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无其事其扭过头去,眼中鄙视之情不减,“没什么,就觉得你学生教得好,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去偷看女澡堂子。”
千手扉间:“……”
大蛇丸:“……”
药师兜:“……”
红发小姑娘:“……”
白发少年:“……”
大个子:“……”
“话说回来,三代目是二代目的学生,自来也又是三代目的学生,自来也就喜欢偷看女澡堂子,那二代目和三代目……”白发少年眼神一瞬间严肃起来,连带着看千手扉间的眼神也变得奇奇怪怪。
众所周知,自来也是个闻名忍界的……小说家……吧?
“二代目我不知道。”我开口了,“但是三代目喜欢。”
千手扉间:“……”
大蛇丸:“……”
药师兜:“……”
红发小姑娘:“……”
白发少年:“……”
大个子:“……”
红发小姑娘和白发少年迅速后退了几步,离千手扉间远了一点,嘴里还不忘发出一声,“噫——”
“我、不、喜、欢!”被戳在地上的白毛咬牙切齿,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呵呵。
谁信?
*
扯了会儿皮之后我扭头看向药师兜,“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尸骨的?”
药师兜顿了顿,“前辈的埋骨之地,和斑的埋骨之地距离很近,还被下了封印。”
听到回答之后,我顿了顿,“原来是这样啊。”
“抱歉,前辈。”药师兜沉默了一下,对我说。
我抿了抿唇,“真的要道歉的话,帮我做一件事吧。”
药师兜迟疑了一会儿,“什么事情?”
“回头把我的骨灰扬了。”我开口。
旁边的白毛小子听了之后忍不住说:“不用对自己这么狠吧?”
旁边的小姑娘忍不住推了推眼镜,表示赞同。
我死鱼眼,“有一就有二,我说干脆点,没有秽土转生这个忍术,这场战争即使打响了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规模和伤亡,所以发明这个忍术的人不是人,是王八蛋。”
千手扉间:“……”
药师兜:“……”
大蛇丸:“……”
红发小姑娘:“……”
白发少年:“……”
大个子:“……”
好、好有道理的亚子。
众人齐齐看向被戳的很好的二代目。
千手扉间:“……”
“我可不想被人再用秽土转生给叫出来了。”我撇撇嘴,“人已经死了,留下一具没用的尸骨在人间,什么用也没有,反而是作为我曾经无能的证据。”
药师兜什么话也没有说,沉默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蹙起了眉头,“你不愿意?”
“前辈,一直不认可自己吧?”药师兜说,“我曾经也和您一样,并不认可自己。”
哈?
这跟认不认可有个毛线关系?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眼神暗了下来,扭头看向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的佐助,“你干不干?”
药师兜抿了抿唇,“如果可以,我会尽全力去做。”
我了然,这家伙是个战犯来的,战后十成十要面临忍者联军的审判,有没有机会去把我的骨灰扬了都是个问题。
我叹了口气,“嫌麻烦的话,找个湖,找条河倒了也可以。”
药师兜:“……”
药师兜:“……我会的。”
“雨歌老师,我有个问题。”旁边的大蛇丸突然开口。
我顿了顿,突发奇想想要回忆一下曾经在忍者学校的岁月,“嗨,请讲,大蛇丸同学。”
千手扉间:“……”
你够了啊!!
论脸皮恐怕还是大蛇丸的比较厚,千手扉间这个祖师爷不行。
大蛇丸显然并没有被这个称呼吓到,反而是面不改色地问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佐助君对你的意义好像比较特别呢。”
我顿了顿,眼角余光督了一眼躺地上的小孩儿,“他的长相,很像泉奈。”
大蛇丸阴渗渗地笑了一下,“不只是这样吧?”
我剐了他一眼,“你这小鬼头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讨人喜欢。”
大蛇丸:“纲手和自来也也不差。”
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打群架你是出馊主意的那个。”
大蛇丸:“过奖过奖。”
千手扉间:“……”
“佐助你醒了!”红发小姑娘面露喜色。
作者有话要说:
斑斑:……谁喜欢举高高?谁喜欢举高高?!我、不、喜、欢!
二代目:我听他们讲话好累啊。
写完这本就写隔壁火影的奈奈和咒回的弥生月了。
斑斑太孤独了,所以在火影那一篇给他一个有点憨憨的小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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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且行(二)
「就像是你把带土当成棋子一样,你也是我的棋子,宇智波雨歌的死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是完完全全地斩断你与这世间的联系,让你义无反顾地投入月之眼中去。」
*
人的一生究竟有多长?
人的一生会有几十年的寿命,如果运气好的话,寿终正寝活到一百岁也说不定。
战国时代的人活到一百岁的,用一个巴掌的手指头就可以数得过来了。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渴望长命百岁,甚至更悠久的寿命。
天是漆黑的墨色,月是鲜艳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让我想起粘稠的血液,冰冷的、流淌在刀尖上的血液。
我仰头看到了悬空在月亮上的人影,比起月亮庞大的体积,他的身形算是很小很小一个了。
那个人影定格在我的眼中,无数过 往涌入我的脑海,零碎的片段像是被敲碎的玻璃一样在脑海里碎裂。
有时是咿呀学语的黑发小孩儿,有时是喜欢板着脸的少族长,有时是父亲冷硬的表情,有时是妈妈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唱歌。
啊啊。
我这一生——
也许就在里面了。
巨大的神树顶端的果实已经半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半掩着鲜红色的果实,空气剧烈地摩擦,然后是熔岩一样的爆裂声,神树轰然地倒塌。
我静静地站在远处,耳边是风的喧嚣,尘土在远方起起落落。
我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
斑,我们的时代真的结束了。
世界不会永远是黑暗的,也不会永远是光明的。
沉寂在黑暗之中太久的世界,黎明终究会刺破黑暗,就像太阳会在黄昏迎来日落一样,白日过去之后,又会陷入新一轮的黑暗。
世界不会一成不变。
我们仅仅是其中的一个齿轮而已。
无数个,数不尽的齿轮里,有数不尽的人生,宛若,群星灿烂的银河。
“斑,世界很大。”
在漫山遍野的红色枫叶里,我踩着满地的落叶,泉奈走在前面拉着我的手,斑抱着胳膊板这一张小脸在后面跟着。
斑板着一张脸告诉我,“我当然知道这世界很大。”
不,你还不知道它有多大,又有多残忍。
从这个世界走过一遭,需要忍耐住的痛苦又有多让人痛彻心扉。
等到你真正痛彻心扉的时候,也许无论是你眼中的世界,还是这世界里的你,都会被颠覆得一塌糊涂。
“没有关系啦!”泉奈拉着我的手,把满地的落叶踩得咔咔响,“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在哥哥身边的。”
“也会在雨歌身边!”泉奈笑得眉眼弯弯。
所有的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人也不例外。漫上遍野的枫叶会随着秋天的过去,枝头上满满的枫叶会落得一点都不剩下,冬天的时候雪会堆在光秃秃的枝桠上,到了春天会长出翠绿的枫叶,等到又一年的春天,满枝头翠绿的叶子又会变成火一样的红色。
我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儿逐渐变成一个战争工具,妈妈的歌喉从夜莺一般动听直到她再也发出不来一个音节。
如果可以,我想要慢慢地长大,在妈妈的歌声里不紧不慢地长大,不用被身后的刀追赶着,一直跑着一直跑着长大。
但是总是事与愿违的。
面某些无法接受的事情,人下意识地会拒绝,起初会歇斯底里,然后是拒绝承认,再然后便是不得不承认。
我总是坐在宇智波大宅的庭院里,殷勤地照顾庭院里的每一株植物,打理好庭院,一方面这是我闲着没事干用来打发时间所培养出来的爱好,另一方面,无数次对我的两个孩子的归来翘首以盼。
歇斯底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拒绝他们的死亡,我真正接受他们的死亡之后,同时我也意识到,无论我把庭院打扫得有多好,我爱的人永远不可能回来。
于是庭院变得荒芜,草都要长到我的脑袋高的时候,实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我才干脆利落地一刀子过去削平。
吃饭、睡觉、醒来,日复一日重复这些事情,也许浑浑噩噩才是好的,意识越是清醒,越能清清楚楚地知道,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已经离我而去。
我想啊,想啊,非常地想。
我想到火之国南边的那座山去,再一次牵起小孩子的手,身后会跟着一个大一点的小孩儿,踩着满地的落叶,不紧不慢地朝前走。
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时间从来不会倒退,它只会拼命地向前奔走。
当年的炸毛孩子已经变成了以一人之力跟全世界对着干的忍界修罗,拉着我的手脆生生地喊我的名字的小孩儿变成了白骨,就连我自己也变成了一具白骨。
这世界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
时间真是残忍,恐怕除了早早就死去、时间永远停留在二十四岁的泉奈,其余的人恐怕都已经面目全非。
这世界沉寂在黑夜里太久了,或许宇智波带土顶着斑的身份去宣告第四次忍界大战正式开始的时候,在黑夜和白昼交接的地平线上,黎明就已经初升,又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
我有预感,黎明升起的那一刻,便是这里所有的亡者重归于净土的时候。
我们都已经死了。
死去的人存在过去的世界里,如今的世界,是属于他们的。
黎明升起的时候,斑要再度死去了。
上一次他死去的时候,我无比的愤怒,这一次呢?
我发现我的心异常的平静。
平静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发现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也许是数十年的时间洗涤了我的心。
斑,这数十年的时间里你有好好地活下去吗?
你的一生有多长呢?
你一直在拒绝承认很多事情,对吗?
拒绝现实里的千手柱间对你拔刀相向,拒绝泉奈的死亡,拒绝这世界的残忍。
我不喜欢天空的红月亮,那颜色红得像是血一样,让我觉得那月亮的颜色是用人的血液浇灌而成的。
红月亮充当了折射幻术的巨大镜子,幻术被折射出来的那一刻,黑夜变成了白昼。
“所有的人都会幸福地活在梦境的世界里,对吗?”我问。
斑毫不犹豫地告诉我,“是,等到那个时候,你和泉奈会在幸福的世界里重逢。”
“你会在吗?”我问他。
我得到的是斑的沉默。
我知道是不会了。
既然不会,那么对我,对泉奈,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没有办法抛下自己爱的人,独自去幸福。
巨大的藤蔓在白昼一样的光芒里起伏如蛇群,白色的茧子吊在藤蔓底下,底下投落巨大的影子。
手里剑割断连接这些茧子的、宛若绷带一样的东西之后,包裹着人体的茧子坠落,然而半途之间又被伸过来的绷带拽了回去。
不受影响的只有死人,我们不受影响也是因为我们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饶是见多识广的千手扉间对这些东西也一无所知。
我皱了皱眉,脚尖一踮,几个跳跃之后到了藤蔓上,脚底下异样的感觉清清楚楚地传入脑中。
我垂下眼睫,掌心与藤蔓表面相贴,附着于掌心的查克拉一点一点地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被这株植物‘吃掉’了。
我起身,自上而下俯视着底下被吊起来的茧子,盯了许久,猛地纵身下跳,一手攀着藤蔓,整个人吊在藤蔓上,一手拿着苦无划开了表面的绷带,底下露出红发小姑娘的脸颊。
绑带再一次缠上了之前,我扒开小姑娘的眼皮,写轮眼迅速看了一眼那只没有神采的红色的眼珠。
绷带再一次缠上了小姑娘,搭在藤蔓上的手一用力,我顺着惯性荡到了顶上。
千手扉间见状直接跳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