了。”
哐当。
郁商珩扔下手里东西，倏地转身看他，“为什么提前？”
管嘉：“好像是说她状态不错，拍摄进程加快了。”
郁商珩已经往外走，身后已经升级好程序的那具略显陈旧的机械人眼睛里发出蓝光，嘴巴张合，说出了一句，“记得要带玫瑰。”
管嘉：“？？？”这声音，是张若寒的！
郁总把爱张若寒的程序放到了这具机械人上？
郁商珩点头，随后跟管嘉说，“你跟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