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梦寐以求的,在有些人这里却不值一提。
拍摄完后,已经临近五点,Vivia和他们不一起走,“今明天你们选一下图,大概过两天我把修好的图给你们。”
孟丹枝嗯了声。
“孟老板,我拍了几张你的照片。”Vivia说:“实在没忍住,我不会外传的,你如果要,可以给你。”
孟丹枝说:“没事,你把照片单独给我。”
她拍过的写真只有十岁以前过生日拍的,那些都已经时代落后了,现在看还有点土。
如果好看,她就弄个相框,放自己房间。
回到[惊枝]快到五点。
孟丹枝和许杏虽然什么也没做,这会儿也觉得累得不行,都懒得多走一步,直接打算去巷口吃晚饭。
小店距离B大不远,有学生在。
隔壁桌的女生频频看过来,最后没忍住,探头过来问:“请问是孟学姐吗?”
孟丹枝虽不认识,但还是温声道:“是我。”
学妹听她这么温柔,总感觉谣言是假的,纠结许久,终究是好感战胜理智。
“没有问题……是你,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学姐,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没看手机?”
手机?
今天下午很忙,孟丹枝和许杏都没怎么看。
这会儿打开,里面不少未读消息,还都是私聊她的。
“在不,群里看到的。”
“不知道哪个傻逼说得,我已经骂过了。”
“不在吗?看到回我。”
孟丹枝平时直接将学校的几个群都开免打扰,毕竟都大四了,大一时可能觉得新鲜,现在还有什么新鲜感。
好几个人都是类似的话。
或者截图让她看。
孟丹枝垂眸,点进去。
截图上的人是匿名的,发了张图,图片并不高清,但一眼看到,就让人觉得她在和一个中年人亲密。
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因为她没这件衣服。
匿名发完图后,还直接说:“看看外院的系花。”
群里管理员直接撤回了他的消息,将匿名给关了,后来那人就再没出现过,但发过的图已经有人保存下来。
“不是我。”孟丹枝回复他们。
“这也太恶心了吧。”许杏也看到,她人缘广,因为不是多少人都有孟丹枝的联系方式。
周师兄这么帅,老板又不是瞎了眼。
许杏比本人还要义愤填膺。
“你看论坛上这个帖子,如何达到外院大四学姐孟丹枝的绿茶级别。”
名字起得响亮,帖子必然翻页。
帖子里不仅说孟丹枝嘴上说有男朋友未婚夫,实际一直吊着人,从同年级到学弟,都没放过。
真是对方把能想到的和孟丹枝偶遇或者说过话的人,都被拉出来遛了一遍。
而且最新里,还添加了和社会人士的细节。
前面的都不是问题,唯有这最后一个,被包养是学校的大忌,尤其是最近文化节,更注重校风。
帖子已经被管理员锁住,不能回复,不在首页。
如果不是许杏这边有人给她链接,恐怕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还以为我是钓系美人呢。”
“老板,你也太平静了!”
“没平静。”孟丹枝漂亮的眸子里盛满冷静,如玻璃珠璀璨:“你不觉得奇怪吗?”
许杏没转过弯来,“啊?”
“我都大四了,入学至今,我社交从来没变过,一个快毕业的学生,谁会故意造谣我?有什么好处?”
总不至于是闲得慌吧。
孟丹枝猜测,必然是因为某个契机,所以才会对她下手,达到某个目的,难道是让她延迟毕业?
许杏:“那怎么办?”
孟丹枝翘唇:“简单,报警。”
许杏啊了声,她第一反应是辱骂对方。
“有人诽谤造谣我,不报警干嘛?”孟丹枝眉梢清冷,“用不着浪费做其他的时间。”
“但是我看网上,好像关不了几天。”许杏说:“不痛不痒的,没什么用。”
孟丹枝眨眼:“当然还要告他啊。”
先吃饭要紧。
许杏:“以前高中时,我有个同班同学就被这么造谣过,最后她得抑郁症退学了,如果当初也这么做,会不会好点?”
校园暴力的事永远止不住,孟丹枝没经历过,却看过无数类似的新闻。
“就算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也会让对方有所顾忌,这一类人,往往欺软怕硬。”
许杏说:“其实就是告状呗。”
老师不行就学校,不行就家长,再不济还有国家在呢。
许杏问:“枝枝姐,那你会告诉你家里面这件事吗?”
孟丹枝说:“不太想。”
家里的教授年纪大了,说不定气上头会影响身体,至于哥哥,就不耽误他工作了。
……可能和周宴京告状更有用吧。
虽然不说,但在孟丹枝的印象里,周宴京无所不能。
她给周宴京发消息:【宴京哥,你有认识的很厉害的律师吗?】
-
周宴京收到这条语音时,刚下班,边往外走,边回复她的消息:【怎么了?】
孟丹枝不想把这点小事告诉他,【就说有没有。】
周宴京:【没有。】
孟丹枝明明记得他以前提过,好像有个同学跨专业考研学法律去了,他也会有如此表面的同学情谊吗?
【好吧。】
没有就没有吧。
反正花钱可以买到。
以至于孟丹枝和许杏关店出来,在巷口见到他的车时,许杏抓着她胳膊:“你老公来了!”
“不是,你未婚夫来了。”许杏及时改口。
孟丹枝懒得戳破她。
但是周宴京今天过来,都没提前告诉她一声。
看到坐在车里的周宴京还穿着西装,金丝眼镜搭在鼻梁上。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下班后就来了这里。
孟丹枝眼睫眨动,多看两眼。
戴上眼镜后的周宴京离白面书生好像不太远,但又有本质的不同。
孟丹枝上了车。
周宴京靠在椅背上,只是一开始望她,后面便闭眼休憩,她本来想开口询问,最后还是忍住。
“找律师做什么?”
不知何时,他已经睁开眼,侧目看她,声音里带着一点懒怠,极为性感。
孟丹枝胡扯理由:“给店里定新合同。”
虽然听起来不是那么靠谱,但也没有太离谱。
周宴京一个字都没信。
孟丹枝点头:“真的。”
“本来还有三分可信。”周宴京不疾不徐:“加上那两字,零分。”
“……”
孟丹枝被点明,只好假装无事发生。
周宴京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巴掌脸上:“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的?”
很多事啊,孟丹枝心想。
似乎是轻易看出她的想法,周宴京慢条斯理道:“我记得,你以前作业不写,还让我学孟教授签名。”
“有这件事吗?”
孟丹枝不记得了,但现在看不写作业很丢人。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学生时代做的幼稚小事被单拎出来,更何况现如今关系状态已经发生改变。
周宴京:“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他的记忆力绝佳,就算帮她回忆她小学时的事儿,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不要回忆青春好吗,周司长。”
孟丹枝头一回这么叫他,感觉还挺奇妙。
她说话时向他这边侧身,玲珑有致的身形更惹人注目,微微曲起的腿挨到男人的腿。
浅色的旗袍和深色西装裤碰撞出浓烈的氛围。
周宴京对上她漂亮的眼睛,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仿佛他不承认她便会怎么样。
“那还不算青春期。”
“……?”
孟丹枝干脆转移话题:“你今天来也不说,我都吃过了。”
她无意识地和他亲近些许。
周宴京没有避开,也没有提醒,眼睑微垂,十分自然地替她理了理旗袍的褶皱。
“见个律师。”他道。
孟丹枝咦了声:“那你之前还跟我说没有,口是心非吗?”
周宴京也不否认:“突然想起来有个认识的。”
孟丹枝不管他故意的还是有意的真真假假,好奇问:“是你那个学法的同学吗?”
越回忆,有些印象就更明显。
“是不是染过奶奶灰的头发,长得蛮高,每次我去还给我吃蛋糕的那个?”
周宴京捋衣服的手收了回来。
听她叭叭说完,然后说:“不是。”
第35章 我是她未婚夫。
“宴京哥,你人脉挺广啊。”
孟丹枝没当回事,反正他认识的律师肯定是靠谱的,就是得想想怎么瞒住他。
要不然,事后知道也可以。
对方会不会偷偷告密?
孟丹枝蓦地觉得自己今天找他这个想法不太对,这么点小事也要麻烦他,显得自己很没用。
她转念一想,知道又没什么,反正她没做。
不过,她五点才和周宴京提,他下班来接她,就已经约好人,真是动作快。
今晚是周宴京请客。
是他平时应酬常去的地方,他们大学期间也经常来这边吃饭,通常是一宿舍一起聚餐。
孟丹枝和他一起进去,收到不少目光。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大概是新来的,没有认出周宴京,而是问:“请问——”
“我姓周。”周宴京说。
“周先生,这边请。”对方立刻恭敬起来。
孟丹枝甚少来这样的地方,看这边的环境,就知道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来过很多次?”她问。
“不多。”周宴京回。
“看你很熟嘛。”孟丹枝不信。
周宴京:“我去哪儿都熟。”
后头几个工作人员聚在一起聊天,眼神都不经意地掠过他们两个,这脸实在太出众。
包厢在三楼。
门开后,孟丹枝就瞧见矮桌前有个男人在弯腰摆弄东西,看不到脸,但看气质不差。
“来了?”对方抬头。
看到周宴京身旁一身旗袍风姿绰约的女人,他没认出来,“这是你女朋友吗?”
他一开口,孟丹枝就感觉耳熟。
她说:“当然不是。”
“啊?”
对方显然没想到周宴京居然做得出来带暧昧对象或者女伴见兄弟的行为,吃了一惊。
孟丹枝没忍住笑。
周宴京说:“未婚妻。”
他又停顿了下,“你认识。”
男人打量许久,终于回想起几年前的记忆:“孟照青的妹妹?怎么不是孟照青找我?”
“未婚妻?”他惊了。
今天傍晚,周宴京忽然打电话给他,说约个时间,他请客,有事要找他。
“妹妹,还记不记得我,乔灼。”
“真的是你。”孟丹枝终于发现那熟悉从何而来,“你的头发现在是染回来了啊。”
刚才周宴京还骗她。
乔灼:“毕竟当了律师,稳重一点比较好。”
他瞥了眼倒茶的周宴京:“不是,你怎么把照青妹妹给拐了,太不厚道了吧。”
周宴京品了口茶,气定神闲。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不厚道?”
孟丹枝怀疑这是在暗示她,可能当年真是她霸王硬上弓。
乔灼:“那必然是你。”
当初周宴京出国后,他们联系就变少,但毕竟是几年的朋友,三言两语就熟悉起来。
“妹妹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乔灼笑嘻嘻,看向对面:“不会是离婚官司吧?”
“那还轮不到你。”周宴京说。
孟丹枝本来不想说的,现在看不说也不行:“有人诽谤造谣我,我打算起诉。”
“这个好办。”乔灼立刻说。
周宴京望向孟丹枝,她没告诉他。
两个人加了联系方式,今天不太适合说,明天可以去她学校一趟,正好留下证据。
乔灼加微信时,问:“宴京,你不会生气吧?”
周宴京:“怎么会。”
乔灼又转向孟丹枝,“我跟你说,妹妹,我听说在国外,那天天有投怀送抱的金发绿发美女。”
“听说还有咱们都说不出名字的小国的公主。”
孟丹枝看向周宴京,“是吗,宴京哥这么受欢迎?”
周宴京将茶盏一搁,“你作为律师,知法犯法,我也可以告你造谣诽谤,你准备准备吧。”
乔灼:“?”
都是兄弟,没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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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孟丹枝去洗手间,包厢里只剩下两人。
乔灼收了刚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问:“什么时候的事儿,都不说一声?”
周宴京说:“前段时间,就几个家里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