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太太今天离婚了吗——西风来
时间:2021-11-14 00:39:12

  交握的手一触即离,盛凭洲的态度并不热络。
  傅淮声收回手,突然看向身边的舒蜜,话锋一转:“前几天不是还在我耳边念叨,说盛总怎么怎么救了你,心心念念想见到人,怎么见到了反而不热忱了?”
  舒蜜脸一红,瞪他,“你胡说什么!”
  她忍不住看了盛凭洲一眼,见男人无动于衷,心里说不出的失望,但还是歉意地看着苏挽雾的眼睛,“太太,淮声是随便说的,没有别的意思,您别误会……”
  苏挽雾站在盛凭洲身边,听着舒蜜的解释,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
  只是用余光观察着盛凭洲的反应。
  ……他怎么好像又变得平静了不少?
  这可不行!
  刚才不是还跟这个傅淮声暗潮涌动吗?怎么就停息了?
  “……太太?”
  舒蜜见苏挽雾没有反应,有些紧张地攥紧衣摆,“刚才的话真的是淮声说着好玩的,知道您和盛总是夫妻之后,我就一直很祝福,对盛总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傅淮声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看着挽着自己臂弯的女人,淡笑道:“我想盛太太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再说你也只是为了表达那天的感谢,毕竟酒吧那天晚上,盛总对你英雄救美的画面我还是印象很深刻的……”
  他还没说完,盛凭洲便没有什么情绪地打断了他,“只是举手之劳,不劳费心。”
  他示意了苏挽雾一眼,“走了。”
  苏挽雾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这可是跟盛凭洲闹的好时机!她是傻子才会放过!
  “傅先生刚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苏挽雾脸色冷了冷,还避开了盛凭洲的接触,语气带着一丝质问,“我怎么不知道,我先生什么时候对别的女人英雄救美了?”
  傅淮声似乎很诧异,“盛太太不知道?前段时间舒蜜在酒吧买醉,被一个小混混缠上,差点被……好在盛总闻讯赶来,把那个小混混收拾了一番,不然……”
  说着,他恍然大悟一般,“我差点给忘了!那天盛太太好像刚好出了车祸,应该是不知道。”
  苏挽雾当然知道!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让盛凭洲这么干脆地放了她的鸽子。
  原来是舒蜜被小混混盯上了!
  这就说得通了。
  她自己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替舒蜜抱不平的,无关于她是谁,更何况是早就已经心动不自知的盛凭洲?
  这么一想,苏挽雾一下就释然了。
  只是面上还得装作不悦的样子,“她自己要去酒吧买醉,就得预先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就不能有点安全意识?每次都得等着盛凭洲去救?”
  傅淮声依旧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都是女人,舒蜜被欺负,你怎么还怪起她来了?”
  苏挽雾当然不会怪她,但是现在的情况,她表现得越刻薄,盛凭洲就会越厌恶她。
  想着,她挺直腰杆,“就怪她怎么了?那天盛凭洲原本是答应了我的,结果放了我的鸽子,就为了对她英雄救美,我还不能怪她了?”
  她的音量突然抬高,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是盛总跟他太太吗?”
  “不像,我记得盛太太很优雅端庄的,这个女人是谁啊,公众场合这么肆无忌惮地教训人?”
  “就是苏挽雾!我见过她的,没想到啊,以前一直都是千金小姐的派头,竟然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我就说她以前一直都是装的,还真以为她有多大度?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那些人有男有女,有的跟苏挽雾熟悉,有的压根都没打过照面,但都说得煞有介事。
  苏挽雾听着那些恶意揣测的话,内心毫无波澜。
  曾经她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就为了别人口中的评价。
  但她即便做到滴水不漏,旁人还是会毫不负责地来一句:
  “这种挑不出错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一看就很有心机!”
  苏挽雾想:是的,我就是这么有心机!而且我马上就要暴露本性了!
  她都是女配了,她还有什么畏手畏脚的?
  总之不会比赶去住桥洞更糟糕了。
  于是她一个眼刀扫过去,眼神凶狠地瞪着那些说闲话的人,什么都没说,只一个个都瞪了回去。
  然后一脸委屈地看向盛凭洲,“他们说我坏话!我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她用手指着舒蜜的鼻子,脸色皱成一团,将厌恶明晃晃地摆在脸上,“我难道说错了吗?她又不是小孩子的,自己做事自己承担后果,凭什么总是找别人的丈夫帮忙啊?要都是单身还好,一来一往我还觉得你们是在为了甜甜的爱情做一些戏剧的推拉,但盛凭洲都是有妇之夫了,还弄这些幺蛾子是不是有点膈应人?”
  “我才是正牌的盛太太,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至少等上了位,再带着备胎过来耀武扬威吧!”
  苏挽雾表面很生气,像是已经破防了。
  心里却在喊:对的,快点上位,快点让我从盛太太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舒蜜的脸色越来越白,听到最后,连忙摆手否定:“淮声不是我的备胎!我也没有拿他当备胎……那天在酒吧,也是他帮着盛总抓住了那个小混混,我们只是朋友。”
  说完,她下意识地看了盛凭洲一眼,急切地解释:“我跟淮声什么都没有。”
  盛凭洲却没注意到她的视线,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挽雾的侧脸,眸色很深。
  苏挽雾还挽着他的胳膊,直接冷嗤了一声,“我怎么觉得这位傅先生对你很特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怀疑你就是想用傅淮声当跳板接近盛凭洲,虽然你的计谋得逞了,但也没必要这么急着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计谋得逞?
  耀武扬威?
  盛凭洲只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按了按眉心,在苏挽雾密集的话语中终于找到了切入口:“……不是你想的这样,具体的情况回去再跟你详细解释,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可能有。”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舒蜜瞬间白了张脸,眼眶也隐隐泛红。
  “盛总说得对,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她深深地看了盛凭洲一眼,强忍着心头的酸涩,转头就跑了出去。
  傅淮声也连忙抬腿追了过去。
  苏挽雾一愣,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开了,一时不知所措。
  这戏台子刚搭上,她正戏瘾大发,还没唱过瘾呢,怎么戏搭子就跑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盛凭洲将她的脑袋转了回来,“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他的语气沉缓,似乎还带着点无奈。
  苏挽雾一下清醒过来,拍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嫌我笨了?也是,我刚才那么歇斯底里的模样,你肯定会嫌烦……”
  她将胳膊从他臂弯里抽了出来,“盛凭洲,如果你厌恶我这个样子,请你一定要直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盛凭洲:“……我不为难。”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这个丈夫是不是做得很失职,不然苏挽雾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悲观?
 
 
第23章 走错
  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大部分人只是看个好戏,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圈里的人有个什么花边绯闻太过正常,再加上没什么人认识舒蜜, 傅淮声也是最近才崭露头角, 没人在意他们去了哪里。
  至于盛凭洲跟苏挽雾——
  “盛总跟太太的感情真好, 这才刚分开一会,就望眼欲穿了。”
  一个投资方的人过来给盛凭洲敬酒, 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自以为幽默地调笑道:“盛太太今天穿得这么漂亮,盛总可得看紧了。”
  盛凭洲执着酒杯,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看过去。
  苏挽雾今晚的确打扮了一番, 跟平时温婉优雅的风格不同, 挑了一件酒红色的裙子。
  两条系带脆弱地勾住她细长的脖颈, 又顺着锁骨往下蜿蜒,随即戛然而止,并没有暴露分毫,却引人遐想。
  这是件看上去很普通的长裙,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只是单纯靠着苏挽雾的身材将裙子撑起,但也最大限度放大了她身材的优点, 走路时略微收起的裙摆摇曳, 就连步伐都风情生资, 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两人才吵完架——
  准确的说, 是苏挽雾单方面输出怒气。
  她不依不饶,不肯听盛凭洲解释, 认定了他跟舒蜜有什么, 然后负气转身, 跟舒蜜一样,气势汹汹地跑了。
  这是公众场所,盛凭洲不可能不管不顾追过去。
  而且就苏挽雾现在的情绪,根本不会冷静下来听他解释,说任何话都只会激怒她。
  现场还有不少人等着跟盛凭洲攀谈,他一时走不开,只能用余光追随着她,看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细白的胳膊撑着自己的下巴,慢悠悠地往嘴里塞甜点。
  她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五官被最大限度地突出,纯粹的酒红色没有压住她明艳的脸,反而更加衬托得肤白胜雪。
  盛凭洲收回视线,喉结上下滚落,莫名就有些躁郁。
  他抿了一口香槟,挡住越发深沉的眸色,冷声道:“我的太太,无需旁人关心。”
  投资方脸色一变,知道自己碰到了对方的雷区,忙改口道:“那是那是,盛总跟太太感情这么好,旁人就算是有那个心思也插不进去的……”
  说多错多。
  盛凭洲视线冷冷扫过他,他立刻识趣地闭上嘴,换了话题。
  耳边是熟悉的交流声,盛凭洲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一心二用。
  他一边回应,一边看着玻璃杯上反光中映出的那抹酒红色倩影。
  ——苏挽雾伸了个懒腰,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许是觉得无聊,从侍者手中端了杯酒,也加入了人群,开始找人攀谈。
  她顶着盛太太的头衔,自然是如鱼得水。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那些主动跟她打招呼的人,反而盯着一些无人问津的十八线。
  盛凭洲观察着她的举动,眉头微微蹙起。
  她想干什么?
  “盛总,刚才的事情,是淮声唐突了,我代他跟你道歉,先敬你一杯。”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盛凭洲收回视线,微微抬眸,换上无懈可击的面容,“傅总,没想到能在凛城看见你。”
  他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嘴角带着淡淡弧度。
  傅诚见他喝了,自然是要表现自己的诚意,喝过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刚才盛总跟淮声见过面了,淮声是我的义子,这个人性子鲁莽,毕竟是亲人去世之后才接回来的,如果刚才有什么地方冲撞到盛总,还希望盛总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太计较。”
  盛凭洲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淡淡看向他,“他还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冲撞到我。”
  顿了顿,他又道:“这样的场合,小傅总没有出席?”
  傅诚眸光一闪,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老爷子吩咐了他别的事情,所以先让淮声跟我过来认识下这些熟人。”
  圈里基本都知道,盛凭洲口中说的“小傅总”是指傅野——傅诚的独生子。
  他对外公开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刚才带舒蜜过来的傅淮声,不过是个私生子,前段时间才以义子的名字接回傅家。
  盛凭洲跟傅家合作过几次,知道傅诚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话语权完全比不上他那个儿子傅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对他们的家事也不感兴趣,既然傅野没有出现,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打发了傅诚。
  ——一个能把私生子改头换面带进主家,还堂而皇之带出来丢人现眼的男人,他是看不上的。
  再加上他本事也就如此,如无特殊情况,没有合作的必要。
  盛凭洲一走,傅诚就冷了脸色。
  他先是找到傅淮声,见四周只有他一个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让你跟盛总打好关系,你带个女人当着他太太的面跟他眉来眼去是什么意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始终觉得盛凭洲对他不冷不热,是因为傅淮声刚才得罪了他。
  傅淮声表情也不太好看,“爸,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能有什么打算?你以为所有男人都一个样,见到女的就头脑发热?”
  “……别人我不敢说,但舒蜜可不是普通女人,她以前是盛凭洲的秘书,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离职吗?”
  见傅诚似乎有了兴趣听的样子,傅淮声这才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我在酒吧认识了舒蜜,她刚好遇到了麻烦,你知道是谁赶过来替她解决了吗?是盛凭洲。”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盛总对她可不一般,你相信我,今晚过后,盛总会跟我们合作的。”
  舒蜜是个戒备心很低的女人,几乎可以说是对他没有任何防备。
  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里,不怕盛凭洲不上钩。
  有了他的帮助,傅淮声才能真正在傅家站稳脚跟。
  ……
  苏挽雾刚笑着跟一个小美女交换完联系方式,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苏导,真的是你!”
  唐棉穿着一身紫色的小礼服,裙摆坠着水钻,一脸惊喜地看着她,“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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