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
时间:2021-11-07 01:14:55

  背地里谁都不闲着,都想仔细查查,可还有其他遗漏的地方。
  不过,很显然有些事,或许从赵十四郎暴露的那一刻开始,有人便有意将所有的痕迹都掩埋,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
  比起不确定能不能寻得出来的线索,能控制住赵十四郎,以他为线索,就是莫大的好事。
  赵十四郎本意是让萧宁紧张的,可惜很明显,萧宁根本不因他的一句话而迟疑或是担忧。
  想看萧宁的好戏,他差得远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赵十四郎告诉自己,切不可同萧宁计较,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跟萧宁斗。
  “阿爹。”赵用在一旁,所谓的血脉,对于一个连母亲都能动手杀之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赵十四郎的在乎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闭嘴。”各知各事,赵十四郎喝斥一句,让赵用现在把嘴闭上,不许再吐露一个字!
  赵用突然冲了上去,想要捂住赵十四郎的嘴,他这安分半响,突然又动手,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也小瞧了身边的人。
  萧宁的黑衣玄甲从来不曾松懈过,因此牢牢的将人按下,甚至随着他的挣扎,一拳打在赵用的身上,痛得赵用呲牙咧嘴。
  “公主殿下。”赵十四郎看到儿子被打,叫唤一声,让萧宁管管她的人。
  可惜萧宁根本不为所动,“你的儿子你管不了,指望我帮你管儿子不成?”
  问得好,赵十四郎的脸色变得铁青。
  “看得出来,你们父子并非一心。长沙夫人之事,出乎你的意料吧?”萧宁怼了某位当爹的一回,继续提出疑惑,只不过是为弄清楚这父子间究竟有何区别。
  “她该死,她该死,她竟然想把我押到京兆府。”赵十四郎尚未来得及回答,竟然听到了赵用大声地叫唤,那都是对长沙夫人的不满。
  赵十四郎再一次喝斥道:“闭嘴。”
  “父亲到这一刻难道还想妇人之仁吗?你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傻子?我们与她是不死不休,就算父亲以为能为一个孩子争得一个活下去的机会,那确定是机会?
  “父亲莫傻了,所谓的机会,不伤他半分,不杀他,那并不是活的机会。只要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弃之,他凭什么活着?”
  赵用还真是懂得其中的道道。
  赵十四郎本是不当回事,听完赵用的话,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带着询问之意。
  萧宁并不否认,而是问赵十四郎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将这个孩子好好的抚养长大,让他为我所用?亦或是成为你们这群人将来的工具,叫我尝尝什么叫养虎为患?”
  养这些人的孩子,断然不可能,萧宁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且让他们都死了这条心了吧。
  “一如你所言,我确实不会照顾你的孙儿,不杀他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萧宁言而有信。至于这孩子将来能不能活得下去,得看你们赵家的功绩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一点他们都知道,既如此,且请天佑之吧。
  萧宁就算想从赵十四郎的嘴里,问出她想要的一切,并不打算骗人。
  赵十四郎和赵用都不蠢,赵用能看破萧宁的打算,可见这一位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这样的人绕弯子,何必呢。
  “你可以选择,毕竟不仅仅一个孩子的命,还有你最在意的名声。”萧宁好言相劝,让人千万别忽略他最在意的一点。
  “名声,人死如灯灭,名声有何用。父亲到这个时候还怀抱什么样的幻想?我们这些人,从选择跟她作对,不顾母亲的立场开始,便已经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
  赵用还真是心理强大,,根本不给任何人在他的心上扎刀,击破他心房的可能。
  不过,萧宁对这样的人难道就没有办法?
  “长沙夫人之死可以是意外,可是,你的儿子不止一个,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火起,这火烧得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最让人不能忽略的是,为何赵十四郎的儿女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在一处叫人烧个正着?
  萧宁问完后,视线落在赵用的身上。
  观赵用行事,她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某个人有意为之,为了洗脱嫌疑,不惜杀了他的兄弟姐妹。
 
 
第123章 一网打尽中
  随萧宁的提醒,一旁的赵十四郎尚未来得及细想的事,全都涌出。
  萧宁的猜测很有道理,比起萧宁对赵用的所知不多,赵十四郎对自己的儿子了如指掌。
  “说,人是不是你杀的?火,是不是你放的?”赵十四郎可以狠,却只对外人,从来不是自己的儿女,万万不能容忍竟然有人伤及他的孩子。
  怕是赵用也绝想不到,赵十四郎竟然会突然质问,明明他们是父子,现在应该一道对付萧宁才是,怎么能闹起内乱呢?
  “父亲,切不可听信镇国公主的一面之辞,镇国公主所求,正是我们父子相疑,她好从中得利。”赵用脑子转得挺快,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立刻做出反击,狠狠地瞪了萧宁一眼。
  “我一面之辞,你是觉得你父亲是傻子?身为人子,你弑母,身为兄长,你竟然杀弟,赵家养出这样的孩子,是幸或是不幸?”萧宁的一面之辞?长沙夫人怎么死的,证据确凿,任是谁也休想帮赵用开脱。
  对,赵十四郎一开始会因为长沙夫人之死落一滴泪,但这都比不上儿女们的死去。
  断子绝孙,这是谁能轻易接受的结果。若这一切更是他的儿子挑起,让他成为断子绝孙的那一个人,他会不怨吗?
  这个儿子再说出什么话来,赵十四郎难道还会一直一直的相信?
  萧宁确实是个坏心眼的人,赵用不想赵十四郎说出同伙,当着她的面都敢胡言乱语,难道以为萧宁是好欺负的?
  赵用自己做过什么,再没有比他自己更清楚的人,萧宁不过是让赵十四郎看清事实,且由他判断,究竟要不要配合萧宁。
  家族的声誉,赵用是不在意的,纵然断子绝孙,赵用也同样不为所动;这一切,赵十四郎也跟赵用一样吗?
  事实证明,其实是不一样的。
  父子二人所追求的并不一样,想让他们分离,说难不难,说易也易。
  “父亲,她是在挑拨离间,她想让我们父子相疑,你不可中计。”赵用越听萧宁说话,越显得心急,要不是挣不开,都想冲上去捂住萧宁的嘴。
  “你自己的儿子有多狠,又有多果断,想来不必我提醒人,我都清楚。”萧宁和赵用不一样,事实摆在眼前,萧宁只要将一颗怀疑的种子种下,赵十四郎自然会让他长成森天大树。
  “你......”赵用从未与萧宁正面对抗过,都是在暗地里给萧宁使绊子,原以为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轻易能对付萧宁的。
  直到现在,萧宁还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眼前,自该让他明白,他以为好对付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用慌乱地看向赵十四郎,希望赵十四郎能信他。
  “父亲。”赵用叫唤一声,只想赵十四郎看着他,相信他,不要听信萧宁所言。
  “方才,你想说出幕后之人,他都想对你动手,这一切你自己经历其中,别的话不必我再多言了吧。”萧宁又再提醒一句。
  比起一个人说了什么,难道不是一个人做了什么更重要?
  正是因为如此,赵十四郎会将一切发生的的串连起来,最后,定能得出结论。
  “畜生!”果不其然,赵十四郎消化完一切后,大声地喝斥一声,冲上去一记耳光朝赵用甩下。
  赵用被人押着,纵然看到赵十四郎的动作,他也避不过。
  受下一记耳光,赵用的脸都红了,赵用却笑了,笑得十分的开怀,“畜生,我是畜生,难道不是你教出来的?是谁告诉我,天下间的人,不管是谁,只要碍我的事,自当杀之。我不过是在按你教我的做,怎么就成畜生了?”
  问得好,叫赵十四郎听在耳朵里,恨不得一刀杀了赵用!
  这个时候,萧宁一个眼神扫过去,自有人将赵十四郎拉住,不让他上去伤及于人。
  好戏才上演,岂能闹出人命,萧宁想知道的一切,现在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这父子二人相争,离心离德。她得好好地等着。
  赵十四郎被拉住了,冲不过去,那并不妨碍他破口大骂,“那你的兄弟,你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怎么就妨碍你了?”
  “他们看到我杀了母亲!”赵用将他杀人的理由说破,双目通红,“他们看到我杀了母亲,所以他们想去京兆府报官,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杀了母亲,是我杀了母亲!”
  不想惊动京兆府,同样也是为了逃离,不会落于他人手中,成为阶下囚。
  “都落入大昌手中,成为阶下囚,这难道就是好事吗?父亲难道想要我同你作伴?不,我不要,我绝对不要。”赵用大声地喊出来,好让赵十四郎知道,究竟他一直在坚持的是什么。
  “你......”赵十四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万万想不到竟然是他的儿子,他最是引以为重的儿子,竟然杀光了他的所有儿子。
  为了掩盖罪行的人,最后竟然还是落入了大昌的手中,这一切,无论他再怎么挣扎,都插翅难逃。正是应了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赵郎君,你想好了,你全盘托出,给我证据,我不杀你的孙儿。若是你不说,孩子与你们同罪,你会立刻断子绝孙。你在这牢狱行刺于我,你儿子弑母杀兄弟,桩桩件件,没有半点做假,自然,依律当处死。”
  依言定罪,断不可行。可赵十四郎前面犯下的过错,构陷萧宁,乱人心;今又欲行刺萧宁,就凭这两个罪名,赵十四郎必死无疑。
  赵用就更不用说了,犯下这等丧心病狂之罪行,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赵家,因自身之故,如今剩下的人都有谁,赵十四郎自己衡量。
  最后,赵十四郎是不是要赌他们赵家得天庇护,保全小孙儿的一条小命,且看赵十四郎的决定。
  赵十四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说。不管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同伙不少,每一个都是世族,他们都是不满公主兴女权,公主当权之人,与我的通信,我都保留下来,就放在密室之内。”
  密室,既然是赵十四郎藏人的地方,藏物也不稀奇。
  “父亲。”赵用大声叫唤,希望赵十四郎不要再说下去。
  他们跟萧宁斗了这许久,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了呢?
  赵十四郎眼中尽是冷意,望着赵用道:“我做事还轮不到你在我这儿指手画脚。”
  赵用明了,赵十四郎做下决定的事,不是他能更改的。且最要命的是,赵十四郎都已道明,就算他再怎么阻拦,也来不及了。
  “父亲以为,东西在你被押后,还会继续留在原处吗?”不过,赵用不傻,或许更应该说,幕后的一些人,他们都挺聪明的,聪明得知道,到底应该如何才能如他们所愿。
  赵十四郎一时不开口,不代表没有人防着,更不代表他们这些从本质上谁都不相信的人,会将希望寄托在赵十四郎的身上。
  赵十四郎手里有的东西,那可以定他们罪的东西,定是要一件不留。
  赵用在这个时候哈哈大笑起来,冲赵十四郎道:“父亲啊父亲,你是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谁都不信的。正是因为如此,从父亲被关入大牢,我便一直都在找,找你留下的信在何处。
  “啊,你看你,连把东西藏在哪里都不肯告诉我,不是正好说明了在你的心里,你也是从来都不相信我的?
  “你不信我,我也同样不信你,我就把你跟各家的通信,全都烧了。就是你的人,但凡他们知道各家事的人,我都杀了。”
  赵用做事狠啊,也是早有防备赵十四郎。
  “你!”赵十四郎气不打一处来,这就要厥过去了,萧宁提醒,“是不是,该亲自去看看才好做下结论。你的这个儿子,他未必不会骗你。想必你选择将东西藏起来,这个地方定是不好找的。”
  到头来,最镇定自若,处之泰然的竟然是萧宁,无论赵用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她是一个字都不信,她只相信亲眼看到的一切。
  果不其然,随萧宁这话音落下,赵用得意的表情一僵,怒目以对。
  “走吧。”萧宁满意于某人的表情,不忘提醒赵十四郎在前面引路。
  赵十四郎本已绝望,不想峰回路转,一切还有机会!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松一口气之余,赵十四郎不敢再怠慢,连忙在前引路。
  待他们抵达密室,这一处由简陋的院子所掩饰的暗室,离正堂并不远。不过,赵十四郎竟然能在这雍州内,甚至是短时间内建成这样一座暗室,不易。
  当看到清河郡主扶着一个妇人走出,在看到赵十四郎和赵用的那一刻,清河郡主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往他们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有这样的母亲,你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所以,为何要寻她呢?”纵然挨了打,赵用完全不为所动,仅有此一问,透着不解。
  清河郡主道:“从来只有你们这些无.耻之辈抬不起头,永远不是我们。”
  在清河郡主的身后,陆续有几个女子叫人扶出来。
  与清河郡主一道出来的还有萧评,萧评解释地道:“这其中有不少是宫中妃嫔。”
  此言落下,叫萧宁拿眼看了过去,宫中妃嫔,都是份位低,或许只是伺候过皇帝一些日子,最后失宠,又无子嗣之人?
  不,纵然如清河郡主的生母,这可是已然诞下皇女的人,依然难逃毒手,可见有些事,不是一人所为。
  萧宁想起了韩太后,那样一个女人,当真如此的心狠,行事毫无顾忌?
  “你们怎么来了?”萧评挥手,让人将所有的人都先扶去休息,一时半会的其他事也顾不上,安定人心为重。
  “送清河郡主回宫休息。”萧宁吩咐,不想萧评道:“回宫略有不妥,我有一处私宅,且让她们先去休息。长沙夫人出事,也该为清河郡主准备府邸了。”
  从前因清河郡主是未出阁的公主,又有长沙夫人这一位长辈在,有些事总是不适宜提前准备。
  现在长沙夫人出事,就得准备了。
  “我就在府内,姑母遭此横祸,我要为姑母料理后事。”清河郡主相当的清醒,很明了此时的她该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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