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叶兰萱可以说是适应良好。
他们慢悠悠的走在身后,兔锦可离开速度很快,不担心他们跟过去会被发现。
煤炭跟着对方,也不用担心会跟丢人。
那么着急着离开,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他发现那些人的痕迹,他们不用跟多久,很快就可以看到全部人。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兔十七走在叶兰萱身边,稍微放缓脚步,配合着他的步骤。
“什么事情?”
“如果不管是走什么道路,最后都会走向同一个终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相同的结局?”
她自动将其带入一个迷宫,迷宫当中可不就是,不管是走那一条路,最后的结果都是走到离开的出口。
注意到兔十七认真的语气,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意味,这种感觉阻止她随随便便回答这个问题:“对你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吗?”
兔十七认真的点点头:“嗯,是我一直思考着的一个问题。你有答案吗?”
叶兰萱脚步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围着他转了一个圈:“现在我尚未有答案,可以先记着吗?等有答案的那一天,我再告诉你。”
其实她已经有了答案,但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那就先不告诉他。
叶兰萱加快脚步,跟上自己的徒弟,又突然回头,对着兔十七说:“快跟上来。”
“来了。”兔十七不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加快脚步跟上去,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产生一个阴暗的念头,把全部事情说出来算了。
响亮的哨子声响起来,就在他们不远处。
“走!过去看热闹了!”叶兰萱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需要我背你过去吗?”
她犹豫的看着兔十七,讲真的,他娇弱的形象已经深入她心,担心待会儿他跑得吐血。
兔十七脸色黑下来,嘴角抽了抽,加快步伐,有一双大长腿就是占好处,疾步走就能追上他们的速度。
叶兰萱不放心的盯着他看,看到他走得四平八稳,不会来个平地摔什么的,终于放心的加快速度。
吃瓜!吃瓜!!
啊不,是去帮忙!帮忙!!
兔锦可带着的包袱扔在一边,叶兰萱看到他的包袱,禁不住诧异,跟他一起相处大半个月,她可是十分清楚,兔锦可到底有多么宝贝这个包袱,里面装着的就是一些珍贵的灵草。
晚上睡觉都要抱着那个包袱才能睡着,如今却是随便扔在路边。
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朝他们望去,可以看到煤炭四处奔跑着,时不时在某一个人脚上来一口,一击即中,立刻撤退。
灵活的小身体,不断在他们当中飞奔。
将他们气得痒痒的,偏偏抓不住他。
哨子也在吹响着,看到他们过来,煤炭一个跳跃,从其中一个人身边逃跑,直直朝着他们奔跑过来。
停在他们不远处,趴下来休息,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劳累过,吐着舌头直喘气。
“你们怎么来得那么慢?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行,你先去休息一下,看我们的。”
为首的一个穿着一身紫色服饰的青年,看到他们这一行人,打开手中的扇子,风骚的扇了扇,轻蔑的盯着这些人:“就是你们救走了小兔子?”
他们这一行人,加上为首的这个青年,足足有三十三人。
一个青年带着十个保镖这样子的设置。
人数是他们的十倍多。
青衣男子抬起下巴看人,语气带着一点怒气:“就是因为他们,所以才变得心野起来吧?看到我们居然敢跑,小兔子,你胆子大了啊?”
兔锦可闻言,身体瑟瑟发抖,下意识的畏惧起来,看着叶兰萱他们:“你,你们快走,不用管我。”
“别误会,我们没有管你的意思,只是过来看一下热闹。”叶兰萱一脸无辜的开口,在他脸色变换时,继续开口,“但这些人看着我的目光,我不喜欢。”
“贱人,就是你勾引我们的小兔子?”
青衣男人目光落在他仅剩的一只耳朵上:“你剩下来那一只耳朵是不是不想要了?”
兔锦可回忆起来,自己那一个耳朵被割下来的痛楚,几乎是痛不欲生,深入骨髓,哪怕过去那么长时间,他依旧是没办法遗忘那一种痛楚,身体愈发颤抖起来。
泪珠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没多久,他已经泪流满面,陷入自己的世界当中,紧紧环抱着自己,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砰”的一声。
众人下意识朝着声源处望去,只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那一根手臂,肩膀处的伤口这个时候才喷出血液,洒出去很远距离,青衣男人发出一声惨叫,半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伤口,一下子变得狼狈不堪起来。
如今看来,哪里还有刚刚的趾高气昂?
叶兰萱提着毛球朝着兔锦可走过去。
毛球:“???”
“等等,放我下来,我可以帮忙打架的。”
伸出自己锋利的爪子,毛球表示,它战斗力其实也是很强的。
“喂,给你。”
叶兰萱拉了他一把,随即把毛球塞到他怀里去:“有我们在,你怕什么?”
她走在另外一边,三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包围住。
“小心一点,他有问题!”
他们剩下来的人,立刻将他们三个人包围在中间的位置,紧张的盯着兔十七。
只能看到一道残影,甚至看不清楚他的动作,这意味着,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他们一群人走在一起,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变成普通人,反而是这里的一霸,寻常人不敢招惹他们。
他们当中要护着的一个主子,手臂掉落在地上,只是护着人去包扎伤口,暂时止住血,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痛苦的天之骄子,不断的哀嚎着。
被砍断的手臂,已经没有人注意它。
要是恢复力量,他们手中带着的丹药,让断臂重生不是问题,然而,他们都不能使用力量,拿不出丹药。
青衣男人身上的衣服沾上不少血迹,喘着气,一双眼睛充满恶意的看着他:“把他杀了,立刻把他杀了,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兔十七拿着匕首,单单站在原地,就有气场五十米,压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轻声开口:“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这只是一个小教训而已。”
另外两个人被保护在最中间的位置,心中的惊惧才减少一些,这个人总不能越过那么多人攻击他们。
他们身边带着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全副身家都在他们身上,一旦他们死亡,这些人也会跟着一起陪葬。
“你们留在两个人保护我,剩下来的人一起过去帮忙。”
“别让他们那么容易死了,还有不少时间,我们要好好玩一下。”
害得他们丢脸,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上啊,你们傻愣着干什么?”
青衣男人双眼通红,恨得几乎滴血。
区区一个秘境,居然还有人敢对他动手!
以往这样子的人,他动动嘴巴都能把他们解决,如今却是让自己吃了那么大一个亏。
“本来还有一个地方想带她去看,动作快点,应该来得及。”
兔十七再一次如同鬼魅一般飘出去,没多久,他们身边围着的那些人,剩下一个人,其他人全部倒下来。
“啧,居然还有一个无辜的。”兔十七无趣的收起匕首,倒下去的二十九个人,他身上的白衣依旧是那般干净。
唯一剩下来的保镖,发现还没看到人,身边的同伴已经全部倒下来,看伤口,很容易认出来,全部是一击毙命。
剩下他以及三位少爷。
他们原本的愤怒变成了恐惧,没想到身边的人,全部倒下,占据优势的他们落入下风。
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
他们外强中干的开口:“我们可是赵家人,三大家当中的一家!你们要是敢杀了我们,我们家族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有灵石,还有很多灵草,别杀我们,只要我们拿得出来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们!”
“你们杀死我们那么多人就是为了他,我们保证不会再找他麻烦,让我们离开吧。”
兔锦可怀里被塞入一个毛茸茸,软乎乎,又带着温热的毛球,在他怀中动来动去的,让他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
抱着这样子一个无害的热源,兔锦可慢慢从恐惧中回过神,随即注意到,前面的战场呈现一面倒的状况——是他曾经的同伴压倒那三位少爷。
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轻描淡写决定他命运的三位恶魔,从高处掉落下来,变成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兔锦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心中似乎有什么碎掉了。
啊,他们也不过如此。
“别杀他们。”
兔锦可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步伐缓慢又坚定的来到他们面前,歪了歪头,有点奇怪,一个眼神也能让他噩梦不断的主人,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吗?
“可以把他们交给我解决吗?”
兔锦可指着三个脚软,踢到了铁板的人,来到那个保镖身边,一手刀打晕了他。
“随你。”兔十七不在意的开口。
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也不曾在意。
“那我就一个一个来了。”兔锦可脸上带着微笑,从那些护卫尸体搜索出自己需要的小刀。
真的很小,只有一指大小,都没有一把匕首大。
“锦可,你想干什么?!”
他选择没有说话的那个男子,作为最开始下手对象。
紫衣青年咽了咽口水,觉得眼前的那个奴隶变了,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兔人,紧张的开口:“你可别乱来啊,当初是他把你送给我们的,你想要报仇就去找他啊!”
他一脸专注的划开对方的皮肤,甜甜的笑起来:“不痛不痛,很快就好了。”
紫衣青年一脸惊悚,这不就是他们过去所说的话吗?
“别怕,到时候他也会去陪着你们。”
控制着手中的刀子,他手很稳,没有抖一下,一点点将他的胸膛剥开,露出里面跳动着的心脏,认真看一下,他沮丧的开口:“什么嘛?还以为你的心是黑色的,原来还是红色的啊。”
“可能一个人例外。”兔锦可说着,又抽去几根腰带,将人捆死,这才继续动作……
毛球气愤的跑回来,对着她的裙摆拳打脚踢一阵子,这才询问道:“兔十七怎么不见了?”
兔锦可那边有点血腥,她转身不去看,闻言,看过去时,发现兔十七的确是不在刚刚的地方。
难不成是动用自己的力量,旧伤复发,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独自一人去承受一切?
尹念麟在一边看着,依旧不明白,兔十七并没有动用自己的力量,他身上没有动用力量的痕迹,而是真真切切的使用身体的力量。
身为普通人的力量,怎么能那么厉害?!
见师傅找人,他帮忙指明方向,无意中注意到他从那边离开。
叶兰萱顺着土地所指的方向找过去,毛球对于兔十七不关心,不如看前面的刺激。
她脚步急促的朝着这边走过来,看到兔十七正在水边,一个人发出两个声音,似乎在激烈争吵一些什么。
听不到他们在争吵什么。
叶兰萱轻快的走到他身边:“你在跟谁说话?”
她往水中踢了一颗小石头,落入水中,荡开一层层的波纹,最近慢慢平静下来。
“现在这里可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上一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这一次,请你开始你的狡辩,啊不,请你开始你的解释。”
她笑着,笑意却传不到眼底。
第29章 名字的意义
上午的阳光不冷不热,光线透过树叶,被树叶切割开的阳光,变成零零碎碎的斑点落在他们身上,看得见,摸不着。
叶兰萱动了动手,落下她手中的斑点,变成另外一个。
再移动一下位置,又换成另外一个,她玩心大兴的玩起来,不曾在意一边的兔十七,也不担心对方会不回答自己。
耐心的等待对方的答复。
兔十七身上藏着的秘密,终于可以看到一角了。
只是这样子想着,叶兰萱已经禁不住兴奋起来,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
他们在另外一边待着,意味着他们不会再过来打扰他们。
“我可以不回答吗?”兔十七沉默一下,说出这句话,语气带着一丝飘忽。
“可以啊,”叶兰萱十分明事理的开口,“但我会生气。”
生你的气。
隐藏的话没说出来,兔十七立刻就明白了。
摆放在他面前的,也就只有一条路而已。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本来不想那么快告诉你的。”兔十七看着她的眼睛,注视着她,“你已经问出来,也就不得不告诉你。”
叶兰萱手中的动作停下来,四目相对,安静的听着对方的解释:“你也可以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两个问题,是前面那个问题更加的社死。
兔十七假装没听到这话一样,继续回答这个问题:“只要我回答这个问题就可以了吗?”
“暂时可以了。”叶兰萱伸出手,温柔地替他将耳边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去,“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要么你就瞒得死死的,要么就给我解释清楚。”
“是我的分魂。”
兔十七将答案说出来:“有时候会是我的分魂掌控身体。”
“惊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