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男配是黑心的——古离
时间:2021-11-23 00:15:32

  女人没有回答。
  已到桥心,胜利就在眼前,叶初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咔吱一声,叶初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脚底的木板,又抬眸看了一眼女人,居然断了。
  众人的心一悬,夏芸走置桥头,不掩担心劝道:“小初,算了,赶紧回来吧,危险!”
  都走到一半了,哪能回头。
  一小块木板坠入河中,惊动了下面的东西,几条体积庞大的鱼浮出水面,一看就让人心生胆怯。
  齐淮天已经耐不住了,他正欲越过夏芸走上桥,脚跟还未到木板上。
  女人忽而冷声道:“你要是敢踏出这一步,我刚才所说的话便作废,站在桥中间的姑娘也回不去。”
  “前辈,您这是为何?何苦为难一个姑娘呢?”夏芸忿忿不平道。
  女人笑了,语气不屑道:“别忘了,可是你们有事相求,怎么还回过头来怪我了?看来那老头没把你们教好啊。”
  这话有理,夏芸噎住。
  叶初也不想他们为难,故作无所谓道:“无碍,都走到一半了,相信我,我一定能安全过桥。”
  桥底下的并不是普通大鱼,而是食人鱼,不是寻常之物,也不会无故生长在此处,想必是这里的主人养的。
  叶之澜抬首一看,只见叶初双手紧拽着绳子,俏白丽影立于木桥之上。
  忽然,一个画面映入他脑海里,少女坠入河中,食人鱼疯狂地争吃。
  没一会,水面便恢复平静,徒剩几块碎白衣漂浮着,血液染红一片,宛如红墨入水,侵蚀掉原有的颜色。
  虽只是想象,也足以让人向往。
  倘若此时他稍作手段,那想象的画面便会立即出现。
  终究还是没出手,至于为何,尚且不知,只觉这种感觉有些许奇妙。
  一缕箫音随风而起,白皙修长的手指捻着玉箫,女人的薄唇覆于上方,清泉溅玉之声也不过如此。
  萧音极缓,却能让人生出浮躁。
  本来还在慢慢游动的食人鱼竟变得疯狂起来,不停地撞击着桥桩,像是不把它撞断誓不罢休一样。
  叶初脚底一松,又有一块木板坠下去,她脑子一空,仿若生死就在一瞬。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拉住桥绳,让自己悬在半空,不随着木板落下。
  食人鱼离叶初脚底不足半丈远,桥绳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也不结实,叶初不知道它还能撑多久。
  齐淮天忍不下去了,即使对方是前辈,他也不能接受,怎可拿人命玩耍。
  桥是从中间断开的,到女人那一头的还是完好无损,叶初倒是想过去。
  不过双手被束缚着,使不上劲,粗.绳磨破掌心,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她脸上,好不狼狈。
  女人轻步走来,纤手置于叶初拉住绳子的手上,“姑娘,你流血了,要不要我帮帮你?”
  齐淮天往桥走了几步,木板猛地全然断裂,他不得不往后退,退回原地。
  他脸色发青道:“前辈,有事找您的人是我,切勿伤害其他人,叶姑娘什么也不知道的。”
  叶初突然松开绳子,转而拽紧女人的手,她勾唇一笑,道:“前辈,救我,要不然我就拉着你一起。”
  女人愣怔了下,另一边手抚上她的脸,打趣道:“你这是威胁我?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头一个,真是有趣,死了倒是可惜。”
  言罢,女人轻蹙眉头,像是在思量些什么,叶初昂首一看,落入她静如幽潭的墨眸,不由得呼吸一滞。
  女人的美是超乎性别的,刚柔结合得正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失掉光色。
  两人对视的画面竟有些养眼,世间万物此时都显得黯然失色。
  叶之澜只觉刺眼,他迅速出手,桥绳断开,破破烂烂的木桥不堪重负,轰然散开。
  女人眸色微敛,在叶初快落入鱼腹之时,长手一捞,少女落入怀中。
  纤手苍劲有力,丝毫不显柔弱,温度透过薄衫传入叶初腰间。
  她厚着脸皮抱住女人,生怕对方会松手,危急关头,性命最重要。
  只见女人在坠河那一刻,红鞋踩了下食人鱼头,正准备旋身一跃。
  食人鱼前一秒还安安静静地任其动作,后一秒就变得狂躁无比,不停地抖动。
  河水飞溅起来,女人的墨发不可避免地湿掉,紧贴在身上,长红衣摆垂至河面上,食人鱼冲着那个地方去。
  叶初伸手一捞,把衣摆抱得紧紧的,不让食人鱼得逞。
  叶之澜掀起淡漠的眼眸看向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半空中,四目相对,女人墨睫被溅起来的河水染湿,经过清洗的脸更显透白,五官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女人不傻,桥绳怎会突然断裂,必定是那少年郎动了手脚。
  他为何要出此阴招?女人收回视线,专心对付食人鱼。
 
 
第19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明城四
  小小诡计能耐她何?女人不屑一笑,衣袖一甩,对食人鱼撒了些粉末,随后携着叶初直达桥的另一头。
  只见刚才还狂躁不安的食人鱼瞬间消声,争先恐后地钻入水底。
  能踩到实物的感觉真好。叶初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女人替她撩开脸颊旁湿哒哒的碎发,抬眸笑道:“姑娘,没事吧,可是吓着了?”
  叶初想朝后面退几步,躲开她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未行动,细腰就被禁锢住。
  女人低低一笑,眼尾上挑,显得撩人又不羁,声音有些低,“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嗯?”
  两道红白身影依偎在一起,单看身姿便很为诱人,视线移至两人脸上,更是惊叹。
  一艳,一纯,合在一起不显突兀,反而异常和谐。
  夏芸朝叶之澜走过去,安慰道:“没事的,既然前辈从食人鱼口中救下小初,那就是说前辈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嘴硬心软之人?叶之澜抬眼看了对面几下。
  水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艘小船,红衣女人松开叶初,对他们道:“你们进来吧。”
  她看向还在沉思的叶初,上前牵住那细手,轻笑道:“你还在发什么呆?难不成是喜欢上我的小鱼儿了?”
  “......”把食人鱼称作小鱼儿,叶初接受无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养人不同,女人的手很大,指节却又长又细,比她的手还好看,还嫩。
  过来后,叶之澜的视线先是落在她们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继而移到两人的脸。
  经过刚才那一遭,齐淮天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前辈,踌躇了一会都没开口。
  倒是女人岔开话匣子,“说吧,何事。”
  夏芸冷哼一声,掏出手帕替叶初擦脸,怜惜道:“小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初摇头,接过她的手帕,自己拭擦,“没事。”
  掌心的血被河水冲掉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叶初也没打算矫情。
  齐淮天看着叶之澜和叶初,面露为难。
  叶初没等他开口,走过去拉叶之澜,“我们出去外面透透气。”
  女人拿起茶杯,打开茶盖吹了吹,羽睫垂下,掩住嘲弄之色,张唇抿了口清茶,随后抬眸直视着齐淮天。
  一出到外面,叶初就想松开叶之澜。不料一方月白色的手帕包住自己受伤的手,她怔住。
  处理完,他又拿出新一块手帕,替她包扎剩下的另一只手。牵扯到伤口时,忍不住轻嘶一声。
  河水扑向木桩的声音将叶初唤了回来,她慢慢收回手,“谢谢。”
  叶之澜微微翕动眼帘,稍抬颌,望向断桥远处,思绪飘得有些远,倘若女人不出手相救,那此时叶初就不能站在这了。
  雨滴落下,染湿叶之澜束起来的头发,叶初将他扯入屋檐下,“淋雨容易生病。”
  “以后不要坐在外面,淋雨会生病的,娘亲每天都会来,所以不用特意等......”
  男孩面无表情地看了女人一眼,接下来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她没再说话,拉着男孩快步走进去。
  入了房屋里头,男孩难得开口,话语尽显冷漠。
  “你能不能别来。”
  女人不怒反笑,眼底微微湿润。她伸手抚上男孩的脸,哽咽道:“之澜,娘亲很开心。”
  叶初扯了扯叶之澜的衣角,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我上次在客栈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叶之澜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叶初反问道:“你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叶之澜笑了笑,墨瞳泛起一丝涟漪,“在你心里只有好与坏之分?”
  叶初否认道:“不,在我心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对我好与不好之分。”
  闻言,叶之澜稍长的眼睫微微上扬,淡笑有放大的趋势。
  女人缓步走出,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清冷的声音合着雨声响起,“你们进来吧,今日怕是回不去了,在这住下吧。”
  待在外面的叶初猜不到齐淮天跟女人说了什么,只见他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叶初跟夏芸睡在一起,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她哪都不去,就守在房间。
  “你们睡了?”女人站在外面轻敲木门,月光将她的身影倒映在地上。
  油灯都还未熄灭,一看就是没睡,叶初赶紧打开门。
  女人侧身走进来,坐于榻上,勾唇轻笑道:“这房间有点小,你们怕是睡得不舒服。”
  夏芸立马站起来,“前辈,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女人没理她,朝叶初招了招手,眼眸带笑道:“你过来,跟我坐在一起。”
  忽然,叶初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两个女人过于亲密,她沉默了下,还是走过去。
  女人的骨架偏大,坐在床上占了很多地方,叶初想不碰到她都难,“前辈,有话就直说吧。”
  女人伸手点了点叶初的鼻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叶初对吧。”
  叶初不自在地偏开头,身子有些僵硬,“嗯,在下是叶初。”
  “好,小初初,你今年多大?”女人的手移至她肩膀上,没有再动,在外人看来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罢了。
  叶初耐着性子回:“十八。”
  夏芸好似也察觉到不妥,“前辈......”
  刹那间,女人脸色落了落,斜睨着她道:“小小后辈竟敢打断我说话,可缺教训?”
  此言一出,夏芸立即闭嘴,表情很是不好,到底是没受过责骂的好女郎,被训倒是第一次。
  说实话,从样貌上看女人的年龄比她们大不了多少,但前辈就是前辈,无关岁数。
  女人清了清嗓子,对叶初道:“不小了,家里人可否给你许婚配?”
  她愣住,摇头,“未曾,家里人没提过这些事。”
  靠得越近香味越浓。叶初心口一窒,两人齐坐着,高度相差甚大,她仅到女人肩膀之处。
  难不成是男扮女装?叶初看向女人的脖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喉结,她松了松心,应该是多虑。
  跟男子一样高,或者比男子高的女子又不是没有。
  女人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莞尔一笑道:“小初初你在看什么呢?”
  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别扭,叶初又不好意思纠正她,只能自动过滤掉,“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辈长得很好看,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颇为自豪,“我也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没想到小初初也跟我想的一样。”
  叶初特意打了个哈欠,“前辈,夜深了,您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您不是还要和我们出去吗?”
  夏芸附和道:“是啊,前辈,您得休息好。”
  女人没再说什么,打开门走出去,顺便还给她们把门带上。
  河水将木屋与地面隔绝掉,月光下深山处人影交叠,女人熟练地吹着玉箫。
  明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明城这几年也的确是过于无趣了点。
 
 
第20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明城五
  鱼肚泛白,雾气消去,叶初行至栏杆处,低头看着正在水里游着的食人鱼。
  媚人的香味飘过来,叶初不回头也能猜到来人是谁,女人立于她身旁,眸中尽是潋滟之色,“小初初,怎么起那么早?”
  叶初偏头,直视着她,“前辈,食人鱼是你养的,昨日却不受控制,你可知为何?”
  女人轻挑眉,笑靥缱绻道:“怎么?你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她又靠近些,红裙称得皮肤愈加白皙,“小初初。”
  要不是女人弯腰倚靠在栏杆上,恐怕要昂着头看对方。
  叶初对这个人还是有防范之心的,她没打算跟女人坦白,“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百年难得一见的玉箫此刻挂在女人腰间上,叶初问:“前辈,你的玉箫真好看,你是不是拿它去操纵食人鱼的?”
  这很明显就是试探,女人岂会听不出。
  她拿下玉箫,递给叶初,眼眸如水,不答反问道:“你喜欢?”
  叶初接过来,仔细地瞧了瞧,然后神情自若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自然是喜欢的,好看的东西谁人不爱。”
  女人点了点头,长指碰上叶初的脸,举止轻佻。
  她看似玩笑道:“是啊,好看的事物谁都喜欢,我也喜欢你这张好看的脸。”
  叶初笑容不变,偏了偏头,躲开触碰,“前辈莫要捉弄我了,我这张脸皮岂能跟前辈相提并论。”
  叶之澜走过来,恰好隔开她们。
  视线落在叶初手里的玉箫上,他弯了弯唇,淡笑,“这不是前辈的玉箫吗?”
  房屋在河中心,四周没有阻挡物。
  热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带动少年额间碎发,青涩中又不显稚气,反倒为之增添了丝说不出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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