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听着一道道没力气的声音，看着一张张睡眠不够的脸，蕾姐啪地一拍桌子，“又熬夜追剧看小说了？”
“哪能啊，当然没有啦。”几个人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陈司姳无奈地摇着头回了房间。
今天造型师给她们准备的晚会舞台服化显然正常多了。
黑白色为主的裙装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亮晶晶的饰品只在脖子和耳朵上出现，就连发饰也是选择或小巧精致或蓬松轻简的，生怕会影响到她们唱跳。
陈司姳的头发扎成了高高的丸子头，用一个深蓝色大蝴蝶结固定在脑后，造型师姐姐一边给她烫刘海，一边问她打算什么时候打个耳洞，要不就现在吧，银耳钉上台也不违和。陈司姳慌忙表示不用了，说她等过了这段忙碌的时间就去打。
其实她早就打算好了，要出一期打耳洞的vlog用来发微博营业。比起不会动的摆好角度的精修照片，粉丝们更乐意去看会动的爱豆，日常类营业可以拉近和粉丝们的关系，这不是坏事。
晚会八点开始，她们六点钟就到了。
经过站姐和粉丝的那一小段路，陈司姳偷偷对着几个明显在看她的镜头笑笑，随后紧跟大部队进入了晚会录制大楼。
进入录制大楼，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各家媒体的工作人员们。
采访环节和以往经历过的差不多，干巴巴地往台上一站，签了名摆好几个动作，然后就开始和各家媒体互动。
很现实的一点是，比起同场要来的其他明星嘉宾，她们这种从选秀节目里出来的爱豆并不十分受欢迎。有些摄像机随便拍了两下就被放下，有些摄像机根本就没举起来过。
还好E卫视请的主持人姐姐十分有职业素养，甚至能把她们的名字和她们的脸对上号，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台下有媒体正在问她们问题，场外突然跑上来个人，小声说有个女星来早了，叫她们快点结束，好给女星腾场子。
“所以，我们其实是被赶下来的吧。”
坐在略显拥挤的休息室里，周藿这样吐槽。
“这种事太常见了。”陈司姳见怪不怪，“毕竟我们没人家红。”
“这事也未必是人家耍大牌，”陆以瑟闭着眼让化妆师姐姐补妆，“人家明星还没说什么，底下的人一个个都上赶着给行方便，到最后反倒成了人家耍大牌了。”
吕季初正在看E卫视的采访直播，边点头赞同陆以瑟边说：“女明星的裙子也太好看了。”
张其言凑过去看一眼，“高定吗？”
“应该是。”吕季初摇摇头感慨，“我们什么时候也能穿上高定上舞台啊……”
陈时晏的现实在此刻暴露无遗：“一定要选一种方法的话，比起爆红能穿上高定，自己赚够钱买一套好像更现实一点点。”
“这也不现实好吧！”陆以瑟拿起手机自拍了两张，“再说了，赚的钱做什么不好，去买高定。”
平时热衷于参与讨论的周藿此刻正窝在角落看手机，陈司姳心生疑惑，于是找了个机会去到周藿旁边，余光瞥见了周藿的手机屏幕。
R卫视直播间？
正在接受采访的……
好像是她们的师兄团？
嘶——
陈司姳暗暗倒抽一口凉气。
宁猛啊宁猛，你看看你，没把两个团弄到一个卫视晚会，让人家男女朋友不能光明正大见一面，还得在E卫视晚会休息间通过直播看在R卫视接受采访的男朋友。
说起来，周藿她男朋友啥时候被爆料来着？好像是师兄团解散那会儿？
陈司姳记得爆料人说想给师兄团的团粉留下一个完美的解散，所以等解散了才爆的料。
当时选秀公共组还讨论了好一阵，对于团粉来说，团刚解散立马爆塌房，真的会觉得是完美解散吗，难道不是会觉得钱白花了，不会觉得为什么不早爆出来好让自己不被解散场割韭菜吗。
讨论来讨论去，受伤的还是只有粉丝，怪来怪去，该怪的就是塌房爱豆本人，不塌房屁事没有。
默默离开周藿旁边的陈司姳又开始惆怅。惆怅着惆怅着，她打开手机，用小号点进去宣布播放量破多少多少才会掉落Coral 9采访彩蛋的自媒体微博，默默地循环播放起来。
播放着播放着，陈司姳更惆怅了。
到底谁能来管一管这些商家和自媒体啊，真就拿粉丝当达成KPI的免费劳动力了。
晚会即将开始的时候，工作人员来通知她们去前面。蕾姐手一挥，告诉她们不急，补一遍妆再过去。
Bulingbuling的眼妆真的超漂亮。
陈司姳凑在宋抒栩的前置摄像头里欣赏自己的脸。
大家纷纷拍起照来，预备着以后发微博的存货。
总的来说，今天的晚会，陈司姳觉得来得很值。可以听到实力歌手现场开麦唱歌飙高音，可以看到舞蹈家轻盈起舞，可以欣赏演员对唱情歌，还可以现场看男团女团表演。
虽然除了几位歌手，大家都没开麦。
虽然各位男团女团成员的舞蹈水平着实是有点参差不齐。
当然，也包括她们团啦。
不过单论服装的话，是她们Coral 9赢了。至少她们的衣服颜色看起来像一个团，不像前辈女团，九人九色，也不像同年男团，九个人九种风格。
表演结束之后，九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纷纷找蕾姐她们要来手机，悄咪咪打开微博热搜。
果不其然，热搜几乎已经被今天的表演占满了。
公司也没有太亏待她们，买了个很低的热搜，等着粉丝慢慢舞到高一点的位置，热搜是：
Coral 9刀群舞
看到这个热搜，陈司姳第一反应就是：可不敢这么说，这热搜是要被人嘲的啊。团里两个美丽废物还敢买刀群舞的热搜？
抱着一定会被嘲的心，陈司姳鼓起勇气点进热搜，然后她惊讶地发现，好像风评……还可以？
她点开热门营销号发的她们团的舞台，不由得夸赞起来E卫视的摄像师和导播来。
摄像师和导播有两下子啊，摄像师手又稳，又会找角度，齐舞那几段都是远一点的镜头，看起来十分漂亮整齐，不太齐的部分就拉近或者给特写，再加上导播也会切镜头，整体呈现的舞台效果，竟然还真有几分刀群舞的味儿。
眼含热泪的陈司姳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信女愿意一周不喝奶茶，换我们Coral 9每次舞台装都像这次一样，简洁好看又像一个团
括弧：张其言煮的不算在内哦，那叫茶煮奶，不叫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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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场FM
本次晚会, Coral 9的服装好评率颇高。
也许是有了上次丑衣服的对比，也许是因为同行衬托，不仅仅是她们自己觉得好, 粉丝们也觉得顺眼, 路人秀粉也觉得看起来最像一个团，就连陈司姳的家人, 都发来了贺电：
“我们姳姳上电视啦！姳姳真厉害~”
“我们一起看你的节目，奶奶还夸你们团的小姑娘真漂亮，夸你穿新裙子真好看”
“就是跟别的小姑娘比起来, 鞋跟有一点点高”
笑容渐渐消失的陈司姳：妈妈, 最后一句可以撤回吗
回想起上次她给妈妈发去她们的舞台，就是那个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团的丑衣服舞台，妈妈非常给面子地说虽然她不懂时尚, 但是老师这么搭配一定是有他的想法和道理在的。
实际上呢？整整五天，平时天天更新朋友圈的妈妈, 一条朋友圈都没发。
趁着表演的间隙, 蕾姐过来小声警告她们, 马上要有前辈上台表演了, 注意下形象不要再看手机。
众人纷纷听话地把手机放下。
不过手机放下了，嘴可没放下。
周藿越过一堆人对宋抒栩说：“栩栩，我妈刚跟我夸你漂亮！”
宋抒栩没听清，“啊？什么？”
中间的陈时晏开始传话：“她说她妈妈夸你漂亮。”
宋抒栩小小惊讶一下，又笑笑说：“谢谢阿姨。”
周藿在那里嘀嘀咕咕地吐槽她妈妈：“你们说我妈，好容易想起来搭理我了，一句话没夸我。”
陆以瑟安慰她：“也许是阿姨天天看着你这张漂亮脸, 看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呢。”
“我妈就不一样, ”吕季初刚拿起手机, 想起蕾姐的话，又把手机放下，“我妈致力于找到蜜汁角度拍我丑图，这就导致每次我稍微化个妆，她就大惊小怪地说原来我女儿这么漂亮。”
陈时晏笑道：“阿姨也太有趣了。”
嘻嘻哈哈间，马上就快到晚会尾声。
蕾姐过来通知她们可以走了的时候，陈司姳往后面观众席看了一眼。刚开始满满当当的观众席现在已经空了大半，剩下的估计绝大部分是还没表演的人的粉丝。
看到她们起来，有观众也跟着离开座位准备出去。
陈司姳眼尖地看到有人举起手机冲着她们晃晃，屏幕上是她们团的应援色。她笑笑，然后戳戳走在她旁边的陈时晏和吕季初，叫她们看。
饿到肚子都在叫的九个人回到别墅，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休息，蕾姐又在群里提醒她们第一场FM已经提上日程，最近要注意身体保证休息，不要搞得第一场FM就缺席。
“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只忙活FM了？”吕季初看了眼手机说。
陈司姳翻出行程表，“差不多吧，但是会很累，去好多城市连着开FM，安排不合理的话休息都休息不好。”
“不知道除了北京，接下来会去哪些地方，说不定去我家那边，我能看看我妈。”吕季初叹口气。
陈司姳狡黠一笑，“想知道接下来去哪儿？这简单啊！”
吕季初：？
陈司姳：打开某知名卖票网站
“第二场……在T市。是你家吗？”陈司姳扭头问吕季初。
吕季初摇头，“不是，哎，我记得谁家是这里的来着，谁来着我想想。”
陈司姳问她：“是我们团的吗？”
吕季初脸皱做一团，“忘了，好像不是。估计是我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过一耳朵来着。”
陈司姳想了想，“也有可能，在节目里的时候随便聊聊天，说不定有聊到过是哪里人。”
“北京场你有朋友要来看吗？”吕季初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我打算给我们公司的人几张票。”
“我还没问她们，”陈司姳也往床上舒舒服服地一躺，“不过我家里人肯定是要来的。”
然后她就开始梳理节目里和她关系好的人都在做什么。
塌房的李智妆做了音乐人，大家明面上再也没互动过，私底下在朋友圈偶尔有联系。
沈清粤去拍戏了，上上周刚进组，是个几乎全秀人阵容的网剧。
兰思萌也去拍戏了，剧组就在沈清粤在的剧组隔壁，两人时不时发点合照，在朋友圈互动的频率也日渐升高。
戴黛的票肯定被陆以瑟承包了，不用她请……
想来想去，陈司姳才惊觉，一个多月过去，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事情在做在忙，她们已经不像在节目里那样，随时都有空闲，时间总能合到一起。
唉，原来走散从离开节目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明明早就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真落到自己身上还是不由得如此伤感的陈司姳，立刻把消息发到了她们当初的四人宿舍小群，问她们要不要来FM，就在北京。然后又给沈清粤、兰思萌等人单独发了消息，说可以送她们票来看。
结果如她所料，戴黛已经有票了，孙一琳也有票了，李智妆沈清粤和兰思萌没有空，赵意龄和王白雨表示想要来。
吃饭的时候张其言问了一句，说大家都请了当初节目里的谁来。九个人把名字报一遍，发现差不多有十来个人。
“这么多人。”周藿惊讶，“票够吗？”
“放心，肯定够，不要对我们的人气有什么虚假认知。”陈司姳一脸坦然，早就接受了自己团人气一般的事实。
“而且世纪中心挺宽敞的，坐满没那么容易。”曾在世纪中心旁边的一个不知名小型会场开过签售会的陈时晏如是说。
陈司姳看一眼陈时晏。
程渥抱头，“天呐，知名女团出道第一场FM座位居然坐不满，这是真实的吗？”
吕季初一巴掌拍过去，“行了行了，还知名女团呢，你清醒一点啊。”
“第一场坐不满很严重吗？”宋抒栩不是很懂，“我听可可说挺多团第一场都有空位。”
“确实很多团都坐不满，”陈司姳轻咳一声，“但是现在不止我们一个团，今年选秀出道的就四个团，大家都开FM，第一场又是比较重要的，肯定会有所比较啦。”
赵可可放下牛奶吐槽：“票价低点不就好了，定那么高。”
程渥再度加入吐槽资本家的阵营，“负责定价的是谁？总不能一拍脑袋随便定吧。”
陈司姳摇头，“两边商量着定的呗，资本家越来越不喜欢薄利多销了。”
不喜欢薄利多销的资本家的打工人蕾姐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赶紧的，今天多练练舞，该去录电台的都知道有谁吧。”
“知道——”
“剩下的人就继续练舞，我看你们决赛曲还不太行，今天多练练决赛曲。”
“好——”
然而到了晚上，蕾姐去跟着录电台的三个人走了后，剩下的六个人好容易捱到电台开播时间，便立刻停止练舞，坏笑着打开了电台，边听电台里的人聊天边练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