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可应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和前来看点的小伙子打了一声招呼,“你是新来的?”
小伙子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对,我是过年的时候来的。”
“哦哦,难怪我说没见过你。”
“没事,我这也是第一次见您。”小伙子性格到是蛮开朗的,左可想着一般女儿化妆时间都很长,索性和店里的伙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你怎么会想起做这行?”左可面带好奇的问道。
她说的这一行并不是指买卖,而是冥器,要知道在这种店子做事,多多少少都会接触到一点冥器的,更何况是打杂的伙计,基本上冥器都会样样经手,而冥器蕴含最大的就是阴气,都知道阴气太甚可能会出些什么事故,一般人都嫌晦气,所以冥器店很少有人能够请到伙计,多半是老板自己做事,毕竟也算不上多忙,专门雇人有时候很划不来的。
小伙子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说道:“现在有事做就不错了,而且只是可能,不一定会遇到。”
左可摇了摇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她自己平时都很注意,何况一般人,正巧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陈锦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她换一件淡雅的白色旗袍,之前的坠发换成了简单的小发髻,领口是由雏菊的淡色花纹慢慢延下来的,对上左可的眼神,她笑了笑问道:“怎么样?”
“不错。”左可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和陈锦一起出门。
陈锦慢慢悠悠的走下来,向伙计叮嘱了一句,这才挽起左可的手准备朝店外走去,见状,左可回头对伙计说了一句,“后生记得多嗮太阳。”
两人一起出了门,陈锦还打了一把遮阳伞,从背后看上去,还真有种才子佳人的感觉。
陈锦要逛的地方离这地方不远,路过两条街的巷口,在左转就差不多到了,那也是一条老街,买的东西多半是衣服什么之类的,也有个别还在卖着以前人们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些精致的小玩意,不少人看见后会忍不住买。
这刚出门,陈锦就忍不住朝左可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哎,我觉得我穿这颜色太素了,一点都不好看。”
左可抬了抬眼,本来认真看着路的眼神转头看了过来,她也是这么认为的,陈锦这身的确比不上之前她在店里穿得那身大红色好看,但是对方为什么会换她也搞不清楚,只能顺着意思说道:“是有点,怎么换了?”
“还不是因为老田。”陈锦皱了皱眉,一边打着伞一边和左可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他前几天不知道发什么疯,硬是让我出门不准穿得太艳,在家到无所谓。”
左可开着玩笑说道:“他不会是吃醋了吧?”
陈锦哼了一声,回道:“他要是吃醋了还好,偏偏就是自己抽风,要是吃醋,怎么我穿大红色在家没事,面客也没事,就是他自己不知道发什么不病。”
左可观她神情不忿,不像是说假话,于是劝道:“没事,今天在买几身好看的,到时候随便你穿。”
“你这法子不错。”陈锦被她的方法逗乐了,拉着左可雄赳赳的朝她常常定制衣服的店子走去。
陈锦很喜欢旗袍,日常现代的衣服很少,多半是里面的小衣是现代的,其余的不是旗袍,也会是那种改良版旗袍短衣配长裙,所以她来这家店子也最多,店子的名字都熟悉,来自诗词中的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所以叫云想衣,它隔壁就是花想容,据说两老板是好姐妹,所以开在一起,名字也相近。
左可其实对于逛街这种事情,不是很喜欢,觉得太累了,衣服都喜欢直接去一个老主顾那定,想要什么衣服和对方说声就说,出来买衣服到是真的很少。
她也不会挑,所以就看着陈锦像是花蝴蝶一样,穿来穿去,一会看看这件,一会看看那件,陪着陈锦逛了一下午接,左可也算是打了不少哈气,最后在陈锦心满意足的买了三件新旗袍,又给左可挑了一件后,这才满意的停了手。
买完之后,她也不让左可走,硬是让左可换了给她买的那件旗袍,左可没办法只能去隔衣间换了,老实说她对于外面的声音,再加上隔衣间的通透性,总有种不是很安全的感觉,她匆匆换好了旗袍,出了门,这才有空去看自己的模样。
陈锦给她挑的是一件淡蓝色的旗袍,领口盘扣则是用的金线蜿蜒而成,淡蓝色的旗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左可不清楚上面绣的什么,总之挺好看的,旗袍的位置停在膝盖上去一点点,大腿的位置,没有开叉,露出白皙的肌肤,而是包身的那种,让左可穿着感觉凉飕飕的。
之前就说过左可的身段很好,配上这身旗袍县露出来的就更好了,再加上她个子不是很高,不是很适合穿那种到脚踝的旗袍,这种到大腿根部,包身的完全可以显露出她的娇小可人。
“哎呦,我的妹妹,你平时怎么舍得把这身材藏起来啊,要是我估计的天天秀,走,我带你去隔壁买点东西,保证给你画的美美的。”左可看着陈锦像老鸨一样把她拖去隔壁的店子,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见陈锦拿了一堆东西,朝她走过来。
花想容和云想衣两个店子中间算是打通的,但是结账并不在一起,陈锦和左可来的时候店里人比较少,等挑完的时候店里的人就比较多了,她们自然是看到了左可一身男士长衫从翩翩公子变成佳人的模样了,这不少定制了旗袍的女人都开始暗暗期待自己穿上会是怎么样了,而原本有五分心动的,现在已经在跟老板说定制什么样的了,无形间还替旗袍店拉了一笔生意。
左可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带来这些广告效益了,旗袍这种东西,其实是比较挑剔的,不是人挑衣服,而是衣服挑你,不同的身材穿起来有不同的效果,不同的效果造成不同的气质,这点左可是曾经听一个卖手艺的老婆婆说过,所以她对这个也就不太感兴趣。
没想到,今天被陈锦这么一打扮,她还真有点喜欢自己穿旗袍的样子了,毕竟谁不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
陈锦也开心啊,她原本想和左可打好关系就是因为想让左可开心了,和她关系好了,以后多照顾她家的声音,这算是前期投资,但是没想到左可还真是一个穿旗袍的料子,她都有种终于找到共同爱好者的感觉了,至于家里的声音嘛,两人关系好了,以后不就什么都好说话。
“瞧瞧,瞧瞧,小可妹妹,你以后啊就多穿点小女儿家穿得衣服,长衫你虽然穿着好看,但是却把好身段淹没了,我们女人的身段多美啊啊,淹没了多可惜,你说是不是。”陈锦一边啧啧一边对左可说道,话里虽然有吹捧之意,但也有真心为左可打算的意思。
左可笑了笑,对她回道:“今天我还真要谢谢陈姐替我弄弄了,不然啊,我现在可还是个假小子。”
“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哎,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可妹妹记得常来找我玩啊。”陈锦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多,这次提着袋子,依依不舍的和左可到了别。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左可这次松了一口气,女人战斗力果然不容小窥,她也懒得把衣服在换回来了,索性叫店员将自己原来的衣物打包,然后又拿好陈锦替她买的一些胭脂水粉,这才悠悠出了云想衣的门,回了家。
陈锦说现代的这些化妆品虽然是精致,但是她穿着旗袍总是感觉怪怪的,索性就和她奶奶学了以前人怎么化妆,偏爱花想容的胭脂水粉,说是那样才有韵味。
这点左可到真没有感觉出来,她顶多是觉得这装胭脂水粉的小盒子蛮精致的,回去当摆设也不错,陈锦给左可买了一身衣服,一套水粉,花了也差不多千把来块钱。
左可没说什么,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礼尚往来给她买了一套保养套装,刚好能抵消她送的东西,一开始陈锦还不收,后来是左可直接说,不收那就不交朋友了这才收下。
她虽然是收下了,不过也得到了左可和她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机会,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搭上了路。
先不提陈锦回去后是如何和田老板吹嘘一番,又让田老板受到了一番惊吓,总之左可回家之后,给她开门的薛亓到是真的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怎么了?”左可疑惑的问了一声,一边进了屋,扶着墙将脚上的坡跟鞋给脱下,她穿的是旗袍,所以拖鞋时自然而然的会受到一定的限制,身体的柔软和弧度也就自然而然的展现在薛亓的面前了。
脱完鞋,左可挽起耳边的碎发,露出白皙略施粉黛的脸庞,瞥到发愣的薛亓,无意的发出了一声疑问,“嗯?”
微带着娇气的后音,再加上左可这幅打扮,薛亓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热,对着左可疑惑的表情,他张了张嘴,半响说道:“你今天很好看。”
“谢谢。”左可矜持的点了点头,坐到了薛亓的旁边,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这才对薛亓说道:“你吃饭了吗?”
薛亓摇了摇头,他在想明明左可出去时的衣服好像不是这套,那么现在是?
左可发现他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的衣服,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今天去了柳恽堂,田和楼的田老板我感觉有点不对,所以就和田夫人,也就是他媳妇陈锦一起出去了一趟,逛逛街。”
“恩,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薛亓这回到是把自己想说很久的话给说出来了。
左可冲他笑了笑,伸了伸脖子,都了一声谢,“我先去躺会,等会晚上一起吃饭。”说完就拿着之前的衣物朝自己房间走去了。
薛亓看着她的身影,明明不会跳动的心感觉现在还不能停下来。
不过既然左可不在客厅,他也回了书房,面容严肃的在手机上敲上了一行话。
宋帝王余:你是说她今天穿得很漂亮,你心跳不停,还发热?
薛亓:对。
宋帝王余:你这是贪恋人家的美色啊。
薛亓:不对。
宋帝王余:哪里不对?
薛亓:我……其实看见她就心跳,面红。
宋帝王余:啧啧,恋爱中的人啊。
薛亓:……
宋帝王余:还有什么吗?我给你一起分析了,等会就没空理你了。
薛亓:我想和她睡觉。
宋帝王余:……十弟,你学坏了,再见!
对方朝你丢了一堆狗粮。
薛亓抿了抿嘴,这个功能他还没开发,应该是一群人趁他不在悄悄加上去的,不过,
他是真的很想和她睡觉。
最好还有个小娃娃。
恩……最好和大哥大嫂那样。
第四十一章
左可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多,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困意,恨不得睡到明天,不过还好自己能够克制自己,挣扎着还是在六点多起了床,顺便洗了个澡,感觉身上舒服了不少,出门的时候像这样要不要穿旗袍,又觉得别扭,索性还是穿着一身睡衣出了房门。
刚出门就碰见了同样从书房出来的薛亓,她心里哦豁了一声,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穿旗袍出来,但是又有些其他的情绪,左可摸不清,她朝薛亓点了点头,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左可这么问,其实只是客气客气,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薛亓已经主动的把一日三餐给左可包了,还不是直接叫的外卖,而是从左可大哥连运那偷师学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那个天分,连运那出了会的菜没被他学完以外,其余的基本上都学的差不多了。
看的左可有些眼热,但是又觉得挺开心,毕竟比自己隔三差五就才能吃到,天天有更为划算。
果不其然,薛亓随口说了几个菜名,听得左可双眼发亮,看着薛亓,眼里写着的都是想吃,薛亓摸了摸鼻子,大步走向厨房,果然三哥说的没错,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对方的胃。
吃完饭,左可心满意足的靠在沙发上和薛亓看着电视,今天她下午本来是要去孟家的,不过刚好碰上了田老板那事,再加上孟家也临时有事改了日子,这才抽出空来,和陈锦去逛街,要不然她还真没空。
“今天怎么样?”薛亓放下手机,按照宋帝王和他说道的,表情尽量自然放松的开了一个话题,这是宋帝王出的主意,说两人之间必须要有话题。
左可也没仔细去看他的表情,就当成往常一样,顺口接话回道:“还行吧,不过旗袍还真是挺漂亮的。”她眼神微亮,恻过头看向薛亓。
薛亓嘴角微微勾起,打破了原本一副僵硬的样子,“嗯,的确很漂亮。”
“嗯?”左可狐疑的回了一句,有种感觉薛亓和她说的不是一个话题,不过她到没想那么多,继续说道:“今天本来是打算去孟家的,不过路上遇到了田和搂的田老板,感觉他有些奇怪。”
“田老板?”薛亓似乎在翻阅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回想着两件事,但是很明显左可对于去帮老主顾的忙都是没有直播的,就别说她偶尔去一趟柳恽堂这种事,自然薛亓不知道这两件事。
左可一边将电视声音调小,一边朝他说道:“孟家就是之前和你提过闹蛊的小姑娘,上次给她找了除蛊师的确是好了,不过下午孟家给我打电话说又有复发的情况,所以和我约了另外一天。”她顺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水了。
薛亓无声的拿起了水壶给她顺上了水,她稍微喝了一下口在接着说:“田老板就是柳恽堂田和搂的老板,他对我一直都很热情,不说逢年过节,就说有时候在外面看到我一样都要和我说半天,可是这次见了我就像是见鬼一样,如果没问题那就是奇了怪了。”
“不过,我问了田奶奶,她说她只觉得自己儿子身上的阴气重了好多,家里的冥器她都有接手过,所以不存在那些东西会害了自己儿子,她怀疑儿子可能在外面收了不该收的东西了。”说完,左可也有点纳闷,虽然买冥器这种东西的确会让自己沾上阴气,但是每个店的老板都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法,根本不可能这样,所以田奶奶的担心不无道理。
薛亓点了点头,眼神专注的盯着左可,对上左可的眼神,下意识的说道:“要不要查查?”
“不用。”左可摇头,她知道薛亓说的是怎么查,但是这种事情上她还是不太需要直接知道答案的,要知道一件事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兴趣,突然剧透答案,会让她无比难受的。
就好比,那些剧透狂魔。
薛亓也没在做什么,就坐在客厅,左可看电视,他看看手机,再看看左可,看看手机再看看左可,陪着左可在客厅看电视看到了十点多,两人这才互相道了晚安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