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玛丽安娜并不喜欢阿斯蒙蒂斯这张甜腻腻的面孔,于是用剑鞘拍了下阿斯蒙蒂斯的肩膀。
阿斯蒙蒂斯照做后,只感到脖子处一阵压力,最后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开始前我姑且再问上一句,你是来真的吗?”玛丽安娜没想到阿斯蒙蒂斯居然顺从至此,忍不住怀疑恶魔到底是些什么货色。
“嗯……”面对玛丽安娜的提问,后脖颈被高跟鞋踩住的阿斯蒙蒂斯发出一阵惹人遐想的呻吟,随即不耐地催促道:“我都让你踩我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说罢,阿斯蒙蒂斯还回头瞪了眼玛丽安娜,语气凶恶道:“搞快点,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玛丽安娜用膝盖顶住后脑勺,在一阵无比沉闷的撞地声中,咽下了近乎撒娇的抱怨声。
“恶魔需要安全词吗?”玛丽安娜弯下腰,欣赏着阿斯蒙蒂斯发红的眼角与委屈的眉目,然后自问自答道:“看来是不需要呢!”
于是在欧斯特难以置信的眼神下,魔兽皮的剑鞘打在了阿斯蒙蒂斯身上,令后者发出满含快意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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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部队还没到吗?”塞伊斯在奥布斯达的进攻下坚持了整整三天,但是在两军的兵力悬殊下,他还是不可避免地退后了一段距离,借用奥布斯达的山势稳住现在的战线。
“没有,不过算算日子,他们应该收到了我们的战况。”德维切尔公爵的表情也没比塞伊斯强上多少,毕竟作为塞伊斯的心腹,他也是舍命陪君子地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赌在这场战争里。
毫不夸张的说,若坎特罗在这场战争里的付出都打了水漂,那么德威切尔公爵不仅得接受损兵折将又破产的结局,更是得在烂摊子结束后,接受坎特罗议院的调查。
可想而知,那些看不惯德维切尔公爵或是塞伊斯的人,又会怎样地落井下石,趁机夺权。
“实在不行,就与玛丽安娜和谈。”塞伊斯其实比德维切尔公爵想得还要心里有数。其实早在他半天都没收到东边部队的消息时,他就有预感会被玛丽安娜反将一军。不过那时的他还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只可惜打脸来的太快,玛丽安娜可没有留给他心存侥幸的机会。
“如果我们现在向奥布斯达的中线迁移,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吗?”塞伊斯在一番难以抒发的郁闷下,向德维切尔公爵提议道:“如果玛丽安娜真的预判了我的行军路线,那么她很有可能在奥布斯达的南方中线上拦截从东边过来部队。”
“您确定吗?”经过这几天的战斗,德维切尔公爵不管是出于自身利益还是坎特罗的利益,都觉得与玛丽安娜和谈才是上上之选。
毕竟现在和谈,他们还能用已占的领土作为利益交换。
要是等奥布斯达人将他们逼出两国的国境线……
塞伊斯看着德维切尔公爵眉头紧皱的模样,自然是理解他的意思,所以在一番纠结后,相当无奈道:“我知道了,和谈吧!”
这一刻,塞伊斯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第117章
欧斯特不止一次地认为玛丽安娜是个难以理喻的人,尤其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恶魔出现后,玛丽安娜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开始做出些大胆到超乎正常人三观的东西。
就比如说现在。
阿斯蒙蒂斯气喘吁吁地躺在并不柔软的地毯上,(主要就是他玩嗨了,做出一副婊里婊气的模样,不过都是装的)。
(简而言之就是阿斯蒙蒂斯装柔弱,摆出一度弱小可怜的样子,但都是装的,不要相信,这是他的个人恶趣味,更是他以后追着玛丽安娜虐他的主要原因。)
“开心吗?”玛丽安娜依旧踩在阿斯蒙迪身上,(主要描写阿斯蒙蒂斯的腰很细,很漂亮,比女孩子的腰还柔美可爱。为阿斯蒙蒂斯以后变成女装大佬打下基础,从此跟欧斯特竞争绿茶地位。)
不同于朝着猛男方向发展的菲戈希尔和有着战士体型的欧斯特,阿斯蒙蒂斯纤瘦到雌雄莫辨的身形咋一看虽然淡而无味,但却在细瞧后,(有种女装大佬的感觉,俗称雌雄莫辨。)
“还,还凑合。”这种闹着玩似的举动根本不足以对阿斯蒙蒂斯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都不能令他脸红或是气喘吁吁。不过司“淫欲”的恶魔就是喜欢这种调调,哪怕他是仅次于邪神的至上四柱之一,也会沉溺于被主宰的快感。尤其是主宰他的人在力量上远逊于他,但他却对此无可奈何时,这种略带屈辱意味的被主宰滋味无疑最棒了……(简而言之就是他被虐后还脑补,然后死循环似的追着玛丽安娜让她虐他,俗称女王继续踩我吧。)
堪称……变态。
“既然你都感到满意了,那能不能让我也满意一下。”玛丽安娜刚想把自己的脚从阿斯蒙蒂斯的腰上挪开,结果对方立刻不满道:“别啊!继续啊!”
玛丽安娜无语地将佩剑还给欧斯特,随即向阿斯蒙蒂斯开了个冷玩笑:“要不我让欧斯特来踩你,他可比我力气大。”
“行了,你也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阿斯蒙蒂斯眯起涂着深绿色眼影的艳丽瞳孔,这种奇异又俗不可耐的搭配搁在他身上,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和谐,然后面不红气不喘地站了起来,将堆积在胸下的衣服拉抻,难得正色道:“说吧!你想了解什么?”
“波琳娜王后身边的恶魔到底有几位?他们都是你派去的吗?”
“有两位,他们都是我的部下。”阿斯蒙蒂斯回答时还不忘伸了个懒腰。
欧斯特发现他身上的汗珠与血丝都在伸懒腰时消失殆尽,忍不住感叹恶魔的体质之好,绝对远胜于世间的其他物种。不过话又说回来,地狱可是个吃人不忘扒祖坟的狠地方。倒不如说,正因为他们看尽了人间的弯弯绕绕与繁文缛节,所以才更认同简单粗暴的丛林法则。
“那你和他们现在是要跟我对着干吗?”玛丽安娜意有所指道:“反正我是奥布斯达的下任统治者,你无论支持谁去搅乱我的国家,都不可能推翻我的统治。”
“是吗?”阿斯蒙蒂斯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毕竟兴趣归兴趣,作为恶魔中排得上名号的那类,他肯定不会接受人类在他兴趣以外的地方进行挑衅:“你可以试试。”
阿斯蒙蒂斯将玛丽安娜上下打量一番,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轻佻笑容:“不过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因为我目前很喜欢你,所以并不想让你获得和奥布斯达国王一样的下场。”
“一样的下场是指会让我身败名裂吗?”玛丽安娜努力捕捉着阿斯蒙蒂斯的言语漏洞,试图堵死他的其他出路:“不支持我的话,那你想支持谁?”
“菲利佩伯伯?卡尔达伯爵?卢修斯?还是托马斯菲茨罗伊。”玛丽安娜提出几个有可能取代她的名字,看着阿斯蒙蒂斯的眼神也变得怜悯起来,好像是在说“你也只有这些选择了。”
“……”阿斯蒙蒂斯还真想过这个问题,结果发现策反菲利佩主教和卢修斯的难度太高,而卡尔达伯爵和托马斯菲茨罗伊又太平庸,还不足以跟玛丽安娜对抗。
“你这又是何必呢?”玛丽安娜突然柔和了语气,摆出那副令欧斯特感到熟悉的劝解面孔:“你跟我混,至少还有颠覆我的可能。要是换了别人,兴许又是波琳娜王后第二。”
“……你这话怎么听着分外耳熟?”阿斯蒙蒂斯也不是笨蛋,更不是阿斯塔罗斯那样过劳了就辨识能力下降的奇葩,所以自然听得出玛丽安娜的话术漏洞:“你不是说我不可能推翻你的统治吗?怎么现在又给我推翻你的可能?”
“你不是说让我试试吗?那你好歹用最难的方式来打我的脸啊!”玛丽安娜有模有样地反驳道。
一时间,阿斯蒙蒂斯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眉头皱的似乎能夹死苍蝇。
“所以跟我混吧!”玛丽安娜的虚假笑容令欧斯特有种立刻想逃的冲动:“至少你跟我在一起还能怼一下办事没效率的阿斯塔罗斯。”
“这么说你的亲卫队长真的好吗?”阿斯蒙蒂斯真是爱极了玛丽安娜这种虚伪至极表情。
多美啊!
这姑娘简直太棒了。
被玛丽安娜弄得脸红心跳的阿斯蒙蒂斯扭得像条蛆,然后拉住玛丽安娜的手,在她的掌心处勾挠道:“我跟你混,有好处吗?”
“当然。”玛丽安娜强忍着掌心处的痒意,笑得像个蒙娜丽莎:“你想要什么好处?”
“能跟我多做几次吗?”阿斯蒙蒂斯撒娇道:“你看我不图你的钱和地位,我只馋你的身子。所以我跟你混,能跟你真正做一次吗?我可比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要好得多,也不图跟你结婚。”
“可以,但我不想现在跟你做。”玛丽安娜揉了揉阿斯蒙蒂斯的脑袋,在对方问出“为什么”后,语气惋惜道:“因为你不是处男,所以我现在跟你做,很吃亏。”
第118章
阿斯蒙蒂斯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但是面对玛丽安娜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又说不出能切中对方要害的话,只能像个受委屈的小女生那样咬住指甲,在玛丽安娜“乖,别闹了”的表情下含糊不清道:“其实我可以再生那玩意……”
“再生的又不是原装的,到头来不还是我吃亏。”玛丽安娜的话还没说完,阿比盖尔便不合时宜地开门道:“玛丽安娜,我……”
年轻的小女巫一抬头,便看见阿斯蒙蒂斯满是哀怨地看着玛丽安娜,而一旁的欧斯特则是一副“我不能意见”的模样:“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阿比盖尔真想转身离开。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玛丽安娜的话引起了小女巫的恐惧。
结果又是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
“简而言之就是塞伊斯要找你和谈。”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阿比盖尔一边抚着胸口,一面心有戚戚道:“守备军队长刚送来塞伊斯的和谈书,不过因为议会那儿又有事情,所以让我转递给你。”
“现在和谈?他可真是挑了一个好时候。”哪怕阿比盖尔没有提到奥布斯达与坎特罗的对战状况,玛丽安娜也能想象得出对方苍白无比的面孔。
“你要立即回复吗?”阿比盖尔本想装装样子,但是一想起坎特罗当年是怎么对待玛丽安娜的,她又忍不住阴阳怪气道:“真是苍天好轮回,报应轮到谁。
当年塞伊斯令玛丽安娜如丧家之犬般回到阿基奎大公国,不仅令两国的关系迅速恶化,甚至逼得玛丽安娜近半年都未出现在公共场合内。
而现在,塞伊斯几乎是求着玛丽安娜进行和谈,其用词之礼貌,态度之谦卑,令玛丽安娜直接笑出声来:“他居然也有跪着求我的这天。”
虽然玛丽安娜故意夸张了塞伊斯的态度,但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塞伊斯的行为跟跪下求饶也没什么两样。甚至从统治者的角度来看,玛丽安娜还是挺佩服他的。毕竟一般人落到这种处境,估计早就想不开了,而塞伊斯居然能生生咽下这口气,然后放下身段地写了封谈判信。
不得不说,在为人主君方面,塞伊斯和理查德一样,都是个狠人。
只是玛丽安娜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塞伊斯进行谈判。
“不行,还得让他们被揍上几日。”玛丽安娜算了下紧急凑出的军费数额,决定给塞伊斯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虽然以奥布斯达目前的实力来看,将坎特罗灭国是不可能的,甚至教皇国和奥丁也不会允许奥布斯达这么做,但要是在奥布斯达尚有余力时,不将坎特罗打得伤筋动骨,那就一定是玛丽安娜的脑子出了问题。
“至少得将他们逼退到边境线后。”玛丽安娜可不是念旧情的人,至少不会在不合适的时间和不合适的场合里,对着不合适的人念旧情:“等塞伊斯被打退到边境线后,他才会真正‘松口’。”
当着阿比盖尔等人的面,玛丽安娜不慌不忙地撕掉了塞伊斯的谈判信,任由昂贵且带有暗纹的纸张碎了一地:“现在,给我继续打。”
“打到坎特罗人在未来的十年里,都不会踏足奥布斯达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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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来可期到全面败退需要多久?
如果你让上上辈的坎特罗人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么他们的反应是一个月。而要是让现在的塞伊斯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么他只会在一阵无比沉默的尴尬后,告诉你,这个时间还不到三周。
三周是什么概念?
就好像三天前的塞伊斯还妄想着玛丽安娜会与之和谈,而现在的塞伊斯只得在坎特罗的国内压力下,被迫以国家而不是国王的名义递出求和书。
这对于一个励志洗清祖先屈辱的坎特罗人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陛下,您还好吗?”德维切尔公爵看着塞伊斯自从离开坎特罗与奥布斯达的边境后,就变得沉默起来。
除去与他们国内的那些老旧派外,那些与他们同生共死的将领们也在某些“节奏”下,对塞伊斯发出了质疑。
“无能的国王。”
“让国家丢尽脸的父子。”
“和他父亲一样短视且妄自尊大。”
…………
……
诸如此类的言语如潮水般向塞伊斯袭来,而后者除了要默默忍受外,更是得费尽心思地让士气正高的奥布斯达人同意谈判。
因为有了阿基奎大公国和布列塔尼亚公国的支持,奥布斯达国内出现了“重铸玛丽女王荣光”的声音,就连前线的坎特罗人,都在奥布斯达的宣传影响下,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他们被玛丽女王打到国王都被请去“做客”的恐惧,然后在接下来的全面败退中,日益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