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明又道,“不过,别的不说,这头野猪肯定是要上交的。”
范明月这下是真不满了,“上交啥,为啥不全村分了算了,村里分了好歹每人还能吃口肉,上交的话猪毛都见不到一根。”
而且,分给全村的话,起码村民还能记范明月的好,可上交呢?估计肉都被吃光了人家还会说范明月傻吧!居然会傻到交猪?
这时候,范明月又比较喜欢末世的规则了,要是在末世,就凭她的身手,一定能把蔡家三父子全部打趴下了。
那时,他们求饶都来不及,更别说逼逼别的了。
可是,在一个时代就必须要遵守一个时代的规则,在稻香村大队长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范明月要是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可不一定好过。
范明月一个人,又不能反抗所有的人,如此,她才会忍了。
不过蔡文明的话还是令范明月嘴痒,真还想一口啐在他脸上,不是他抓的,他就不心疼,说交就交。
就连蔡卫军兄弟和小石头也满脸不赞同,小石头更是直接嚷嚷,“爷爷,别交猪好不好,我想吃肉,我都一个多月没吃肉了。”
蔡卫民也劝道,“是啊!爹,把猪留下吧!最近可是春耕,每家却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有头野猪在,就是一人一口,也能给大家补补身体。”
蔡文明忧愁的说,“关键咱们村人太多了,一人一口都不够,到时候要是分不周,反而会闹出矛盾来。”
肉谁都想吃,要是有人分不到,还不得打起来呀!
“爹,要不这样吧!”蔡卫书突然出了个主意,“既然不够分,干脆咱们和大嫂分了吧!正好大嫂一个女人杀不了野猪,也只能干看着,咱们帮她,就分一半怎么样?”
“你胡说什么?”虽然蔡文明也有这种想法,可那是当着自家人的面,现在蔡卫书当着范明月说,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私心,他不要面子啊!
蔡文明恼羞成怒,“啪啪啪”的就往蔡卫书的背上拍了好几下。
蔡卫书知道他爹的脾气,也不敢跑,只能老实受着。
范明月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要是私下分,可就不是蔡卫书说的分法了。
“队长,我觉得卫书说的可行,不过我只分给你们三分之一,这还是因为见者有份,猪我不需要你们杀,我自己就能行。”
实际上,这只是封口费,拿了自己的猪肉,蔡家就和范明月绑在了一条船上,以后自己要做什么也能方便点。
蔡卫书很想说,“吹什么牛,他一个大男人都杀不了一头野猪,更别说范明月一个女人了。”
然而,打脸就像龙卷风,来的太快,不过眨眼间,蔡卫书就看见,范明月伸手拿走了她哥的杀猪刀,然后身手矫健的一下跳到了野猪的背上,对着野猪脖子快准狠就是一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没一分钟,蔡卫书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头林中凶兽咽了气,有些野猪血还溅到了范明月的脸上,让她眉宇间增加了几分煞气。
“你们要哪个位置的肉?”
蔡卫书下意识打了一个激灵,甚至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他爹和他哥以及小石头也差不多,四个人男人吓得瑟瑟发抖。
这时他们才发现,范明月是多么厉害。
能一个人宰了一头野猪的女煞星啊!整个稻香村,不,整个川省估计都找不出这么一个女人来。
面对这么一个狠人,蔡文明他们哪敢提什么意见,战战兢兢道,“随便,都可以。”
范明月也不知道猪哪里好吃,直接砍了半边猪的一大半留下,就准备走了。
看着蔡文明他们还呆呆站着,范明月好心提醒他们,“大队长,你们要是再不走,一会儿说不定就走不了了哦!”
山里的猛兽鼻子可比狗灵,对血腥味最为敏感,一头野猪的血,起码能吸引好几头凶兽。
蔡文明经范明月提醒也想到了这一点,马上就喊,“卫军,卫书,赶紧抬着猪走。”
蔡文明还想着帮范明月的忙,结果就见范明月轻轻松松的就把属于自己的肉扛了起来。
蔡文明:……
好吧!好吧!是在下输了,怎么能用一般人的标准来看范明月呢!
——她根本就不是人。
不过,经过今天这一遭,蔡文明打定注意,以后一定要家人小心点,决定不能得罪范明月,这种狠人,得罪不起,他家人可比不过皮糙肉厚的野猪,更不想那一天就突然没了命。
范明月要是知道蔡文明的想法,肯定会很满意蔡文明的识相的。
同时会更坚定她的想法,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强才是硬道理。
第8章
范明月他们回去的时候,夜已经黑了。
稻香村民都比较省,舍不得煤油,所以这时,多数人基本已经上床睡觉了。
村里也没几家人养狗,如此,范明月他们就安安静静的回了村子,没惊动一个人。
不过在村口的时候,范明月就和蔡文明他们分开了,因为他们两家属于不同的方向,根本不能同路。
都到这地步了,范明月也不准备把猪肉放空间了,而是准备带回家,免得想拿肉出来吃时还要找理由。
此时,月亮圆圆高高挂在空中,指引着范明月回家。
不过,在路过没啥人家户的梨子林的时候,范明月却突然听到“撕拉”一声。
范明月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停住脚步,屏住呼吸,结果又再次到了。
这次范明月听明白了,确实是撕拉一声,像是衣服布料撕坏的声音。
这不对啊!现在买布除了土布,其他布料都要布票,而农村人只有年底才能分一点点票,都不够一个人做套衣服的。
因为布料少,人们可珍惜衣服了,基本上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所以,梨子林就是有小情侣处对象或者有人偷情,也不会把衣服弄坏了。
事情有点不太对,不过这好像也和自己没关系,范明月可是在末世待过的人,只要末世人都必须明白一个道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末世卧虎藏龙,谁知道你管闲事的人就算看着不怎么样?说不定就是某个异能高手或者高管的亲戚。
末世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虽然现在不是在末世了,可范明月觉得,这套理论依旧可行,所以她不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
再说,妞妞猫猫以及余雪还在家里等着,今天范明月没来得及和她们说她自己去做什么了?这时候,他们说不定都急死了?
必须赶快回去!这么想着,范明月准备加快速度回去了。
然后,她突然听到了一句令她怒气冲天的话。
“聪哥,没想到这病秧子看着不怎么样,皮肤还挺滑的,像剥了皮的鸡蛋似的。”
“小声点,”聪哥瞪了大牛一眼,“别废话了,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大牛不在意的说,“怕什么,这时候的梨子林,鬼影都不会有一个。”
“不过聪哥,你下手轻点,我可不想又弄si人。”
“知道了,”聪哥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才搓了搓手,猥琐的笑着准备动手。
上衣扯了,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回味着曾今玩女人的舒/爽滋味,聪哥更加迫不及待了。
不过,手还没接触到人,聪哥就听到一声闷响,他转过头一看,结果迎面就来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直接打在了聪哥脸上,让他半边脸都被打烂了。
聪哥痛的喉咙都发不出声音了,然后他又感觉到脖子一痛,之后就再没了知觉。
看着这两个混球都昏死了过去,范明月才把手里的木棍扔了。
虽然范明月是个冷漠的人,可她最见不惯的,就是有人奸辱女人。
虽然末世人们对贞操并不看着,可现在不是。
这个年代,人们封闭守旧,特别是女人还属于弱势群体,若是哪个女人被奸辱了,即使自己再强大,周围的唾沫星子也会弄的她活不下去。
范明月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才到稻香村没多久的时候,她的室友陈青就因为回来晚了点,结果就不知道被谁撸走了qiang奸了。
可第二天事发之后,却没人去找凶手,而是一直对着陈青指指点点,说都是陈青的错。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怎么别的女知青没出事,就陈青出事了,肯定是有陈青的原因。
长时间被这种言语包围着,陈青很快就受不了,崩溃了,大白天的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跳进了河里,死了。
可即使如此,说闲话的人也不过是刚开始几天心虚,后面又想着一定是她们说对了,陈青才会畏罪自杀。
如此,陈青的死不仅没证明她的清白,反而越发不堪了。
而不过过了几个月以后,陈青就被人慢慢的遗忘了,她的死,不过是在所有人的心里激起一道涟漪,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原主也正是因为看到了陈青的死,才会决定嫁人,除了是受不了种地的苦之外,也是因为她产生了兔死狐悲的想法。
她不知道,若是一直孤身一人的话,会不会那一天她就会步了陈青的下场?
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平,行差踏错一步,对女人来说都是万劫不复,而知道被qiang奸的女人有多惨,范明月就是再铁的心,也硬不下来。
收拾了两个人渣,范明月才借着月光去看看这位倒霉的姑娘怎么样。
可是,看到人之后,范明月却勃然变色,肝胆俱裂,恨不得立刻就把两个躺在地上的人渣碎尸万段。
因为,躺在地上的人,是余雪啊!
“小雪,小雪,”范明月的跪在地上把余雪抱起来,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此时余雪浑身冰凉,一丝热气都没有,呼吸也若有若无,说句不好听的话,像是马上要死了。
来了这么多天,范明月是真真正正把余雪当成了自己的妹妹,看着余雪这个样子,范明月满脸泪水。
她不停的呼唤,“小雪,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嫂子好不好?我我错了,我不应该回来晚的,我对不起你,你别睡?给我点反应好不好?”
余雪会这么晚出来,必定是为了找范明月,想到是因为自己,才害了余雪,范明月的整个胸膛都被愧疚装满了。
若是余雪真的出了事,范明月肯定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不能面对自己。
可是,任凭范明月再呼唤,余雪还是没动静,范明月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
范明月急的团团转,却毫无办法。
这是时她想,要是她是光系异能该多好,有光系异能在,肯定一下就能把余雪治好了。
不过,治疗,抓住这个最关键的字,范明月突然想到,这时候没有光系异能,却还可以看医生。
虽然医生完全比不过光系异能,可看过小说的范明月知道,其实在稻香村,还隐藏着一个神医。
想到了人,范明月立刻就抱着余雪往牛棚的方向跑。
她说的神医,其实就是下放到稻香村的劳改犯,现在住在牛棚的曾老。
曾老是真正的国手神医,祖上八代都是学医的,甚至好几代都曾在太医院任职。
曾老本人更是从小学中医,长大又出国学西医,中西精通,救人无数。
不过再厉害的人,也斗不过小人,曾老就在wg时期被人陷害,从首都第一医院的院长变成了住在牛棚的劳改犯,人生境遇令人唏嘘无比。
牛棚的位置就在村子边缘,即使范明月跑的再快,也花了两分钟才到。
这时候,牛棚里的曾老和他的老伴已经睡下了,还好月光还算明亮,范明月才能顺利找到大门。
“曾老,曾老,求你救命。”
范明月知道,只要是有本事的人,脾气都不小,特别是医者,所以即使再心急,范明月还是先喊人,而不是踹门。
曾国庆年纪大了,瞌睡轻的很,范明月一喊他就听到了,而听到说要救人,曾国庆就猜肯定是有人出事了,而且很严重。
毕竟,稻香村的人因为他的身份对他避如蛇蝎,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根本不会有人敢找他。
当然其实在稻香村这么久了,除了知道他身份的大队长支书他们偶然会来,其他村民见着他们夫妻都是避的远远的,所以曾国庆还挺好奇,今天来找他的是谁?
救人必须争分夺秒,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曾国庆也不耽搁,翻骨碌就起了床。
睡的比较熟的周贤慧被曾国庆的动作弄醒了,问他“怎么了?”却没得到曾国庆的回答。
周贤慧熟知曾国庆的脾气,知道他这样肯定是有病人来了,周贤慧也猜到了来的人肯定病的不轻,便随即也跟着起来,把床让开。
屋里没有灯,也没有煤油,周贤慧又点了火柴烧了柴,好让屋子里有光亮。
即使曾老动作太快,范明月也觉得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开门了,范明月迫不及待就抱着余雪进去,“曾老,求你救救我家小姑子。”
曾国庆拉着余雪的手就开始把脉,然后他喊范明月,“赶紧把人放到床上去,外衣脱了。”
同时他有喊周贤慧,“老婆子,赶紧把我的银针拿出来。”
范明月此时不做多想,只像提线木偶一样听曾国庆的话,之后她就看见曾国庆拿出了几十根银针,在余雪的头上,身上密密麻麻的扎上,看着就渗的慌。
等曾国庆扎完了,范明月才追问,“曾老,我家小姑子怎么样了?”
曾国庆此时才认出范明月,对于范明月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于是曾国庆的态度变好了些。
他摇着头说,“很不好,余雪这次应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加上被人强行弄晕,还被打到了额头,造成她头部血液不能循环,她又天生体弱,胎里带疾,身体的承受能力根本比不上普通人,总之,要是三天之内醒不过来,以后她基本就是长睡不起,直到去世。”
“没有办法了吗?”眼睛酸涩,却哭不出来了,照曾国庆这么说,余雪不就是会变成植物人了嘛!
“我没办法,余雪现在没有意识,药根本喂不进去,我最多就是每天帮她扎针,用银针刺激,至于能不能醒?只能听天由命。”
“谢谢曾老,我知道你是尽力了,既然如此,我干脆先把小雪放你们这里,请你们帮忙照顾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