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你心动——夜子莘
时间:2021-11-20 00:20:44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听他继续开了口。
  “舒舒,在鹤桥古镇时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我胆子小,蹦极时腿都软了,我甚至在微信上和尹遂、申子俞他们交待后事。我怕死,可我还是愿意陪你跳下去,因为我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真出事了我也愿意。”
  “我原本想着,蹦极结束后我就跟你表明心意,我不想只做一天的情侣。可是那天下午,你却跟我说你不相信爱情,你更喜欢有约定期限的情侣关系。我当时听了,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该如何对待你才好。”
  “民宿那天晚上,你愿意跟我做那么亲密的事情,我以为你应该是有点喜欢我,我可以留住你的,可是第二天你却走了,你把我当成过客……”
  姜沛停顿下来,脸埋在她的颈项,声音微哑,“回到长莞之后,我明明知道你在哪,却不敢去找你,因为我怕你不喜欢我,怕被你拒绝。直到后来你去我家借住,我又一次看到你,我当时没忍住,才再一次缠上你。”
  “我不是为了玩才要跟你定那个一年之约,我只是觉得,那个时候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留住你。我以为我们俩相处一年,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哪怕稍微喜欢我一点点也好。”
  杨舒被他用力抱着,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喉咙也越发沙哑,声音显得脆弱又无措。
  她心上某处像被什么撕扯着,疼得难忍,眼眶晕染一丝湿潮。
  她捧起他的脸,眼泪模糊了视线。
  明明满心自责,她开口时却又忍不住怨怪他:“这些话你之前怎么不说,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水晶手链的来历你也不跟我讲,如果不是刚刚吴姨问你,你站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来找我,你肯定也不会提。我很笨的,也没有你那么自恋,你让我自己猜测,我怎么敢猜你是真的很喜欢我?”
  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委屈,“我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她一直以为,他可能就是在相处的这一年里对她产生了一点感情。
  又或者,他只是喜欢跟她做而已。
  她害怕那份感情不牢靠,不敢去赌。
  杨舒抹了下眼泪,垂着湿漉漉的眼睫,说话带着鼻音:“你怎么能相信我蹦极之后说的话,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话不能全信吗?”
  她眼眶又迅速红了起来,呜咽着说,“我也不是不相信感情,我就是自己得不到,从来没有人全心全意爱过我,我心里酸嘛……”
  “对不起,是我不对。”姜沛拭去她的眼泪,看他哭,他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前几天尹遂跟我说,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应该自作聪明去跟你玩什么合约恋爱,我应该早点对你表明心意,真心诚意的去追你。我当时不知道,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也没有经验,忐忑又小心翼翼的,我怕我一靠近,你反而离我越来越远了。”
  “怪我耍小聪明,自己胡思乱想,还害得你也胡思乱想。”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脸颊上,依恋地蹭着,轻轻吻过她的指尖,“舒舒,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心里有什么我都跟你说,再也不藏着掖着,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说完满含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他们俩之间以前几乎没什么交流,他今晚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的话,句句坦诚,字字真心。
  杨舒抿着唇,思索了好一会儿,她点点头。
  姜沛眸底闪过一抹喜色,还未开口,杨舒犹豫着抬起眼睑看过来。
  她咬了咬嘴巴里的软肉,思索着说:“那我现在跟你道歉,你也要原谅我。”
  他听到这话困惑了两秒,旋即轻轻笑了声。
  他温柔抚过她额前细碎的发,声音懒懒的,又很是笃定:“你跟我道什么歉,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用道歉,是我做错了。”
  “不是的。”杨舒摇头,“我一直知道我有错的,我不够勇敢,过于胆怯。我明明自己对你动了心,却不敢承认,还对你说了伤人的话之后逃到这里,我也很不对。”
  她羽睫颤动几下,很郑重地问一句,“我以后也会尽量改变自己,什么话都跟你说,你也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她哭多了,说话时还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姜沛安抚着她的脊背:“好,那我们现在双方互相和解,原谅对方,以后就不提这事了。”
  指腹扫过她眼角的泪水,见她还在抽噎,姜沛哄着她,“我们俩说说彼此的心里话而已,怎么哭成这样了。不哭了,眼睛都快被你哭肿了,简直像个小哭包,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嗯?”
  杨舒听到“小哭包”这个形容,眼泪立马便收住了。
  “我才没有。”她不满地推开他的手,给自己找借口,“是你刚刚下巴上的胡茬蹭到我脖子上,扎得很疼我才哭的,明明是你的错。”
  姜沛笑着抱住她,顺着她的话说:“嗯,我胡子的错,弄疼你了,那我再向你道个歉。”
  姜沛这会儿的胡茬确实不少,她指腹在他下巴上磨了两下:“你看你长了这么长的胡茬,你都没清理。”
  平时看着干净清爽,帅气英俊,这会儿邋遢了不少。
  姜沛也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胡子,无奈笑笑:“这不是特殊情况么,我从姜吟那听说你来找赵婧了,就着急忙慌赶过来,我出发的太着急,什么行李都没带,火车上也没有剃须刀,也就没顾上这些。”
  他说起这个,杨舒才想起自己还在他腿上坐着。
  他腿本就站僵了,如今还被她压着,杨舒慌忙便要起身,却被他扣住腰肢不撒手。
  “既然和好了,能亲一下吗?”他俯首错过来。
  杨舒一惊,忙偏头躲开,“不要,你嘴角抹药膏了,我不想吃进嘴里。而且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是不是没洗漱?”
  说起这个,她才猛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嫌弃。
  她鼻子凑过来,试着在他身上嗅了嗅。
  幸好最近天凉,倒是没有臭,就是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他肯定在火车上抽烟了。
  姜沛被她的反应逗乐:“你这什么态度,真嫌弃了?”
  他说,“我洗漱了的,今天早上火车在某个站停了十五分钟,刚好站台上有小卖部,我就去买了洗漱用品。就是没买到剃须刀,说是没货了。”
  听他这么说,杨舒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但还是说:“你嘴上有伤,擦药了不能亲的。”
  否则真会被她吃进嘴里去。
  “行,那先不亲。”
  姜沛也没强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又问她,“你的手机呢。”
  似想起什么,他揪起她脸颊的软肉,敛眉教育道,“跑就跑了,怎么还删我微信,也太心狠了,现在赶快加回来。”
  “哦。”杨舒乖乖取出自己的手机,看到姜沛发来的好友申请,她点了接受。
  点开他的微信主页,杨舒看一眼他的微信号和微信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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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之前猜他微信号闹出过的糗事,脸微微一热。
  她有些好奇地指着问他:“这几个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沛瞥一眼,搂着她说:“我刚刚都跟你表明心意了,还猜不到吗?我对你什么感情,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暗示过你了。”
  杨舒听完认真回忆了一下。
  他这个微信号和微信昵称,好像是她们俩一年之约开始没多久,他改的。
  在鹤桥古镇,她添加他的时候还不是这个。
  杨舒突然想到两人当时定下的游戏惩罚。
  她盯着那个字母,若有所思着缓缓道:“我认输了,汪?”
  她抬眸找姜沛确认答案。
  姜沛挑眉笑了下,吊儿郎当道:“行,算你惩罚过了,叫的还挺好听。”
  “……”
  杨舒恼羞成怒,气得挥拳打他:“是你先动心的,你输了!你怎么还欺负人呀!”
  “那我也受罚。”姜沛抱住她,俯首贴着她耳畔。
  温热的气息喷洒过来,她听到他掷地有声,又格外温柔缱绻的话,“我爱杨舒,很爱很爱。”
  性感好听的声音穿透耳膜,像这世间最动听美妙的誓言。
  杨舒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整个人也跟着定在那。
  头顶璀璨明亮的灯光照着,她心跳快了些,脸颊添上一簇红晕。
  “咕咕~”
  一抹奇异的声音响起,骤然打破两人之间刚刚酝酿而出的旖旎。
  杨舒低头,看向姜沛的肚子:“你饿啦?”
  姜沛:“……”
  杨舒想起她之前跟江彻聊的话题,说道:“我答应今晚给我哥做茄汁面的,也给你做一份。”
  说起这个姜沛便有些吃味,抱着她不撒手:“以前我主动说想吃,都不见得有。”
  今晚却主动做给他吃。
  他后半句没说,杨舒也听懂了。
  她一时失笑:“你怎么还吃醋了,我以前嘴上不答应你,哪次没有给你做?”
  “你休息一下,很快面就做好了。”她说着站起身往厨房去。
  姜沛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也没事可干,正要起身跟去厨房,江彻从楼上下来了。
  见他自己一人坐着,江彻去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热水,一杯递过去,问姜沛:“和好了?”
  “我们一直就很好。”姜沛接过水杯,睁着眼说瞎话。
  看到江彻嘴角的伤,他难得态度极好地主动认错,“哥,刚才对不住了,我向你道歉。”
  江彻一口水刚喝到嘴里,被他呛得咳了两声。
  姜沛殷勤给他递纸:“哥,你慢点喝,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彻有些无语,忍不住开口:“行了,咱俩谁不知道谁,你给我正常点。”
  姜沛重新回沙发上坐下,不再吭声。
  就差把字写在脸上:我就是做做样子,你不乐意就算了。
  江彻看向他:“姜par,我有个法律方面的事想问问你。”
  姜沛倚着靠背喝了口水:“律师费一小时两万。”
  江彻:“刚刚有人怒气冲冲对我说了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豪门公子哥存什么心思,你想玩愿意贴上你的女人多的是’,我寻思了一下,这话对我伤害挺大的,算污蔑还是诽谤?能告吗?”
  姜沛:“……”
  客厅内安静了两秒,姜沛说:“我跟你道个歉。仔细一想,我刚才那话虽是气话,但确实有造谣的嫌疑。”
  他顿了顿,继续说,“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我没听说你身边有过女人,好不容易出现一次,还是我女朋友。”
  姜沛看向江彻的目光里,带了同情:“江总,你是不是异性绝缘体?”
  江彻漫不经心倚着靠背,说起别的:“对了,我们老家有个风俗,要年龄大的成了家,下面小的才能成家。我原本觉得这些规矩没必要遵守,但仔细想想,我们兄妹刚刚团聚,我妹妹还小也不着急嫁人,等我哪天结婚了再说也不是不行,姜par你觉得呢?”
  姜沛:“……”
  “哥,我胡说八道的,你喝水吗,我再去给你倒点?”
  他们俩一人一句的拌嘴,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先前的那场闹剧,谁也没放在心上,最后相视一笑。
  江彻跟姜沛说起他和杨舒的事。
  以及他查杨舒身世时打探到的,她以前的种种遭遇。
  姜沛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静静听着,眸底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深沉。
  江彻讲了许久,他才淡淡启唇,声音里带着冷:“那个何问琴和何冬叙母子,现在在哪?”
  江彻喝了口水:“何氏宣布倒闭,何问琴中风晕厥,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工厂的人追着要债,何冬叙身无分文,东躲西藏。这是恶事做多了,老天都看不过去。”
  姜沛坐在沙发,手肘撑在膝上,双手扶额,微垂着头。
  他又想起那年在P大初遇,她眼底的卑怯。
  她永远低垂着头,连跟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他那时候就想,这个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眼底一片死寂,看不到半点星芒。
  默了好一会儿,他看向江彻:“老天看不过去是老天的事,我的人被欺负,我能算了?”
  她甚至到现在,夜里半梦半醒间还会吓得躲进衣柜里。
  当年在学校里受到的伤害得有多大?
  江彻拍拍他的肩:“这件事后面再说,她现在好容易开朗了些,别去戳她的伤疤。”
  杨舒把做好的面端去餐桌三份。
  她还留了一份,送去吴姨的房间给她尝尝。
  见刚好江彻和姜沛都在客厅,她笑着走过来:“你们俩聊什么呢,面做好了。”
  她走向姜沛,视线落在他的腿上,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腿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
  他站那么久,她怕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姜沛看着她,伸出手臂冲她撒娇:“是有点疼,那你背我过去?”
  江彻见不得这腻歪劲,自己先往餐厅。
  杨舒不好意思地把他拽起来:“我哪背得动,我扶你过去。”
  姜沛起身后,身体的重量一般压在她身上。
  杨舒被压得趔趄了一下,姜沛双臂搂住她的腰扶稳,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唇瓣柔软,触感温热。
  杨舒一怔,迅速去看周围,见没人发现才松了口气,小声嗔他:“干嘛呀,吃不吃饭了?”
  姜沛抱着她就舍不得撒手:“舒舒,我很想你,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想。”
  杨舒一颗心软下来,回抱住他,在她怀里轻声道:“其实,我也有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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