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你心动——夜子莘
时间:2021-11-20 00:20:44

  她心虚地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轻声道:“尹遂和姜吟在外面呢,你怎么进来了?”
  她和姜沛一年的期限马上就结束了,这个节骨眼如果让姜吟知道,杨舒根本不知该如何交代。
  姜沛淡着一张脸,根本不管这些。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垂眸望着她,最后不由分说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莫名,情感却又格外浓烈,强势而粗狂。
  杨舒急得伸手推他,手腕却被他禁锢住,舌撬开齿关,霸道深吻。
  杨舒没办法了,渐渐放弃挣扎,任由他索取。
  隔了好久,姜沛喘息着放开她的唇,漆黑的眼眸深深望着她:“杨舒,我不想分手了。”
  杨舒身形僵在那,愣愣看着他,一时有些惊诧到。
  “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些话合适,我怕你逃避,怕你拒绝。”
  他抚着她的脸,声音低哑,“可距离分手的日子越来越近,有些事该来总是要来,既然这样,那就今天面对吧。”
  他把呆愣住的女孩抱在怀里,在她耳边继续道:“我动心了,我可以学狗叫,可以接受一切惩罚,我们不分手了行吗?”
  杨舒怔懵地被他抱着,脑子正有些空白,卧室门忽而被人打开。
  两人齐齐看过去,姜吟手握着门把手,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僵在那。
  两秒后,她支吾着说一句:“我什么也没看见。”
  然后“咣当”又把门关上了。
 
 
第46章 
  眼前发生的一切,过于猝不及防。
  杨舒怔懵地盯着卧室门的方向,随后慌忙去推姜沛。
  姜沛抱着她不撒手:“她已经看见了,你现在推我有什么用?”
  他垂着眼睑,深邃漆黑的眼眸凝着怀中的女孩,继续刚刚那个话题,“我们这一年过得不开心吗,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
  姜沛牵起她的手,声音低下来,“我喜欢你,咱们不分手行不行?”
  杨舒望着自己被他紧紧攥着的那只手,唇线抿着,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姜沛向来骄傲不可一世,怕是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跟人说过话,今天却跟她说这些话,甚至还说自己愿意学狗叫。
  从杨舒发觉自己动心开始,她就一直在想,他有没有喜欢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出于约定期间的责任,还是对她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今天终于知道答案了。
  杨舒心底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包裹住,有蜜糖一样的东西渗入血液,从未有过的甜。
  只是那感觉太过短暂,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很快就被什么汹涌可怖的东西遮掩过去。
  杨舒后退一步,把手缓缓从他掌中抽离。
  姜沛掌心一空,在半空中僵滞片刻,他收回手,看向杨舒:“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如果你不同意。”姜沛顿了顿,“等过了九月二十一号,我重新追你也行。”
  她低着头不说话,姜沛也没再强迫她:“先收拾东西吧,尹遂和姜吟还在外面呢,我去看看。”
  姜沛走后,重新把门关上,杨舒在原地站了好久,才终于慢慢缓过神来。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继续把卧室里的东西收拾好。
  从卧室出来之前,想着还外面的姜吟,她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纠结着该怎么跟她坦白。
  不过出来时,姜吟倒是什么也没问,依旧像平时那样跟她说话。
  东西全部转上车,姜吟坐上尹遂的车,开着车窗看向姜沛:“哥,我和我老公还有事,我家舒舒后面的搬家工作就全交给你了,你不是刚好有我那的钥匙。”
  说完她暧昧地冲杨舒和姜沛摆摆手,和尹遂两个人驱车离开。
  从落心小区出来,杨舒和姜沛一路上都很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姜吟的房子,两人把东西一点点搬上去。
  东西有点多,得慢慢来,杨舒没急着收拾,她有些累,在沙发上坐着休息。
  姜沛烧了点热水,用水杯端过来递给她,杨舒没接。
  姜沛放在茶几上,在她旁边坐下。
  “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东西我来慢慢收拾。”他伸手过来要抱她。
  杨舒一惊,侧身躲避开,不让他碰。
  屋子里气氛格外寂静,姜沛沉着脸,蹙眉看她。
  杨舒始终沉默着,隔了好一会儿,她似下定决心一般,缓缓抬起头,精致的脸上平静无波:“沛哥,我们之前说好的,只要一方动心,这个游戏直接终止,我们就此分手,各不相干。”
  姜沛脸色淡下来,下颌的线条绷紧,片刻后没事人一般继续道:“你在这歇会儿,我去帮你收拾卧室。”
  说着他起身,仿佛根本没听到杨舒的话,去那边拿行李。
  杨舒望着他的背影,又重复一遍:“我说按照规则,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
  “对了。”他回头,神色一如往常,“晚上想吃什么,晚点我去买菜,回来给你做。”
  他故意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杨舒有些被气到:“好啊,那就当是散伙饭吧。”
  姜沛黑着脸折回来,压抑的情绪终于到达顶点。
  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沙发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不提了行不行?”
  杨舒从没见他这样发过火,手腕被他禁锢着,她抬眸对上他漆黑凌厉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这些规则,你当初答应了的,能不能讲点道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姜沛沉沉望着她,“我就是不想跟你讲道理,感情哪来的道理可讲?你喜不喜欢我,我能感受到,为什么非要自欺欺人?”
  杨舒试着挣扎自己的手腕,见挣不脱,她否认道:“你一向比较自恋,如果误会我喜欢你,也不奇怪。但事实上,我只是遵守游戏规则,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姜沛神色稍怔,漆黑的眼瞳里掀起细微波澜,眼白逐渐布了红丝。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染上低哑:“只是这样吗?”
  他薄唇颤了几下,红着眼眶有些微哽:“那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掉,行吗?”
  杨舒心里闷闷的,平复着道:“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纠缠。”
  “我偏要纠缠呢?”他疯了一般,霸道吻向她的唇。
  杨舒躲避着推他:“强扭的瓜只会涩,不会甜,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姜沛淡淡垂着眼睑,如墨眸子里深不见底,一字一顿道:“到底是甜还是涩,总要强扭下来才知道。”
  他吻着她,用手去扯她的衣服,杨舒越躲,他撕扯的越凶。
  领口被他蛮力越扯越大,他的吻顺着锁骨往下。
  杨舒红了眼眶,最后放弃挣扎,任由他胡闹。
  感受到身下女孩的反应,姜沛停下来,理智一点点拉回。
  他忽而自嘲笑了下,指腹扫过她眼角滑落的眼泪,声线低沉沙哑:“你这副委屈的样子,是把我当强、奸犯吗?”
  他知道她有故事,知道她表面恣意,内心却卑怯敏感。
  他不敢询问,不敢打听,小心翼翼守在边界以外。
  他看着她一点点改变,原以为他有没有用心她能感受到。
  没想到一年之后,两人还是要回归原点。
  她的那颗心,从来就没想过为他打开一点点。
  “杨舒,你这样真没意思。”他放开她,颓然地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儿。
  大门被他用力关上,传来重重的闷响。
  杨舒的心好像也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来。
  姜沛跟她告白时,她只是觉得他可能是有点心动了。
  她完全没料到,对于分手这件事,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或许,他比她想象中,要更喜欢她一点?
  可是这份感情会有多深,她却不敢去探底。
  她拢着衣服从沙发上坐起,无边的负情绪将她整个人团团包围,整个人像濒临溺水一样难受。
  她之前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如今却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或许从一年前,她答应跟姜沛玩这个合约恋爱开始,就注定路是错的。
  客厅里一片狼藉,搬来的行李还没收拾。
  杨舒起身去把卧室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被姜沛扯坏了,她换下来。
  有些头疼,杨舒洗了个澡去床上躺着。
  她脑海中一遍遍闪着刚才和姜沛在客厅的场景。
  他们俩闹掰了,这下应该是彻底分手了。
  杨舒突然不想在长莞待下去。
  原本就没想过要定居这里,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她今后也没法面对姜吟和她的家人。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空调温度低,她拢着被子蜷缩成一团,有点冷,却也很清醒。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杨舒做了个长长的梦,都是些以前的事。
  很小的时候,杨玄耀带着她住进何家。
  何问琴是个强势厉害的女人,在家里说一不二。
  何问琴不喜欢她,从她进何家的第一天,就敏感地觉察出来了。
  杨舒每天不能穿跟她一样颜色的衣服,饭桌上,不能发出声音,家里除了她的卧室以外,任何角落都不能出现她的东西。
  她在何家过得如履薄冰。
  杨玄耀忙着哄何问琴高兴,把她这个女儿抛在脑后。
  那个时候,只有何冬叙会偷偷关心她。
  他给她买玩具,买小首饰,趁何问琴出差的时候带着她出去玩。
  他总是跟她说:“小舒,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他的话,杨舒深信不疑。
  他们一天天长大,她对何冬叙的依赖也越来越深。
  直到高二的那个暑假,一个晌午,家里人都午休了。
  她起来去楼下喝水,却被何冬叙堵住,突如其来的告白。
  他那天刚出去跟朋友喝过酒,一身的酒气。
  杨舒被他吓得呆住,躲避着推他:“冬叙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小舒,我是认真的。”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让她感受他的心跳,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喜欢你。”
  杨舒吓得把手缩回来,支吾了一下:“我们是兄妹啊。”
  “我妈和你爸根本没有领证,我们不算兄妹。”何问琴是多精明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财产受到威胁。
  她只是表面和杨玄耀办了酒席,根本没同意和他领证。
  “小舒,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我对你好不好,你感受不到吗?”何冬叙忽然抱住她,杨舒吓坏了,拼命挣扎。
  头顶的楼梯转角处,忽然传来何问琴严厉的声音:“你们俩在干什么?”
  何冬叙看到何问琴的刹那,酒醒了大半。
  他瞬间把杨舒推开,干巴巴喊了声:“妈。”
  何问琴拧眉走下来:“我问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我们……”何冬叙支支吾吾,一时答不上来。
  严乐彤从外面进来,跟何问琴道:“何阿姨,我刚刚看见了,是杨舒勾引冬叙哥,一直缠着他。”
  严乐彤的爸爸是何问琴的司机,从何问琴创业开始就跟着她,一起同甘共苦,有几十年的交情。
  因着这个,何问琴对严乐彤也颇为关照。
  杨舒经常在何家看到严乐彤,她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何家待着。
  何家的保姆阿姨,对她也比杨舒更加尊重。
  严乐彤的话,何问琴深信不疑。
  让人拿了鞭子,发了疯一样对杨舒又打又骂。
  锐利的鞭子划过皮肤,杨舒疼得整个人几乎木掉。
  她忍着颤抖看向旁边的何冬叙,那个说会永远保护她的人。
  她多希望他能站出来解释清楚,哪怕为她求情也好。
  可是何冬叙就那么在旁边站着,看着,一声不吭。
  杨舒好像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些年他对她好,宠着她,哄着她,也终究不过是把她当成玩物。
  他哪会想着保护她,他甚至连帮她证明清白,他都不愿意。
  杨舒只能自己跟何问琴说,她说是何冬叙堵的她,她什么也没做。
  却换来何问琴更加用力的几鞭子,说她犯了错还冤枉别人。
  直到杨玄耀从外面回来,看到眼前的局面,他愤怒夺下何问琴的鞭子,给了何问琴一个耳光:“你平时怎么不待见她,我没说过一句话,但你不准打她。你再这么跟她动一下手试试?”
  那是第一次,杨玄耀在何问琴面前护着她。
  他平时低眉顺眼惯了,何问琴没想到他会冲自己发火,居然还敢动手。
  脸颊火辣辣的疼着,何问琴捂着脸,怒目道:“杨玄耀!你宝贝女儿勾引我儿子,我给她几鞭子都是轻的,你还敢打我?”
  “凭你一张嘴,说什么我就得信?我还说何冬叙这小子惦记我女儿很久了呢,真当我不知道?”
  那天杨玄耀与何问琴翻了脸。
  他们父女两个被扫地出门。
  杨玄耀拿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租了个老旧的房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杨玄耀问杨舒,她和何冬叙到底怎么回事。
  杨舒把这事说给他听。
  杨玄耀听完骂骂咧咧:“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我早看出来了。”
  杨舒听见这话,拧眉看过去:“你早就知道?”
  她倏而觉得委屈,声音陡然拔高,质问他,“那你还任由他接近我?”
  “他对你不是也挺好的嘛,你早晚也得嫁人,我当时觉得何冬叙挺合适啊。我还想着,反正何问琴不跟我领证,你和她儿子在一起也成,到时候结了婚,何家财产咱们分一半。不过那小子也太怂了吧,当着何问琴的面就吓得不敢承认,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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