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脆桃卡里
时间:2021-11-21 00:28:40

  但当她要做任务的时候,这两个她谁也不想管了。
  谢菱一把将黎夺锦推进门帘,用力拽着门帘,咬紧牙关,从齿缝间出声。
  “你们两个,现在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
  谢菱威胁。
  她是认真的。
  黎夺锦眼睫很慢很慢地眨了眨,没有异议。
  陆鸣焕抱着双臂,不屑地扭开头,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伸手,主动捂住自己的嘴,表示不会出声。
  谢菱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狠狠地拉紧门帘。
  黎夺锦这才转过身。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陆鸣焕,锐利的凤眸中难掩惊诧和猜疑。
  他猜遍了所有人,独独没有猜中陆鸣焕。
  看来,身边的威胁也不容小觑。
  而陆鸣焕也同样盯着他,眼神中满是厌恶。
  他不过是对阿镜稍微不礼貌了一点,就险些被阿镜用茶壶砸破了头。
  黎夺锦却能将阿镜搂在怀中喁喁私语,那副画面现在还在深深刺痛陆鸣焕的心脏。
  相看两厌,黎夺锦率先转身,走到窗边的一张雕花木椅上坐下。
  木椅对面是一个美人靠,陆鸣焕无声冷哼,也转过身,斜倚到了美人靠上。
  两人又是面对面,对视一眼,眼神俱是冰冷,各自垂下眼。
  谢菱已经将门扉拉开。
  岑冥翳含着浅笑站在门外,肩宽腰窄,修身丰仪,正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枝,乌黑的瞳眸映出花瓣鲜嫩的色泽。
  “三殿下。”
  谢菱发出喜悦的声音。
  门帘内的两人神色更冷。
  陆鸣焕是一如既往的臭脸。
  黎夺锦则是冷淡中带着不屑。
  那位三皇子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情场浪\\子,阿镜一时之间或许被他迷惑,但终究不可能抵得过他与阿镜之间的情谊。
  到处闲逛的布丁也发现了岑冥翳,它好像已经认得岑冥翳了,蹦过来挪到岑冥翳的鞋面上趴着。
  它也没见过岑冥翳几次,居然能记住,平时谢菱并不觉得它有这样聪明。
  岑冥翳弯腰把兔子拿起来,放在暖和的软垫上,走到台桌边,把怀中的花仔细装进琉璃瓶内,那花枝上还站着露水,显然刚摘下来不久。
  “昨天试着摆了一次,这样是最好看的。”岑冥翳把花枝高高低低地插在瓶中,声音中带着些许喜悦。
  他语速有些慢,慢得能品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虔诚。
  黎夺锦渐渐皱起眉。
  岑冥翳带着温温喜悦的声音还在继续:“这几种花,寓意平安。颜色又般配,插在琉璃瓶中正好。过几日,花开得不好了,我再来换。”
  谢菱在旁边,听得一脸认真。
  少女柔软的脸颊若有似无地依偎着他的肩膀,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花。
  这让岑冥翳胸口变得柔软,好像有一只小小的绵羊在踩来踩去。
  但,岑冥翳的神色很快微微凝固,他垂着眸,看见谢菱颈边一小块绯红的色泽。
  那种暧昧的颜色,让岑冥翳凝眸多看了一会儿。
  他撩起眼睫,不动声色地朝紧闭的门帘后瞥了一眼,接着,很快就收回目光。
  岑冥翳默不作声地想了想,把花放好后,顿了顿,才松开手。
  花瓣的露水摇曳了几滴在他衣袖上,岑冥翳忽然喊了她一声:“菱菱。”
  谢菱下意识地仰起头。
  粗粝的掌心抚上谢菱的脸颊,谢菱还在愣神,柔软的唇瓣已经倾覆上来。
  岑冥翳弯着腰,歪着头和她接吻。
  这一次,他的进攻性前所未有地强烈,谢菱很快呼吸凌乱,被他搅弄得有些颤抖。
  啧啧水声在室内回响,门帘并不隔音,卧房内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陆鸣焕的脸色黑沉如铁,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忍耐,黎夺锦的脸色却逐渐变得苍白。
  从这个三皇子出现的时候开始,阿镜的注意力就再也不曾在他们身上。
  这种反差太过强烈,直到这时,黎夺锦才有些体会到曾经陆鸣焕的感受。
  那时阿镜眼中只能看到他一人,而现在,那一人变成了别人。
  原本黎夺锦还有些漫不经心,觉得这个三皇子徒有其表,实在不值为敌,现在他心中的慌乱却渐渐地扩散,越来越大,直至有些控制不住这种惶恐。
  门帘外,岑冥翳放开了谢菱。
  谢菱双唇红润,还泛着水光,微微张合着,因为缺氧而忍不住用嘴呼吸,圆圆润润的双眸有些朦胧。
  岑冥翳微微弯起唇,舌尖舔了舔,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容。
  见谢菱渐渐回过神来,岑冥翳把抚弄着她脸颊的手收回。
  摩擦之间,岑冥翳好像察觉到疼痛一般,轻轻皱起眉,“嘶”了一声。
  “……怎么?”谢菱用还有些迟钝的大脑问。
  岑冥翳没说话,睫毛乖顺地垂着,看着自己的拇指指腹。
  谢菱也忍不住跟着看去。他的手上有不少或深或浅的划痕,像是花枝或者花茎上的刺刮出来的。
  谢菱伸手摸了摸:“疼吗?”
  “不疼。”岑冥翳回答,“不过,还有其它的伤口。”
  谢菱:“?”
  岑冥翳解开衣襟的扣子,他本来就穿得单薄,三两下便敞开领口,露出肌肉蓬勃,紧致平滑的胸膛。
  谢菱的手被他牵着伸进去,摸到了侧腰处,在那里停留。
  伤口?什么伤口。
  谢菱脑袋里根本想不起来这回事了。
  她脑袋里只充斥着一个词,腰窝腰窝腰窝……
  真的很好摸。
  岑冥翳今天主动得过分,谢菱决定投桃报李。
  她手腕微微用力,轻轻滑动,留下轻柔绵软的触感。
  岑冥翳神情有些绷紧,长而直的眼睫顺着呼吸的频率杂乱地颤动。
  谢菱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听在岑冥翳耳中,那笑声比腰腹上的手指更挠得人心痒,可在门帘后的两人听来,却仿佛带着锯齿的刀刃一般割裂着心脏。
  谢菱还有些无力,但更多是因为懒,不愿意就这样站着,侧过身把脑袋靠在岑冥翳肩上,仰着头看他,澄澈的圆眼睛看起来很纯真,而且只看着他一个人。
  她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岑冥翳衣襟里拿出来,窄腰宽肩大长腿,真是摸多少次也不会觉得腻。
  “殿下,你要仔细些,不要再受伤了。”
  谢菱捏着他的腰带重新系好,把扣子一粒一粒地扣了回去,叹一口气。
  岑冥翳喉咙里滚出很轻的笑声:“好。”
  伴随着这个好字,再度压下来的是又一个吻,谢菱勉强攀附着他的胸膛,几乎能感觉到刚刚触碰过的肌肉在如何收紧、运动……
  一炷香燃尽时,谢菱的脸已经通红。
  岑冥翳端着茶水递到谢菱唇边,慢慢地喂她,等她喝够了才往门外走去。
  要离开时,岑冥翳又回过头,低垂着眼,眸色不定地看着谢菱。
  “菱菱。”岑冥翳低声问,“你喜欢我吗?”
  谢菱扬起眸,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喜欢的呀。”
  “你……”岑冥翳似是犹豫,停顿了一下,又问了一句,“最喜欢我吗?”
  谢菱笑出了声,很清脆,甜蜜,重重地点点头:“嗯,最喜欢。”
  岑冥翳神色微松,低下头来轻轻蹭了下谢菱的面颊,离开祥熠院。
  谢菱沉静平复了许久,才用手巾擦拭着唇瓣,关上大门,拉开卧室的门帘。
  陆鸣焕不知何时已经从窗子离开,大约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黎夺锦面色苍白如纸,看着谢菱的目光也颇为支离破碎。
  “阿镜……”
  “不要再这么叫我。”因为黎夺锦的确做到了安安静静待着,没有给她添乱,谢菱还能跟他好好说话。
  “或许你觉得我就是阿镜,可是对我来说阿镜早已经死了。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你记忆中、或者想象中的那个人,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什么。”
  黎夺锦沉默,目光始终在她脸上流连。
  她当然是阿镜,她最懂得如何让他痛苦,让他放手放得毫无转圜之地。
  她可能以为自己变了很多,可是在黎夺锦看来,她什么都没有变。
  只不过她现在身边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人取代了。
  黎夺锦心里生疼,来找阿镜之前,他曾想象过无数种她拒绝自己的模样。
  在梦中,她是那么冰冷、不容接近,黎夺锦早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可当他亲眼看着,原先在他面前温软的阿镜,如今已在对着另一个人说着喜欢,和另一个人拥抱,亲密,甚至做以前和他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黎夺锦难受得心口抽紧,生出一股绝望感。
  谢菱没有赶他骂他,甚至好言好语地站在他面前,但黎夺锦依然好似在触摸着一块冰一般。
  他……很碍眼?
  当阿镜的目光不再在他身上,而转移到别人身上的时候,他就成了碍眼的那一个。
  黎夺锦用力地摇着头,想要否认一个已经摆到面前的结果。他脚步踉跄,扑过来拥住谢菱,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不断地发颤,双臂用力地收紧,徒劳地想要把她箍在怀中。
  阿镜,阿镜。
  明明就在他面前,却比在梦中时更缥缈遥远。
  或许是心情平静,谢菱懒得挣扎,甚至还有闲心劝他。
  “……别这样,又没死人,这么夸张做什么。你应该高兴,对你来说,阿镜没有死,你也好好活着吧。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跟阿镜完完全全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你能想通的话,那就最好啦。”
  如果他还想不通,谢菱就要想一些别的办法了。
  黎夺锦喉中“嘶嘶”有声,胸口憋闷得喘气都喘不进去,他强迫自己放开手,哪怕为了做这个动作,他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打断了一样的疼。
  谢菱叹了口气,恩怨早已了结,再纠缠本就是孽缘。
  她声音平静,低声对黎夺锦说。
  “我该对你说的话,早已经说尽了。你所受的痛苦,我也已经看见了。既然兜兜转转,还有这个缘分让我回来跟你再说一句话,那么,黎夺锦,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你自己好好活儿吧。”
  黎夺锦浑身震颤,好似又一道咒语落在他肩上。
  他留恋不舍地看着谢菱,眼中的挣扎显而易见。
  黎夺锦咬紧牙关,腮帮凌厉地绷起,他枯涩的唇毫无血色,丹凤眼周围强忍着通红。
  “你没察觉吗,你分明,就是阿镜。除了阿镜,没有人能……”
  黎夺锦长久地凝视谢菱,最后脸颊抽动,强行移开了视线。
  谢菱再无话跟他说,黎夺锦背影伶仃,从侧门离开。
  谢菱被黎夺锦弄得有些发呆。
  你分明就是阿镜……
  黎夺锦为何如此笃定地说出这句话?
  他难道比她还要更了解自己么。
  谢菱不悦地皱起眉,将这个念头搁置一边,那点若有似无的思绪也随之而散。
 
 
第135章 安神
  天气冷了,屋子里点的炭火越来越旺。
  那安神汤也送得比往日勤,送汤的婢女一边将碗放下,一边殷殷嘱托道:“这汤熬得浓了些,往日呀,各位瑞人大人们便说这汤喝下去通体发暖,气血舒张,很是好眠,今日汤熬得这样浓,恐怕喝了以后会要昏昏欲睡。谢姑娘,若是爱困了,跟奴婢说一声便是。”
  谢菱看了眼倒进盅里的汤,“唔”了一声,随口道:“好。”
  那婢女见她依旧没有现在立刻喝的意思,步子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按照谢菱的规矩,出门去了。
  谢菱站起身,仔仔细细看了眼窗外,将那汤盅端起,踩着床榻,翻开柜顶上的一个箱笼。
  那箱笼上起了一层灰,因放得太高,谢菱又不计较,便没有什么人会去擦它。
  箱笼里装着一床厚被褥,谢菱缓缓将汤倒进去,但没倒完,剩了一点,仍旧放回桌上。
  她每次都大概剩这么多,跟那婢女说胃口小,自己喝不完,不容易惹人生疑。
  谢菱抄完了经,有个随从过来报信,说十二公主传她。
  刚巧,谢菱搁下笔,将那份经书放在桌上晾干,和那随从离去。
  经过祥熠院门口时,随从翻转手腕,对守门的宫人亮了一封手谕,便带着谢菱畅通无阻。
  他收得很快,谢菱没看清楚那封手谕上写的是什么,却有些好奇。
  规矩说只有皇帝可以准允瑞人出入,看来皇帝很宠明珠公主,竟然为了给她传召玩伴,专程写了一封手谕。
  随从带着谢菱,在一棵雪松前停下,对谢菱道:“奴先进去禀报,请谢姑娘在此稍候。”
  谢菱点点头。
  她身后是一堵石围,圈了一小片景致漂亮的天地,谢菱无所事事,低头欣赏着。
  初冬浅薄的日光斜斜照入,将谢菱的瞳眸映得越发通透。
  前方青瓦映着白日,灰白的墙面下,一道青色纤细身影经过,映入谢菱的眼帘,引起她一些注意。
  谢菱挑目看过去,那婢女行色匆匆,从门里出来,掏了掏袖口,从里面拿出一个三角包。
  那三角包看起来像是寻常药包,婢女低头嗅了嗅,眉头仍然紧紧皱着,叹息一声,向东边离去。
  谢菱不由得注视着她的背影,这个青衣婢女,很眼熟。
  她绝对是见过的……
  清儿?对了,是不是清儿。
  那日谢安懿带着谢菱赴宴,谢菱在楼上小睡,还看了一本极有趣的书,屋里服侍的那个婢女,便是清儿。
  因对那本书印象颇深,醒来又未读完,谢菱总是记挂着。
  当日清儿说会将这书给她寻来,谢菱便存着一份念想,连清儿的脸也一道记了下来,可后来再也没了音讯。
  清儿不是那楼里的侍女?怎么会在宫中?
  那日,清儿说是三殿下叫她来服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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