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奔小康——绝歌
时间:2021-11-10 00:28:04

  这个季节,哪来的果子?
  果认为可能是自己饿了。她不经意地瞥了眼,忽然发现里面有兽皮。是裹起来的兽皮,不是野兽!果用长矛往里戳了戳,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
  首领爬到果的身边,原本想问她怎么停下来了,见到果的举动,往树洞里看去,也有点奇怪。她怕里面藏有蛇冬眠,这个季节蛇虫都快醒了,万一醒过来咬自己一口可就死得冤了,于是示意果去拿出来。
  果不敢不从,用长矛探了又探,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伸手,先在兽皮摸了摸,没发现危险和异常,再揪住兽皮往外扯。
  兽皮是用草绳捆好的。
  果一眼认出,这是步和安常编的那种草绳。她说:“步。”这是步的东西。
  首领很奇怪:这是步的?为什么在这里?
  树下危险。首领又挥手,示意果回到树上,把这个打开。
  果照办。她坐到树枝上,解开草绳,打开兽皮包,一股果香扑鼻而来,面前出现一小堆长条形状的金黄色的果干,那香味比她之前吃的果子要浓得多。
  果忙着赶路,只吃了些嫩叶,饿,闻到果子香,猛流口水。
  首领示意果:吃!
  果不敢吃,怕是陷阱。
  可在首领的威逼和饥饿之下,拿起果干送进嘴里,好吃。她吃完一根,害怕,又忍不住馋。她想着都已经吃了,要是有陷阱,吃不吃第二根都一样。
  果又拿了两根吃。
  首领看到食物少,大家的肚子又都饿了,于是提起果干抱在怀里,盯着果观察。
  她看了半天,也没见到果闹肚子疼什么的,又叫了一个族人过来尝尝。
  族人看到果吃了没什么不良反应,也拿起一根吃了果,然后眼睛都亮了,竖起大拇指称赞:好吃。
  她还想伸手去拿果干。
  首领果断地把兽皮裹上,紧紧地搂在怀里,面露凶狠状。她盯着族人和果看了半天,确定没事,这才自己抓了一大把,再给每人分了一根。族群里分东西,最后才分给男野人,一包果干分完,有两个男野人没有。
  首领不想给,这都什么季节了,男野人怎么还留在族里吃族里的食物呢?可又再一想,还得让他们留力气抢人,便从自己手上那一大把果干中抽出两根,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根,以保证人人有份不闹意见。
  一根果干,吃不饱肚子,倒是把馋虫勾出来,一个个的更饿了。
  树上都是嫩叶,但吃嫩叶跟吃果干能不是一个味道。
  果比他们多吃了两根果干,心里痛快。她见绿颜族的人想要继续上路,怕首领再让她走前面,悄悄地往人群后面缩。
  首领环顾一圈,再探头找到藏在人群后的果,又把她揪出来,让她继续走前面。她还鼓励地拍拍果:好好探路,好样的。
  果在心里叽哩咕噜地把首领一阵咒骂,但脸上不敢表现出来。她再次爬下树,经过树油时还朝里看了眼,确定没有果干落下,这才舔舔嘴,继续往下。
  她在靠近地面时,用骨矛往地上的石头用力地戳了戳,石头是松的。
  果心生警惕,拿骨矛在石头的侧面戳了戳,石头和它旁边的干草都动了。这些干草看起来像是被雪压弯在地,再让水冲刷过,可石头不应该动呀。
  果立即想起之前的陷阱。她赶紧拿起骨矛挑开周围的干草,然后见到了竖立在地上的长矛。
  她挑开下方的草以后,发现,如果自己不是挑开草的话,直接顺着树干滑下去,靠近树干的一根矛一定会戳进她的屁股里。
  果一阵后怕,吓出满身冷汗。
  首领看着地上立着的矛,又看向刚才藏食物的树洞,在想,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这些都是布弄的,等抓到布再问她好了。
  果子竟然能存放到现在。首领抓住步和安的决心愈发强烈。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们一路上拆除了不少机关陷阱,收获了大量骨矛。
  首领的心情也愉快起来。比起收获,折损的两个男野人就算不得什么了,反正他们又不能生孩子养孩子,如果不是他们还能掳其她族群的女野人回来,那简直就是帮别人养的,所以,死一两个毫不心疼。这都还剩下四个呢。
  绿颜族的人的注意力都在破除陷阱上,压根儿没注意到身后远远地留了条尾巴。
  山崖族的人怕被发现,离得很远。
  她们见到死去的两个男野人尸体,又一次大受冲击。有胆子大的,还爬下树,把骨矛捞起来送给首领看。
  首领接过骨矛,试着挥舞几下,又学着之前族里那男野人的样子朝着树上投掷过去,发现确实好用,当即让族人下去,把地上的骨矛都收了。
  景平安她们在山洞里磨出大量的矛头,囤积了大量骨矛,全用来做陷阱了。她带着亲妈她们布陷阱时相当舍得下本钱。
  山崖族的首领捡了这把漏之后,在场的二三十人,当场鸟枪换炮,都用上了骨矛。
  有了骨矛的山崖族人,底气都足了许多,但两个男野人的死状太惨,把她们给吓到了,决定让绿颜族的人先去探路,以免自己踩到吱布的陷阱里,死得太冤。
 
 
第64章 团灭
  绿颜族的人越走越轻松,收获的骨矛多到用不完带不走,通通堆起来放在显眼的位置,打算等掳到吱、步和安回去的时候,再把这些都带上,以后就用这种方式狩猎抓猛兽。
  他们又走了一段,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有点像果子,跟果子又不一样。
  走在前面的果又找到一个树洞,并且,闻到味道更浓了。
  没等果伸手,首领一把推开她,将里面的兽皮包取出来。
  兽皮中,不仅包有果干,还有果酒。
  装果酒的陶罐只有巴掌大,瓶口处虚虚地盖了块小兽皮,用干草当绳子系着,几乎等于没盖子。
  首领将鼻子凑到鼻口处闻了下,真香,是果子的味道。
  她已经想明白吱她们为什么要在树洞里放果干了。她们守着这么大片领地,采到的果子吃不完,于是做成果干,还吃不完,便藏在树上,外出狩猎饿了,就可以掏出来吃。
  经过这一路的验证,吱她们藏在树洞里的东西都能吃的。
  首领当即喝了一口,又甜又香,还有一股从来没尝过的、也想象不出的味道。那味道顺着味蕾扩散,不仅香、甜,还解渴,让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绿颜族的人巴巴地看着首领,都想喝。
  首领把装有果干的兽皮塞给族人,让他们拿去分,自己则抱着果酒罐子一口接一口地喝,享受极了。她闻到别的地方还有这味道,不怕喝完这瓶就没有了。抓到吱和步她们,她以后想喝多少有多少。
  绿颜族的人看首领这模样,立即分散开,顺着旁边飘来的味道去掏树洞找果酒。
  很快,便有几个女野人在一个树洞里找到几瓶果酒。
  她们几个每人拿出一罐,抱起就开喝,唯恐喝慢了让别人抢走。
  旁边的人见到,赶紧过来,拿出剩下的两瓶,尝了一口,也跟着咕咚地大口喝。
  好喝,甜,香,不喝一会儿就没有了。
  来慢几步的人看到树洞里没酒了,扭头又去找其它树洞,在稍远的地方,一个特意用树叶遮起来的大树洞里,她们找到了满满的酒。
  一群野人如同找到宝藏,疯狂争抢,唯恐动作慢了又没有了。
  没抢到酒的人,把抢到酒的人推开,抱起两罐酒去到旁边的树上,敞开了喝,唯恐自己喝少了吃亏。
  这些果酒,每罐大概有半斤酒,经过这么久的发酵,精酒度数已经很高了,又没有经过提纯,杂质很多,比白酒还上头。特别是最后这个树洞里的酒,除了打开两瓶引他们过来,其余的封得用兽皮加细草绳捆得严严实实的,完全没有挥发。果酒备得足,而野人身强体壮饭量大,人均两三罐酒喝进了肚子。
  二十多个人,喝爽了,喝开心了,天旋地转开始了,手脚没力气,困,晕,站不稳了,趴在树枝上,怕摔下去,只能在上面爬,或者索性趴在树上不动。
  有女野人心头发慌,想问首领发生什么事了,一张嘴,嘴巴发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扭头一看,首领摊在树枝上,仰面朝天,睡得直打呼。
  绿颜族的人全都醉得不成样子,东倒西歪地挂在树枝上,睡得直打呼,还有哇哇吐的。
  吱和步在几天前就已经等着绿颜族的人过来,但对方人数众多,她们不是对手,一直离得远远的,藏在暗处,避开了绿颜族的经行路线。
  姐妹俩藏身的路线有骷髅和草人。
  绿颜族向来离骷髅和草人远远的,又忙着挖路上的陷阱、收刮骨矛,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在一侧的森子里,他们要逮的一直在旁边跟着他们。
  直到这些人全部醉翻,姐妹俩才过去。
  她俩怕中计,不敢大意。步先过去,吱则爬到高处,借助树丛遮掩,拿着弓箭,给步打掩护。
  步到了绿颜族野人们的跟前,有女野人吐完,扭头看见一个提着矛穿着兽皮的女野人靠近,以为是同族,心想:“她怎么没倒下……”突然,骨矛扎进了咽喉……
  步刚过来就见到趴在树上吐的女野人朝自己看来,以为被发现了,赶紧抡起骨矛扎过去,结果这女野人不躲也不闪,任由她用骨矛戳破了喉咙。
  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又将骨矛戳向旁边一个抱着酒罐子睡着的女野人,将骨矛戳进了女野人的喉咙中。
  女野从睡梦中惊醒,双手握住矛,挣扎了两下便死了。
  步见状,拿起骨矛飞快地戳向这些野人的咽喉,一矛一个,都不需要戳第二下,轻松得很。
  吱将箭搭在弦上,瞄准那些或靠、或躺、或趴摊在树上的野人的脑袋和脖子,射这种静止不动的猎物,她一箭一个,都不需要仔细瞄。
  吱射箭的空隙,听到娃哼哼,还有时间轻轻拍拍娃,哄一哄她。
  很快,二十多个绿颜族的野人在烂醉中被姐妹俩全部杀死了。
  之前景平安交待过她们,绿颜族的人一定会留人守营地,让她们事后,割下左边耳朵带回去,她好清点人数,算一算绿颜族营地有多少人。尸体扔了不要,脑袋拧下来戳在树枝上挂着当领地标记。
  姐妹俩一个拿着骨刀切耳朵,一个用骨矛对着绿颜族野人的脖子猛戳,待把骨头戳断后,把脖子连拧带扯地弄断,挂到旁边的树枝上,再把那些无头尸一脚踹下树,扔了。
  山崖族的人跟在绿颜族后面捡漏,扛着大量绿颜族收集到一起没带走的骨矛赶来,看到姐妹俩处理尸体的一幕,再看到掉在树下草丛中的无头尸,一个个噤若寒蝉。
  一个扛着大捆骨矛的女野人放下骨矛做出了臣服的投降动作。
  吱的骨矛,她不敢拿了。
  一个人臣服了,另外的人纷纷跟着臣服。
  吱原本就是她们的首领,布也当过她们的首领,她们对着以前的首领臣服,半点压力都没有。
  现在的首领也让姐妹俩吓着了,再看大家的反应,腰变得比所有人都低,就怕吱和步觉得她臣服得不够心诚,把她逐出族群。
  吱和步在之前就已经发现山崖族的人偷偷摸摸地跟在绿颜族后面。她俩都很好奇,山崖族的人怎么会从相反的方向过来,还落到了绿颜族后面。
  不过,她们出自同一个族群,这领地原本也是山崖族的,在面对绿颜族时,她们跟山崖族就是同族,所以,便没理会她们。
  吱和步一直把绿颜族都处理完了,这才扭头朝着摆了半天臣服姿势的山崖族看去。
  吱问:“有事?”她话出口,才想起,这是安说的话,那些人听不懂。她清清嗓子,又换成野人的语言,去到山崖族众人面前,盯着之前的首领再次出言询问,她们过来做什么。
  首领便把有男野人来报信的事告诉了吱,还说她们没敢冒犯吱,特意绕开她划出来的领地。
  吱算了下从男野人栖息地到族群的时间,又从族群到这里的时间,便知道,在绿颜族的抵达草泽前,两个男野人就已经收到消息,且刚好只比绿颜族快了一点点。这说明,是绿颜族的人来之前,有人提前一步向他俩报信。那报信的人都没有第二个人选。绿颜族一共七个男野人,来了六个,死了六个,剩下的连面都没露的那个只能是亚了。
  一时间,吱都不知道该夸赞亚来给她们报信,还是该……如果亚是自己族里的,肯定处死他。这不是叛徒是什么。不过,亚不是自己族里的,吱便不管了,但当场下令,不准亚踏进山崖族的领地。
  吱挥手,让山崖族的人先回去,至于要不要回去当首领,她还需考虑。
  山崖族的人满脸茫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首领还有拒绝的?
  首领是最强壮的、是带领大家的人,所以当了首领,有肉是首领第一个吃,有好东西是首领第一个拿!
  众人的困惑刚浮现起来,便被吱跟她们之前的首领站在一起形成的强烈对比给打散了。
  吱厉害,不当首领,都比她们所有人过得好。
  大家这才注意到,吱的头发又顺又滑,兽皮衣衬上那身姿,让她们跟吱站在一起都自惭形秽。吱,好看!美的!
  吱身后那些戳在树枝上的新鲜人头,也在提醒着她们,比起美和好看,吱更加强壮厉害!
  吱跟步会合,姐妹俩一起回去找景平安。
  景平安正在睡午觉,听到有什么东西跳到旁边树枝上的声音便醒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弓箭,听出脚步声是亲妈和大姨的,便将手缩了回来,然后便见到大姨先出现在栅栏外,兽皮衣上、脸上全是血,就连怀里兜住娃的兽皮也是溅有血。
  她的瞌睡一下子醒了:这是绿颜族的人没喝酒,你们近身搏斗了?
  可她俩身上不止有血腥味,还有淡淡的果酒味。
  步笑嘻嘻地递了个打成包裹形状的兽皮递给景平安。
  这举动让景平安下意识想到礼物,随手一打开,里面全是耳朵,吓得她差点一把扔出山洞,然后想起,自己让她俩割耳朵、割人头。
  景平安定了定神,迅速清点耳朵数,又问:“几个男野人?六个还是七个?”
  步特别开心,说:“亚”,挥手,他没来,又说:“亚,报信!”
  景平安意外了一下,不过想起大猩猩来袭时亚会抱着她跑,还会陪她去找亲妈,又觉情理之中。
  她抬手比了个数字,问:“六个男野人?”
  吱张开左手,摊开五指,又再用右手揍了根手指,“六个。”
  景平安数出六个男野人的耳朵数量,剩下的就是女野人的数,说:“绿颜族营地还留了两个女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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