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周围队友和工作人员，有意回避生日话题，避免破坏惊喜。
所以，直到生日前几天，黎鸢鸢依稀知道粉丝要给自己庆祝生日，对于生日本身没有多少期待。
距离生日还有三四天，共同录节目的艺人朋友、合作的品牌方、工作地点的工作人员，开始陆续为黎鸢鸢送上生日礼物和祝福。
黎鸢鸢每天上班，都会收到好几个蛋糕。要么造型漂亮，要么特别好吃。
即使她清楚，这些事职场上的社交礼仪，内心依旧觉得温暖。
有那么多人为她祝福，一句句‘生日快乐’，仿佛要推翻过去十几年的嫌恶，证明自己的出生并非过错。
“黎队长，生日快乐。”拍完宣传照，团队经纪人叫住黎鸢鸢，“其实，我有点不好意思说。”
黎鸢鸢：“什么？”
“你生日那天，有多了一项工作。”经纪人通知她，“本来想让你准时下班的，但是领导的意思是，让你晚上加一场生日直播。”
“好啊。”黎鸢鸢立刻答应。
限定团解散前，黎鸢鸢都要以爱豆的身份活动。既然做爱豆，就有义务让粉丝开心。
黎鸢鸢：“我没关系，反正生日那天，也没有其它安排。”
“咦？你公司……”经纪人听说她没有其它安排，似乎有话想说。
“嗯？”黎鸢鸢用气音追问。
“算了，没什么。”
经纪人纵横职场多年，明白看破不说破的道理，继续跟黎鸢鸢确认日程。
“22号早晨八点，录制跨年晚会的官宣视频。中午拍摄杂志封面，晚上八点进行生日直播，有变动我再通知你。”
“好，你辛苦了。”黎鸢鸢对于每天好几项工作，已然习以为常。还能游刃有余挤出化妆和候场的时间，抓紧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21号，黎鸢鸢和队友们忙着筹备新歌舞台，练习新歌编舞。
收工已经到了深夜，她回到运营公司安排的宿舍。
洗漱完毕，对着浴室的镜子敷面膜。
黎鸢鸢年纪小，皮肤底子好，原本不需要太多护理。奈何当艺人需要上镜带妆，再加上频繁熬夜。
娱乐圈内卷的厉害，导致黎鸢鸢从出道前的敷衍，变成现在每天洗脸半小时，敷完面膜还要涂精华和面霜，认认真真做面部按摩。
但凡她工作没那么忙，经纪人肯定会给她预约美容院，让还不满二十岁的花季少女做抗老项目。
黎鸢鸢总算敷好面膜，披着大浴袍走出浴室，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薄菲大声嚷嚷，“鸢宝，你快出来管管曦曦，她太过分了！”
“你们又吵架啊？”黎鸢鸢已经见怪不怪。
假如她有小号，肯定要去曦雨菲菲超话爆料：你们嗑的CP是假的。
薄菲和冯晨曦成团后，开启冤家模式。两个人当练习生时间都不长，属于队长重点关爱对象，每次排练都要留下来单独辅导。
偏偏她俩暗自较近，幼稚的互相攀比。只要发现对方比自己进步大，便会废寝忘食努力追赶。
赶上进度之后，还必须开启学婊模式。
‘我没有熬夜练习啊。’
‘因为我聪明，学得快，是吧队长？’
出道才两个月，黎鸢鸢帮她们调解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
“大半夜的，快回去睡…”黎鸢鸢打开门，要把薄菲赶回宿舍。
门刚拉开一条缝隙，外面响起‘嘭’一声。拉花礼炮被拉响，彩色的飘带洋洋洒洒，落到黎鸢鸢刚洗的头发上。
“Surprise！”
“鸢宝生日快乐！”
黎鸢鸢的宿舍外，悄无声息顿了好几个人。掐着表等凌晨十二点。
费思明捧着插了数字蜡烛的奶油蛋糕，凑到黎鸢鸢面前，“鸢姐姐，快许愿吧~”
“你们…”黎鸢鸢错愕的环顾四周，凝视每个人。
薄菲扔掉用过的拉花，笑着催促，“嘻嘻，快许愿！”
“我其实没什么愿望。”黎鸢鸢面对蛋糕，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冯晨曦：“怎么会没有愿望呢？”
何馨：“小队长，你现在想什么就许什么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好。”黎鸢鸢闭上眼睛，许下心中所想的愿望。
希望跟身边的女孩子，做一辈子的朋友。
“吹蜡烛吧。”清荼拖住蛋糕，捧到黎鸢鸢面前。
黎鸢鸢完全按照她们的节奏，吹灭蜡烛，整个人有些无措。
——原来有一堆人帮忙庆祝生日，是这种感觉啊。
“你竟然在敷面膜，好可惜。”费思明戳戳她的脸，真情实感遗憾，“我还想把蛋糕糊到你脸上呢。”
“明崽，不要浪费食物。”清荼把蜡烛拿下来，将切蛋糕的餐刀递给黎鸢鸢，“寿星来分蛋糕吧，我可以破例吃一块。”
清荼受过严格的偶像训练，非常注重身材管理。平常晚上连脱脂牛奶都不喝，更别提蛋糕这种高脂肪、高热量的碳水炸弹。
黎鸢鸢：“你不用勉强…”
“没有勉强。”清荼笑着说，“今天高兴。”
“好。”黎鸢鸢握住餐刀，把蛋糕切成十一份，分给大家。
她们选择的蛋糕很好吃，蛋糕胚香软，奶油一点都不甜腻，夹层的水果也很新鲜。
“啊，对了！”费思明含着餐叉，急匆匆跑回自己宿舍。
公司为她们租了一栋公寓楼，房间离得很近。费思明跑出去三分钟，很快抱着大箱子回来。
“鸢鸢姐，给你的礼物，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费思明把礼物塞到她怀里，箱子比黎鸢鸢还高。
“什么呀？”黎鸢鸢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只两米高的皮卡丘，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你是小孩子吗？”薄菲毫不留情的吐槽，“小学生都不送这种礼物。”
“我喜欢嘛！”费思明叉着腰，振振有词说，“皮卡丘多可爱！”
“嗯，确实挺可爱。”黎鸢鸢收下礼物，客客气气说，“谢谢。”
费思明：“我知道这个礼物很幼稚，你想吐槽直接说呀。”
黎鸢鸢：“我不想吐槽啊。”
费思明：“我本来想送你乐器，但是你都有了，我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嘛。”
费思明捂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说了，我真的不想吐槽。”黎鸢鸢连忙安慰她，“我喜欢你的礼物。”
“真的？”费思明得寸进尺，要求道，“那你要把它放在你的卧室，陪你睡觉。每天睁开眼睛看到它，就会想起可爱的我。”
“好。”黎鸢鸢答应下来。
其他人：……
啊这，早知道我也送玩偶了。
“哼，怎么有种输了的感觉。”薄菲拿出自己的礼物，塞到黎鸢鸢手里。
黎鸢鸢拆开，是一款口碑非常好，无数音乐人推荐的耳机。
黎鸢鸢：“谢谢，我现在就把旧耳机换下来。”
“还有我~还有我~”冯晨曦拿出自己的礼物，一款可以播放黑胶的古董式唱片机。
“哇，你从哪淘到的？”黎鸢鸢接过来，惊喜地说，“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很久。”
“我上次听你提起，就动用了我所有人脉，终于在中古店找到了。”冯晨曦骄傲的扬起头，浑身洋溢着争宠成功的骄傲。
她们陆陆续续送出礼物，赖在黎鸢鸢房间，磨磨蹭蹭到凌晨一点，才各自散去。
黎鸢鸢拿掉敷了很久的面膜，重新洗干净脸，抱着费思明给的玩偶，准备回宿舍睡觉。
走了两步，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眉头一皱，悄无声息来到门边，突然拉开门。
门外的两个人被抓包，动作僵硬，缓缓抬起头跟她对视。
黎鸢鸢垂眸，视线从Lorry和叶秋瑜的脸，缓缓移动到她俩做贼般放到地上的礼物盒。
黎鸢鸢：“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Lorry眨眼睛，尴尬地回答，“可能是……艹团魂？”
第48章 你们到底做了多少不能见……
深夜, 营业频率超级低的黎鸢鸢，难得登录个人微博账号，发布工作之外的内容。
她挑选了几张照片, 没有配任何文字。
前几张照片, 穿着睡衣的女孩们齐聚黎鸢鸢宿舍。吃蛋糕送了礼物, 地上洒满五颜六色的彩带。她们笑得肆意，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吵。
后面几张是黎鸢鸢收到的礼物，她精心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最后一张图，是宿舍的走廊。Lorry和叶秋瑜仿佛做错事般, 低垂着脑袋，把手里的盒子递给黎鸢鸢。
正中间, 有SISS的粉红色logo，一切尽在不言中。
凌晨一点半，许多还未入睡的熬夜冠军抄起键盘赶到，火速前排占位。
【第一！宝贝老婆生日快乐】
【鸢宝二十岁啦, 可以跟我去民政局领证啦】
【睡觉的时候不要上网, 鸢宝明明是我老婆】
【一个两个梦想飞出天际, 鸢宝年纪还小, 妈妈不允许她结婚】
【我就猜到大家会帮鸢宝过生日, 女孩子的感情真好啊】
【其他人我都能想通，但是……Lorry？我一直以为她跟鸢鸢关系不好】
【就算关系不好, 也是限定团的队友, 总要维持虚假体面。再说成团后, 鸢鸢队长没少照顾Lorry】
【这波团魂我给满分, 今天当一天大S团限定团粉】
【妹妹都是好妹妹，友谊长存~】
夜色更加深沉。
机场，阮星祺匆匆走出VIP通道。拿出手机, 看到特别关注提示。
顺着提示，看到黎鸢鸢的新微博。
“没赶上啊。”阮星祺遗憾地嘀咕。
“老板，我真的尽力了！”胡亚哲努力替自己开脱，“谁能想到飞机会晚点？”
阮星祺抬眼，莫名其妙地问，“跟飞机晚点有什么关系？”
胡亚哲：“你说没赶上，难道不是想第一个帮黎小姐庆祝生日吗？”
听完他的话，阮星祺露出‘你是变态吧’的嫌弃表情，“阿缘这两天跟团活动，你难道怂恿我夜闯女生宿舍吗？”
“以你的脸皮，难道做不出这种事？”胡亚哲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抱歉，是我冒犯了。所以，你刚才说什么没赶上？”
“机场信号太差，没赶上抢阿缘的前排。”阮星祺说着，用小号疯狂刷评论，说没羞没臊的骚话。
什么老婆你好美、老婆嫁给我、老婆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熟练地做完微博数据，他切换另一个账号，混进妈粉阵营，张口闭口叫宝宝。
胡亚哲：……
老板，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阮星祺退出微博，收起手机，随意询问道，“今天有临时通告吗？”
胡亚哲：“原本有个品牌碰头会，按照你的意思，已经延期了。”
“好，送我回家。”阮星祺点头，心安理得的偷懒。
前夜，黎鸢鸢折腾到两点，才终于入睡。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枕边闹钟响起，提前她起床做造型赶通告。
黎鸢鸢按掉闹钟，缓缓爬起来，哀愁地叹了口气。
长期睡眠不足，她还有机会长高吗？
北方的动机非常清冷，黎鸢鸢七点半出门，外面还是黑压压一片。
看看周围，昨晚嗨疯了的队友们，集体表现出没睡醒的状态。
何馨伸了个懒腰，“好困呀，今天录制需要这么早吗？”
“就是说。”费思明张大嘴巴打哈欠，眼角挤出泪花。
“曦曦，我要睡觉。”薄菲连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往冯晨曦身上倒。
“谁让你们昨天睡那么晚？”黎鸢鸢拿她们没办法，低声嘱咐司机开慢点，好让队友趁机眯一小会儿。
今天要去电视台，录制跨年晚会的官宣视频。
路程比较长，黎鸢鸢本来打算提前顺台本。因为车里暖气太舒服，晃晃悠悠，竟然也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哇塞，太有排场了吧？”
“嘘！别把鸢宝吵醒，让她自己看。”
“哦哦哦，我闭嘴。”
“鸢宝粉丝真厉害，既浪漫又暖心。”
什么？
黎鸢鸢梦中听到自己名字，挣扎着回归现实，缓缓睁开眼睛。
大巴车已经抵达，外面天蒙蒙亮，车窗被一片红色覆盖。
黎鸢鸢探出头，发现眼前的红色，竟然是气球拉起的横幅，上面写着大大的生日快乐。
除此之外，整个电视台的外屏，循环播放黎鸢鸢的庆生视频。门口整整齐齐站着两排粉丝，高高举起手里的手幅，拼成一个振翅欲飞的小鸟。
“黎鸢鸢，生日快乐！”举着灯牌的粉丝齐声大喊，请求黎鸢鸢给他们几分钟时间。
冻得鼻尖和手指通红的粉丝们，抱着手幅变化队形，拼出‘黎鸢鸢生日快乐’几个字。
然后他们拿出新手幅，组成春天、大海、天空、和宇宙。
仔细看看，黎鸢鸢的身影也藏在其中，映入画里。
画卷最后，出现两行字。
‘陪你一年四季。
陪你上天入地。’
黎鸢鸢安静看完他们手忙脚乱的表演，耐着性子听‘你错了’‘快换下一张’‘啊啊啊千万不能垮’的嚷嚷，抿唇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