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
时间:2021-11-07 01: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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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夜闹的动静太大,一大早上朝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萧评。
  身为京兆府尹,又是亲王,这一位一向算是尽职尽责,素来很少张扬,可这一夜捉的人太多,叫人闻之心生胆颤,不知其中何故。
  萧谌这个皇帝,昨夜宫门落锁萧宁都未归,一大早被亲闺女喊起来,萧谌吐了一口气,结果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萧谌暴走了!
  暴走的皇帝很是可怕,上朝这一会儿,萧评就是缓口气,想等一等再说话,李御史跳了出来,质问:“敢问明王,昨夜何故扰民,四处捉人?”
  萧评待要张口,暴走的皇帝阴森森地问:“你知昨夜长沙夫人遇难?”
  问萧评的李御史,万万想不到会是皇帝代为回答,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回过神,答道:“臣不知!”
  “那你又可知,长沙夫人诸子皆被杀?”萧谌继续发问,李御史倒抽一口凉气。
  只能说,身为御史,消息太不灵通了,不知道发生了任何事,只看表面就想质问人,也不想想若无缘无故,萧评会把事情闹得如此之大?
  “臣,臣不知。”连着被问两个问题,李御史都不知,这就气弱了。
  萧谌目光变得深邃,“那你就更不知,昨夜镇国公主遇刺,而行刺镇国公主之人,正是赵十四郎。”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炸出,几乎把人都炸傻了。
  “陛下,这,这......”众人的目光不由地落在萧宁的身上,观萧宁的神色,除了有些精神不振外,并未有丝毫不妥之处,难免叫人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们是想问赵十四郎为何能行刺镇国公主?还是想问镇国公主是否安然无恙?”老父亲的心情非常不好,只要想到自家的女儿竟然在雍州被人行刺,这口气是如何也咽不下。
  难道他待人还不够宽厚吗?
  不,是他们萧家待人不够好吗?
  为何这些小人竟然如此歹毒,要置萧宁于死地?
  “比起你们的问题,朕更想知道的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杀长沙夫人一家?被关押刑部大牢的赵十四郎行刺镇国公主,暗器从何而来?”萧谌心下恨得人咬牙切齿,面上亦布满寒霜,脱口而出之语,皆是透着寒意。
  众人皆明了,萧谌动怒了,想萧谌这许久以来,真是从未动过怒,可是这一回,他是真气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朕是不是该让你们知道,朕为天子?”萧谌问完后,底下噤若寒蝉,无一人敢接话,萧谌便不再犹豫。
  “陛下,请陛下息怒。”姚圣眼皮直跳,可这个时候还是只能出面相劝,望萧谌莫动怒,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将之前刷的好感败得一干二净。
  “息怒?朕素来待人礼遇有加,亦不曾以言定罪,可他们如何?
  “行刺镇国公主的事都敢做。长沙夫人一家被杀,这其中是何缘故,需朕多言?”
  萧谌在这一刻,已然下定意决心,无论如何,绝不饶恕这些人。
 
 
第124章 新政启动中
  姚圣面对萧谌如此态度,可见有人触及萧谌的底线,萧谌对他们的所有忍耐,都将化为虚有。
  视线落在萧宁的身上,现在能劝萧谌的只有萧宁了,萧宁倒是吭一声啊。
  可是,萧宁并不打算说话。
  人的仁慈总是有底线的,大昌自建朝以来,一向对仕人、世族礼遇,不管他们再怎么闹,如何将事情推到萧宁的身上,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吵吵闹闹,各持己见,可叫大昌收获无数人的建议,将大昌建设得更好!
  但,他们敢动手杀人,这意义便完全不同了!
  敢动手的人,必须要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谁都不会是例外。
  “明王,告诉他们,你都查到了什么。”萧谌亦不急,要杀人,也得先把这群人做下的事,全都公之于众。
  “唯。”萧评就没有开口的机会,这回好了,终于轮到他吱声了。
  萧评迎向众人,面对他们打量的视线,“赵十四郎当日构陷镇国公主,事过不久,想是诸位都还有印象。而有人与赵十四郎吩咐,待镇国公主前往牢狱见他时,将公主击杀之,他们要杀公主。”
  这一点,萧评尤其要向众人展示得明明白白。
  姚圣原以为那不过是赵十四郎一人所想,是为一泄心中所怨,现在看来不是,而有人蓄意为之。
  杀萧宁的目的不过一个,让萧宁这个眼下萧谌唯一的血脉,死!
  大昌初建,萧宁于国有功,可以说大昌能有今日,萧宁厥功至伟。
  这样的人,若顾念大昌丝毫,谁会对萧宁痛下杀手,让萧宁死于非命?
  他们心中已无公心,还想让萧谌顾全大局,纵容他们这些肆意妄为之人活下去,那和亲手杀死萧宁有什么区别。
  “杀害长沙夫人一家乃赵用,其中缘由,因长沙夫人察觉,赵十四郎和赵用,囚禁前朝妃嫔,长沙夫人欲上报朝堂,却为赵用所杀。长沙夫人诸子,亲眼目睹如此惨剧,更欲上报京兆府,再为赵用所杀。赵用为免成为众矢之的,诈死欲逃,不想落入早已在外守候的黑衣玄甲手中。
  “一应诸事,赵十四郎可为证,以令天下知。一道谋划行刺镇国公主之人,他可为证,更有书信为证。”
  萧评查案,自是要查得一个水落石出,还天下一个公道。
  众人闻之,皆是哗然,难以相信竟然出这样的事。
  “敢问明王,赵十四郎和赵用囚禁前朝妃嫔之说,有何可为证?”李御史虽是内心倍受震撼,同时也想到另一层,只想问问在场的人里,哪一个可以证明此事。
  “赵十四郎和赵用所囚禁的妃嫔中,有一人是清河郡主生母。”萧评如实答来,此事已然通过清河郡主同意,清河郡主并不畏于人言,诚如她跟赵用所说,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故,她不畏!
  况且,此事是为将赵十四郎和赵用他们的所作所为披露于人前,好叫天下人知道,他们这一伙人是何等人面兽心之辈。
  “这,这......”闻之,举朝哗然,难以相信竟然就在他们的面前发出了这等无视人伦之事。
  “清河郡主请上朝为证。”萧评不用旁人出言,想让人心服口服,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们竖起耳朵听清楚了,究竟赵十四郎他们这些人,有多该死。
  “有请。”清河郡主出面,确实出人意表,但萧谌挥手,同意此事。
  如今这朝堂之上,除一个萧宁外,尚无女官在列,清河郡主是为除萧宁外,第一个上朝的女子,不管是为何而来,这就是一个好信息。
  “请清河郡主。”一个请字,表明的是萧谌对清河郡主的尊重,亦是大昌朝对清河郡主的态度。
  此时,清河郡主一身素衣行来,行至殿前,行叩拜之礼,请道:“望陛下为姑母伸冤,望陛下还清河一个公道。清河的母亲受此大辱,清河昭示于天下,只为让他们这些恶人付出代价。”
  言毕,再叩!
  萧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河郡主起身,有话可细细说来。”
  清河郡主听话的起身,谢与萧谌。
  “诸位若有何疑惑不解之处,清河在此,诸位可随意问。”起身后,清河郡主很清楚自己的来意,与人轻声说来,昂首挺胸,身上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一群人如何问,实在是不知如何问。
  清河郡主站在这大堂之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证实萧评所言不虚。
  若不是所言不虚,有一个被人视为玩物,不知委身于多少男人的母亲,清河郡主往后如何抬得起头?
  不过,这一刻面对站出来的清河郡主,同样也有不少人心中存疑,清河郡主将一切披露于人前,她可曾想过后果?
  毕竟就在昨夜,身为明王的萧评请媒,传闻萧评和清河郡主定下亲事一事,皆已有所耳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更想知道,这门亲事随后还会做准吗?
  “陛下,诸公无疑,清河有话要说。”清河郡主放话后,无人敢接话,他们不吱声,难道以为清河郡主亦无话可说?
  别逗了!来到朝廷上的清河郡主,只会视今日为开始,而不是结束。
  任何人,都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她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机会。
  很明显,清河郡主视这一次的变化为机会。并且已经做下决定,一定会把握这个机会,断然不会错过。
  “朕听着。”萧谌明了,清河郡主跟在身边这些日子并不是玩闹而已,加上这本来就是一个有主见也有见识的孩子,选择站出来的清河郡主,必不会错过许多事。
  “其一,清河随公主前往刑部大牢,本意是为问出赵十四郎当日构陷公主之同谋。不想竟然亲眼看到赵十四郎行刺镇国公主。
  “清河想问,一个困于牢狱之人,何来的暗器?赵十四郎之同伙,贼心不死,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一意要置公主于死地。敢问朝廷,有功于社稷者,遭此横祸,我等受之庇护者,不思诛之恶人?
  “其二,我姑母降于大昌,奉上传国玉玺,一心为大昌之民。身为大昌百姓,当受大昌庇护,此为立国之本。姑母惨死,皆因赵十四郎构陷公主而起,可见恶人为恶,绝不收手,望陛下定要严惩恶人,绝不可姑息养奸,否则,恐寒天下人心。
  “其三,构陷公主在前,杀人在后,此等人皆无视律法,若不杀之,何正法典?难道大昌的律法皆是摆设?”
  清河郡主三个问题条理清析的问出,萧谌赞赏的眼神落在清河郡主的身上。有些事萧谌想做,但也得考虑后果。不过,有了清河郡主出面,一句寒了天下人心,分量非同小可。
  长沙夫人是前朝大长公主,是清河郡主的姑母,因构陷萧宁之人被她发现,惨被人灭口,传扬出去,谁闻之不要求定要将凶手寻到,诛之?
  前朝之亡,不少人忠于前朝,一直也都在观望新建的大昌朝是个怎么样的朝廷,最忌讳的莫过于萧氏辱及旧朝之人。
  现在,萧谌明显是想往重里处置此事,再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所谓的理由也不过是劝萧谌不宜太过大开杀戒,失了仁厚之名。
  然此消彼长,不失仁厚之名,却无视前朝郡主所请,无视律法,令作恶之人不必受到惩罚,天下人还会拿律法当回事吗?
  想通这一点的人,定不会再请萧谌网开一面。
  “请陛下依法处置,为恶者,当诛之,以慰长沙夫人在天之灵,以正大昌律法。”法,纵然不外乎人情,亦有底线。
  天下之人,若失了仁善,便是恶人,对恶人仁慈,何常不是对善良人的心狠。
  纵之即杀之。
  赵用杀长沙夫人是为掩盖罪行,凡作恶之人必心虚,既是心虚,自当除之,否则恶者再为恶,等同包庇恶人再为恶,是为同犯。
  萧谌满腹怒意,打算好好地跟人理一理的,现在可好,不用他强势的表示要杀人,且并未将事情的重点放在行刺萧宁一事上。
  清河郡主是位有心人。有心地知道,如何能达到目的,又不会将萧宁拉入舆论中。
  萧谌的眼中流露出赞赏,“凡京兆府查之赵十四郎之同党,一律诛之。于东市杀之,曝尸三日。”
  这样的诏令下达,清河郡主已然作一揖道:“陛下圣明。”
  萧谌听着这话,眼中流露出赞赏,聪明人果然是聪明人!
  “臣领命。”萧评同样配合无间,案子早已查明,一应对证,赵十四郎为了不让自己绝后,那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一应证据萧评都拿在手,供词同样准备妥当。
  三省六部的人都无话可说了。视线落在不发一言的萧宁身上,其实更想知道,萧宁在这桩事里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额,大概可以说是摆设吧。
  摆在朝廷之上,叫人看见她,无法忽视她,可是又绝对不能让所有的事情最后做下决定,都是因她。
  萧宁见诸事都议妥,于此时出列,朝萧谌道:“陛下,儿臣举荐清河郡主入御史台为侍御史。”
  什么!本来因为清河郡主的出面流露出诧异的人,听到萧宁的话,脖子差点都扭了!
  “儿臣的举荐名额,至今未用,今观清河郡主正直敢言,可为侍御史。”萧宁知道他们的惊讶,可是那又如何,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大昌现在的取士之法,一则一如从前一样的举荐,二则为考试取士。两者相互结合。
  这也是为何大昌朝至今并未因为取士而引起天下震怒的原由。
  萧宁一个镇国公主,正好改制同亲王一般。
  一个实权亲王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别说萧宁可是尚书令,掌六部,做的都是实事。
  她想举荐人,且在清河郡主于人前崭露头角之际,这个机会,不可以说用得不巧妙。
  有人本能地迈出脚,急忙地道:“公主,此事不妥。清河郡主乃女流之辈,岂可为官。”
  萧宁低头一笑,她不曾开口,清河郡主接话道:“天道认之女子可为王,不可为官?大昌素来取士以才,竟然只是一句空话?这是要欺天,欺民?”
  话问着,清河郡主已经遍身说话的那一位,也就是李御史。
  清河郡主道:“女子连王都封得,怎么就当不得官?你觉得我并无本事?”
  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御史要,清河郡主等着一个回答。
  李御史岂敢说出这样的话。观清河郡主方才一番话可见,清河郡主并不是一个鼠目寸光之辈,她上朝做证,既为长沙夫人讨回公道,或许更是为萧宁。
  投桃报李,洞察这一点的萧宁,自然而然的利用她的权利,为清河郡主要一个可以上朝出仕的机会。
  “亦或是,李御史是认为,我一个前朝公主,纵然诚心归附大昌,在你看来依然不可取,不可信?”清河郡主不等李御史回答,已然再一次发问。
  “镇国公主凭本事成为尚书令,其以举荐之责,向朝廷举荐于清河,是信任清河。大昌信任清河,却是李御史不信我?”清河郡主再接再厉,一顶大帽子往人的头上扣,丁点压力都没有。
  “陛下,臣绝无此心。”李御史不蠢,他可也是前朝之臣,有何资格不信清河郡主?
  不信清河郡主之前,他是不是也要想想,他是凭什么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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