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脆桃卡里
时间:2021-11-21 00:28:40

  “所有人在皇帝面前都没有秘密,自然,也就没人能反抗皇帝。”
  “我这小小的后宫,你真以为能逃得掉?”
  “凤曦宫里发生了事,不是你,不是本宫,除了谛听,还能是谁?”
  越是往下听,孔嬷嬷越是心口冰凉,颤声道:“娘娘的意思是,这是陛下所为?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或许是旁人呢?”
  娘娘是皇后,如今,竟也已经到了怀疑自己枕边人的地步了吗。
  孔嬷嬷觉得悲凉。
  皇后紧蹙着眉。
  “从一开始,‘谛听’不成规模,是交给三皇子培养的。但是也就几年,皇帝便从那个花花草包手里把‘谛听’拿了回来,直到如今,除了皇帝,谁也无法调动‘谛听’。”
  孔嬷嬷吓得腿一颤,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的意思,这谢菱是动不得了。她究竟是什么人,陛下竟会护着她?”
  皇后摇摇头。
  “护着她?不见得。皇帝大约是知道本宫召见了前朝官宦之女,恼怒本宫伸手过长,便揪出本宫从前的阴私,摆到本宫面前,以作警告罢了。”
  “只是赶巧了,这谢女也贪生怕死,虽然临时变卦,倒也不算完全背弃本宫,反倒给本宫提供了助力。”
  皇后重新拿出那张信纸,又看了一遍,冷冷笑道。
  “本宫与皇帝的夫妻情分,早已尽了。为了护住我儿,哪怕他再警示又如何?本宫定会拼尽全力,直到,本宫也拼不动的那一日。”
  孔嬷嬷听罢,浑身颤抖,却不敢说话。
  -
  谢菱回到房中,推开门,先看了一眼书桌。
  干干净净。
  她又退出去,看了一眼窗檐。
  也是什么都没有。
  环生见了,问道:“姑娘,瞧什么呢?不是说累了,要回来早些歇息吗?”
  谢菱转头看看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嗯,没什么。”
  谢菱重新进屋。
  好几日了,那个佚名人没有再联系过她。
  这当然是好事。
  但,谢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上一次佚名人送信来,是为了警醒她远离皇后。
  难不成,是为了提醒她,被皇后发现,捉住杀掉了?
  谢菱微微垂下眼。
  对于苏杳镜来说,任务世界只是任务世界,这其中发生的任何跟书中角色有关的事情,都无所谓。
  但是除了这些角色之外的其他人,苏杳镜很难不把他们当成活人来看待。
  她并不想稀里糊涂背上一条无关的人命。
  尤其,客观上来讲,她还欠那人一条命。
  谢菱重新裁了张方纸,悬笔于上,却又停滞许久。
  最终狠狠蹙眉,写下五个字:“你还活着么?”
  谢菱将这不大礼貌的五个字叠成纸船,放到了窗檐下。
  吃晚饭时,她特意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都支了出去。
  大约有小半个时辰的空档,院子里是没有人的。
  等谢菱消完食回来,小六子已经在院子里拿一个网子捕流萤。
  他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不经意间,将窗檐下的东西打落了下来。
  小六子捡起那物,惊奇道。
  “这是什么?看上去像片小舟。”
  谢菱吓得眼睛一瞪,脚程立刻加快了,冲到小六子面前去,将白纸叠的纸船夺进自己手里。
  凶凶道:“我放的东西,不要乱拿。”
  小六子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笑眯眯地朝谢菱讨好地一弯眼,然后一溜烟跑了。
  谢菱心气不顺,拿着那只小船进了屋。
  她展开小船,看了一眼便皱起眉。
  上面依旧是她写的字。
  这已经是第二封没有人收的信了。
  谢菱抿唇。
  -
  翌日,谢菱刚梳洗好,谢安懿又兴冲冲地跑进来。
  “花菱,我那几个友人,又约我们一道出去,你既然已经打扮好了,这就跟我出门吧!”
  谢菱一阵无语。
  “大哥哥,人家要你带的是娘子,你为什么老叫我去?”
  谢安懿瞪着眼睛,比她更是无辜:“你看你大哥哥我,像是这几天找着了媳妇的样子么。”
  谢菱:“……”
  她懒懒道:“不去,我不大想见生人。”
  “你总是这样,像只猫儿似的,日日蜷着,有什么意思呢。还是跟我去吧,不是生人,都是上次你见过的。”
  谢菱闻言,来了点兴趣,扬眸问:“上次见过的?”
  “不错,都已是熟人了。甚至,三皇子这回也还会来呢。”
  说到这里,谢安懿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毕竟,上次他对三皇子还曾妄加揣测。
  原来是任务上线了。
  谢菱点点头:“好罢,不过大哥哥,你这婚姻之事,也得抓紧了。”
  谢安懿被妹妹催得一阵想流泪。
  他也想啊,可媳妇也不是能想得来的。
  这些公子哥是会享受的,这一回,又换了个地方玩。
  谢府离那儿近,谢安懿带着谢菱早到了。
  又与陆陆续续来的几个人说了会儿话,便听不远处有清远钟鼓之声逐渐靠近。
  几人探头看去,只见打最前头,一左一右两个执事太监捧着香巾、拂尘,后一排是两个侍女,分别捧着宫扇、香炉,再领着数个太监,抬两顶金顶銮舆,向这边行来。
  见此情状,先前同谢安懿说话的那人打了下羽扇,遮住下半张脸,啧啧道:“如此排场,一看便知道是三殿下到了。出门游玩也有这样的威仪,果然人人都说,宫中最受天子疼宠的,便是三皇子。”
  谢菱默默听在耳中。
  不过,以她之前几次见到岑冥翳的情状来说,三皇子似乎也并不是每一次都如此铺张。
  銮舆停了,太监们弯下腰请贵主儿下轿,右边的轿帘被扑打开,露出一张颇有福相的小脸,眼睛滴溜溜地转过来,大喊一声:“菱菱姐姐!”
  便迈着小短腿下轿,急不可耐地要朝着谢菱扑过来。
  谢菱向明珠公主行了一礼,才接住她软乎乎的小身子。
  明珠抱着谢菱的腿,不撒手了。
  另一顶銮轿中,三皇子从容走下来。
  他双目如鹰,在人群中一扫,便迅速地看向了谢菱的位置。
  不过,谢菱也不确定,他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扒在自己腿上的他妹妹。
  岑冥翳走了过来。
  目光只在谢菱身上扫了一眼,便移开。
  他端起手,朝在场的几人纷纷行礼打过招呼,最后才微微转向谢菱的方向。
  眼也没抬,不知是不是刻意地,避开了谢菱的视线,淡淡道了声:“谢姑娘。”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背朝着谢菱,和另几人闲聊起来。
  谢菱:“?”
  男人,你好冷淡。
 
 
第40章 杨梅
  对于三皇子突如其来的冷淡,谢菱稍稍愣了一下。
  毕竟,前后两次见到岑冥翳,差别也实在太大。
  之前每次岑冥翳见到“谢菱”,他的那种热情不论是不是伪装,起码热度很真实。
  溜空插缝地,便要寻机和她对视,和她偷偷说小话,耍帅给她看。
  以苏杳镜的阅历和视角来说,这也算是极尽男高中生的恋爱技巧了。
  但这一次,岑冥翳却看也不看她。
  当然,这只是个小动作,并不能算是什么铁证。
  也有可能单纯只是谢菱想多了。
  “十二公主,嬷嬷给你换身轻便的衣服,可好?”
  一个颇为年长的嬷嬷蹲在谢菱脚边,哄着明珠公主。
  上一次,明珠公主身边跟着的是个颇为年轻的奴婢,许是明珠过于贪玩,跟着跟着,那奴婢竟然追不上十二公主,给跟丢了。
  因此,才会让明珠误打误撞找到了谢菱那里,后来又扒在谢菱怀里睡着。
  这次出门,倒是换了个看起来颇为稳重的嬷嬷。
  十二公主身上穿着出宫的华服,重重叠叠,在她那个小身子上压着,都快要把她压垮了,怎么快活得起来,自然要换身轻便些的。
  明珠点点头,又不舍地仰头看看谢菱,说:“菱菱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的。”
  话虽这么说着,脚步却一点也不肯挪动。
  抱着谢菱的小手臂也扣得牢牢的。
  好似她只不过是去换个衣服的功夫,谢菱便要不见了。
  谢菱和明珠公主也只不过见了一回,但似乎很投缘。
  或者说,这位小公主对于有过一面之缘的玩伴,依恋感很重。
  小孩子大约对于喜欢的玩伴记忆特别深刻,只不过曾经跟她一起踢了一会儿毽子,便对谢菱念念不忘,仿佛与她有了深情厚谊一般。
  如此的天真,苏杳镜也是许久没有遇见过了。
  谢菱不由得心一软,弯下腰来摸摸明珠的脸颊,说:“公主快去吧,等会儿见。”
  听见“等会儿见”的约定,明珠的眼睛唰的一亮。
  她也不再痴缠流连了,反而好似对等会儿约定的“再见”迫不及待似的,兴奋地朝谢菱挥挥手:“菱菱姐姐,我去了。”
  眼见着十二公主走远,一旁的一个青年啧啧奇道:“谢家妹妹对哄孩子似乎很有一套,可见性情很是良善。毕竟,孩童与幼猫狗崽之类,是最通人性的,只会亲近心地纯良之人。”
  听见有人说自己,谢菱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那青年眉眼也算英俊,透着一种干净的气质,待人很温和。
  他与谢安懿站得近,应当是关系较为亲近的,也因着这层关系,直呼谢菱为“谢家妹妹”。
  谢菱是不大与生人打交道的人设,便低下头,讷讷不语。
  不过,毕竟是被夸了,于是谢菱又躲在谢安懿背后,悄悄抬起眸,带着友好之意朝那青年看了看,以示感激。
  谢菱很快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谢安懿大咧咧的笑声响起:“何柏,这你就不懂了,我幼妹自个儿还是个小孩儿呢,小孩儿自然与小孩儿扎堆,你说对不?”
  说着,谢安懿还特别欠打地看向谢菱,挤眉弄眼。
  谢安懿就是个纯直男,哪怕是开玩笑,也透着一股子纯直男老大哥的土气,以为这样能逗小孩儿高兴。
  谢菱心中很无语,但面上却憋红了脸,愤愤地瞪着他,做足笨口拙舌、被欺负得说不出话来的乖巧妹妹模样。
  被叫做何柏的青年笑着,替谢菱找场子:“谢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谢妹妹都已经是妙龄仙子,你怎还能将人家当做幼童对待。”
  “谢家妹妹”已经足够亲近,“谢妹妹”,又少了一个字了。
  谢菱双颊泛红,有被谢安懿气得,也有因为一直被人讨论着,而羞窘。
  谢安懿还要说话,旁边挤过来的一人却突然撞到了谢安懿肩膀上。
  猝不及防间,谢安懿趔趄一步,不慎踩着了谢菱。
  谢菱被波及,差点摔倒,后退几步,被人扶住手臂。
  她回头一看,岑冥翳站在她身后,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场景似曾相识。
  上一次谢菱差点摔倒,被岑冥翳扶住,两人的对视还有些暧昧。
  但这次,岑冥翳伸手扶住了谢菱之后,借力让谢菱站稳,便收回手去。
  冷着脸,走到一旁。
  很显然,这并不是错觉。
  岑冥翳的态度就是要避而远之,离得谢菱远远的。
  周围的人却都没发现这边的异常。毕竟,对于外人来说,一个身份贵重的皇子,为了避嫌不与妙龄女子过多接触,才是正确的。
  唯独谢菱有些错愕。
  但她想了想,也转过弯来。
  懂了,现在人多,不方便。
  毕竟岑冥翳这个世界是花心渣男钓鱼剧本,为了保持神秘性,自然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钓鱼。
  等到人少时,岑冥翳就该原形毕露了。
  呵,男人。
  谢菱不信岑冥翳会突然对“谢菱”没了兴趣。
  毕竟,系统显示,“谢菱”在这个世界里的女主值并没有降低。
  撞人的那个,谢菱也是见过的,便是上次叫岑冥翳来山庄钓鱼的那位陈公子,陈庆炎。
  他家世不凡,和三皇子岑冥翳也似乎比别人都要亲近,因此在这一行人中,也颇受尊重。
  此时他笑容和煦,抱拳连连对周围人赔不是,只说自己是迟到了,怕来不及,心里着急忙慌,疾步过来时没站稳,才冒犯了诸位。
  他这样解释了,被撞到的人又哪里会真的怪他。
  笑闹一番,几人也忘了方才在说什么,见人到齐了,便相携着朝前面走去。
  岑冥翳独自落在后面。
  按理来说,他身量比别人都高,腿比别人都长,如何会走在后面?
  谢菱想了想,也放慢步伐,渐渐落到了与岑冥翳平齐的位置。
  她悄悄地用余光观察着岑冥翳。
  岑冥翳面冷如玉,因为和谢菱之间的高度差,即便隔着一定的横向距离,谢菱轻瞥他的面容,也还是有些模糊。
  从她的角度看去,岑冥翳的侧脸像是一张剪影,凌厉挺拔,垂眸的神色让盛夏的晴空白云也沾染上几分清冷。
  两人几乎是平行走着。
  谢菱不动声色地收回余光,既没有刻意靠近岑冥翳,也没有刻意远离。
  就仿佛是一条呆笨悠闲的小鱼,浑然不知危险,悠游在岑冥翳身畔。
  试问有几个海王,看到这样傻傻的小鱼,能忍住不甩杆。
  谢菱本来很笃定,岑冥翳一定会忍不住。
  毕竟,这是她刻意创造的,与岑冥翳独处的机会。
  可让谢菱没想到的是,岑冥翳脚步微顿,然后猛然迈开了长腿,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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