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游三……到底是什么人?”
“于左使认为他是什么人?”她知道, 他怀疑了。于左使当年和大师兄还是比较熟的,于左使这人聪明冷静,能猜出来不是不可能。
还不老实交代!他们两个朝夕相处,经常呆在一个房间,他不信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蔺修游了,是吗?”
季攸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
“还装。”于夜轻斥一句,“你明知道他是被逐出师门的,怎么还敢跟他厮混在一起?”
“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还要经过你们同意吗?”
嗯,这就像她的说话语气、行事风格了。
于夜点点头:“我不管你们的事,但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报掌门。”
“随你。”
“他来了。”
见他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季攸攸歪了歪头:“你想跟他打架?”
“不用你管,在这呆着。”说着,他设下结界将她困住,隐去她的身形气息,迎了上去。
季攸攸却也没担心,抬眼看时,看到大师兄走了过来。
*
蔺修游看到于夜时,脚步顿了一下,缓步上前,与他迎面对上。
两人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开口。
突然,于夜出手攻向蔺修游面门,伸手去摘他面具,速度极快。
蔺修游哼笑一声,双手负于身后倒掠出去,没有让他碰到分毫。
“多年不见,本事大了不少!”于夜变换招式,土系灵力卷起尘土飞扬,飞沙走石蕴着霸道的力量全面攻击。
蔺修游手一扬,一片晶莹的水墙出现在两人之间,将于夜的攻击悉数挡住,水墙翻滚间又把土灵之力吞噬,化为一片雨雾,归于尘土。
土克水,但蔺修游把水系术法修炼到顶级,即便是于夜的高阶土术在他面前也变得微不足道。
于夜微微变色,收了灵力,飞身落地,问他:“你现在修为是何阶段?”百年前他不过金丹大圆满,这一百多年的时间,他的修为竟比他还要高了?
绝不是元婴、化神,最起码是炼虚起步,难不成还会是合道?
难以置信!
他苦心修炼七百年才堪堪跨入炼虚境界!
“不足道,在于左使面前献丑了。”蔺修游在他面前站定,缓缓说到。
“遮遮掩掩,鬼鬼祟祟!”于夜不屑冷哼,“你到东耀城来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来东耀城,于左使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吗?”
“只是因为鬼族之事?”
“不然呢?于左使认为我还会有什么目的?”
“你心里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心怀不轨,否则必不饶你。”
蔺修游轻笑:“凭于左使的能耐怕是不行,得往上找帮手。”
于夜被他的自负气笑了:“好,好得很,翅膀硬了,可以不敬师长了!”
“不敢。”他垂眸,低语。
“你跟攸攸又是怎么回事?”
“她……”
“我可先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你是宝玥仙门被逐出师门的弃徒,她是季副掌门的女儿,也是宝玥仙门的掌上明珠,你配不上她。”
蔺修游眸色沉下,嘴角一丝嘲讽之意:“她是我的玩物罢了,滋味可人,甚合我意。”
“蔺修游!”于夜怒了,“你敢如此待她!”
“我如何待她?于左使,你不妨问一问她,与我在一起可快活、可欢喜?”他笑得张狂,又道,“你不妨再问一问,是不是她离不开我?被这小混账缠着,我也是烦恼至极啊。”
“你!你真是……”于夜指着他,手指发抖,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握拳拂袖,恨道,“她变了,你变得更让人匪夷所思!皓泽仙尊若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不知要有多失望!”
提及师尊,蔺修游面色沉下:“我是宝玥仙门的弃徒,早就让师尊失望透顶,不差这一桩。季攸攸是我的玩物,没有人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话不投机,他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于夜回到季攸攸身旁,撤了结界,正要好好说教她一通,却见她面色发白,吐出一口鲜血。
他大惊:“怎么了?”
季攸攸神色晦暗,眼中一点光彩都无,缓缓擦去嘴角的血,摇了摇头。
“是因为他的话?”
她愣了愣,又摇了摇头。
本来就是这样,他恨她,在他眼里,她始终只是一个玩物。她知道的。
她不怪他,不怨他,是她欠了他的,她要还。
于夜拉过她的手,为她把了脉,并未发现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皱眉劝他:“不要再与他纠缠了,明日上午我便送你回宝玥仙门,他总不至于敢到宝玥仙门放肆。”
“哦。”季攸攸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虚虚应下。
明日上午,便明日上午吧,时间本来就差不多了。
回到房间,季攸攸继续拿起和田黄玉细细打磨,直到黄昏时分,才勉强算完工,她托在手心看了又看,虽然不太满意,但形状和意思总算有了。
“他嫌弃也好,喜欢也好,就这样了。”她笑了笑,轻松起来,将东西收好,走到梳妆镜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好,亏了小白帮她借用生命值,她的脸色看上去没那么糟糕。本想好好妆扮一下,最后还是放弃,最后一晚,她想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他。
她洗干净带着泪痕的脸,解开发带,让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下,浑身没有一样饰物。又从衣柜选了一身白色的衣裙换上,对镜自照一番,还算满意。
当天色完全暗下,她故技重施,借用隐身蛊出了东耀城。
她御剑飞行,去了东耀城的后山,找到了上官云遨说的那处好看的瀑布。
夜深人静,水声滔滔,瀑布从十几丈的高处直泻而下,恢弘如龙跃深潭,激起白浪滔天。
潭边是一片紫色的花丛,说不出名字的紫色小花美丽芬芳,点缀了朦胧的月色。
她喜欢这儿。
她站在潭边看了一会瀑布,让自己的心绪放空、沉淀,随后她拿出了他给她的水珠,轻轻捏碎。
这回,他总不至于不来。
*
见过于夜后,蔺修游心情不愉,离开东耀城,去了后山之巅,躺在最高处的岩石上,从白天躺到黑夜。
他配不上她?
弃徒……
往事历历在目,许久未有的苦涩滋味袭上心头,他的眉头拧紧,无法释怀。
他的身上永远都有污点存在。
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是,他不在意,可今天于夜对他说,他配不上她……配不上吗?
若不是因为她,他何至于被逐出师门?
而今,他竟成了配不上她的人?
夜深风寒,山顶冰冷刺骨,可他浑然不觉。
风越大,身上越冷,将他的心冻结成冰,冻得麻木,他才不至于那么痛苦……
他感应到了自己的灵力,是她捏碎了他给她的水珠。
遇到危险了?
他一下坐起,凝神探她的情况,知道她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麻烦精。
这几天她黏他得很,乖巧温顺,柔情似水,倒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征服欲。
他嘴角勾起,打算随了她的意,去见她。
他锁定了她的位置,与他离得不远,几息之后,他便赶到了。
月下,潭边,他看到了她的背影。
娇小美丽,玲珑有致,乌发柔顺地垂在她的身后,随风轻扬。
想将她拥入怀中。
察觉到他的气息,季攸攸快速地转过身,长发划出完美的弧度,旋即又乖乖地垂落。
蔺修游呼吸凝滞,月下的她美得出尘,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未施粉黛,没有饰物点缀,轻而薄的衣服贴着她姣美柔软的身子,傲人的曲线一览无余。
她看着他笑,柔柔地唤他:“大师兄。”
“嗯。”他的声音暗哑,喉结微动。
“你过来呀。”她说。
颀长的身形未动,他不敢保证过去后不对她做些什么,在他尚能克制的情况下,他给她反悔的机会。
“过去干什么?”他问她,手指蜷起,眸色暗沉如山雨欲来。
“抱。”她对着他张开双臂,一副依赖的姿态。
他笑了笑,神情慵懒宠溺:“这两天还没抱够?”她倒是舒服,却不知他每次忍得辛苦。
不止想抱她……
季攸攸摇了摇头,语声带着羞怯:“不够,想要更多,想要大师兄……给我更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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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小白,我们回家。◎
蔺修游呼吸一凝, 移形换影,瞬间到了季攸攸的面前,一手将她捞进怀里, 让她紧贴着他的身子, 清晰地感知他对她无法克制的念。
“怎么一个人偷跑出来了?”他另一手轻抚她柔顺的发, 尽量语气平缓地与她说着话。
不想吓着她。
自从上次他想要她却被她软拒绝之后,他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欲.望。
他不喜欢强迫, 她若不愿意,他不会勉强。
可今日,是她起的头,让他意动情起。那旖旎的心思一旦冒头, 就再按不下去。
季攸攸伸出细白的手指, 轻轻地在他的心口画了个圈, 又画了个圈。
“秋天啦,这个季节漂亮的小母猫儿都爱喵喵叫着四处跑。”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 如涓涓细流, 说出来的话却是要命的毒, 又甜又毒,“我和那些小母猫儿不一样, 我就只是想大师兄了。”
他环住她的手臂紧了下,眸色晦暗至极。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引.诱他,诱他沉沦, 为她痴迷。
“在说什么混账话?”他抓住她的手,不再让她乱动, 用最后的耐心警告她, “你要知道下场。”
季攸攸眨了眨纯真的眸, 笑靥动人, 坏心眼地更贴近他,在他身上蹭了蹭:“可是,我不怕呀,我想看……你的下场。”
理智悉数崩塌,他低头狠狠衔住她柔软香甜的唇瓣,肆意亲吻,深入探索,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他的气息凌乱,动作霸道,想要亲手折下这朵初放的娇嫩花儿,碾碎娇红,零落成泥。
结界悄然设下,掩去无边春色。
他的唇落到她雪白的脖颈,她的唇得了自由,娇软喘息,双手轻轻推了推他。
“晚了。”他稍稍撤开,幽幽说道。他不会再给她退缩反悔的机会。
“不是呀,想要跟你玩……更好玩的。”
更好玩的?他俊眉一抬,有了几分好奇:“什么?”
季攸攸踮起脚尖,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香甜的气息在他耳侧:“我来伺候你,可是,你只准躺着,不许动。”
他笑了:“你伺候?你怎么伺候?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使坏。”
“你若不愿意,那就别碰我。”她作势要把他推开,却被他抱着飞向那片紫色的、柔软的花丛。
外袍解开,铺于花丛之上,他抱着她顺势躺下,抬手抚过她乌黑的长发:“我不动,你来。”他的眸中满是笑意和期待。
“那你乖乖的啊。”她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瓣上,红着小脸,一字一字认真地跟他说,“我要你看着我,记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永远也不许忘了我。”
蔺修游:“好……那要看你的表现是不是值得我一生难忘。”
会的……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最亲密的时刻,她早就决定抛开一切,和他一起纵情享乐,让他为她神魂颠倒。虽然她的经验唯有上次与他混乱的三天三夜,但她在她的世界里接受过专业正规的启蒙教学,授课老师讲得细致,虽然她上课时紧张害羞,心不在焉,但她聪明得很,一点就通……
她轻轻抬手,不太熟练地为他宽衣。
她喜欢他的眉他的眼,喜欢他的味道,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微凉而结实的身体,喜欢看到他为她失控、为她疯狂,喜欢他拥着她沉沦的那一刻。
他身上的每一处,她都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上一回,她虽然伤心,虽然生气,可是当他拥着她,她的身体和心灵还是无法控制的觉得满足、欢喜,只想偎依他更紧。
心是他的,身体也习惯了他,只要他……
最后一回的放纵,她不想有丁点遗憾和不快乐。
忘了他恨她,忘了他不爱她,那么,他就是爱她的。
……
她得意于在他身上勾出的火,得意于他震惊而愉悦的眼神,她所做的一切仿若有着魔力,让他如沐火海。
当她愈加放肆,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拥过她按住,咬牙切齿,在崩溃的边缘:“不准!”
“啊?”她睁着天真美丽的水眸,无辜地看着他,“不喜欢吗?”
怎么会不喜欢?他被她折磨得快要疯了,可是——“不准!”他态度强硬,再不容她说话,俯身吻住她坏意的疑惑。
他知道,她一直都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