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非常讨厌美式咖啡,喝一口,都觉得能被苦上天。
贺深眉宇微拧,纠正道:“我们是一个世界的!”
被纠正,温暖笑而不语,朝贺深家里的大门走去。
见贺深和温暖一起回来,阿姨见怪不怪,把刚准备好的饭菜,全部端到餐桌上。
吃饭前,温暖说:“我对甜品一般般,吃不了那么多,分一半给你。”
随即,她叫阿姨从盒子里拿出一半的甜品,放到冰箱里。
阿姨的工作性质是提供家政服务,但是不住家的,平时做完工作的分内事,就可以离开了。
今天情况特殊,阿姨家里有事,不能等温暖和贺深吃完饭,再收拾好东西,要提前下班,贺深听完阿姨说的理由,就同意她下班。
阿姨不在,没人收拾,温暖不好意思吃饱就走,跟着贺深一起收拾。
反正,是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再擦擦桌子就完事。
然而,正当她端着没喝完的汤,准备倒掉,眼前一黑。
不是她眼睛出现问题,而是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中,她没受到惊吓,只是惊讶地啊一声。
不大不小的声音,表达对停电的疑惑。
贺深本就站在温暖的身旁,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握住她的手,想要告诉她:不要害怕,有他在。
温暖双手端着汤盆,贺深的手一伸过来,破坏了平衡,汤盆随之歪倒。
由于人有潜意识的保护本能,不让汤盆洒出来的东西泼向自己,她躲开了被汤的攻击。
站在她身旁的贺深,瞬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往他身上泼来,然后衣服湿透,身上粘粘的。
汤盆跌落在地上,发出砰一声的闷响。
温暖眼睛适应了黑暗,加之有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发现汤盆里装着的汤,全泼到贺深的身上。
她迅速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贺深隐约看清温暖的面容,没看见她害怕的表情,顿时放下心,道:“不要紧!你坐下来,不要动,我去看看停电是什么情况。”
要一个人待在黑灯瞎火的环境,温暖有些害怕,紧紧抓住贺深的手不放。
她没直说自己害怕,肢体语言表露出来。
贺深反手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他另一只手,拿出放在裤袋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的功能。
有手机照明,害怕消退,温暖有心思打量外面,看到隔壁那栋楼是亮着的,心想,贺深家里停电,是整栋楼的电路有问题,还是仅有贺深家里的电路有问题。
贺深也看到隔壁那栋楼是亮着的,牵着温暖的手,去找电闸。
温暖看不懂电闸,负责拿着手机给贺深照亮电闸,让他检查。
一番检查,贺深没看出来是什么问题,打电话叫物业上来。
物业很快赶来,看出电路的问题,但不是专业的电工,不能修理,只得叫电工过来,而电工要在半个小时后到达。
温暖坐在沙发上,用自己手机照明,听完贺深和物业的交流,道:“贺深,你家黑漆漆的,先去我家坐会吧,等电工来了,你再上来。”
物业都说了,是贺深家里电路有问题,不是整栋楼的,说明她家是不受影响的。她家在楼下,他们不用在黑暗的环境等着,叫他去她家即可。
贺深衣服仍是湿漉漉的,对温暖说:“你等会,我去换套衣服。”
温暖瞬间记起,喝剩下的汤,全在贺深身上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几分钟过去,贺深换好衣服,温暖和贺深下楼,回到她家里。
贺深是第三次来她家,前两次没待多长时间,他这次要待到电工来,温暖倒也没不适应,坐在客厅里陪他。
即使换了衣服,贺深身上依然粘粘的,难以忍受,问:“温暖,我可以借你家浴室洗个澡吗?”
温暖明白贺深要借她家浴室洗澡是因为什么,急忙带他到客房里的浴室,给他拿全新的洗漱用品。
不知道贺深洗澡要多久,她也没呆呆地继续坐在客厅里,去厨房里,把甜品放好。
***
下午四点多来维克找温暖,被常敏茹拦在办公室的外面,霍以骁不能硬闯进去,选择在维克大门前等待温暖。
温暖迟早是要下班的,无法避开他。
他坐在车里,开始耐心地等待。
直至夜幕降临,从维克里面出来的人越来越少,始终不见温暖的身影。
来都来了,断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他已有大半个月没见到温暖,今天渴望见到她,哪怕只是一面也好。
以前从不觉得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当习惯身边有温暖,她早已离开自己,他却不能适应,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晚上七点时,一通电话终止霍以骁的等待。
他父亲叫他回家,有工作上的事找他。
迫于无奈,霍以骁离开维克,开车回霍家。
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工作上的成就看得见,霍父和霍母对儿子很满意。
这次叫儿子回家,霍父不单跟儿子聊工作上的事,一说完工作,立马说:“你今年二十七,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生子!温暖跟你没关系了,你是时候考虑下一个结婚人选。”
霍母接话道:“是啊!妈认识不少条件好的女孩,准备安排给你认识。”
外面都在说儿子和温暖的婚约,是儿子主动解除的,实则,他们也以为是儿子要解除,对此没有半点意见。
当初挑选温暖当霍家的儿媳妇,他们看中她背后的温家,她是维克的接班人,后来,谁能料到温家的下坡路走得太快,他们不想扶贫温家,生出解除婚约的念头,正好儿子不喜欢这桩婚约,儿子要解除就解除。
父母提到结婚生子这个话题,霍以骁面色沉了沉,“爸、妈,温暖是你们给我定下的未婚妻,现在你们又叫我考虑下一个结婚人选,无论何时,我的意见,不值得你们尊重吗?”
如若是儿子没接手家业,做出成绩前,霍父和霍母会对儿子这么说话,而感到不喜,一顿教育他。
儿子在工作上做到他们的期待,还比做得比他们的期待要好许多,他们在儿子的婚姻上,也愿意给予自由。
霍父道:“终究是要结婚生子的,你又解除了婚约,我和你妈不给你定结婚人选,只给你介绍人认识,你想跟谁结婚,对方条件过得去,我们没意见。”
霍以骁扫视眼前的父母,“我已经习惯温暖是我的未婚妻,也想好未来和她结婚生子,我不会接受除她以外的女人。”
闻言,霍父和霍母都皱起眉头。
霍母不解地盯着儿子,“以骁,你说什么傻话?不接受温暖以外的女人,你主动解除婚约做什么?”
霍以骁沉下脸,“不是我主动解除的,是温暖主动解除的,我没有同意。”
霍父和霍母异口同声地惊讶道:“什么?”
维克前阵子情况差得近乎倒闭,温父因为身体问题,让出维克的掌控权,由温暖来接手,而维克股价暴跌,为节省开支,能砍掉的业务都在砍,也进行裁员潮。
如此摇摇欲坠的情形,居然是温暖主动解除和他们儿子的婚约,没攀着他们儿子不放,出乎他们的意料。
想到最近的传闻,霍父收起惊讶,悠悠道:“温暖主动跟你解除婚约,转头跟贺深好上,哄贺深给维克融资一大笔钱,现在他们还同居了。论起嫌贫爱富,我们家是远远赶不上温暖。”
温暖和贺深恋爱、同居的消息,是在和他儿子解除婚约后传出来的,霍父没认为温暖会在和他儿子有婚约的期间,脚踏两条船,一边不放弃他儿子,一边吊着贺深,所以,才能一解除婚约,贺深就成了她的新男朋友。
他仅是认为温暖见钱眼开,手段了得,以前说喜欢他儿子,想和他儿子成为夫妻,维克遇到困难,需要大笔钱,从他儿子这里弄不到钱,立刻放弃他儿子,扭头寻觅新对象。
霍母也听到传闻,道:“亏我以为是以骁主动解除婚约,对温暖有几分愧疚感,结果是温暖,她也是厉害,哄贺深拿那么多钱出来,不知道给贺深灌了什么迷魂汤。”
霍以骁如遭遇晴天霹雳,“温暖交男朋友了?她男朋友是贺深?”
他不认识贺深本人,只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过有关贺深的报道,知道贺深是明森集团的总裁,也知道贺深是前段时间给维克融资的人,而父母在说温暖和贺深恋爱并同居了。
看儿子极为惊讶的模样,霍父拧起眉头,“别人都这么说的,绝对是真的!不然,贺深能拿那么多钱给维克?”
“我不信温暖会这么快交男朋友,别人是胡说八道的。”霍以骁不愿相信温暖和贺深恋爱并同居,他和温暖解除婚约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温暖会彻底放下他,喜欢上别人。
温暖喜欢他将近十年,不可能说放下便能轻易放下。
他要去找温暖,问个明白!
霍以骁着急地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见状,霍父和霍母想阻止他,奈何他速度太快,追不上。
霍以骁飞速地在路上行驶,想不顾一切地立即飞到维克找温暖,但是,仅存的理智,让他清醒地知道,温暖可能在他离开的时间里下班回家了。
他调转车子行驶的方向,目的地改为温暖的家。
他有她家的密码,她在维克不想见他,他可以去她家找她!
霍以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温暖所在的小区。
温暖刚搬到这里时,把他登记为同住人,想方便他到她家,来过这里一次,物业查过他的信息后,就放行他。
他急忙坐电梯上11楼,来到温暖家的门口。
第39章 表白 今日一更
霍以骁在电子锁按键上输入密码后, 大门没像上次那样直接打开。
电子锁屏幕显示‘输入密码不正确,’他盯着看了两遍后,翻阅手机的备忘录, 重新输入密码。
这次,大门依然紧闭着。
霍以骁哪有什么不明白的,温暖显然更改密码了。
不得已, 他只能按门铃,祈祷温暖在家,会给他开门。
此时此刻,温暖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 手机开着免提,一边和余音打电话,一边看余音发送过来的授权协议。
余音对法律方面的知识不够了解,有时候, 关于协议上的东西, 咨询完律师, 放心不下的,会找温暖帮忙看, 避免协议上有巨坑的条款,把她坑进去。
温暖本科选修过法学, 在国家没禁止非法学专业的人可以参加司法考试前,她就报名参加司法考试, 并通过考试了。
余音要她看授权协议,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看,并逐条跟余音解释条款的意思,余音有听不懂的,还得多解释两遍。
过度专注的状态, 导致她依稀听到门铃声响起。
觉得好像有人按她家的门铃,又觉得好像听错了。
毕竟,她住在这里,常按她家门铃的人,只有贺深和定时过来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
而这种时候,贺深在浴室洗澡,她今天也没额外地叫清洁服务。
应该是她听错了,没人按门铃。
门外,霍以骁等了五分钟,没见到有人来开门,于是,继续按第二次门铃,心急如焚地希望温暖立即开门
在客房浴室里的贺深,听到门铃声,有些疑惑,是谁晚上过来温暖家里找她。
关闭花洒,他斜扫一眼没洗澡前穿的衣服,仿佛闻到衣服隐隐约约有汤的味道,没有再次穿上它们,而是拿过旁边架子上的浴袍,拿来穿上。
他刚穿上浴袍,门铃第二次响起。
两次门铃大概相隔几分钟,时间上,足够温暖去开门。
她不在客厅吗?去哪了?怎么不开门?
客房和客厅是连接的,贺深走出客房,可以将整个客厅纳入眼中,也可以看到大门。
客厅不见温暖在,而第三次门铃也响了。
他环视四周一圈,无从分辨温暖在屋子里的哪个角落。
门铃又响起第四次,这次带着些许急促,门外的人,势有不开门就一直按门铃的气势。
没有温暖的允许,也不知道来者是谁,带着何意,不能随便开门放人进来,他走到大门处,扫看挂在门上的门铃屏幕,想看看是谁按的门铃。
可视门铃的摄像头,能够看清门外的一切情况。
一张露出着急的脸庞出现在屏幕,贺深不禁拧了拧眉,眸中瞬间布满冷意。
霍以骁!
傍晚时在维克等温暖,这会又来温暖家,想做什么?
他重新环视四周,依旧看不见温暖在哪。
屏幕上的霍以骁,脸色比刚才还要着急,明显十分想见到温暖。
思考片刻过后,贺深直接打开大门。
霍以骁连续按了四次门铃,见到门终于被打开,心中一阵欢喜。
然而,欢喜不到三秒,他面上扬起到一半的笑容,彻底凝结住。
温暖家里有一个陌生男人!
身上穿着浴袍!
头上有水珠!
霍以骁心中猛地一沉,咬牙切齿问:“你是谁?”
贺深扯了扯唇角,夹杂些笑意地道:“怎么?霍先生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来前,父母的话语,响荡在耳边,霍以骁瞬间确认男人的身份,冷声问:“你是明森集团的贺深?”
贺深脸上笑意更为明显,道:“恭喜你,答对了。”
霍以骁双手不由紧紧攥着,死死地瞪着贺深,“温暖呢?我要见她!”
贺深饶有兴致地注视霍以骁,“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现在不方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家里,身上的衣物,是充满无限遐想的浴袍,并且贺深一看就是刚洗完澡,他还称呼温暖为女朋友,说温暖现在不方便,‘不方便’这个词语,引人很难不想歪。
霍以骁瞠目欲裂,怒火中烧,像是看着仇人般地看着贺深。
见霍以骁这样,贺深果断关上门,唇角挂着的笑意,逐渐扩大,将他整张脸占满,眸中也装满着笑意。
温暖刚开始以为门铃声是错觉,接着门铃重复了三次,纳闷是谁大晚上的来按她家门铃,只得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弄清楚是哪个人按门铃。
谁知道,她走了一小段路,差点走到客厅时,听到贺深那句“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现在不方便,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