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燕——白糖三两
时间:2021-11-08 00:47:34

  苏燕怕弄脏地面,只好死死的捂着伤处,紫宸殿的东西她不敢乱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徐墨怀和徐晚音说完了没有。
  她手上很疼,走路的时候步子也很轻,徐墨怀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她只听到了徐晚音一个人的争吵声。
  “若是阿娘和长姐还在,绝不会看我这样受人欺负,即便是只剩下弟弟,他也会愿意帮我,只有皇兄永远都在怪我不好,我永远不称你的心……”
  “他们已经死了,你如今只有我。”徐墨怀的嗓音阴沉到能滴出水来。
  徐晚音嗓音沙哑,不知道被徐墨怀如何训斥,此刻忽然口不择言地说:“皇兄逼死了她们,如今连我也要逼死吗?”
  “你再说一遍。”徐墨怀站在一地狼藉中,眼神像是一片无光的死水,盯着徐晚音的脸,指节被她捏得咔咔作响。
  徐晚音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颤抖地往后退,低声认错道:“是我错了,皇兄,我说错话了……你别和我一般计较。”
  徐墨怀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扭曲,天地在颠倒旋转,耳边都是惨叫和怒骂声。过了一会儿,他的眼前好似覆上了一层黑纱,看什么都昏昏沉沉的。
  “薛奉!”他紧攥着拳头,急切地呼唤。“将公主带走!让她滚出去!”
  薛奉得了命令立刻将哭泣瑟缩的徐晚音拽出去,殿内重归寂静,徐墨怀坐在地上,撑着隐隐作疼的额头。脑海中仍旧是无法平复的嘈杂声响,仿佛有几千个人在他耳边尖声哭叫。
  徐墨怀头痛欲裂,心脏也跳得飞快,不一会儿有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缓缓侧过眼,看到了角落处秀丽而惶恐的半张脸,紧接着那个人也畏惧地逃走了。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徐墨怀站起来,心中除了愤怒,又带着挥之不去的迷茫无措。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想要的人一个也留不住,连一个卑贱的农妇都想着逃离他。
  很快怒火压过了仅存的理智,徐墨怀感觉眼前的黑纱盖了一层又一层,他都要看不清苏燕的脸了。
  “你听到了什么?”
  苏燕被他抓住手腕,伤口被紧紧捏住,疼得她轻哼一声。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只不断地摇头否认:“什么也没有,我没听到……真的没有。”
  苏燕手上的血染到了徐墨怀手上,将他的衣袖都晕了一朵花似的血渍,而他浑然未觉。
  苏燕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不断地想要挣脱,然而那点力量只能是微乎其微。
  “你为什么也怕我?”徐墨怀神情似癫似狂,眼中仿佛凝结着散不开的阴云。
  苏燕不断发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见无用后又发狠地挣脱了徐墨怀的手,跑到殿门口用力地拍打着殿门,呼喊薛奉的名字。“薛奉!你快开门,陛下疯了!”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死了!薛奉……”随着一只伸向她后领的手,苏燕的求救声戛然而止。
  徐墨怀几乎是拖着她在朝寝殿走,苏燕已经忘记了手上的伤口,只拼命地爬起来要跑,却被他拦腰抱起来朝着床榻去,那些无力的挣扎如同雨点般,对他的动作不起任何作用。
  苏燕被丢到床榻上,摔得脑袋懵了一下,随后立刻就要起身,徐墨怀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双手推拒,徐墨怀欺身而上,轻而易举制住了她的双手。
  “你是谁的人?”他在问她话,又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
  苏燕感到腰间忽然一松,紧接着有什么缚住了她的双手。
  徐墨怀将她高举过头顶的手用腰带绑在一起,很快她的血就浸红了月白的布料。
  苏燕在发抖,她仓惶无措的脸上都是眼泪。“你要做什么?”
  他抚上苏燕的脸颊,手指停在了她的眼眸处。“我不喜欢你这样看我。”
  阿娘和长姐,紧接着是徐晚音,如今轮到了苏燕了。
  苏燕还在不死心地问:“你想做什么……徐墨怀……”
  徐墨怀的手缓缓下移,落下的阴影如同一只巨大的猛兽,要将苏燕吞食殆尽。
  “燕娘,”他俯身,如同温柔的眷侣,亲密地贴在她耳畔。“你只能是我的人。”
  苏燕感受到自己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被软而滑的衣料摩挲着。徐墨怀的唇舌与她纠缠在一起,苏燕微张着嘴,尝到了咸湿的味道,她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她的眼泪。
  她呜咽着说:“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对我……”
  徐墨怀吻上来,语气冷酷到不容拒绝。
  “我可以,怎么做都可以。”
  苏燕像一只被抛上岸的鱼,身体被人用刀划开了,徐墨怀就是那柄刀子,他凶狠又蛮横,让她产生窒息一般的痛苦。
  他微低着头,呼吸逐渐变得微热,喘气声又重又快,低头的时候唇瓣贴在了苏燕敞开的衣襟中。
  苏燕难耐地仰起头,她看到帷幔跟随着徐墨怀的动作而晃动,时而沉重缓慢,时而又变得急切。
  她张着嘴呼吸,身体在他的掌控下逐渐有了微妙的感受,更多的是畏惧与屈辱。
  徐墨怀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地游移,最后落在了她肩头的伤疤处。
  苏燕如同被烫到了一般,身子忽然颤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耻辱感蔓延全身,让她生出想将这块象征着愚蠢的伤疤给撕下来的冲动。
  徐墨怀将她翻过身,激烈过后是近乎安抚的缓慢。他如同探索着什么一般去试探苏燕的反应,要她做出令他满意的回馈。
  被带回京城不过一日,苏燕虚弱的身子尚未恢复,最后疲累到只能被他搂住腰,否则立刻就要倒下去。
  事毕后,徐墨怀退出去,打量着这副白皙柔软的身躯,身体仍然充斥着异样的感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他确实占有了苏燕,即便他恢复了神智,也依旧没有选择停下来。
  在此之前,他觉得这种事十分恶心,可他还是没忍住对苏燕这么做,就像是着魔了一般。
  徐墨怀低头吻了吻苏燕的脊背,犹如叹息一般轻唤了她一声。
  “燕娘……”
 
 
第33章 
  苏燕并不是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她的阿娘孤身抚育她,很早就教会了她如何保护好自己。
  在徐墨怀用膝盖抵开她双腿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次逃不过了。
  在这之前,苏燕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她甚至想过徐墨怀会对她做出更恶劣更禽兽不如的事。而如今,苏燕又不得不逼着自己这样想,好似这样想了,便能驱散一点心中的委屈和怨恨,让她稍微好受一些。
  徐墨怀就像一个野兽般伏在她身上,疯狂又粗暴地掠夺后,苏燕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她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随着她的动作,大腿内侧有黏腻的液体顺着流下。
  她有些麻木地低下头,捡衣裳的动作也停住了。
  徐墨怀走进寝殿的时候,正好见到她裸着半边身子,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像是在发呆。
  听到脚步声,苏燕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并没有抬起头。
  他一声不吭地蹲下,拿出一张巾帕去擦她身上的痕迹。苏燕这才面色僵硬地瞪着他,一双手攥紧了衣衫,似乎想将这薄薄的衣料连同眼前面容可憎的男人一起撕碎。
  徐墨怀的墨发披散着,发尾微微湿润,显然是才沐浴过。此刻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裳,外袍闲散地搭在肩上,除了眼下微青以外,他的神情也称得上精神。
  而苏燕神情萎靡衣衫不整,身上残留着欢好后的种种痕迹。
  “朕让人备好了热水,去沐浴吧。”
  苏燕慢悠悠地给自己套上衣裙,看到上面有污渍,立刻发泄似地踢开。徐墨怀沉默地看着她动作,最后似乎是嫌她太慢,将她穿到一半的衣服扯下去,而后用他宽大的外袍将她整个包裹住,抱着她去了寝殿后的御池。
  侍奉的宫女也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十分得体地跪坐在一旁试探水温。
  “出去吧。”徐墨怀说完,两个侍女放下托盘离开。
  苏燕泡在热水中,紧绷的身体逐渐舒缓。她的手腕被腰带勒出了红痕,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遇到热水后化为丝丝缕缕的红散开。
  徐墨怀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苏燕的身体,她白着脸往水里沉了沉,忽然见他伸出手,下意识就扑腾了一下,直接滑倒在池水中呛了口水。
  徐墨怀将苏燕从水里捞出来,皱眉道:“怎么笨手笨脚的?”
  苏燕的脸上挂着水,水珠从她下颌往下滴落,像是她在哭一样。
  徐墨怀的袖子湿了大半,他盯着苏燕的脸,迟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靠过来。”
  热气氤氲,苏燕眨了眨眼,泪水忽然间夺眶而出。
  徐墨怀沉默了一会儿,脱下衣物也迈入池水中,苏燕躲避着他的靠近,却被他抓着胳膊按到自己怀里。
  苏燕的后背紧贴着徐墨怀的身躯,甚至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轮廓。
  她不适地想坐起来,又被稳稳地扶住腰腹,紧接着便听他嗓音微沉,语气有几分古怪。“别乱动了。”
  苏燕感受到异常,羞愤到满面通红,却也真的僵住身子不敢再动。徐墨怀将她的手从水里捞起来,用帕子擦干了她腕上的水,连同血迹一起擦干净。
  在水里浸没一会儿,伤口便被泡得发软。徐墨怀的动作罕见的耐心,恍惚间,苏燕以为自己看到了马家村那个温柔儒雅的莫淮。
  “别碰水,穿好衣服再上药。”
  他说完后,手掌便不安生地动起来,仔细找出苏燕其他的伤。
  苏燕的前胸上有淤青,膝盖与后腰处也有各种痕迹。徐墨怀在她红到要滴血的脸色下摆弄她的身体,最后又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给你清理干净……”
  苏燕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恼怒到回身去打他,徐墨怀稳稳桎梏住她的手,似是被她惹怒了,随后不由分说将她按在冰冷的白玉石砖。
  “你放开……不要碰我!”苏燕感受到自己的腿被抵开,立刻手脚并用地要爬走,被他拉住脚踝,轻轻一拖又回到他身前。
  迎接苏燕的是新一轮的暴风雨,她就像在水中颠簸的小船,被浪花高高抛起,走重重地落下,怎样都落不到实处。
  —
  一切结束后的苏燕腿软腰酸,连抬胳膊的动作都觉得疲乏,最后已经是任由徐墨怀替她清洗,再为她穿好衣裳抱着她回到床榻。
  直等到日暮西沉,困倦了一整日的苏燕才睡醒。
  她的手腕和身体各处都已经上过药了,徐墨怀似乎在处理政务,很快就有宫人来送她回去。
  上马车的时候,苏燕的腿酸痛到几乎迈不开,只能咬紧牙关忍着不适,避免让人察觉。
  回到青環苑的路上,她脑子里仍旧是挥之不去的,如同噩梦一般的画面。徐墨怀不顾她的恳求和眼泪,摧残她就像捏碎一朵花一样的简单。
  苏燕心中难受,又找不到任何可以说话的人,无论有多少委屈都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反抗根本没有意义,也许在旁人看来还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
  对于她这样身份的人,能得到一国之君的宠幸,即便是暂时的,也值得一辈子烧高香了。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她为什么非要不识抬举,为什么不能乖乖听话。
  有锦衣玉食还不够吗?她到底在不情愿什么?
  苏燕浑浑噩噩地下了马车,发现来迎接她的侍女又换回了碧荷,虽然也只有碧荷。
  宫人见她讶异,便说道:“陛下心疼娘子身边没个说话的人,听说这婢子与娘子十分聊得来,便让她回来接着服侍了。”
  苏燕点了点头,与碧荷一同回到枕月居。路上碧荷忍不住问起她腕上的伤,担忧道:“陛下责罚娘子了吗?”
  碧荷与其他侍女都是服侍的下人,倘若苏燕真的出了事,也没人会记着与她们知会一声。只是中秋那日苏燕一整夜不曾回来,第二日常沛便命人彻查苏燕,还将枕月居服侍的侍女都叫到一起挨个盘查。足足过了两日,她们都被送回了宫里,听闻徐墨怀身子不适,不由地想是不是苏燕做错了事,将她们全部给连累了。
  碧荷也没想到还有回到苏燕身旁服侍的一天,更何况这么多人却唯独留了她一个。
  除了庆幸苏燕没事以外,她心中也有几分隐隐的不情愿。毕竟照这么想,苏燕肯定是不安分惹出了什么事,否则也不会被禁足枕月居,独留她一人侍奉。跟着这样的主子,免不了要提心吊胆,生怕她一个差错就连带着自己一起遭殃。
  果不其然,等回了枕月居,苏燕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碧荷,你知道长公主和皇后是怎么死的吗?”
  她顿了顿,又问:“陛下是还有一个弟弟吗?”
  碧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迅速地扭头看了看门窗,这才压低声音,严肃又不安地说道:“娘子日后切莫再提起此事,尤其是在陛下面前,这些万万不能提!”
 
 
第34章 
  苏燕从碧荷的表情看出来,她是真的不敢提及与皇后长公主之死的事。显然当日徐墨怀发作的缘由,就是因为徐晚音说的那番话。
  这些不仅是徐墨怀的逆鳞,也是所有人默认不可言说的秘密。碧荷比苏燕还要年长几岁,在宫里待了很多年,也曾去东宫服侍过,这些事她多少知道一些,然而正是因此,她才更清楚什么都不知道,对苏燕反而是一件好事。
  “徐墨怀是个疯子,你应该知道吧。”苏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除了疲累,就只剩下麻木。
  她当初怎么一点也没发现,她甚至还觉得莫淮是一个端方儒雅的贵公子,然而等他大权在握,她所能看到的只有他身为君王后的暴戾凉薄。
  马家村的莫淮和如今年轻的帝王,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苏燕如今再回想起那些点点滴滴,都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碧荷听到苏燕这样说,并没有露出太奇怪的表情,但想起之前那只断手,联想到苏燕可能遭遇的事,便小声地安慰她。“陛下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多数时候待人都很和善,没有那么多奇怪的癖好,且在朝政上一直很勤勉,从被立为太子开始便一直备受赞誉。若是有时候让娘子受委屈了,还望娘子多多体谅陛下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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