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姜之鱼
时间:2021-11-20 00:21:17

  他不喜欢她刚才蔫巴的样子。
  “你之前看过的展览会,名单上有许多知名企业和个人,看起来相当庞大。”
  孟丹枝点头。
  周宴京:“其实当初第一届时参与的人数不到三分之一。”
  孟丹枝后知后觉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我没有失望。”
  “你没有。”
  双方都知道对方心知肚明在说瞎话。
  孟丹枝不好意思起来,催促他:“关灯,关灯。”
  周宴京没全听她的,留了盏小夜灯。
  “宴京哥哥。”孟丹枝温柔地叫他,声音甜甜的,“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呢。”
  “聊郑锐在打听我订婚。”
  孟丹枝想起今天下午和郑芯苒的对话,该不会是她刺激到郑芯苒,让她哥去打听吧。
  她有点心虚。
  身旁突然安静下来,周宴京垂眸,感觉她心中有鬼。
  孟丹枝被他盯得久了,就有些不自在,又将被子往上扯,“看我干什么。”
  周宴京只笑了声,关闭小夜灯。
  房间顿时一片漆黑,孟丹枝这才探出头来,被旁边人抓了个正着,即使身处黑暗,她也知道他在看她。
  “明天周六,你好像没有课。”
  周宴京忽然开口。
  如今“没有课”三个字仿佛成了床事的另一种替代暗号,比光明正大说出来,更让人羞赧。
  孟丹枝再度蒙住嘴巴,小声说:“我困了。”
  周宴京:“没关系,你不用动。”
  孟丹枝:“?”
  事实证明,她的确不用多动,虽然如此,她还是很累,也很困,但也很享受。
  折腾许久,她觉得,今天的周宴京好像有点精力过盛。
  难道这就是上班族的周五晚吗?
  -
  次日清晨,孟丹枝还在睡,便被周宴京叫醒。
  她没好脾气:“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男人丝毫没有愧疚之心,不仅如此,还让她起床:“待会去飞机上睡。”
  孟丹枝瞌睡跑了一半,警惕地看着正换衣服的他,“去飞机上干什么?你想绑架我?”
  他今天穿的休闲装,看起来没那么一本正经。
  周宴京:“今天周末,回宁城。”
  孟丹枝陡然记起来订婚前,他说要回宁城一趟的。
  之前当晚她就打电话给那边的人,让整理床铺,她近期会回去,但这周太忙,她还以为他忘了这事。
  她没了睡意,积极下床,只是起得太过,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还好被他扶住。
  “站不稳?”周宴京问。
  “没有!”孟丹枝却没推开他,“是床太软了。”
  周宴京意味深长地嗯了下。
  孟丹枝顶着他的视线进了洗手间,把门砰地关上,再出来时又是往常优雅的她。
  出门时看到司机还是之前的。
  趁周宴京下车去买早餐时,她悄么么问:“这算加班吗?有加班费吗?”
  “先生。”司机往后看。
  孟丹枝扭头,微微一笑:“宴京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水晶虾饺,好久没吃了。”
  “你昨天才吃的。”
  “……都二十四小时了,还不久吗?”
  周宴京不置可否。
  两个多小时后,二人落地宁城。
  孟丹枝本来以为还要自己打车,但好像周宴京已经安排好一切,明明他以前就来过宁城一次。
  怎么这么熟悉的。
  外婆住的地方在老城区,那套房子现在在她的名下,她之前雇了个人,每隔半个月过来打扫一番。
  这会儿他们进去,里面和以前一样。
  只是没了那个会早早准备好甜点的老人。
  花坛里外婆养的花还在肆意生长,孟丹枝看得鼻尖酸酸的,问:“我们今晚住这里吗?”
  “你想在这里就这里。”周宴京说。
  孟丹枝唇角翘上去:“不过这里的床很小,要不你睡我房间,我睡外婆房间吧。”
  周宴京挑眉:“行。”
  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将行李放下后,两人去买了点东西,随后就驱车前往墓园。
  墓园在郊区,距离老城区很远,将近一小时才到。
  今天看守墓园的是老熟人,以前和外婆是认识的,不服老,不喜欢小孩子叫他爷爷。
  后来他老伴去世后,他就成了墓地巡逻员。
  原本是只有他的,但他现在患了阿兹海默症,他儿子不放心,也跟着入职。
  “江叔。”孟丹枝乖巧叫人。
  江叔有限的记忆里还有她,笑眯眯道:“枝丫头,你怎么回来了?”
  孟丹枝挽着周宴京,向他介绍:“这是我未婚夫,我们一起回来看外婆的。”
  周宴京跟着她的称呼来:“江叔。”
  江叔眯着眼抬头看周宴京。
  过了会儿,他小声地问孟丹枝:“怎么和上次的长得不一样啊?”
  只可惜老人以为的很小声,实际很大声。
  上次的?周宴京偏过头,幽深地看了孟丹枝一眼。
  孟丹枝:“我不是,我没有……”
 
 
第25章 请允许我亲吻你。
  孟丹枝哪能预料到还有这样的意外发生,谁知道江叔上次看见的是谁……
  该不会是自己哥哥吧。
  外婆忌日的时候,她是和孟照青一起回来的,当时江叔也在,还一起吃了饭。
  “江叔,你说的上回是五月吗?”她问。
  “五月?几月啊,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上次。”江叔还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听见。
  他对周宴京笑笑,还不忘夸他长得好看。
  不远处他儿子跑过来,“爸,你没瞎说什么吧?”
  江叔不高兴:“我怎么会瞎说!”
  过了两秒,他警惕地看对方:“你是谁啊,怎么叫我爸!”
  “……”
  孟丹枝小声告诉周宴京:“他好几年前就认知出现问题了,很多事都记不得。”
  周宴京点头。
  “所以刚刚说的可能是我哥。”孟丹枝说:“你们俩差不多高。”
  “那不一定。”周宴京却说。
  他摆明了调侃,孟丹枝不理他。
  江叔儿子看向两人,尬笑:“我爸现在患了老年痴呆,容易说错话,你们别介意。”
  孟丹枝摇头:“没事。”
  反正她又没做什么。
  “你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孟丹枝笑了笑。
  等人离开后,他们才一起往里面走,没多久便到了外婆的墓碑前,将东西放上。
  孟丹枝扯了扯周宴京的袖子,“叫外婆。”
  周宴京:“外婆。”
  孟丹枝扬唇。
  外婆第一次见他应该是在她高三那年吧。
  那时候外婆生病,她一个学生,自然照顾不好,孟照青和周宴京一起过来的。
  当时周宴京在这里住了一周的时间。
  上半年她过来时,只说自己可能要订婚了,现在回来,将这个人带了回来。
  “要是你能看到就好了。”
  所有人都很满意周宴京,她也一定会满意的。
  从墓园回去时,又碰见门口的江叔,看见两人,他过了许久才想起来他们是谁。
  “要走啦?”
  “嗯,有空会再回来的。”
  江叔依旧笑眯眯地,“快去吧。”
  在外面吃过饭,回到宅子里时,已经近两点,有熟悉的邻居们在门口闲聊,见到他们,都打招呼。
  “枝枝是你男朋友啊?”
  “带男朋友回来见外婆?”
  “这么久不见,枝丫头又变漂亮了,眼光真好。”
  周宴京自觉这画面自己像是菜园里的菜,被三姑六婆们品鉴,然后给出满意的评价。
  ——眼光真好。
  “我和枝枝已经订婚了。”他温声开口。
  “订婚啦,这么快的,是要苏阿婆知道。”
  “哎呀,那是不是很快就要喝喜酒啦?”
  孟丹枝一路从巷子回去,被调侃到家门口,阿姨们恨不得替她把关这男人到底合不合适。
  回到宅子里,她终于松口气。
  “太热情了。”
  周宴京并没有搭话,他就像是重新参与孟丹枝的人生,被她带着熟悉她曾经的生活。
  -
  宁城这边比北方湿很多,但这两天天气很好。
  孟丹枝兴致勃勃地安排着自己这两天要做的事,第一件已经完成,第二件就是去拜访骆老爷子。
  “我待会要去拜访骆老爷子,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她明亮的眼睛明晃晃写着“一起去呗”。
  周宴京望着她,“可能不行。”
  孟丹枝有点失望:“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这一届的中外文化交流展览会,有不少来自宁城的,我正好去看一下。”
  周宴京笑了下,“结束后我去接你。”
  孟丹枝悠悠道:“宴京哥是大忙人,哪能浪费时间接我。”
  虽然如此,她还是蛮高兴的。
  “不接你?”周宴京问。
  孟丹枝作怪地哼了声。
  他不仅要接她,还送她去骆家。
  孟丹枝看着他离开,身后传来声音:“枝丫头,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她回头,“骆爷爷。”
  孟丹枝伸手给他看,“我订婚啦。”
  骆老爷子点头,笑着说不错,心里有点惋惜,他还以为自己孙子还能有点竞争力呢。
  刚才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家人不行。
  两人一起进去,孟丹枝和他说起自己的视频受挫,没什么包袱:“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可以。”
  “你一个年轻人,还有那么久的时间,急什么。”
  “能快点,怎么会想慢点呢。”
  骆老爷子一想也是:“不过你外婆十几岁就出了名的绣工好,大家都挺好奇你有多大能力的。”
  他这么一说,孟丹枝更紧张了。
  外婆当初可是有竞争对手的,自己总不能把招牌砸了。
  比起之前电话里,孟丹枝这会儿又得知了一些其他传承人的认定方式,和他们的选择。
  有的是开班教学,有的是自己开店卖东西。
  孟丹枝当然不可能是前者。
  “等你资料弄好了,先发过来我看一遍,顺利的话,一个月就可以审核过。”
  “好!”
  -
  展览会有一大部分是传统文化产品。
  宁城这边得到消息后,立马安排陆洋过来带领。
  陆洋一进会客室,看见里面坐的人,立马笑了:“居然是你,我就说姓周的,应该是你。”
  “我以为你会留在帝都。”周宴京也有些惊讶。
  他们是同专业的同学,但他提前毕业,陆洋则是正常完成,差了一年时间。
  “没办法,父母都在这儿。”陆洋说:“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些产品……你一个人过来的?”
  周宴京:“不是。”
  陆洋没继续打听,得知他现在在翻译司任职,叹了口气,学翻译的,谁不想入职那里呢。
  为国效力。
  “之前你出国时,我都没机会去送你。”路过一个地方时,陆洋想起什么,“几年前,我在这儿见到个背影和你很像的。”
  “不过你当时已经出国了,不可能是你。”
  周宴京目光落在车窗外。
  几年时间,这里的街道已经大变化,和记忆里大不一样。
  “可能是我。”他轻笑声。
  陆洋这下震惊了:“真是你?”
  周宴京嗯道:“如果是八月份的话。”
  陆洋啧了声:“确实是八月,那时候我不是毕业了,回来找工作的,大热天的。”
  不过他来这里干什么?
  在陆洋的记忆里,周宴京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在宁城就连一个亲戚都没有。
  看出他的疑问,周宴京只道:“来见个人。”
  陆洋便很快转了话题。
  到目的地后,他们没有通知店主,而是以客人的身份。
  陆洋一边给他介绍,一边问:“你这回专程过来的?”
  周宴京说:“自然不是,我只是个翻译。”
  这些是其他部门管的。
  他负责的就是领导人会面,作为对方的翻译。
  只是正好在这里,来看一下,如果遇到问题也好尽快解决,毕竟展览会近在眼前。
  陆洋:“你一个翻译操这么多心,应该换个职位。”
  他又说:“不过翻译司的司长,也做到翻译的天花板了。”
  周宴京不置可否。
  将近三小时后,外面太阳还未下山,陆洋说:“时间也不早了,今晚我做东,一起吃个饭。”
  “明天吧。”周宴京笑着拒绝。
  “你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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