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林鄞之的事?”
卿伶微微瞪大眼睛:“你······”
故妄抬手点了下她的眉心:“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只不过,这就是下一个秘密了。”他略一停顿,黑眸里闪着莫名的光,低声道,“但我现在不太高兴,所以不想说,看看阿伶你想用什么来交换了?”
有了那道屏障在,两人说话书壹听不见,只看到他们距离越来越近。
书壹脸色一沉,手腕一转,一把剑就从手心里飞了过去。
佛珠形成的屏障发出碎裂的声音。
故妄微微偏头,眼底墨色散开,嘴里略微苦恼道:“啧,这位仙尊修为可高深,我打不过呢。”
“他怎么回事?”故妄在卿伶耳边懒洋洋道,“帮个忙而已,他就这么大脾气么?”
卿伶还没说话,就听这人又低笑问:“是不是还是我脾气好?”
卿伶:“······”
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书壹眉头皱得更深,语气冰冷:“伶伶,我说的话你忘了吗?”
“他还凶你?”故妄扬眉惊讶。
“现在怎么办?阿伶是不是还要保护我。”故妄充耳未闻,反而叹息着更靠近,“诶,真害怕。”
作者有话说:
旺仔:好凶哦,我好害怕。
我就不会凶阿伶了,我只会心疼阿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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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或许明天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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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屏障破碎的一瞬间, 故妄就悠哉悠哉隐了半个身子在卿伶身后,非常理直气壮地将她作为自己的保护伞。
卿伶轻声道:“他不会伤你的。”
书壹的剑自然没有逼近两个人,他只是吓唬一下故妄, 毕竟书壹心里还是知道故妄身份的, 他作为一个过来维护书中世界稳定的人,不会主动伤害主角。
卿伶也知道这一点。
但她也不信故妄是真的害怕, 好像在故妄这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
她比较在意的还是个故妄说的那句他可以帮忙,顿了片刻, 卿伶还是伸手拦住了书壹的剑, 对他轻轻摇头。
书壹眸色沉沉,却也将剑收了回去。
见状,故妄讶异地拍了两下手:“不愧是阿伶, 仙尊都要给你几分薄面呢。”
说着赞叹的话,语气却极为敷衍, 卿伶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她问:“你说林鄞之的事是什么事?”
故妄侧目笑了:“这就开始要套我话了?交换的东西呢?”
那边的书壹已经将剑收了起来, 仿佛方才那个气势凌人拔剑相向的人不是他, 看着两人道:“既然有话要说, 不如进来说。”
他缓步走过来,路过卿伶身边时温声道:“伶伶请客人进来坐。”
这件事书壹有知情权,卿伶便回头道:“我们先进去吧。”
客人?
这两个字在故妄的嘴边过了一转,他看着也跟在书壹身后的卿伶,轻轻磨牙,而后懒洋洋道:“算了吧。”
走到门口的书壹步子一顿,回过头来, 晦暗不明的视线盯着他。
卿伶也疑惑, 停了下来:“怎么了?”
“要帮忙, 我也只帮你的忙。”故妄无声回望,话却是对着卿伶说的,“毕竟我与仙尊,好像也没什么交情。”
他叹息道:“仙尊方才还要同我拔剑相向,这会儿就要请我进去坐,我实在惶恐。”
书壹这个人一向都是温和的,卿伶也疑惑怎么方才一下子就突然动了手。
方才怕是因为还在误会故妄对自己有什么心思,想到这里,卿伶只好道:“他可能是误会了。”
“哦?”故妄略微诧异,问,“误会什么了?”
误会你喜欢我。
这话卿伶是不会再说了。
听到这话的书壹突然道:“误会?”
卿伶趁机对他点头:“嗯,之前的事,是误会了。”
故妄嘴角的弧度几不可察地低了一些,没说话。
卿伶说话的弯度都拐了好几个,谁知书壹这会儿倒是直接了,他突然笑了:“所以说,之前在魔城看到的也是误会了?”
故妄掀起眼皮。
书壹又继续温声问:“你对伶伶没有非分之想是么?”
故妄指尖在佛珠上点了点,了然道:“我说阿伶怎么突然躲着我,原来她说的那个‘有人’指的就是仙尊。”
“仙尊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专做这种不上台面的事?”故妄轻嗤,“就连找阿伶,都只能让她伪装成这样进云咎峰。”
他恍然似的:“或者在仙尊看来,阿伶是很见不得人吗?”
“我与伶伶相识多年,要做什么怎么做,似乎也无需向你解释。”书壹依旧是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模样,“不过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故妄眸里多了分锐利,不冷不热道:“与你何干?”
“阿伶。”故妄转而对卿伶轻声说:“你这相识多年的故人一来就当我是犯人似的问,我现在心情更不好了。”
卿伶头好疼。
怎么一言不合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天也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故妄打了个哈欠,“如何?阿伶可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用什么交换?
其实刚才故妄说的不无道理,他与书壹非亲非故,这个忙要算也是要算在她头上的。
但卿伶也记得他说过要拿东西换,这次若是故妄真的知道什么,这就是卿伶所需要的了,她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跟故妄说要公平,不做交换了。
可上一次故妄要的交换,是让她做他的奴隶。
卿伶有点发愁。
卿伶转过身,正面对上故妄,抿抿唇,问:“你想要什么?”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故妄扯了下唇,道,“子时三刻,来找我。”
子时三刻?
离现在不到一个时辰了。
“如何找我,阿伶应该最清楚。”
说完,故妄转过身从门口大摇大摆地离开,路过风铃时却没有任何声音,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补充:“你一个人来。”
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卿伶还有些茫然,后面对的书壹却道:“伶伶进来。”
等卿伶进了门,书壹坐在案前,神色有些凝重。
“他为何会来?”
卿伶将故妄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松了一口气一般道:“所以是我们误会了,他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书壹端详着她的脸色:“他说的你就信了么?”
“执事官,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真的要喜欢一个人,不是都是一心想要对方好的吗?”她对这个没什么经验,只是凭着本能温声道,“但故妄他没有,甚至有时候突发奇想都会想要我的命,所以我觉得他是不会喜欢我的。”
书壹听完后并未说话。
半晌,他叹了一声:“伶伶来总局时只有十九岁。”
卿伶:“嗯。”
“十九岁。”书壹笑了下,“不过十九岁。”
“那这些年,你就没有想要过有一个人陪着你的想法?”
卿伶眨了下眼,下意识就摇头。
书壹笑意淡了些:“为何不?”
卿伶不想聊这个话题,只道:“执事官,故妄他好像知道林鄞之的事,我今晚想去问问他。”
书壹大概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到了一些,但是故妄既然说了只要卿伶一个人过去,那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与卿伶共事这些年,她从未表达过任何在情感上的需求。
或许在她眼里,谁都没有那些点心重要,书壹对卿伶放心,却对故妄不放心。
但林鄞之的事却是刻不容缓,只有赶紧解决,他才能带卿伶走。
既然之前林鄞之的神魂是故妄出手给治好的,那么这件事他多半也脱不了干系。
想罢,书壹道:“玉简拿出来。”
-
子时二刻,卿伶才将书壹递过来的玉简放好,出了清兰院。
夜晚的云咎峰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天上甚至还在飘着雪,可这时候明明就是八月天。
卿伶从从储物戒中拿了把伞出来,左右看了下,并没有旁人。
这才取出故妄的佛珠,用鬼气指引着找过去。
出乎她预料的是,故妄此时居然依旧还在云咎峰。
卿伶在夜晚中,速度飞快,行踪也颇为隐秘,她走到一半,忽的看到前面有个人。
那人跪在云咎峰的主峰之前,身上都被雪打湿。
卿伶只是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人居然是无期,他衣着单薄,却因为现在没什么太高的修为,被冻得在微微发颤。
按道理无期来云咎峰也不过几日,怎的这会儿却是被罚跪在此?还是夜班三更之时。
卿伶往旁边挪了一些,正要绕开,却又见到两个人从主峰的院内走了出来。
正是林鄞之和古雨嫣。
看到林鄞之,卿伶下意识就停了下来。
无期看到林鄞之出来,原本被冻得发僵的脸动了动,喊道:“师叔。”
这叫的便是林鄞之了。
林鄞之垂眸看着他,淡淡道:“回去。”
无期神色转为暗淡,但身板依旧挺得很直:“师叔为什么不给无期一个机会?”
林鄞之没有接话,却突然拔剑一掀,无期整个人都被剑气给扫在了地上,他持剑问:“现在明白了吗?”
古雨嫣脸色变了下,将自己徒弟扶起来,犹豫了下,说:“师兄,无期他也只是想要更多的机会。”
林鄞之:“他会死在里面。”
“我不会。”无期抬起头,格外地倔强。
“你会。”林鄞之冷得不近人情,“不仅会,还会拖累其他同门。”
无期低下头,声音里夹着果决:“若有那时,那无期会自我了断,定不会拖累大家。”
古雨嫣听到这话也是愣了:“无期?”
无期向她点头:“师父,你带我入门,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林鄞之看着这师徒情深的两人,毫无波动。
看着自己徒弟如此坚持,古雨嫣只好转向林鄞之,下定决心道:“师兄,若是此行无期真的技不如人,那我会护好他,或者,亲手将他送出云咎峰。”
林鄞之淡淡问:“想好了?”
“嗯。”
“好。”林鄞之御剑而起,“即使如此,这几日好好准备。”
说罢,便御剑而去。
徒留雪中的无期与古雨嫣两人。
古雨嫣将无期扶了起来,有些担心:“你这是何必?”
无期站起来,拍了下膝盖上的雪:“这次试炼仙门众多,作为云咎峰的弟子,自然不可旁观。”
古雨嫣道:“但你如今修为尚浅。”
无期顿了顿,忽的低声道:“如此才更要去。”
他们说的试炼,多半就是几日后的仙门试炼,可是试炼之境危机四伏,无期一个入门才几日,或许术法符咒都没学到什么的小弟子,去又能做什么?
卿伶疑惑一瞬,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朝着故妄的方向去了。
鬼气引着她到了一处偏远的院子门前,若是书壹的清兰园偏僻是因为那去位置优越清幽,是高位者的象征。
那么这个小院子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偏僻了,相对比来时看到的其他弟子住所,这里简陋且难寻。
卿伶看着这一推就破的小木门。
鬼气引导就在这里,那故妄就是在里面了。
卿伶往前走了几步,在那岌岌可危的小木门上轻轻敲了敲。
手才敲上去,木门吱呀一声自己缓缓打开。
卿伶站在门口看过去,门内一片漆黑,一点烛火都没有,原本在云咎峰这处,地上的积雪也会映出一些光来。
但这里很奇怪的,一眼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
卿伶没先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轻唤:“故妄。”
里面传来了故妄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进来。”
卿伶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颗照明珠来,这才走进去。
才踏进门,故妄又道:“把门关上。”
卿伶顿了顿,还是回头关上了门,这下就彻底将外面的光都给隔绝在外了。
她轻蹙了下眉:“你怎么不点灯。”
故妄似乎是笑了一下:“没有灯。”
他声音柔和:“阿伶,过来。”
卿伶捏着照明珠,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又万分警惕着。
只不过这一路倒是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