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你把注意力从伊利亚的身上挪开,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他看到你以后,朝你点了点头,这种举动却让你觉得更加怪异,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你的心里浮现——
该不会,Giotto也能看到时间暂停时候发生的事吧?
被制住的伊利亚显得更加阴沉了,她动了动被捆住的双手,然后就被那三角戟再次压进了脖颈几分,三角戟锋利的边缘刺破皮肉,但是却一点血液都没有渗出来。
“伊利亚夫人,不知你现在是否愿意告知我们世界的异常在哪里?”Giotto上前几步,站到了伊利亚的面前,他的语气温和又礼貌,前提是忽略他手中炎压极高不容忽视的火焰。
伊利亚掀起一边的眼皮,在两边绝对武力值的压制下,她看起来冷静一些了。她本身确实是个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女人,虽然她知道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的多的多。
“我记得上次就告诉过你了,金毛的小子。”
“可是老康奈特死了以后,世界的崩塌并没有停止不是吗?”Giotto说道。
你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世界的崩塌?和你的养父?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你下意识地看向了骸,他依然是那副紧抿着嘴唇的模样,并没有和你一样的惊讶反应,看起来像是早已经知道了这回事一般。
“骸,你知道什么?”你的声音很小,但是却被对方精准地捕捉到了。
“爱丽丝······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会为你摆平一切。”他叹了一口气,一红一蓝两只异瞳就这样柔软地看着你,对于所有人都冷硬无比的骸也只在你眼前有这样温和的一面。
不过你却并没有听他的:“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准备瞒着我吗?关于什么世界的崩塌,关于什么圣女,你是知道的吧?”
“骸。”
他却没有再说话。
“这哪里需要他告诉你,我就可以告诉你。”伊莉娅突然抬高了声音,眼睛里依然是恶意满满的神色:“你是我们伊塔尔教的圣女,你的父亲、也就是老康奈特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只不过是一个苟且的窃贼。”
“至于你对面的那个男人······”伊莉雅轻蔑地笑了一声:“一个无用的废品罢了。”
下一秒,那把三角戟又狠狠地向下压了压,几乎要扎穿她的脖子。
Giotto神色一凛,猛地出手袭向了骸。
附着火焰的拳套凶猛而坚决地向异瞳男人所在的地方袭去,一拳将面前这个男人打的粉碎,然后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又重新凝聚起来。
“Kufufufufu~”骸又发出了他那招牌的笑声,还算了解他的你知道,他这是真真正正的生气了。
又是三角戟和拳套交接的声音,骸竟然欺身而上,和Giotto打了起来?
“你也想要成为绊脚石吗,自卫团的首领?”骸笑得危险极了,靛青色的光芒一闪,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对方的正前方,三角戟的尖锐头部直直地向Giotto的眼球戳去。
Giotto有些狼狈地闪身一躲,才勉强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偷袭。
“我不能让你杀掉她,最少现在不能。”金发的男人额头已经渗出来了一些汗珠,但语气依然坚定:“她知道的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Kufufufu,果然是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才能说出来的话。”骸并不买账,“不管这疯女人指向了谁,都被你们默认之下唆使人杀死了,不是吗?”
“从之前的格林特伯爵,到后面的大商人威德利,再到这次的老康奈特,你们杀死了那么多的异常,异常真的就不见了吗?”
骸的话一出,Giotto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
“你在说什么鬼话!”G·格特林冲了上来,他的脾气就和他红色的头发一样暴躁,“Giotto他根本没想过要通过伤害这些人去修复异常,相反的,他一直还在试图保护他们!”
“包括之前的老康奈特也是一样,但是有人故意绊住了他的脚步,等到Giotto赶到那里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那时候·······是青色的雾气,是你吗?”Giotto想到了什么,伸手拦住了G示意他先退后,然后严肃地看向了骸:“那时候绊住我、不让我去救老康奈特的人是你吗?康奈特小姐的执事?”
骸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否认。但是他始终保持着背对着你的姿势,后背挺得很直,直的像一张快要绷断了的弓。
你几乎要为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鼓掌赞叹了,简直像是剧院里最精彩最叫座的戏剧一般,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反转与真相大白,这要是写成剧本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大卖。
先是关于管家和玛丽的身份问题,然后是被爆料出来你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再然后Giotto和骸两个人都牵扯进了你养父的死亡事件之中,而Giotto才是保护者,跟在你身边的骸才是使你养父死亡的助力者。
甚至,他们甚至还提到了世界崩溃这种如同开玩笑一样的话语······
这算是什么?这算什么?
命运看不惯你前十几年的顺风顺水,所以终于打算让你见识一下生活到底能有多么戏剧吗?
你简直快笑出声了。
“我调查你很久了,骸,你就是那个代号叫做六道的人吧?似乎在所有的异常事件之中都有你参与过的影子,不论是你自己出场,还是用那种奇怪的控制能力让别人出手,我调查到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你。”Giotto目光冷冷地看向骸,像是想要看穿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执着于杀死世界上的异常?明明你不像是关心世界是否毁灭的人。”他紧紧地盯着骸,追问道。
“嘻嘻嘻嘻嘻,为什么?因为他们才是最大的异常啊。”许久没人注意的伊利亚再次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他?”这是Giotto。
“们?”这是你。
你和他同时出声,然后对视一眼,看清了彼此眼中的愕然。
骸从刚刚开始无所谓的表情骤然一变,阴森森地看着多嘴的伊利亚:“我早就应该把你杀了的。”
“嘻嘻嘻,你敢吗?没有我的存在,谁来稳定你们这些异常?”伊利亚的笑声里充满了恶意。
“还不明白吗,你和这个家伙出身自我们伊塔尔教,主教曾经将神的遗物赐给了你们两个,但只有你,我们的圣女,才掌握了神的部分能力,而那个人······”伊利亚厌烦地看向骸:“那个人身上出现的能力却是邪神才有的特点!他是被邪神污染过的肮脏之人!”
“康奈特曾经是圣教的一员,在圣教覆灭的那次危机中,他趁乱偷走了圣女,还把她催眠,让她觉得自己是他的孩子!就这样,靠着圣女的能力,那个无耻的窃贼一点点发家致富,成为了受人尊敬的康奈特先生,谁能想到呢,他竟然是这样一样小偷!”
“圣女的能力?”G·格特林问道,顺便把目光投向了你。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你耸了耸肩。
“就是‘选择’啊。”伊利亚的笑容弧度越来越大:“神的能力是掌控命运,作为圣女的你可以看到命运的支点,命运就像是一把线束在一起,捆扎的交点是【现在】,而分散的线头是【未来】,选择不同的线,就是选择不同的【未来】。康奈特通过圣女的能力预知了未来的选项,并借此机会一步登天。”
“不过,偷来的总该还回去的,他借了那么多的未来,自己也变成了异常。”说完,伊利亚笑的更大声了,她似乎是有点渴了,低头用嘴巴去够桌子上的茶杯,狼狈地啜饮了几口后,好像被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一阵。
她的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不正常的地步,才终于从沉思之中唤回了你们的神志,再一看她,她已经口吐血沫,死在了桌子的最下面。
几乎是一瞬间,骸就已经冲了上去,想要把对方抢救回来,但是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断了气。
Giotto查看了一下茶杯,拿着它去质问门口的女仆,然后脸色凝重地回来,摇了摇头:“女仆说,这茶是新来的玛丽准备的。”
“哪个玛丽?”你心中一寒,突然追问道。
女仆打了一个哆嗦:“就是原来的那个玛丽,我看到她的时候确实有点奇怪,她衣服破破烂烂的像刚逃难回来一样,眼神也有点吓人。”
骸此时已经静静地站到了你的身边,就像是你们初遇的时候那样,安静地看着你。
“伊利亚是稳定异常的支点,当所有异常不见的时候,她也会死去,而当她死去的时候······”
骸抬起了手,他的手从手指间开始已经变得渐渐透明,就像是他每次隐身前的样子一样。只不过,这次大概是最后一次隐身了吧。
你早有预感,低头看向自己的腿,果不其然,从脚下开始你也在慢慢变得更加透明。
“能在死前明白真相,似乎也是不错的死法。”你低声道。
“所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跟着我吗?”
骸把手伸向你:“还不明白吗,你是我的半身,而我们注定永远纠缠在一起。”
在彻底消失之前,你的接近透明的手终于还是搭上了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结束了,一共有四个结局。
真相结局1——现在这个。
浑浑噩噩的结局——不管哪个选了退缩的选项都会达成。
真相结局2——有骸选骸,最后是个非常浪漫的结局,但是真相不全。
真相结局3——初代家族线路的真相结局,真相也不全(有爷爷选爷爷可通,一开始选G·格特林也可通)
我发现大家误解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是一个乙女游戏啊啊啊啊!(敲黑板)
乙女游戏自然是你选谁就和谁接触的多了!(再敲)
就算对方很无辜但是你硬选才能创造机会啊啊啊!(再敲敲敲)
还有你们在质疑的打不打得过问题,只要选了就去贴、身、接、触啊呜呜呜!
但是大家好像都对于解开真相更感兴趣一点QAQ
最后还有人记得这其实是个骸骸的恋爱副本吗(咸鱼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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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回到现实
几乎是一个激灵, 你猛地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张柔软又熟悉的大床上, 周围都是有些陌生的现代设施。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在一百年前的那段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地向你扑过来,大量的画面不知真假,一股脑地塞进了你的脑子里,一时间你感到头痛欲裂。
等到睁开眼睛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床边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两扇窗页正在微微的向外敞开,在夜风的作用下发出了隐隐约约的吱呀声。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常见的居家场景, 但是你清楚的记得自己因为过于疲惫,所以在进屋的时候并没有顾得上打开窗户, 而是直接扑到了床上才对。
所以······这扇窗子到底是被谁打开的?
房间里难道还有第二个人吗?
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在这个本该感到恐惧的场景中, 你却觉得该死的熟悉,熟悉到了滑稽的地步——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才对。
你瞪着这里的一切,突然伸手从不远处的虚空之中抓住了某个温热的东西——感觉像是谁的手。
在你抓住那人手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像是变魔术一样从透明开始一寸一寸地显现出颜色来,最终,化成了一个愕然看着你的蓝发异瞳青年。
“六道骸?”你原本头痛欲裂, 在和对方对上眼镜后, 这种头痛的感觉忽然之间消失不见了,仿佛如幻梦般的那些年忽然清晰地出现在你的脑海中, 一幕幕, 一帧帧,你甚至能清楚地记得那时候谁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你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违和, 为什么看到少年“骸”、看到Giotto的时候会觉得熟悉,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你的世界,你看到的骸的长相和现实中的六道骸一模一样,而那个你从未见过的Giotto也酷似长大版的泽田纲吉。
原来只你做了一场梦而已,把伙伴们的脸都带入进去了吗?
不过这样说的话,这个梦可真实的有些太过分了吧?但如果这不是梦,当时黑洞吞噬进去的除了你之外,应该还有眼前这个家伙没错?
“骸?”你试探性的问道。
“kufufufufufufufu~”被你抓住的人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用相当稀奇的眼神看着你:“你是终于被彭格列的阴险手段给搞成傻瓜了吗?”
你一时无言,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现在究竟是什么滋味。
到底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呢?
或许两者都有吧。
你庆幸的是刚才只是一个一场梦而已,你还好好地躺在家里面,没有经历过那些光怪陆离的事件,更没有被另外一个六道骸说什么“你是我的半身”之类的奇怪的话;而失落的话应该就是指······
就在你垂下头来,表情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六道骸恶作剧成功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被骗到了吗?”
六道骸难得没有发出那种招牌性的诡异笑声,而是像一个少年一样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能记起他原来是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而不是什么背负着苦大仇深的命运的成年人。
“小姐,我从轮回的尽头爬回来了。”他温柔地注视着你的眼睛。或许温柔这两个字用在六道骸这个人身上并不合适,但此刻他的眼神确确实实的是带着柔软和温度在看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