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夫郎当反派(女尊)——莅小明
时间:2021-11-12 00:34:54

  后来,寻常人家逐渐把这些往事忘了,只知道女子及笄前产女罚银十两,二十及笄后产女可领一金。勋贵人家知道这事的也不多,以讹传讹地认为女子身子精贵,未及笄之前不可破身纳入,否则有伤精元,再加上,女子及笄方可娶正君夫郎,此前碰的男子都是些身份低微的侍从,众人皆默认,不必给他们那样的脸面。
  谁曾想,花庭却碰到傅寄舟这么一个例外,在小姐心里,他跟正君无二,但是小姐尚未及笄,万万是不可以过早破身纳入的。
  “我需注意什么?”傅寄舟很是疑惑。正君、侍君不就只是身份之差吗?
  花庭纠结了一下,凑到傅寄舟耳边,压低声音道:“其它都可,唯纳入不可。”又想着,傅寄舟可能并不懂什么是“纳入”便指着傅寄舟手上封面朝向他的一本书,补充了一句:“书里前三卷可,第四卷 开始,不可。” 
  傅寄舟愣了愣,方才已经开始往下消的红晕,蹭得一下又铺满了全脸。他怎么也没料到,花庭特地过来跟他讲的注意事项,是姿势问题。
  花庭一走,他便将那两本书塞到角落里藏起来了……也不是不看……就是……等他晚上躲起来偷偷看吧。
  *
  翌日一大早,便开始有人来送东西,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往里抬。跟在箱子后到的是温家老二温年星的正君李氏,这么多年,他脸上仍习惯性地挂着温润的神色。
  虽然此番纳侍礼喊他来为傅寄舟做三梳之礼,是不太符他身份,但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满,一是温家嫡系身份本来就比西府高,嫡女纳娶的第一位房里人,不管什么身份吧,总低不到哪里去,二是他知道傅寄舟原应是温茹正君,不知何变故匆匆纳了贵侍,往后造化谁又说得准。
  昨晚熬到深夜睡不着的傅寄舟被他们匆匆拉了起来梳髻,李氏在旁边站着,每到一个步骤便上前一步,梳上一梳,说两句传统的吉祥话。
  站在一边的时候,他也没闲着,让小厮们将装着吉服的箱子打开。
  贵侍的吉服是海棠红的织锦缎制成的,吉纹绣得一丝不苟,连那滚边都用的上好的银丝,在阳光下闪烁生光。
  昨日听桃红来传话,说小姐忙着去铺子里盯吉服的织造,不过来了的时候,傅寄舟对那吉服没有多大兴趣,只记得温茹不过来的事,此时看到这华丽得一丝不苟的吉服,傅寄舟又被温茹的认真对待感动到。
  “哟,真漂亮!”李氏看了也啧啧称赞,到底是专做丝绸织造的皇商,温家出手真是让人望之艳羡。
  傅寄舟附和地点了点头,坐正了身子,等着梳妆的小厮们,将他的头发束起,戴好头顶的玉冠。
  或许未尽的遗憾已经深深刻在他心底,但此时要嫁给温茹的期待和欣喜却又是那么真实。
  昏时在傍晚时分。从李氏过来,帮着梳妆、穿吉服、整理房里的各色箱子开始,时间就过得飞快,午间他们在倾芜院简单吃了一些,等用过饭,再仔细检查了一番装束,李氏便笑盈盈地领着傅寄舟出门。
  温年月将纳侍礼选在了温家祠堂的前厅,虽然纳侍礼不必告知祖先,但是为了给傅寄舟更高的体面,她还是选择了在祠堂前厅举行纳侍礼。
  纳侍宴上都是温家人,难得有喜事,众人神色轻松,温夕桦更是早早等在门口,想看自家堂姐和她的小郎君进来。
  唯有温祁坐在下首一处极不开心,他原想去找傅寄舟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想着傅寄舟比他更难过,就只能按捺了下来。原本以为,他们会在三年后一同出嫁的,谁知出了这样的变故。
  暮色西垂,一阵清脆的铃音由远而近地传来,傅寄舟被围在正中,脸上戴了同是海棠红的轻软面纱,刚走到前厅门口,便看到温茹站在那里。
  因着只是纳侍,她不能穿大婚时的正红色吉服,也没道理穿非正色的礼服,便只能穿极日常的衣裳,但傅寄舟从面纱的空隙能看到她内衫穿的跟他是一般的海棠色,从外衫处露出一点衣边。
  隔着面纱,不知道温茹看不看得到,傅寄舟还是朝她扬起了笑脸。
  温茹伸手,等着他将手搭到她手上,等人跟她一同站着了,她微微低垂着头,在傅寄舟耳边轻声说话,带了些笑意:“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我险些看呆了。”
  傅寄舟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回话。
  等两人行至上首,在温年月面前拜了一拜,温年月喝了傅寄舟奉的一盏茶,递过去一个绯红的荷包,慈爱地说道:“往后便是温家人了,温家自会护佑你一生。”
  傅寄舟捏紧了手上的荷包,点头应谢。
  接着执礼小厮便端着婚契上来了。
  可以说,这是整个纳侍礼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它都可以灵活安排,唯有这婚契躲不过去。
  婚契跟婚书不同,说得难听些,婚契的性质离卖身契更近一些,上面所写的内容只包括,新侍君的名字籍贯,以及此后嫁入温府,贞静自守,恭谨敬顺云云的训诫语。
  许多为侍的郎君身份低微,未曾识字读书,因此签那婚契的时候,不可能签上自己的名字,只能执笔画圈,再按下手印,与卖身为奴无异。那姿态卑微至极,算得上侍君进门受的第一次人格打压。
  好在傅寄舟是会写字的,他拿起毛笔舔了舔墨水,悬在那婚契之上,抬眼看温茹。
  若不是喜爱温茹,若不是信任温茹,他没必要走到这一步,毕竟要想逃脱,他还可以嫁给已及笄的娘子做正君去。但是,他心目中的妻主从来没有二选,温茹只怕也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选项。
  一同长大的情分,将她们紧紧绑在一起,她们在不知不觉间互许了终身。
  温茹捏了捏他的手,轻声抚慰他:“别怕。”
  傅寄舟点头,没有停顿地下笔,在婚契末尾和骑缝处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纳侍礼,成了。
  *
  这纳侍宴几乎等同于家宴,行了礼之后,温茹没必要留下来同她们宴饮,便径直带着傅寄舟走了。
  她想着,这是傅寄舟第一次留宿珩雪院,还是有她陪着比较好,以免在陌生的地方,他觉得慌张。
  才刚走出正厅,温夕桦从后头赶了过来,将人拉住之后,塞了个荷包到温茹手上,笑脸盈盈道:“祝堂姐成亲大喜。”
  “这里面是什么?”温茹抬手,皱着眉看向手里的荷包,想着要不要当场打开瞧瞧,但又怕这个一贯不着调的小四给她搞出点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来。
  温夕桦按住她的手,挤了挤眉眼:“好东西,用了会很开心的。近来我正在做一批重要的药丸,用料紧得很,但昨日听闻堂姐纳侍,想都没想就挤出了许多好药材,给你炼了这个,保证你用了快活似神仙,我一贯对堂姐极好的。”
  可去她的快活似神仙吧,温茹脸色一黑,将荷包扔回到她怀里:“不准胡闹,往后要将心思用在正途上,否则被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坏事,我便让人一根草都不给你。”
  温夕桦抓着荷包,连退三步,讪讪道:“堂姐,你说话便好好说,威胁我作甚,我还小,经不起吓的。再说了,我也是担心堂姐受不住,好心想帮忙。真是!不要便不要嘛,我走了,走了。”
  “疯丫头!”温茹看着温夕桦匆匆跑走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回身去看傅寄舟。此时傅寄舟低头侧身不看她,仔细瞧过去,就不难发现他的耳朵尖已经红得快滴血了。
  温茹挑着眉,笑出了声,傅寄舟听到笑声立即羞恼地快步向前,把她甩在了后头。
  珩雪院灯火通明。跟其他处不同,珩雪院满院红色灯笼,窗纱上也都剪贴着喜事专用的吉纹,小厮们躲在一处吃糖,笑声一片,很有成亲喜事的氛围。
  温茹带着傅寄舟进了院子,小厮们赶紧列队站好,恭敬地行礼:“小姐大吉,表少爷大吉。”
  这是温茹事先叮嘱过的,她才不认自己对象是个“侍妾”,只一心让他们仍叫傅寄舟“表少爷”,她听着才舒服一点。
  傅寄舟点头,让谷昉将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发下去,小厮们登时笑意更深了。
  温茹站在一边,看他刚来就笼络自己院子里的小厮,不由得笑弯了眉。等人笼络完,她才拉着人往里走,推门进新房的时候,花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着出声道:“小姐大吉,表少爷大吉。”
  花庭自然也得了一个精巧物件,但花庭显然不是为了这个来的,特地等在门口,还能是为了什么。傅寄舟一瞬便领会到他意思,不由得身子一僵,险些同手同脚起来,喉咙也干渴得像是要烧着了一样。
  “怎么了?”温茹将其他人都关在了门外,将内室门落了栓,转身压着傅寄舟在桌旁坐下,好奇地问道。
  说话间,温茹还帮他取了面纱,又随手倒了两杯酒。
  “无事,可能没习惯……”傅寄舟支支吾吾。
  温茹一笑,在前洲最后一日,她可没看出傅寄舟不习惯呢,成了亲怎么反而矜持了:“喏,合卺酒。”
  温茹又违礼制了。
  傅寄舟伸手拿住,抬眼看向温茹,顺着她的动作,两人双臂交缠,饮下了合卺酒。
  那酒很浅淡,滑入喉管只带了极细微的一点刺激,便悄无声息,但红烛的烛光落在傅寄舟脸上,让他的眉眼格外艳丽,看向温茹的时候,那双眸像是被酒浸透了,多情又缠人。
  温茹觉得自己好像醉了,整个人似乎被他的目光攫取了心神。
  这是她这么多年,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结婚。从昨日到今日,她是切切实实按办自己婚礼的热情在筹备所有的礼程,太过认真,好像就容易入了戏。
  原本只是想办了侍礼,什么也不做的,但看着傅寄舟看向她的目光,“这是不是不划算”的念头拦不住地涌了上来,脑子里一个劲儿冒出“洞房花烛夜”五个字。
  “锦衣?”傅寄舟觉得温茹在走神,不由得伸手推了推她,“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温茹回过神来,就被问了这么一个灵魂问题。
  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这里有连着的净室,里面的洗澡水是事先备好了的,所以她们应该各自去沐浴,然后回来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但,这不是洞房花烛夜应该有的寡淡吧。
  “去沐浴吧,净室里热水一类应当准备好了。”温茹想了想,决定还是做个人。
  傅寄舟点头,但看着温茹一直避开他的眼睛,不肯多看他一眼,心里有些不舒服,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温茹跟前,拉着她袖子,低声问道:“这衣裳繁复得很,锦衣能帮我脱吗?”
  温茹喉头不由得滚动一下,站起身来,垂着眸子认认真真地帮他解腰间的玉璧腰带,非常认真,认真到手心都快出汗了。
  “锦衣,你不看我。”确定温茹的确不看她,傅寄舟咬着唇,小声抱怨道。
  “我在看啊,我在看你,”温茹抬眼飞快地看他一眼,“看到你了,很好看。”
  敷衍。
  傅寄舟压住温茹帮他解系带的手:“锦衣,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那些事,所以……”
  “啊?哪些事?”温茹手上的动作一顿,疑惑地抬头。
  “花庭给了两本册子,说是成了亲的男女要做的,但锦衣进了房之后,似乎极不愿意靠近我……”傅寄舟说到这,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委屈。
  傅寄舟这番话无异于是邀请,是暗示。
  温茹眸色微深,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她咬唇看着傅寄舟,开始给自己找借口,身为女尊国的女子,娶了夫郎,却在洞房花烛夜半点不亲近夫郎,实在太不人道了,她至少,至少该跟人亲一个吧……
  想到这,温茹抛了心里的纠结,伸手将人抱住,抬着他下颌,盯住他的唇瓣不放:“那我可以亲你么?”声音带着些难掩的欲气。
  傅寄舟抬眼看她,确定在她眼里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渴望,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紧紧地反抱住温茹,点头。
  得了应许,温茹便觉得心底被勾起了热气,迤逦着游遍周身,让她整个人像是融进了洞房花烛夜那独特的带着薄红姝色的轻雾里,默认不做些什么便从那雾里逃不出来。
  身心一片靡色,温茹将他整个横抱起来,平躺着放到床上,伸出玉色的手指尖,一一滑过傅寄舟的眉眼、鼻尖和唇角,触感轻滑又柔软。
  傅寄舟长得很是出众,温茹两辈子见过的男孩子里,就没比他更好看的,她一贯喜欢看他,便是在这样的时刻,要亲吻他了,也想在亲吻前好好看看他。
  傅寄舟微扬的眼角勾曳着艳色,绯色红晕在他脸庞散开,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勾人,只一味地轻嗅着温茹指尖带起的香气。
  温茹轻笑一声,傅寄舟还未来得及去想她在笑什么,便觉得自己的唇瓣一热。
  温茹的唇印上了他的唇,跟他上次主动的不同,温茹的亲吻让他整个人忍不住震颤,让他从未那么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被需要的,他抬手揽住温茹的腰肢,将她压得离自己更近。
  跟傅寄舟上次一样,在他唇上辗转厮磨了一会儿,温茹便伸出了舌尖,湿热的触感让傅寄舟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趁着他微微启唇的片刻,温茹的舌尖叩开了他的牙齿,找到了他的舌尖,引着他与她一起唇舌共缠,每一次交缠仿佛都能带来了灵魂上的共振。
  傅寄舟猛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向温茹,察觉他走神,温茹惩罚地咬了一口他的舌尖,他立马又乖顺地闭上眼睛,沉沦于这陌生的交缠。
  书里,没画啊。
  不消一会儿,傅寄舟只觉得自己口中的呼吸被夺了个干净,心跳快得几乎要死掉,但他又不想躲开,只能将绵软的身子勉力去抱紧温茹,像抱住了能救命的浮木。
  温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口涎可以是甜的,她亲着亲着有些沉迷,直到听到傅寄舟的粗喘,才意识到自己身下的是只菜鸟,也许还不会换气。她只好恋恋不舍地松了唇,亲了亲他的唇角,想着上次傅寄舟小狗一样的轻舔,便有样学样地顺着他的唇角、下颌,往他的脖颈而去。
  小反派的喉结还不明显,温茹却偏偏要闹他,牙齿轻轻啮咬着,惊得傅寄舟往后缩。
  温茹轻笑一声,追上去,改咬他的耳垂,觉得他耳垂的肉细细软软、冰冰凉凉又喜爱地含进口中热一热。
  傅寄舟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多敏感点,温茹坏得很,一边咬他舔他,一边还要笑他。
  许久,温茹终于闹够了,撤回身子,撑在傅寄舟身上,笑盈盈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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