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青花燃
时间:2021-11-10 00:28:51

  说着话,那只摸过孟安晴脑袋的手悄悄碾了碾指头。
  颜乔乔眨了眨眼睛。
  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气氛与从前有些不一样。
  她摇摇头,甩走了过于遥远的念头。
  说起讨嫌,她倒是必须发言:“从前大哥你也不讨嫌啊,小时候明明挺有人样——是吧阿晴?”
  孟安晴连连点头:“这个我记得,世子小时候最疼乔乔,就像我阿爹说过的,王爷小时候也那般疼妹妹。后来王爷老揍世子,不许世子带乔乔玩,逼着世子和我玩,渐渐地,世子说话就越来越难听,一张嘴变得猫嫌狗憎。”
  颜青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眯起半醉不醉的桃花眼,对孟安晴说道:“你说这个,我记得。我爹他人傻,好糊弄!他见不得我疼颜乔乔,我便故意在他面前气颜乔乔,时常把她气哭,我爹便放放心心让她跟着我玩。你说他傻是不傻?”
  颜乔乔:“……?”
  颜青沾沾自喜:“那日子久了,我这损人的功力可不得渐长嘛?我这嘴怎么了,如今啊,整个青州就没一个人吵得赢我!”
  “你是说阿爹见不得你对我好?”颜乔乔问。
  “嗐!可不是嘛!”颜青摆手,“他老逼着我往孟安晴面前凑,就孟安晴这个泥人,三锤打不出个屁,谁爱带她玩啊!”
  孟安晴憋了半天,憋出句狠话:“……比不得世子您不用锤就能用嘴放屁!”
  颜乔乔:“噗哈哈哈哈!”
  说归说,三个人的眼神渐渐便发生了些变化。
  “阿爹从前不是老带着小姑姑玩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颜乔乔抿住唇。
  颜青皱着眉头回忆:“我记事起,小姑姑就只爱缩在院子里面,一年到头见不着,除了阿爹之外,谁都不让进她院子。阿娘也叮嘱过我不要去那边——有时候能听到那边院子摔瓶砸罐的,脾气可坏了。就你出生那会儿,没满月呢,小姑姑便死了,服毒死的,一张脸黑紫黑紫,老恐怖。”
  “后来有人嚼舌根,说娘和小姑姑都是你克死的,我还拎阿爹的剑砍人去呢!”
  眼看话题又要歪到颜乔乔将来必须孝顺颜青,颜乔乔便及时打住,将他撵出了门。
  虽说嫌弃,颜乔乔和孟安晴还是站在了山门后面的青石台上,遥遥目送颜青离去。
  *
  “乔乔,”孟安晴的神色有些迟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颜乔乔下意识便道:“免了。”
  话一出口,不禁抬手拍了拍脑门,感慨被颜青荼毒太狠。
  “阿晴你说!”
  孟安晴鼓了鼓勇气:“我总感觉,王爷是担心你喜欢上世子。”
  颜乔乔:“……,……,……?!”
  孟安晴飞快摇头:“可能是我多心了吧!反正,王爷每次把世子拎到我那里的时候,表情就像是……找个狗圈把他锁起来?”
  颜乔乔:“……”
  “总不能是,”颜乔乔迟疑道,“小姑姑当年……喜欢阿爹?”
  话音未落,打着哆嗦“噫”了一声,赶紧双手合什,向着天空拜了又拜。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止住话题。
  毕竟,晚上还得自己一个人睡啊。
  *
  颜青走了数日,算算时间他已该回到青州,问过阿爹赤红之母的事情,青鹰也该来到京陵了。
  颜乔乔便有些待不住,无事便会绕路去一圈青石台,遥遥望一望南面。
  这日,忽闻山门处传来热闹的吵嚷声。
  颜乔乔好奇地凑过去。
  只见一架堪称豪华的黑金大马车停在山门口,车下围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吵闹着要将这架巨车驶上昆山。
  执事自然不允。昆山院十八台地只有清凉台通车马,其余人等,皆是在车马台下车,步行上山。而且,随行侍卫也禁止上山。
  少顷,颜乔乔听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车中躺的是漠北王林霄的老母亲。漠北王原不知老母亲中了血邪,只以为她生病,便带着她一路慢悠悠往京陵逛。行至半途,遇上了少皇派去的先遣军,得知母亲出了问题,便想办法将人稳住,疾疾送来昆山求治。
  这便是颜乔乔告诉公良瑾的消息改变了事件走向。
  前世漠北王的母亲在半路便血邪发作,被漠北王含泪斩了。今生,却是顺顺当当来到了昆山院。
  所以……漠北王林霄也会来?
  颜乔乔的侠义之心不禁开始蠢蠢欲动。
  漠北王林霄,才真真是罪魁祸首,罪恶滔天,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只不过,漠北王不比韩峥,他是宗师级别的高手,练的是肌体,就算他独自上山站着给她杀,她也杀不动。
  颜乔乔思忖着,走出山门,靠近那架黑金大马车。
  只靠到一丈,便见凶神恶煞的侍卫“铿锵”拔刀赶人,凛冽刀锋映出她一双冰冷的眼睛。
  她敏锐地察觉到,车中隐隐飘出浓郁的血腥气息。
  这么厚的金属壁都能传出血气,里面的老母亲怕已是个老血邪?
  颜乔乔暗暗沉吟。
  林霄既是罪魁祸首,会不会……他此刻已经知道了背后的许多秘密?倘若能拿得下他,撬开他的嘴巴……
  颜乔乔正想入非非,余光忽然瞥到了一道孤直的背影。
  瘦得像块搓衣板,往山门那一戳,远远看着便能感觉到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颜乔乔心间忽地一颤。
  故人,离霜。
 
 
第42章 忠君爱国
  颜乔乔像牵线木偶一般,脚步全然不听从自己使唤。
  一步、一步,怔怔走向那道身影。
  她也说不清自己对离霜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从开始的软禁,到后面的强禁,看守她的人自始至终都是离霜。
  她试过装病、放火、爬墙,一次次和离霜斗智斗勇。再后来什么花招都不再管用,颜乔乔的乐趣便只剩下每日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离霜有命令在身,无论颜乔乔说什么她都得听着受着。
  颜乔乔知道离霜憋屈得紧,分明是只鹰,却沦为牧羊犬。
  羊还特别聒噪。
  那些年里,离霜只能绷着脸,默默忍受颜乔乔日复一日施展的大阴阳术。
  到最后,竟然因为过于迂腐而白白送了性命。
  傻到没边了。
  颜乔乔很想大笑三声,肆意嘲讽一通,然而目光触到离霜的背影,眼前却难免浮起了最后那一幕。
  江白忠的剑尖淌着血,离霜那讨嫌的声音与往日一样平板没调子。
  她至死都在不断重复同一句话——“卑职尚未接到帝君谕令。在此之前,需寸步不离,护卫夫人。”
  颜乔乔抿住唇,翻起眼皮望向天空,对着当头的艳阳狠狠眨了几下眼睛。
  片刻之后,颜乔乔摁下泪意,恢复了平日玩世不恭的大小姐形象。
  她疾走两步,抬起左手,拍向离霜肩膀。
  甫一动作,便觉眼前一花,离霜身形如电,转身、扬手,一把捏住了颜乔乔腕脉——这是身为高手的本能反应。
  视线相对。
  离霜蹙眉,打量颜乔乔一眼,看清她身上的昆山院学子服饰,便松手退开一步,抿唇不语。
  颜乔乔知道这位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于是主动蹭上一步,压着嗓音神秘兮兮地八卦道:“哎,朋友,那边的黑车子看见没?我给你说啊,我方才凑近了些,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离霜垂下眼皮,抱剑退开一步,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姿态:“没兴趣。”
  颜乔乔早就习惯了离霜这副模样,丝毫不以为忤,厚着脸皮自来熟地说道:“说是漠北王母亲生病,要送入莲药台求治,可我刚才啊,却发现车中似乎有诈……”
  听到这一句,离霜果然微微缩下了浅色瞳仁,耳朵尖也动了动。
  韩峥在莲药台遇刺,离霜此行,正是要贴身护卫照料他。此刻人被挡在山门外等待审查,却听闻一架有问题的车要先上莲药台,自然提起了一万个警惕。
  薄唇微动,离霜脸上浮起些纠结为难。
  颜乔乔可真是太了解离霜此刻的想法了——想问,却又无法克服心理障碍去与一个陌生人搭腔。
  颜乔乔闷着笑,左右瞟了瞟,将声音压得更低:“那车中血气满溢,离了一丈都能闻到,方才我稍稍靠过去,侍卫们立刻紧张到不行。我琢磨着,该不是弄了个血邪上山吧?到时候往莲药台一放,伤着谁,可真说不好。”
  离霜的瞳仁迅速收缩,一点一点缩到了极紧。
  颜乔乔友好地建议:“不如我们找机会偷……”
  话才说了一半,只听“铮嘤”一声剑鸣,离霜长剑出鞘,长身掠向那架准备硬闯山门的黑金大马车。
  呼吸之间,离霜便与马车周围的侍卫动上了手。
  “……啧。”颜乔乔惊奇又感慨。
  就离霜这么个急脾气,前世竟生生陪她一起关了七年多禁闭,可真是委屈大了。
  刀剑相交,剑气四溢。
  颜乔乔已不是当初那个未入道门的菜鸟,如今的她,已经可以看出灵气外放的轨迹了。
  只见离霜的剑之道意附着于长剑之上,泛着剑芒般的浅银光芒,与周身灵气协和共韵。灵气渡入剑身,化为实质的剑气,“嗖嗖”四散,纵横交织,逼得漠北侍卫连连退步。
  在韩峥上位之后,离霜仍能占据他麾下第二高手的宝座,足见其在剑道方面的高深造诣。
  漠北侍卫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时,离霜已穿过封锁线,轻身跃起,“砰”一声落于黑金车厢顶上,持剑傲视周遭。
  “上啊!”
  漠北侍卫一拥而上。
  只见离霜原地旋身,一把长剑半离手不离手,绕身而过,荡出万千道银白的实质剑芒,自马车顶向周遭爆洒开来。
  扬扬洒洒,挥剑如雨。
  万道锐芒罩头盖下,如绵绵雨幕,细而致密。
  颜乔乔赶紧爬上一块稍高的大石头,双手合成了喇叭,放声喝彩:“漂亮!我辈修士,自当精忠报国,何惜一战!”
  双方打得激情洋溢,没人顾得上理会颜乔乔。
  一波剑雨,短暂地荡开了围拢向马车的侍卫,离霜鼻翼动了动,显然也嗅到了车中的血息。
  虽然隔着黑金车板,闻得不甚分明,但确是血气没错了——送血邪上山,其心可诛!
  只见离霜迅速调转手中的剑,剑尖向下,一手握紧剑柄,另一手横置于柄端,沉声低喝,蕴足了灵气,将一柄灵光耀眼的长剑直直镇向车厢!
  “铛轰——”
  出乎意料,离霜的剑竟然未能插入车厢,而是在厢顶溅起了一长串惊人的火花。
  她运转修为,举剑再压!
  车厢厢体仍然坚不可摧,轮轴却经受不住如此巨力,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车体倾塌,黄尘四溢。
  整个车厢重重坠落到地面,车中陆续传出惊叫。
  听着声音,像是妙龄少女。
  颜乔乔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是为血邪提供的……活血食么?!
  很显然,站在车厢顶上的离霜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数次试着突破防线开启车门,却一次一次被漠北侍卫逼回车顶。
  双方一时陷入了胶着。
  “大胆狂贼,你究竟想要怎样!”领头的大胡子侍卫气炸了眉毛。
  离霜横剑,冷声道:“开厢查验。”
  一名侍卫贴近禀报:“看她装束,当是大西州的人,剑法也像是师从新晋大宗师江白忠。”
  大胡子统领眯了眯虎目,冷笑:“韩家的人,手可别伸太长,伸太长了怕被砍!”
  离霜面无表情,轻身一跃,再度荡出剑锋。
  新一轮战斗一触即发。
  便在此时,只见一列兽骑扬着黄尘,疾疾从官道方向驰来。
  “给——我——住——手——”
  人未至,声已达。
  狮吼般的雄声,震荡着鼓膜和胸腔。
  片刻之后,扬起的黄尘之中跃出一道山峦般雄伟的身影,几个大步便到了近前。
  他身上带着烈烈罡风,呼啸而至时,一群五大三粗的侍卫脚步不稳,不自觉地连连倒退,好似一群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的小树苗。
  来者轰隆一声停在了车厢旁,满身气势尽数散出,威压如山,轰然镇向四下。
  离霜发带飞扬,被迫倒掠下车厢,“铮”一声以剑尖卡住地面,这才堪堪立稳。
  颜乔乔心间微震,举目去望。
  只见此人,头戴重盔,长缨飘飞,身穿玄甲,虎背熊腰。双脚落在黄土道,一踩便是一个小浅坑。
  威震北方的漠北战神,漠北王,林霄。
  一双精光四射的鹰目紧紧盯住退到三丈之外的离霜。
  “大西州的朋友,不知我有何处得罪于你?你要如此欺侮我阿母!”林霄声若洪钟,距离近些的人,衣袂皆被震得轻轻摆动。
  离霜并不畏惧他的刚猛狂烈,刻板道:“我有命在身,必须排除一切隐患。”
  林霄震声大笑:“竖子斗胆!我阿母如何成了你口中的隐患!”
  说着,双臂一扬,只闻玄铁铠甲铮铮作响,身上气势再度轰然暴涨。
  正要动手,忽闻车厢中飘出一个虚弱苍老的声音:“……霄儿来啦?”
  林霄动作一滞,顷刻间气势全散,一身炸起的铁甲叮叮铛铛服帖回到身上,他垂下双臂,微躬着身疾步凑到车厢旁:“儿子不孝,害阿母受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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