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的龙卫军当真是神出鬼没,那件事情她都没有露过面母皇都能知道……
第66章 晋江首发年三十
“君后,太女殿下来了。”
尚岩一瘸一拐的从殿外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的就是从主殿那边过来的顾琦。
君后本是在修剪盆栽的,但是看到顾琦后,他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太女今日怎么过来了?”
“父后身体不好怎么又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了。”
顾琦上前去自然地从君后手中接过剪子,言语中都带着关心,若是旁人在看到这父慈女孝的,只怕还要以为这父女俩关系很好,就连站在一旁的尚岩都有些这样觉得了,毕竟每次安王过来,君后和安王都是冷言冷语的,哪儿像现在这般其乐融融的。
“这不是闲来无事嘛,这身子弱也不能出去透透风。”说着君后你就看了眼一旁的尚岩,“本宫若是有想要出去的心思,呐,他就哭丧着脸拦在本宫面前,本宫自然也就只能摆弄一下这花花草草了。”
君后抱着手臂靠在窗栏边看着修剪废枝的顾琦。
“父后,儿臣看着盆栽不是挺好的么,修剪过多了不会出现问题么?”顾琦按照君后的指示剪下了一枝看着很好的枝丫。
君后笑了一声,悠悠的说道,“你不爱摆弄这些不明白,有些多余的枝丫要剪掉,这样主枝丫才能长得更好。”
“看来这养花弄草也是需要技术的。”顾琦点了点头,她将桌上剪下来的枝叶都拿起来放在一旁宫侍手中的托盘里,然后将剪刀也一并放了上去。
净手后,君后倒了一盏茶给她,“喝口茶吧。”
“父后这儿的茶最香了。”顾琦点了点头顺势坐下来。
君后慵懒靠在扶手椅上看着她,拿出一本蓝色的帖子递给顾琦,“你啊,来时候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呐,这是章程,你先看看吧。”
“父后拟的章程儿臣是最信得过的。”顾琦双手接过来后都没看,直接放在手边,随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倒是父后,章程给儿臣后就好好休息,毕竟这年三十的宴席就在眼前了。”
君后笑道“上次你让人送来的血灵芝,本宫让人煲了汤,喝下去后好了不少了,不然啊今日怕是都没这么多精力陪你说这么多话了。”
“那是父后凤体本就好。”
顾琦看着君后流露出来的几分疲惫,她将茶盏轻轻的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章程起身行礼,“儿臣想到还有事情,就不在这儿叨扰父后了,父后好好休息吧。”
“去吧。”
尚岩把顾琦送回去,重新回来后就看到桌上放着的茶具已经都换了一套,而之前那套去哪儿了,尚岩心中也是有数,他道,“君后,这太女今日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就像是一只狂野的凶兽收起了利爪一般。”
君后慵懒的笑了笑,“安王不是说了么,在主殿那儿看到她了么,花家一族突然暴毙在天牢里面,皇上必然已经提点过了。”
“太女损失了皇上为她培养的钱袋子,岂不是亏大了?”
“那是自然,不过皇上可不会让她一手扶持起来的太女就这么没了的。”君后冷笑了一声,不过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
顾琦刚从延和宫出来,就和迎面过来的一个宫侍撞在一起,宫侍手上还端着一盆水,就这么全倒在顾琦的身上了,顾琦脸色黑沉,那宫侍立马跪在地上,“太女饶命,太女饶命,奴不是故意的,请太女饶命。”
宫侍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一边说着饶命。
寒冬的天,一身都是湿的,顾琦却又不好发作,她只能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为何本殿没有看到过你?”
宫侍浑身哆嗦着,忙回答道“奴,奴原是丹华宫的,后来被调到了君后这儿来伺候的。”
“你说你原来是丹华宫的?”顾琦皱眉看着她。
宫侍连忙点头,“奴之前确实……”
“我说你这小蹄子怎么打盆水这么久还没回来,原来你……奴见过太女殿下。”
一个女人从顾琦后面过来,一眼就看到跪在那儿的宫侍,她快步走过来刚准备说她几句,结果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是顾琦,忙跪在地上叩首行礼。
“你是延和宫的掌事女官?”顾琦侧身看着跪在那儿的女人。
“回殿下,正是的,殿下,她之前一直都是在别宫的,没有什么机会伺候贵人,手脚笨得很,若是惊了殿下,奴替她给您赔罪,只是她一张嘴甜,这段时间哄得君后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这不,就让她来前面伺候了。”
女官的一席话惹得顾琦眼中闪过一道寒意,随后她面色舒缓,笑了笑说道,“原本本殿还想让她去东宫伺候的,既然是父后喜欢的,本殿也就不夺人所爱了,不过还得好好教导一番,若是碰到了别人,可不一定有本殿这般好说话了。”
“殿下说得是,奴回去一定好好教教她规矩,殿下慢走。”
等顾琦离开得见不到人影后,女官才从地上起来,上前将那宫侍扶起来,“你这几天莫要再出来了,若不然到时候再撞上太女,可就不好了。”
“诺。”宫侍点了点头,低眉顺眼的跟在那女官身后离开。
*
眼看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将军府也被装扮得焕然一新,可见之处都贴着喜庆的窗花,这些都是江书和洛屿还有卫元剪的,而顾锦棠则是跟着洛傲云去后山打猎。
而在齐洲的毒医和汪石也被接了过来,尤其是毒医,一来就被奉为了座上宾,只是他除了对熟悉人之外,性子都很冷淡,洛傲云她们也渐渐地不去打扰毒医。
顾锦棠从洛傲云的书房出来后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干柳。
干柳上前,低声说道,“王爷,京城那边来消息了,事情都已经办好了,不过顾秋珺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派人去安镇周围探查情况,只是依旧一无所获。”
顾锦棠挑眉,“她是如何知道的?”
干柳道“关于逍亲王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了,似乎是有人刻意的。”
顾锦棠点了点头,“看来那背后的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不过安镇的情况还是在去调查一下,告诉文老,这段时间让文修敏多出去走动走动。”
干柳不解“这样皇上不是会很快就注意到文小姐的存在了么,龙卫军的首领我们至今都没有查到,万一到时候皇上直接让人动手怎么办?”
“不会的,她不会让文修敏出事的。”
对于龙卫军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首领,顾锦棠已经有所猜测了,只是她需要确认一下,若那个人真是她,这一切可真是有意思了。
“诺”
干柳走后,顾锦棠慢悠悠的穿过垂花门,本想着去找洛屿的,结果刚走到后院呢,就听到她家小郎君那软乎乎的声音,似乎在指挥着挂什么东西。
心中有着好奇,顾锦棠寻着声音就过去了。
她们院外的牌匾上面左边挂着一个红灯笼,洛屿正坐在轮椅上抬头指挥着挂灯笼的阿九。
“诶诶诶,往这边点,这边点,别挂歪了!”
“哎呀呀,这边啊,这边!诶,对对对,就是那儿挂上去!”
两个喜庆的灯笼挂在上面,洛屿满足的点了点头,“过年嘛,就是应该喜庆,也不知爹爹那边怎么样了,这么忙,娘亲还把妻主叫过去,莫不是想要偷懒不成?”
“阿屿莫要冤枉了我。”
顾锦棠走过去站在洛屿身后,抬手将那白色毛绒绒的披风兜帽给他带上,然后隔着兜帽在那小脑袋上揉了几把,“你怎么想到挂灯笼了,还挺喜庆的。”
“那是!”
洛屿骄傲的扬起小脑袋,“以往过年我们都会在院子里挂灯笼贴剪纸,不然这过年冷冷清清的多没意思。”
“是是是。”顾锦棠连连答应,推着洛屿往洛傲云她们的院子走去。
天上下着小雪,一些侍人拿着扫把在扫雪。将军府的后院还种着梅花和梧桐树,不过现如今不仅梅花被雪盖住了,就连那梧桐树上也全是雪,若是运气不好的,从那树底下走过,还能被上面落下来的雪团子砸了脑袋。
洛屿看着顾锦棠头顶白雪,肩膀上,身上,哪儿都是的,笑得花枝乱颤的。
顾锦棠“……”
说实在的,她也没想到运气就这么好,刚刚从那树底下走过呢,一个大雪团子就从上面落下来,她抬手掸了掸身上和头顶的雪,看着小郎君这么幸灾乐祸,顾锦棠抿着笑将手中的雪捏成一个拇指大小的雪团子,走到洛屿跟前,不等他反应过来呢,洛屿就感觉脖子上一冷。
笑声戛然而止。
“妻主!你欺负我!”
洛屿张开小嘴就想去咬顾锦棠,结果反被她伸手捏住脸颊两侧,顾锦棠看着那嘟起来的小嘴,没忍住凑上去在那唇瓣上轻轻的咬了一下,“你这小没良心的,看我被雪团子砸了,你很开心是吧?”
“莫有,莫有,妻主,阿屿错了!”
顾锦棠伸手去挠他的痒痒,小郎君扭着腰肢怎么都躲不开,嗷呜一声一头扎进顾锦棠的怀中。
生怕伤到他的顾锦棠忙将捏住洛屿脸颊的手收了回来,结果没想到这小没良心的直接扑倒她怀中,顾锦棠一时不备倒在了地上,而洛屿则是趴在她身上,张嘴就咬住顾锦棠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道,“让你奇虎我,哼!”
看着这孩子气的小郎君,顾锦棠忍着笑躺在雪地上,伸手抱住洛屿的腰肢,他兜帽上白色的毛绒绒扫在顾锦棠的脸颊边还有些痒酥酥的。
“咳咳!”
一声咳嗽声音响起,洛屿身子一僵,忙松开顾锦棠的脖子,然后将自己埋在顾锦棠的肩窝处,身上的披风将他遮的严严实实的。
走过来的洛傲云尴尬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外面,咳,外面冷,你们还是回屋吧。”
假装自己是一件披风的洛屿“……”
顾锦棠却没有半点害臊的感觉,她从容的抱着洛屿站起身来,不过知道小郎君现在没眼见他娘,也就将他好好的抱着,“岳母这是要去作甚?”
“我去书儿那儿看看,他这个闲不住的怕是又在上下忙活着,你们慢慢玩儿,我先走了。”
脸皮没有顾锦棠厚的洛傲云选择离开,不过还是深深的看了眼顾锦棠怀中的“披风”,啧了一声摇着脑袋负手离开。
过了好半晌,洛屿才推了推顾锦棠,露出那张红得滴血的小脸,“妻,妻主,放我下来吧。”
“怎么,羞过了?”顾锦棠将洛屿小心翼翼的放在轮椅上,双手支撑着轮椅,戏谑的看着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小郎君。
“不理你了。”
洛屿哼了一声,撇过脑袋不再看顾锦棠,却反而被女人捏了捏小脸,张牙舞爪的洛小猫气鼓鼓的又重新转过头来看着顾锦棠,惹得顾锦棠没忍住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明日是除夕,晚上简单的用过晚膳后,洛傲云就让她们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将军府就开始热闹起来,不少人提着东西纷纷上门拜访,而顾锦棠则是带着阿屿一直待在后院,洛屿说道“每年除夕这天都是这样,那些副将啊校尉都要上门来拜访娘亲。”
“因为每年也就除夕这天她们才有空闲的时间,正好大家可以约在一起聚一聚,之后就不行了。”
“等外族彻底被瓦解后,她……”
顾锦棠话还没说完,干柳就出现在二人面前,“王爷,正君,有一个人避开了府上的护卫过这边来了。”
顾锦棠眼神微眯,洛屿也不由得沉下脸色,“可知道是谁么?”
“属下不识,不过那人是从前厅过来的。”干柳摇了摇头。
“你去和岳母说一声吧。”顾锦棠说着就推着洛屿离开,“看来京城中不知道是谁的手伸的这么长。”
洛屿有些担心的问道,“妻主,会不会是皇上?”
“不可能。”顾锦棠冷笑了一声,“不过我猜测应该和顾琦有关,只怕这个人得了风声知道你我在这儿,这才想着趁着今日来确认一番,毕竟我一个王爷,无召可是不能轻易离开封地的。”
“真是的,大过年的都要惹一些麻烦出来。”
“妻主,我们可要躲起来么?”
看着顾锦棠推着他往院子的后面走去,洛屿有些好奇。
“你觉得你家妻主像是要躲的样子么?”
这边,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摸进后院,时常来将军府的她熟练的躲避着将军府的护卫。
她站在一处假山后面,看着眼前的院子,上面还挂着两个灯笼,女人伸手矫捷的踩着一旁的矮墙翻了进去。
只是这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偶尔寒风呼啸声,显得十分的安静,女人衣袖处滑下一把匕首,她小心翼翼的走在院中,常年作战让她十分警惕。
察觉到不对的女人准备离开,却被后面射来的一支箭夺去了去路,女人立马把匕首收了回去,脸上带着诧异的目光转过身来,看到走廊上坐着轮椅,手中还举着弓的洛屿,眼底闪过一道异样随后就笑了起来,“阿屿,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啊,还是这么厉害。”
洛屿失望的看着眼前脸上带着一个刀疤的女人,她是军中的副将赵丽,“赵副将不是应该在前厅么,为何会出现在后院,而且还来到我的院子里面?”
“你也知道那几个人吵闹得很,我又喝了点酒,就想到来这儿还迷路了。”赵丽憨厚的笑了笑,若不是洛屿方才看到她清醒无比,身手敏捷的样子,只怕都要相信了。
毕竟这个人也是他在军队时候教了他许多的老师,就连脸上的那道疤都是因为他才留下来的,而他去京城的前一天,她还来找过他,说了好多好多,结果没想到再见的时候竟然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