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来得及感动于他说的话，就看见视线里有一缕碎发啪的掉下来。
“！！！！”意识到问题所在后你的怒气值提升至max，拿起手边的沙发抱枕就追着山本狂拍一通。
山本嘻嘻哈哈地逃跑，在你们两个的追赶下，把家里搞的像拆迁现场一样——椅子七歪八扭倒成一团，沙发上的垫子也皱乱的不行，抱枕更是飞满一地。“呼哧，呼哧，呼哧。”你气喘吁吁地将最后一个抱枕砸向罪魁祸首。“发型乱是绝对禁止的事情！！”你怒气冲冲地声明道。
“啊哈哈哈哈哈，不要那么在意嘛！”山本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随手接住了你丢过来的抱枕捞在怀里。
你对着镜子把头发散下来重新梳理，边梳边抱怨道：“才知道山本君有那么恶劣的一面，和平时在学校里完全不一样。”
“渡边桑不也是吗？”
“什么？”
“渡边桑也和学校里完全不一样。”山本看着天花板。“虽然也是很热情很活泼的样子，但是总感觉有种距离感。”
“诶？会吗？”
“不过，像刚刚追着拿枕头砸我的时候，距离感就完全没有了！”
“你这是什么潜在的抖m发言啊！！”你啪地一声把皮筋揪上，坐到了山本躺的位置附近，无语地吐槽道。
“说起来。”山本侧头看了一眼你，你循声看去，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
你因为这意外的对视愣了一下。
山本黑色的眼睛专注地注视着你，你甚至能够在里面看到自己倒影的影子。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与平时的爽朗或者嘻嘻哈哈截然不同，让你有种被他看透了的错觉。
“什······么事？”
“关于渡边叫我来的那件事，也就是你最近在苦恼的，究竟是怎么呢？”山本一字一句地、无比认真地问道。
【山本问你苦恼的问题是什么？——】
【1.是关于纲吉君的···】
【2.是关于里包恩的···】
【3.可能跟山本君有些关系···】
【4.是关于未来的···】
第12章 12.云雀与巡逻
【山本问你苦恼的问题是什么？——】
【1.是关于纲吉君的···】
【2.是关于里包恩的···】
【3.可能跟山本君有些关系···】
【4.是关于未来的···】
“该怎么说才好呢····”你身体放松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具体来说是有关纲吉君的一些东西吧······”
“阿纲？”山本疑惑地歪了歪头。
“是啊···”你喃喃道，“山本君那么聪明，一定也有察觉到吧，纲吉君身边出现的人们，他突然的变化，还有最近在玩的扮演游戏······都不是普通的日常呢。”
“啊哈哈哈哈，好像是有点注意到。”山本哈哈笑道。
“纲吉君是个好人，狱寺君和里包恩他们也都是好人。”你沉思了一下，补充道：“最少在我面前是这样的。但可能是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总觉得和他们虽然每天呆在一起，却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还是没有办法真正的融入。”
“大概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什么吧。”你叹息一声。
山本没有作声，静静地听你说着。
“里包恩前段时间给我一个选择。他问我究竟想不想‘知道’。”你的目光放空了一些，声音有点干涩。“我思考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答案。我不懂。他说我可以找人询问一下，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山本武。”
山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
他背对着客厅落地窗透过来的阳光，阴影让你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少年的背脊挺直成一个十分风骨的弧度，手指用力交叉在一起，端是一副正在用心思考的样子。
“怎么说呢，山本君。我之所以选择你，就是因为我觉得我面临的问题和你可能会类似。所以我想问你，如果‘知道’就会很大几率改变你现在的生活，而‘不知道’就会看着一切的异常消失，特殊的人也会与你渐行渐远，你、会选择什么？”
越是诉说，你的声音越是褪去温度，到了最后一句质疑，已经丝毫不带感情。但你本人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山本注意到了。
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努力地措辞回答你。
“虽然我并不明白渡边桑所指的‘知道’究竟指代了什么。”他棕黑色的眼睛认真的看向这边，“但如果是与重要的伙伴有关，哪怕生活翻了个跟头，我也会去努力搞明白的。毕竟，这才是伙伴嘛哈哈哈哈哈。”他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了伙伴······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不会后悔吗？”你急切地用手撑起身体，想要确认他话里的意思。
“不要害怕。”山本把手掌轻轻地搭在你的头上。你这次并没有反抗，而是愣愣地和他温和的目光对视。
“害怕？”
“渡边桑到现在为止的表现，与其说是迷惑，不如说就是在害怕什么吧。”山本用力揉了揉你的头。
“不需要害怕。”他重复了一遍。
然后山本跟你讲了有关于自己丧失信心想要从天台跳下去的经历，在你不敢置信的目光里继续说道：“那次我被阿纲救下来了，他很愤怒地骂了我一顿，那还是他第一次那么有气势呢哈哈哈哈哈。虽然我当时做错了选择，但有阿纲在，我还是顺利地走出了困境。”
“所以，不论渡边桑作出怎样的选择，都不会有人责怪你的。按照你自己的心声去选择，即使是选错了，作为伙伴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努力地帮助渡边桑的。怎么说我们也是男孩子嘛，哈哈哈哈哈。”山本挠了挠头，“总不可能让女孩子什么都挡在前面。即使是阿纲，也会羞愧到哭出来吧。”
你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
这是第一次，你意识到了伙伴两个字沉甸甸的分量，也是第一次，自幼辗转亲戚家中一向缘分淡薄的你，有了被什么牵绊住的感觉。
你和他们······是伙伴吗？哪怕暂时还不是、只要你“知道”了，就能拥有那么炽热那么值得信任的感情吗？
[你想知道吗？]
·······
你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
结束了略显沉重的对话以后，山本提议一起打游戏度过剩下的时间。于是你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曾经收藏的RPG游戏光碟。
这是一个西方背景的勇者斗恶龙的传统故事，主角团队可选角色有剑士、公主（牧师）和法师。出于某种幼稚的报复心理，你抢先拿了成年男性角色的剑士，留下了一个女性角色和一个小孩角色给山本。
山本苦恼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金发碧眼的公主作为自己的角色。
哦豁。这下有意思了。
但事实很快让你笑不出来。因为山本的游戏天赋似乎格外的高，哪怕是通关过一次的你在推图过程中也赶不上他的效率。
只见山本拿着游戏感应杆，像打棒球一般充满气势地向前方挥舞着，游戏屏幕中的小怪们就如同被拖拉机推过的麦秆一样一茬茬倒下。
你看着自己在原地傻傻划水的剑士，又看了一眼它旁边狞笑着踩在boss头上把牧师杖当剑挥舞的公主——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剑士啊喂！！
就这么在真正的勇士——公主的带领下，你们一路高歌猛进到最终boss决战。山本哈哈地笑着挥着感应杆、游戏里公主地桀桀怪笑着，硬生生用牧师杖敲死了恶龙，最后满脸鲜血地站在恶龙的尸体上，高高举起了武器,口中高呼——“Victory!”
而你的英俊潇洒·躺赢一路·现在是个废物的剑士只会在旁边小海豹式鼓掌。
“啊······”你目光无神地看着山本。
“啊哈哈哈哈哈······渡边桑，怎么了？”山本被你的目光注视，额头忍不住流下一滴汗。
“总觉得，不想再和山本君玩游戏了呢。”你保持着死鱼眼。
“诶？？？”
【滴，收获CG——‘山本武·公主与恶龙’，已存入相册，可随时查看】
*
小剧场：
当天晚上。
你难得没有训练，而是苦练了一晚公主单挑恶龙的技巧，但还是没办法像山本一样挥舞出那样的气势。
[恶龙杀死了公主。Game——Over！]
“可恶！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你不甘心地重新读档。
“哈哈哈···哈哈哈！”这次，你试图通过模仿山本的笑声达成目的。
[恶龙杀死了公主。Game——Over！]
“啪！！！”你愤怒地把光碟丢进垃圾桶。
*
“哈？？”你突然很想不淑女地掏一下耳朵，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所以这所谓的巡视，就是收保护费？”
“啊哈哈哈····”电话对面的草壁干笑着安抚你，“不算保护费啦，只是周边营业的商家们对委员长维护并盛治安的自发答谢·····”
“那不是一回事吗？”
“啊这······总之！有关事项我已经说清了！！今天加油！”草壁逃避似地飞快挂断电话。
“总觉得上了贼船···”你看着通话中断的界面，嘟囔着。
“就是保护费。”你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猛地抬起头，向后蹭蹭退了两步。“云雀？你什么时候来的？”
休息日的云雀已经换上了略显日常的白衬衫，但肩膀上披着的旧校服外套依然是万年不变。他不知何时开始静静地站在你旁边，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唇边居然勾起一抹微笑。
“就在你说‘保护费’的时候。”他心情愉悦道。
绝对是在嘲笑你吧！！！你咬牙切齿地确认了这一点。而且草壁君你自己来看看！他本人都承认了啊喂！！明明就是保护费！！
你这样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也要有一天被迫走上不良的不归路吗？你绝望地想。
云雀把你一看就在心里腹诽的样子收入眼底，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更加愉悦了。
“走吧，去南街。”他吩咐后面跟着的风纪委员们。
“是！委员长!”飞机头们整齐划一地回答道。
风纪委出行的场面和你想象中的一样混乱。
当你和云雀进入一家咖啡店的时候，里面的人先是鸦雀无声地安静了三秒，然后轰然作鸟兽散，一个个地连账也没来得及结就要从侧门挤出去。店主见状哭丧着脸趴在吧台上。
“喂，买单啊······”你向前一步想要阻止，但是人群好像跑的更快了。
云雀看了你一眼，开口道：“拦下他们。”
“是！委员长！”飞机头们训练有素地堵住了门，没有放跑一个人。
“买单。”在一片惊恐的目光里，云雀掏出浮云拐指了指吧台的方向。
最后，店主带着半是感谢半是劫后余生的复杂表情，向云雀上交了一沓保护费。
目睹了一切的你：“······”
走出咖啡店后，你们向下一个地方进发。
啪的一下，前面飞来一个不明物体。你下意识地接住，发现竟然是刚才那叠保护费。
“拿着，统计数量的事都是草壁在做的。”云雀淡淡地看着你，理直气壮道。
所以现在换我来做了吗？你心情复杂地把收来的一沓一沓的钱放进某飞机头递来的袋子里，总感觉自己现在更像不良了呢。
走了大半个并盛后，你们终于收完了最后一家店。
“真不容易啊。”你将手里的钱袋duang地一下丢在地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原来有那么多人怕你啊。”你瞟了一眼云雀。
“不过是一群弱小的草食动物而已，惧怕肉食性动物是本能罢了。”云雀依然是那么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但你不还是在保护着他们吗？”你在这一上午的巡视过程中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你看，还是有很尊敬和感激着你的人。”你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老板们送的小型伴手礼提起来示意了一下。
“我并不在乎他们对我的感觉怎么样。”云雀回头看了你一眼，“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在并盛违反我的秩序。”
短暂的交谈过后，你发现刚刚还在的飞机头似乎都已经回家了，于是用疑惑的目光询问似地看向云雀。
云雀顿了顿，“收完这些后，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接着就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你。
“······”
你们互相对视着，现场一片静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