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的关注点已经转移:【他这么熟练,肯定不是第一次,我一定不是第一个被他勾引的。】
她莫名不爽了。
第9章 我的嘴巴我控制不住。
陈书音只回了表情,大概是单身,对于这种事无法回答。
她和周宴京只表面熟悉,私下他是如何的,她都从孟丹枝的口中得知的。
但她感觉这两人可能有所突破了。
其实在她看来,孟丹枝对其他的都很聪慧,却对自己的事有些漫不经心。
就像醉酒意外的事,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害怕惊慌,后悔,装作无事发生,或者大闹一场。
陈书音记得,孟丹枝得知对方是周宴京时,松了口气,嘀咕两个字:“还好。”
“……”
一般人说不出这样的话。
而孟丹枝现在在琢磨着哪天给陈书音介绍一个对象,学校里那么多优秀学弟,说不定就看对眼了。
“周宴京。”她忽然叫。
周宴京偏过脸,目露询问。
孟丹枝往边上移了一点位置,问:“你是不是抹了香水啊,我闻到了好像薄荷的味道。”
因为移动,原本搭好的西装和她的旗袍裙摆错开。
大片的白皙从开叉的两片布料中露出来,线条顺着往下,小腿细直,到精致的足。
周宴京侧过视线,“没有。”
“翻译官其中一个忌讳就是香水。”他道。
孟丹枝不知道这个,但仔细想想,似乎很对,翻译官出入正式的重要场合,万一有人对香水过敏呢?
那她刚刚闻到的——
适才周宴京疑似勾引她的时候,她明明闻到了一种很淡很淡的味道,很像薄荷。
又冷又上瘾。
总不可能是沾上别人的香水,他自己说翻译官不用,那翻译司里不可能有人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子底下犯忌讳。
孟丹枝哼了声:“我饿了!”
话题陡然变化,周宴京点头:“好。”
他没说要带她吃什么。
孟丹枝感觉他今晚有点反常,“我今天把设计图发过去了,半个月后就可以拿到。”
周宴京也没料到这么快。
孟丹枝看了下外面是在哪里,“学校边上有几家好吃的店,你要带我去哪儿?”
“太近了人多眼杂,你想在那里?”
几乎是在说完这话后,车就停在了一个胡同口。
周宴京给她开车门,孟丹枝下车后,一抬头还看见几个路人都盯着他们两个看,目露惊艳。
她也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孟丹枝心想,帅哥美女,确实绝配。
他带她去了家私房菜馆,店面藏在一个胡同里,距离B大并不远,在这上了三年多的学,孟丹枝都不知道还有这家店。
尤其是樱桃肉,酸酸甜甜的,胃口大开。
“你怎么找到的?”
孟丹枝不知道这块还有这么正宗的樱桃肉,从宁城回来上大学后,学校里最多也只可能有糖醋里脊。
周宴京吃饭很斯文,回她:“很早就知道,以前同学里有宁城的。”
古语没错,秀色可餐。
孟丹枝说:“早知道,四年我可以吃多少次了。”
“现在知道了。”周宴京知道她喜欢,不清楚她喜欢到这个程度,“以后可以经常来。”
这话才好听。
鉴于樱桃肉的份上,孟丹枝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罕见地比平时多吃了一点。
当然,她也怀疑是不用自己出钱的缘故。
-
吃完饭,一上车,孟丹枝原本打算借口回宿舍住,没想到许杏送来完美借口——
【今天傍晚时候,主任暗示周师兄大概会来文化节,还同意了郑芯苒加的那个流程,她现在不知道多得意。】
【她要我们今晚都来重新改流程。】
【看她好烦,老板,你别来了吧,我看她肯定要跟你炫耀。】
孟丹枝心想有病。
都大学生快毕业了,还要晚上超负荷工作。
孟丹枝一撩头发,看向罪魁祸首,问:“你又要参加文化节的活动?”
周宴京嗯道:“张主任邀请,不好拒绝。”
孟丹枝本来还打算他如果不参加,她还要说服他来,现在倒是不用了。
也不知道郑芯苒有什么好得意的。
“托周师兄的福,我可能要加班了。”
周宴京挑眉:“这么忙?”
孟丹枝莞尔一笑:“我身兼数职,忙得很。”
周宴京都能猜到她的想法。
这里距离学校不远,她就要下车,没想到周宴京直接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没有腿。”孟丹枝说。
“危险。”
孟丹枝低头看看自己,没感觉在自己的学校外围有什么危险的,她穿旗袍都走三年了。
她本以为周宴京送到校门外,没想到他直接把车开了进去,甚至还让司机降下车窗登记。
孟丹枝心口跳:“会被人知道的。”
周宴京唇角的弧度勾起,又很快压下去:“我见不得人?”
孟丹枝:“什么?”
她好像真的没听到,周宴京只笑了声。
虽然想象中的画面没出现,但是等到大礼堂外,孟丹枝才刚下车,就听见各班班委们的打招呼声。
“孟丹枝?”
“你回来了呀。”
孟丹枝一把将车门关上,露出完美的笑容:“是你们啊,都是刚吃完回来吗?”
她手背在身后,朝他摆了摆。
“要走吗?”司机问。
周宴京目视着她跟着同学一起进去,才收回视线,平静回道:“不用。”
这是要等夫人一起回去?
司机便将车往边上停,在晚上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
孟丹枝一路无惊无险地进了大礼堂。
隔壁班班长笑了一声,凑过来:“刚刚楼下的是不是你男朋友啊?送你回来的。”
“怎么不让我们看看?”
“我想看究竟是多帅,让大美人都藏着不敢带出来。”
孟丹枝弯唇:“你们都看到了啊。”
她其实没打算瞒,严格说并不是男朋友,都没有经历过恋爱,她也不好说其他的。
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其他人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许杏早知蛛丝马迹,毕竟这几天自家老板的反应一看就不像独自一人的状态。
“那论坛上的那些学弟们可要失望了,今天帖子还在展望,这才不到半天。”
孟丹枝:“什么帖子?”
许杏:“就咱们今天聊天被听了一半,断章取义发到了论坛上,大家都以为你喜欢美女和学弟。”
“……”
还能这么传,孟丹枝好笑道:“不过说得挺对,美女和学弟,你们不喜欢吗?”
“哈哈哈哈我也喜欢。”
“我喜欢你这样的大美人!”
“你今晚没吃到糖醋里脊,我问他们了,要下周才会有呢。”许杏想起来说。
孟丹枝说话都带着笑:“没事。”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回答。”
“因为今晚我吃了更喜欢的。”
其他人纷纷挤眉弄眼,似乎想到别的地方,齐齐起哄起来,呜呜哟哟的。
孟丹枝反应过来:“我说的是菜。”
他们笑起来:“我们又没说你说的不是菜。”
“对啊,不是菜是什么。”
“难不成是人吗?”
孟丹枝竟然无法反驳。
-
进入大礼堂后台后,大家没再说笑。
郑芯苒正笑着在和人说话,看到他们进来,“你们到了呀,那我们快点结束吧。”
“怎么又晚上?”
郑芯苒说:“因为白天要彩排,所以赶到晚上。”
这理由倒是恰当,大家无法反驳。
主要是因为时间不够,下周便是文化节,外院主办的,不可能允许在这一届出错。
“周师兄真要来?”有人问。
“真的。”郑芯苒说着,往孟丹枝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只是一个流程而已,她自己之前也加过,所以其实工作不多,讨论下就能结束。
孟丹枝像打酱油的。
许杏小声说:“她为什么每次说话都看你?”
孟丹枝说:“看我漂亮吧。”
许杏忍住笑,郑芯苒真要是这么想,她今晚就不吃夜宵。
半小时后,大家准备回去。
“孟丹枝。”孟丹枝回头,郑芯苒正朝她走过来,“周师兄要来,你知道吗?”
她跟在她后面。
孟丹枝翘唇,骗她:“不知道。”
郑芯苒听着再忍不住笑。
孟丹枝走出去几步,又想到了什么,故意问:“听说周师兄是因为你才来的?”
“……”
她这话听起来很平常,但郑芯苒听着就像是在嘲讽自己,“反正不是因为你。”
孟丹枝不置可否。
等她快出去时,郑芯苒又问:“文化节期间,学生的家长也可以来学校,你的父母从来不来,这次也不来?”
她这回说的不是周宴京。
同校四年时间,她从没见过孟丹枝的父母。
郑芯苒听说过,孟丹枝平时也只提过父亲,至于母亲,从来没有,好像资料上也是离婚。
这还是她不久前才发现的。
许杏皱眉:“郑芯苒,你有病吧,父母来不来关你什么事,你有空不如多挤时间,别每次晚上叫我们。”
孟丹枝懒得和她说一个字。
她这个表现,郑芯苒反而更确信,她又道:“我们考上大学,为的不就是让父母不失望吗,你是不是觉得他们——”
“你多大了?”
孟丹枝转过身,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什么?”
“你多嘴的样子和村口聚众八卦的阿姨们好像。”孟丹枝面无表情,“知道别人会怎么称呼吗?”
许杏笑:“我知道!”
郑芯苒回过神来,气得不知道怎么回。
一直瞪着她离开大礼堂。
-
此刻已经临近八点,大礼堂外没什么人。
其他人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许杏问:“老板,你今晚在宿舍住,还是回家住?”
孟丹枝刚想回“宿舍吧”,就见路边的车很熟悉。
——周宴京的车?
她又仔细看了眼,确实是他的。
孟丹枝改口:“回家吧,你先回去。”
许杏似乎也看到了,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好嘞。”
她走后,孟丹枝才到车边,司机下车给她拉开车门,她这才完全确定。
周宴京正坐在里面,拿平板看什么。
孟丹枝坐进去,余光一瞥,是外交部的例行记者会视频。
她以前也刷到过类似的视频,不过从没主动看过,都是外交天团的高光片段。
“宴京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孟丹枝明知故问,就想听回答。
周宴京抬眸,让她如愿以偿:“等你。”
孟丹枝刚刚因为郑芯苒的坏心情消散一半,“我都打算回宿舍了,不过现在就回家吧。”
有人等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至于刚才的事,她没打算说。
周宴京慢条斯理地关了平板,“听说你们学校很多学弟都打算对你以身相许?”
这可谓平地一声雷。
以身相许?什么形容。
孟丹枝被他说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不是,应该是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
“听谁说的?”她问。
“很多人。”周宴京轻轻笑了下:“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
“他们说是你亲口说的。”
“……”
孟丹枝一时间摸不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车停在这半小时就听说这么多?
但她对上周宴京的眼睛,觉出点味来。
是论坛上的事?他看到了?
这是兴师问罪吗?难不成吃醋了?
孟丹枝微微倾身靠过去,男人穿着衬衣,领带还在,西装在车里座椅上,让她有一种下班后没换衣服就过来的错觉。
“好像我是说了吧。”
她改了辟谣的主意,而是装模作样地回想。
周宴京挑眉,“然后呢?”
孟丹枝想起他故意勾引自己的事,对他浅浅一笑:“学弟们那么嫩,养眼,还活力十足。”
“哎,我的嘴巴我控制不住。”
“……”
她不知为何想到杜飞的名台词——“你嘴巴没死,你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孟丹枝看向周宴京的唇,心跳怦怦。
周宴京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和窗外沉寂的夜色似的,不声不响就侵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