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又觉得失言，想要捂嘴。
但蔺洵赞同的点头，“本来就是！在家族待着多没劲啊！”他全靠强大的责任感才让自己没有跑路。
小易看到蔺洵不在意，他小心翼翼的问，“那您以后还回去吗？”
蔺洵果断，“不回！”少他一个又不少，再说在外面一样能够除妖。
“那我也不回！”小易心想，看到那堆账本他也烦。
家族里对族人报销和领取报酬这些事都是他在管，还有跟俗世沟通等等，但是！族人完全没有记账的习惯！报销想到哪儿是哪儿，东一笔西一笔，小易一想到账目算不清，一会儿多一会儿少，只觉得血压上升脑壳炸开。
会计人心里苦啊！半路出家的会计人更苦。
这就样还有人质疑小易做假账，笑死，真账都算不明白，还作假？
现在只用管两个人的酬劳，算错了就错了，还能咋地？小易理直气壮。
他们在海边享受海风和太阳，海鲜和自由时，蔺洵偶尔会设计符纸，他找来各种材料研磨成纸浆，然后从造纸开始，一点点制作，最后才拿到微微泛黄的纸张。
小易上午去潜水，现在湿漉漉的回来，用毛巾擦着湿头发，看到蔺洵正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好奇的探头，“这是干什么？”
蔺洵指缝里夹着符纸，“这是灵符。”
“灵符用黄纸画就行了啊，为什么还要造纸这么麻烦？”
“黄纸加朱砂，只能承载微量的灵力，发出一个法术就会自毁，我们平时用来寻人的纸灵也是用这种纸，我在想，能不能融入别的灵物，然后加大纸张的灵力承载量呢？”蔺洵抚平纸张上的折痕，“你试试。”
小易接过符纸，默念咒语一挥手，面前冒出来的大火吓的他一抖，急急停止法术。他发誓，这张灵.火符效果比普通的至少大了十倍！
“看起来还是有效的。”蔺洵很欣慰，也不枉费他费劲从源头开始做纸，至少承载量这点达标了。
“洵哥，你做这些符纸干嘛？”小易依旧好奇。
蔺洵停顿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小易自己可能也发现了，但是没有往那边想，“你不觉得，现在的妖界动作越来越频繁吗？”
不光是妖怪的数量，还有他们的行动。以前妖怪们虽然也插手人间事，但伪装皮披的好好的，普通人一点不知道，电视里那个变态杀人狂魔，其实是妖怪伪装的。
而最近几年，妖怪不光出来活动，还跟人类的黑色势力搅和，一点不在乎自己是否暴露，像海北市更是，妖怪直接出面跟人类做生意，这种情况，在别的城市想必也不少见吧？
蔺洵觉得，人间已经和平几百年，妖怪不可能甘心看着，他应该提前做好防备，免得到时候人类被打的措手不及。
“洵哥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小易笑了，“反正有需要我帮忙的，开口就是。”
“那就帮我研磨这些材料吧！”蔺洵拉开房间门，里面摆着各色材料，满满的堆在天花板，“我想试验出最合理的配比。”
小易看着架子上各种材料，晕头转向的，“研磨？用手吗？”
“当然是用手啊！”不然拿脚？蔺洵很奇怪他问这个。
“洵哥，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粉碎机的......”用手？他能磨到后年去啊！小易想昏倒。
咳咳，只能说蔺洵在古代背景待太久，完全忘记了粉碎机，他抹把脸，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小易很快就去采购了粉碎机，一点点的开始准备材料。
他们两正在筹划符纸时，清明山乱成一锅粥。
最早是从一月一次的领酬劳开始的，资金和账号信息都留了下来，但是！没人知道该怎么操作系统打款，又该怎么计算KPI，之前都是小易管理，长老们还有些庆幸，管钱可是油水活，谁沾谁占便宜。结果最后酬劳全部算错了，所有弟子都少拿酬劳，纷纷去找财务部门闹事。
然后就是他们发现，自己常用的武器保养和修复都没有做完，一放就是好几个月，压根没人管。以至于他们用不了趁手的武器，发挥大打折扣。
还有，弟子们在山南市轮守调配任务，根本没人提醒去换，上一组待了很久，还是自己跑回来报信的。
任务分配不均，人手安排不合理，忙的忙死闲的闲死，一时引的外界侧目，纷纷议论清明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然后有人试探着派出杀手，伤害了一个蔺氏族人，却迟迟没等到该来的报复，终于有人心想，这是，换了处事风格吗？还是内部发生了什么？
不光是妖怪们蠢蠢欲动，连除妖师联盟内部也是如此。联盟内部本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各的派系。当初对于清明山.强势崛起，看不惯但是又干不掉。也不知道别人家的族长脑子是怎么长的，年纪轻轻老练圆滑，挖的什么坑从来不去踩，还能反手给他们来个陷阱。
交锋几回，老家伙们知道这人不好惹，自然会避开。所以清明山才能保持一个相对中立的地位，反而是他们有事需要人帮忙，还要倒过去拉拢他们，祈求不要倒向对手。
除妖联盟试探着发了请帖，邀请蔺氏家族前来参加会议，结果来的是其他人，身边还带了一个小妖，寸步不离。
除妖联盟试探之后，终于发觉，这是个智障！纯度高达百分百！居然在除妖会议上宣传怎么跟妖怪和谐共处，一起共建美好社会什么的！
是他们人类不想好好过日子吗？根本就是妖怪想要吃人先引发的矛盾！几百年虽然久远，但除妖家族的典籍都记载着人类当时的惨状。
想要不被吃，只能反抗！
而其余的长老听着自家族长言之凿凿，如坐针毡，恨不得上去堵他的嘴，听听都在胡说什么啊！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联盟里立足？
蔺宋涛没有找到自己的追随者，十分郁闷，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好斗呢？和平不好吗？
只有玲珑安慰他，“没关系，现在他们还不懂，早晚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我们妖怪界也有爱好和平的小妖啊，他们都想好好生活。”只要有足够的食物。
蔺宋涛紧紧拉住玲珑的手，“是的，现在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只有玲珑跟他才是一国的。
第46章 除妖家族的圣父家主（六）……
蔺洵还在海北市继续浪着。
他发觉, 不用操心一大堆人的关系，不用调和矛盾，顾忌方方面面的日子真滴爽, 而且，海北市的局长也不会经常给他找活儿干, 报酬还给的高。
为了投桃报李, 蔺洵把刚刚研制出来的护身符带去给他看。
这位局长姓任, 是个刚好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是仕途风顺的岁数，被调到海北市来, 甚至是他主动要求的。
面对推到面前的灵符，他很好奇，“这是......”
“这是护身灵符，专门送给您的。”蔺洵请他试用，“撕开之后，能够抵挡妖怪的全力一击。”
“一击？”任局长来了兴趣，“多少等级的妖怪？能抵抗子弹吗？”
“理论上来说，是A级的，S级的有点悬, 子弹我没试过。”蔺洵摊手，他又没有去黑市搞过子弹。
但任局长手里有这些啊, 他想知道到底效果如何，于是吩咐手下人去实验。
事实证明, 蔺洵还说的少了, 符纸被撕开后，会形成一个光环，连射的子弹也射不穿, 能坚持五分钟，至于妖怪的攻击，更是不在话下。
任局长眼睛发亮，这东西要是给他手下装备上，生还几率会提高很多啊！
好东西就在眼前，无论多少钱都要买下来！任局长还在思考多少钱合适，蔺洵已经掏出一打来.，
“东西做起来费劲，产量很低，第一批可能只能装备给最前线的人员。”因为从头到尾都是手工制造，产量提高不起来。
“啊？”任局长觉得自己听茬了，“啥子，装备？”
“嗯，当然是装备。”蔺洵还在思考要怎么提高产量，奈何他手底下总共也只有一个人，没有灵力的人帮不上忙，小易正在学，就是累死他，也只有这些。
“这，这不是卖给我的吗？”
“任局长想要的话，我只能私人赠送一张。其余的，是无偿捐赠给前线警察的。”蔺洵不解，
“他们平时的工作最危险，经常会跟小妖打交道，而小妖要是挥手一爪，他们就要休息半年甚至丢命，难道不该给他们装备上？”
而且，他也能以符纸的消耗，来判断妖怪动向。
任局长看到不解的蔺洵，眼眶一热，他居然觉得很羞愧，自己用世俗的心思去揣摩一个心思纯粹的人，只为了帮助别人的人。
蔺洵才不知道任局长脑补了什么，他心底的考虑是，他一个人能搞定妖王，但也始终是一个人，底下的喽啰谁来打斗？除妖这种事情从来不是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分工合作才是最佳选择。
经过再三考虑，任局长就成了合作者备选，而这次拿灵符也是一个考验。任局长如果真的能做到毫无私心，他才会逐步告诉任局长全部的计划。
“不行，我们不能占这个便宜！”任局长说话掷地有声，“该给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都行，我不在乎这个。”蔺洵反而提出另外一个要求，“如果能找来一些自由除妖师，我可以教他们怎么画，这样能快点。只是效果没我这么好。”
在一个人累死和教别人花费时间但是以后省事中，蔺洵果然选择了后者。
任局长更加感动了，国家的手里其实也收拢了一些自由除妖师供他们驱使，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现在，他慷慨挥手，把隶属于他的自由除妖师扒拉出来，让蔺洵带回去教授。
同时，他想了很久，终于拨通了某个卫星电话。
“喂，是我，老任。嗯，我这里发现一个人才，很重要的，麻烦转接给总统。”
“嗯，真的很重要，经过这段时间观察，对国家很友好，本事也高，我准备做推荐人，让他进入国家除妖师阵营。”
“好的，请派出审核人员。”
任局长挂掉电话，长出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就用不着他管了，甚至他还要避嫌，不要继续跟蔺洵联络，但他心情颇好，又给国家收拢一枚人才。
蔺洵除继续研发各种符纸外，就是探听妖怪的行动，回忆原著里有的细节。
但是原身死的早，而且常年待在山上，知道的信息也不多。该怎么拿到更多信息呢？
手机一振，蔺洵捞起来瞥了一眼又放下，没有回复。但发消息的人没有气馁，继续发着文字，
“亲亲宝宝，现在.我才知道宝宝的苦~”
那飞扬的波浪线和语气让人忍无可忍，蔺洵直接回复有屁就放。
对方懒洋洋的传来了一张照片，看布景和人员，应该是在除妖联盟内部拍摄的，长桌上蔺宋涛正在慷慨陈词，唾沫横飞说的什么，长老们一脸无奈。
“你哥哥啊，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竟然在大会上要求大家以后除妖时不下死手，保留性命，差点被喷死也不改。我是觉得你辛苦啊，居然跟这种性格的相处这么久？”
蔺洵默然，男主嘛，总有特殊的折服技巧，一套嘴炮后，众人纳头就拜纷纷服气。
他已经不想去搭理那些破事，于是没有顺着对方的话说，反而提出疑问，“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遮盖妖怪身上杀人的血腥气吗？”
对方很快回答，“不可能！再好的法术都隐藏不了气味，有就是有，无就是无。”
蔺洵很快就把自己曾经遇到过白兔妖，作奸犯科居然没有血腥气的事情说出来，对方沉默后回答，“八成是什么妖怪界的秘术？”
“也许吧。”蔺洵回答，“记得提醒你的客户，留神那些弱小的妖怪。”
现在除妖界默认的规则就是，不杀害那些没杀过人的小妖精，教训一顿让他们回妖界，可一连碰到两个这样的妖，还是让蔺洵起了疑心。
尤其是玲珑这个女主，真的是弱小无害吗？当初的监控录像上，她的眼神诡谲，充满了报复的愉悦，然后狠狠刺了自己一剑。
不查清楚，他总是不放心。但现在没有线索，一筹莫展。
蔺洵抽出时间来，教导那些自由除妖师怎么画护身符，他们学的很慢，而且画的符纸七零八落，缺胳膊少腿。好在小易还是能学会的，正在缓慢出产中。
就在这个时候，任局长给蔺洵传达了新任务，去隔壁市区帮忙除妖。
隔壁市区不像海北市靠近海岸线，它与陆地接壤，就此衍生出了走私业务，大批量的货品从关卡上偷偷送进来，赚取大笔的金钱，又被送到国外。背后隐隐的有妖怪们插手。
任局长也是出于谨慎，才让蔺洵跟上去的。
边界线上。
一串卡车陆陆续续的驶进关卡线，被木栅栏拦了下来，等候检查。为首的司机先跳下来，拿出全套的手续，证件齐全，毫无问题。
上次检查的人员动作慢吞吞的，挨个箱子都翻开了，看起来没有一两小时查不完。
任局长站在哨岗上，穿着普通的工作人员衣服的蔺洵也在旁边，紧张的问：“看出什么没有？”
蔺洵指了指车顶，“看出来了。车顶上用妖力做了伪装，不知道装了什么。”
任局长长舒气，总算是找到事主了，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交待。也是那些人车辆载重不对，车印太深才被他们看出来的。
“动手吗？”
“动手吧。”
任局长打了手势，早就埋伏好的人立刻行动，大喊一声：“走私贩子不许.动！”吓的那些司机一抖。
警察这边准备齐全，打的对方措手不及，立刻就把所有人都拿下了，面对上膛的□□，握着符咒的除妖师，他们连眼睛都不敢眨。
蔺洵捏着法术，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嘴角勾起，又看到一个没有血腥气的白兔妖，老朋友了。他并没有马上嚷嚷起来，而是给任局长使眼色，任局长明白过来，让边界关卡的人把他们分别关押起来，一人一个牢房。
“怎么回事？”
“发现一个老朋友，恐怕有点问题。”蔺洵三言两语说出来，“这个，我单独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