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刚才不是队长说，法师施法时要离远一点吗？
彼得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还没踩在法阵的光纹上，那股灼热的气息就差点把他给送走了。
他再看看安然无恙，站在法阵中心的史蒂夫。
蜘蛛侠：……
打扰了，告辞。
全城追捕九头蛇的计划在卡洛琳的大招下宣告结束，力竭的法师已经完全挂在队长身上，连一步都不想走了。
队长当然是要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他完全没意识到情侣间的恩恩爱爱给单身的彼得造成了多少暴击。
藏在纽约的九头蛇基本都被抓了个干净，他们肯定有手段将神盾局间谍被发现的事传出去，让其他据点的成员保持警惕。不过，这些事复联都不在乎了。
在亲测厄运鸟真的好用后，托尼对于炼金学前所未有的热情高涨。这些人就算逃到外太空也能被抓住，那还着急什么？
又不用怕他们公开挑事，九头蛇这个组织之所以恶心人，很大程度就在于他们的成员实在太隐蔽了，总是耍阴招。
如果要正面刚，神盾局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当卡洛琳告诉他们，这些道具可以留下，而她本人要带着史蒂夫回一趟帝国后，复联众都露出了“我们懂得”的笑容。
“见家长？”
“什么时候结婚？”
“打算生几个孩子？”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史蒂夫：……
他红着脸回答：“没到那、那么夸张的程度，就只是小卡要送费莱尔回家，我陪她一起回去。”
“队长，我总感觉你刚才的停顿后面，说的好像不是真心话耶。”
最八卦的托尼冲他眨眨眼，“那么什么？你是想说那么快吧？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不是心虚了？”
娜塔莎和克林特配合地起哄，可怜的史蒂夫有嘴也说不清。要是只有他们几个人在，他肯定要怼回去的，可是现在卡洛琳还站在他旁边呢！
什么结婚生孩子的事，当着她的面，他哪好意思说啊。
作为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男朋友，史蒂夫都还没适应好拥有一个正式身份的变化。他当然幻想过这些事情，但在队长的价值观里，这都不是恋爱初期该考虑的事。
倒是卡洛琳歪着头，很认真地思考了。
“确实是打算带史蒂夫去见我母亲，结婚至少还得再等两年吧。我觉得生两个比较好，独生子女太寂寞了。”
“队长，你看看你！”托尼立刻抓住机会，揪出史蒂夫的问题，“你作为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别扭的，小卡都规划好了！”
“就是啊。”克林特也在旁边帮腔，“队长，这可是人生大事，你不能光让女方一个人思考未来，也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
没有人知道，史蒂夫的手心早就布满汗水。从卡洛琳开始说准备带他去见自己的母亲时，他的心脏就猛地一颤。
还能有什么事，比心爱的人将你纳入未来的考虑更让人感到幸福？
他悄悄将手心在衣服上抹了抹，再用指尖去牵卡洛琳的手。
“小卡，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早就愿意考虑这些。”史蒂夫的声音中完全透露出他此刻有多么激动，“亲爱的，都按照你的想法来，我都支持你。不管你想怎么做，我都愿意配合。”
“你都还没有问我，以后是要留在地球，还是回到帝国。”
卡洛琳还没有和史蒂夫说过自己的决定，此刻也想听听他的真心话，“如果我想回帝国，你会放弃美国队长的身份和我走吗？”
即使是他们二人私下沟通，卡洛琳也相信史蒂夫不会骗她。
但在复仇者联盟——美国队长的战友面前说这些话，他需要下更大的决心。
如果史蒂夫说抱歉，她也能理解。如果她没有来到地球，有任何男人让她放弃公主身份随他去另一个世界，卡洛琳都会毫不犹豫地扇他一耳光。
“当地球需要我的时候，美国队长才会出现。在和平时期，为什么不呢？”
史蒂夫看着她的眼睛，纯净的目光里是满满的真诚，“如果地球真的面临危险，你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娜塔莎接话道：“队长说的对。小卡，地球也是你的家。既然你有穿梭两个世界的能力，完全可以各住一段时间，韦恩家的人也不会希望你离开地球太久的。”
“你这态度真是让我没想到。”卡洛琳戳了戳史蒂夫的胸膛，“我以为你会极力争取，告诉我地球有多好呢。实际上，我也打算长居地球。”
她能感受到，她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也许她该庆幸，他们都没盼望着她这个行走的人形核武器赶紧离开。
只有史蒂夫的神色不见变化，“想在哪里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成为你的束缚。”
不管是在奇幻大陆，还是在地球，他都希望她能过得开心，而不是为了任何人做出牺牲和退让。
卡洛琳失笑：“这么大度，你不怕我真的丢下你跑了？”
“不怕。”
他一边说着，一边与她十指紧握牢牢扣住。
“你跑到哪里，我都会去把你追回来。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因为我的心都是为你而跳的，它一定能感应到你的存在。”
复联众：……
不知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哦呦，霸道总裁啊。”托尼一下就打破了旖旎的气氛，“这是看了多少网络文学，我可没教你这么说。”
娜塔莎评价：“稍微有一点过头了，队长。”
被嘲笑的史蒂夫有些尴尬，但还是坚定地握住了卡洛琳的手。
“……心意到了就行。”
“不准笑他，我觉得喜欢就好了。”
卡洛琳踮起脚，在他脸颊处亲了一下，“没事，我就爱听这些。”
她都能想象到，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史蒂夫是如何认真的在网上冲浪，记录下这些“让女生心动的100个句子”，再笨拙的一字一句背下来讲给自己听。
笨死了，可爱死了。
她超喜欢。
第144章 往昔
在出发前往帝国的前一晚, 史蒂夫与巴基在房间里喝酒。
以美国队长的代谢速度，基本上是没有喝醉的可能了。而巴基的身体也被改造过，这两人喝起酒来就和干了几大碗白开水一样。
巴基与他碰杯：“恭喜你, 兄弟。真没想到，我这一觉睡了七十年，醒来后你都找到人生的另一半了。”
“能遇到是我的幸运。”史蒂夫嘴角边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都是她将我们捞出冰川, 让我门两个上世纪老人还能重见天日。”
“那你也就是比我运气好，先被挖出来。”巴基忍不住和他开玩笑, “多漂亮的女孩啊, 如果不是你女朋友, 说不定我都要心动了。”
史蒂夫想起在“过去”, 巴基不仅没有对卡洛琳心动，反而还提醒自己不要沦陷的样子, 不禁笑了笑。
“你不会，她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好吧,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上钩。”巴基耸耸肩，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问他，“那……你以前很喜欢的那个女孩呢？你还为她要死要活的, 叫什么名字来着？”
史蒂夫：“……我可没这样过，你别乱讲。要是被小卡听到, 她又要乱吃醋的。”
“怎么可能没有？我记性好着呢。就那个，住在你隔壁的女孩，奇怪，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
“爱丽丝？”
“对，就是她。”巴基激动地一拍大腿, “你还说没有，这不是一直惦记着别人的名字吗？兄弟你放心，过去的事我肯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给卡洛琳透露一个字。”
史蒂夫哭笑不得。他怎么忘了，只有自己是加载了记忆补充包，别人的记忆都被替换了？
难怪上次他到疗养院去看望佩姬，对方的态度就像是招待一个普通朋友。
他笑道：“你尽管去说，小卡是不会在意的。”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卡洛琳很爱吃醋的吗？”巴基都快被他的前后变化搞懵了，“史蒂夫，你是不是因为明天要去见家长，今晚紧张到精神错乱了？”
史蒂夫：。
爱丽丝就是小卡本人，她当然不在意。如果是别人……
那他就可以准备好接受来自法师的暴揍了，只能挡不能还手的那种。
他岔开话题：“也许是有一点。你知道的，韦恩先生到现在都还不太喜欢我。”
“你用词还是这么含蓄。明明上次你给他打电话时，刚说了两句话就被挂掉了。”
史蒂夫：“……那可能是因为他太忙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终于获得了正式男友身份，想要上门拜访却被无情拒绝的缘故。
蝙蝠系唯一的小公主就这样被复联的美国队长叼回自己窝里，布鲁斯的郁闷心情可想而知。反正韦恩的形象一直是荒诞不羁，他稍微任性一下，对女儿的男朋友摆点脸色又怎么了？
这可是属于父亲的特权。
“兄弟，你还是别指望韦恩那头了。”巴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有女儿，有一个九十岁多岁的老头说要娶她，我能和那男人拼命。”
九十多岁的史蒂夫：……
心疼地抱住年事已高的自己。
老友相聚，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两位上世纪老人开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在绵密的泡沫中回忆已逝去的往昔。
以前心动过的女孩，布鲁克林的改变、学不会用的家电、新潮的网络文化……
迎着太阳升起，巴基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说：“我总感觉现在的生活很幸福，是一种没有理由的庆幸。就好像，我本来不应该获得这些一样。”
“胡说八道。”还清醒着的史蒂夫告诉他，“你是曾经浴血奋战过的战士，这全都是应得的，甚至该获得更多。”
“巴基，你也会遇到喜欢的女孩，和她携手相伴过完一生。我希望你幸福。”
“欢迎你，来到全新的世界。”
**
再一次踏上蔷薇花帝国的土地，史蒂夫的心情截然不同。
尤其是他敏锐地发现，公主的侍从们看他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时。
卡洛琳一回来就带着费莱尔向女帝寝宫走去，安德鲁和艾利克斯也被专职照顾他们的饲养员带走，达米安随行，负责接待史蒂夫的是一位熟人——瑞格尔执政官。
“欢迎您再次到访帝国，罗杰斯先生。”
他脸上的微笑一丝不苟，像是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回。
这一次，他弯下腰鞠躬行礼，与问候公主的礼仪一致。
他的举止都很专业，让史蒂夫挑不出半点毛病，当然，他也没想过要刻意为难瑞格尔。
这不是比赛和竞争，而是卡洛琳的选择。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到达目的地后，瑞格尔才再次开口：
“祝福你们，请一定要对她好。”
“当然。”史蒂夫向他伸出手，“也感谢你辅佐她多年。以后，还要多麻烦你。”
握手，是地球上的礼仪，公主和他讲过。
两个曾经在言语中暗自交锋过的男人，终于在此刻实现了和解。
另一边，卡洛琳在历时一年后，再次见到了母亲。
女帝容貌未变，风采依旧，甚至因为不用操心熊孩子的问题看着更年轻了些。
“看来把费莱尔带去别人家里教育的选择是正确的。”女帝调侃道，“这下好了，布鲁斯倒是也学我这招。”
“达米安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只要没人惹他，他就会很安分。”
费莱尔重重地点头：“母亲，我们把达米安留下吧。”
女帝笑着揉他的头，“来都来了，我还能将他赶回去吗？只有韦恩，你才需要担心他会做得出这么不讲风度的事，我可不会。”
另一个姓韦恩的卡洛琳默不作声。
如果不是她很快就消失了，说不定父亲真的会被费莱尔逼疯，然后让她把这家伙送回来的……
“你出去玩吧，我和你姐姐单独说点话。”
费莱尔应声离开后，女帝让其他侍从也全都退下了。
有一整个足球场那么大的房间里，只剩她们母女二人。
“叶灵，你可以出来了。”
女帝话音刚落，从卡洛琳的脑袋上方就冒出来一个透明的大头娃娃。
叶灵毫不客气地坐在她的头顶上：“终于回来了，也到了我将要交接的时候了。”
卡洛琳问：“母亲，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可惜了我的继承人。”女帝说起这个还有几分遗憾，“按照你的心愿清单和规则力量限制，你虽然还能再往返两界，但不能在帝国久留。”
谁能想到，她的灵魂在奇幻大陆复生，却被限制在地球。
叶灵嘴一撇：“当年她诞生时，我们就曾经在梦中暗示过你，那时你就该有心理准备了呀。”
帝国又没积累什么福报，怎么可能白送一个能影响到大陆平衡的绝世高手给她？能获得一张十几年的体验卡就已经是很幸运了。
当然，帝国对卡洛琳的投入也不算小，勉强算是公平交易吧。
卡洛琳弹了一下它的额头，“对我母亲说话要客气点！”
叶灵条件反射般认怂，又想起自己已经回归能够沟通世界树的位面了，那还怕她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