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装着镇定,不甘示弱的和他唱起反调来:“瞎叫什么?叫老姐还差不多。”
“......”
她着实有点不解风情了,她知道,但她就是不改,还要变本加厉。
故意去逗乔寄月,挑起他下巴:“来,叫声姐姐听一听。”
乔寄月面色僵硬了一瞬,抿着唇线,倔强起来:“不要。”
喻婉一脸玩味,像哄骗小孩子似的:“叫一声嘛。”
乔寄月不为所动,再次拒绝:“不!”
喻婉笑得更欢。
她发现自从乔寄月向她表明心迹之后,他就不再叫她姐姐了。而是以一种成熟男人的姿态站在她身边,脱去了以往的那一层稚嫩青涩的伪装。
她算是知道了,乔寄月之前的种种无辜和单纯,十有八九都是装的,这哪里是纯纯小羊羔,明明就是腹黑大魔王。
“以前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喻婉啧啧两声。
乔寄月撩起眼皮,舔了下唇边,低低的笑:“以后叫老婆我会叫得更顺口。”
舔唇这样简简单单的举动,也能被他做得如此性感,向来纯碎无辜的眼神之中汹涌着浓浓的,欲。
喻婉发现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乔寄月的对手了,他真的已经彻底释放天性了,不屑于再伪装一丝一毫。
就在喻婉正拼命组织语言想着什么扳回一局时,乔寄月的手忽而捧住了她的脸,迫使她昂起头与他对视。
目光交汇。
他说:“我不会和任何人商业联姻的,我也从来都不是跟你随便玩玩。”
喻婉一愣。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些?
冷不丁想到了晚上男同事说的那番话,说乔寄月这样的富二代都是渣男,游戏完人间后都会商业联姻。
喻婉有些惊讶:“你都听见了?”
难道那时候乔寄月就已经回来了吗?难怪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原来是在飞机上?
乔寄月点了下头,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牢牢锁住她双眸:“你要相信我,好吗?”
男同事昨晚那话其实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她别痴心妄想能嫁入豪门,说实在的,她从来没想过要嫁入豪门当阔太太,其实更准确的是,她就没想过要结婚要组建家庭,说到底她才是游戏人间的那一个。
然而乔寄月这种关于未来的话题未免有点过于沉重了。在感情方面,喻婉向来不会去思考和憧憬未来。
当初决定和乔寄月在一起,完全就是不想就这么错过,仅此而已。也没多考虑其他的。
如果换做往常,她可能会随便敷衍两句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
可能今晚的她心思尤其敏感。
他说她的生日是重要的日子。能让他不远万里长途跋涉赶回来只为不错过她的生日。
他还近乎庄严虔诚的对她做出承诺。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这么有力。
喻婉的心跳一点点失控。
她“嗯”了一声:“好,相信你。”
乔寄月不由勾起嘴角,想再次吻她,然而这一次刚靠过去,喻婉又毫无征兆的将他推开,阻止了他的亲密举动。
乔寄月疑惑又幽怨的看着她。
喻婉忽而伸手撩了下他的衣领,他穿着一件圆领卫衣,领口有些褶皱,明显被人扯大了一圈,最主要他的脖子上还有几颗不明显的小红痕。
喻婉反手掐住他脖子,动作麻利的翻坐起身,半跪在他两侧,眯了眯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脖子上那是什么?”
乔寄月处变不惊,如实回答:“你咬的。”
喻婉立马反驳:“胡扯!”
乔寄月握住她的细腰,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将局势反转,她一阵天旋地转,被他压在身下。
她掐住他脖子的手,被他拿了下来,反手压过她头顶,他伏低身子,气息逼近。“你不让我走,不仅咬我,还脱我的衣服,说想我。”
喻婉反应更大,简直像遭受了不白之冤:“编,你再接着编,我怎么可能......”
然而伴随着一些零碎片段钻入脑海,喻婉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因为她突然想起了那么一丁点。
乔寄月把她抱进房间,用毛巾给她擦脸,然后她就呕啊呕,吐了。吐了过后,乔寄月收拾好残局,又给她擦了擦脸,还倒水给她漱口。
紧接着她就开始发酒疯了,在床上蹦蹦跳跳瞎唱歌,然后拽着他衣领骂骂咧咧,让他滚回美国别回来了。她就像个人格分裂,骂完人家又去抱他,夸他帅,像疯狗一样啃他的脖子。
他要去放杯子,都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喻婉就像八爪鱼一样挂他身上,让他别走。
嘴里一直义愤填膺的叨叨:“小屁孩儿,人大了留不住啊,连我生日都不闻不问,太伤人心了。亏得老娘还挺想你。”
.....
见识到了自己喝醉酒的疯癫程度,她老脸一红。
喻婉尴尬得闭上了眼睛,磨牙挤出一句脏话。
地球毁灭吧,就现在!
喻婉强行狡辩起来:“那都是醉话,你没必要拿出来说事儿啊。”
乔寄月从容不迫:“有一句老话叫,酒后吐真言。”
他不再给她争辩的机会,不由分说吻住她的唇。
喻婉被迫昂起了头,承受他这个带着欲望的吻。
他的手刚撩起她的衣角,下一秒就停顿下来。
他嘶哑着嗓,温柔询问:“可以碰一下吗?”
喻婉连连吞了吞唾沫,紧闭着眼,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别问,问就是不可以。”
他沉甸甸的笑声就熨烫在耳畔,伴随着他手指的覆盖,喻婉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那我以后都不问了。”
第49章 你偷偷跑回来的?
喻婉很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紧张到浑身僵硬,就像是被点了定穴似的,一动都动不了。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死鱼吧。
她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她的肌肤游走,轻捻。他的吻散布在各处。
心跳仿佛快要破膛而出,一丝丝异样的情愫正在升温,喻婉不由咬紧了牙关,她昂起头,紧拽着枕角。
她不断深呼吸,想让尽量淡定一点,可本能的生理反应却也敌不过曾经那些恶心又绝望的一幕幕钻进脑海。
在那个工作室,她被陈志钧压在身下,他扯开她的衣服,像疯了一样吻她的脖子,他的手同时也在脱他自己的裤子。她尖叫到声音嘶哑。
喻婉的呼吸急促起来,她反应剧烈的推开了乔寄月,拽过一旁的被子裹住身子,蒙着头,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蜷缩成一团。
她的力气很大,手足无措。已经不单单只用抵触来形容了,更多的应该是恐惧。
乔寄月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当看到喻婉躲在被子瑟瑟发抖时,乔寄月来不及多想,他靠过去,担忧的询问,“怎么了?”
乔寄月想抱住喻婉,结果手刚碰上去,喻婉就反应激烈的闪躲,惊叫一声:“别碰我!”
乔寄月的手蓦地一顿。
喻婉的声音也颤抖着,喃喃自语的念道:“你别碰我,先别碰我.....”
乔寄月将手伸了回来,他没有靠近喻婉,也没有多问,就安安静静的守在她身边。
喻婉蜷缩在被子里,能看得出来她一直在瑟瑟发抖,即便她刻意压抑着,但她微弱的急喘声在这静谧的房间异常突兀。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婉像是终于缓过劲儿来了,她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慢吞吞拉开被子,可一掀开被子,意识到屋子里还亮着灯,她又忙不迭将被子拉上去,再次蒙住头。
“把灯关了。”
她的声音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还带着些许鼻音。
乔寄月胳膊一伸,将台灯关掉。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喻婉这才愿意掀开被子露出脸来,乔寄月还坐在她身边,即便看不到他的脸,但她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身体的轮廓。
喻婉翻了个身,主动抱住了乔寄月。
对于她的举动,乔寄月还真有点受宠若惊,他连忙躺下来,将喻婉紧紧搂住。
“刚才.....抱歉啊。”喻婉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声音中的哭腔,轻声说:“我不是不能接受你,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个人的问题,你不要多想。”
的确是她的问题。
陈志钧那件事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曾经有一段时间,让她厌恶全世界所有的男人,甚至偏执到,觉得男人这种生物就该死,就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就算她后来尝试着交往男友,看似潇洒恣意的享受着爱情游戏,实际上他们之间最大亲密程度的接触也仅限于接吻而已,前男友们也提出过发生关系,她都拒绝了,甚至有时候还会不顾她意愿就强迫她,她的反应比这一次还强烈。
她接受不了,曾经那些噩梦般的画面总会很合时宜的钻出来提醒她,折磨她。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安生。
她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栗,乔寄月将她抱得更紧,下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没事,我没有多想。”
乔寄月知道,她是有难言之隐。纵使他满腹疑问,他终究选择了尊重她的隐私。她如果想说,总有一天会愿意向他倾诉。
他也知道刚才喻婉躲在被子里肯定在哭,他的手情不自禁抚上了喻婉的脸。
果然在眼尾触摸到了湿意。她的睫毛也被泪水黏在了一起。
被他戳穿,喻婉似乎觉得很是丢人和尴尬,死要面子的狡辩起来:“摸什么摸啊,我可不会哭的!这都是汗,刚闷被子热的,流的汗!”
乔寄月失笑:“是,是汗。”
喻婉暗叹了口气,这下好了,酷姐人设也崩了,终究还是留下了滚烫的泪水,她刚才之所以让她关灯就是不想让乔寄月看到她哭的样子。只不过她这个强词夺理真的好弱智好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在喻婉苦恼时,乔寄月忽而低下头来,将她拥紧,下巴在她的鬓角处蹭了几下,紧接着温热的吻落上了她的眼睛。
似乎在安慰她的眼泪。一切尽在不言中。
喻婉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彻底展现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寻求安慰的小孩。
第一次,这么依赖一个人。第一次,这么需要一个人。
不擅表达应该不准确,她是压根儿就不喜欢表达,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头,她习惯性独自承受。
可是乔寄月真的好温柔,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就连喻婉这颗像石头的心也被他的温柔浸泡得柔软细腻,生出一朵花来。
“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
喻婉刚问完,又怕乔寄月会多想,又觉得她在赶他似的。
于是喻婉又换了一种说法,“你要呆几天啊?”
乔寄月说:“过完春节。”
距离春节还有两天,那算下来,乔寄月岂不是要呆接近半个月?
他这一次能呆这么长时间,还真别说,喻婉心里头真挺高兴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喻婉又问。
她得算算他们俩能呆在一起的时间有几天,春节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时候,她没有假期,还像现在这样,只有轮休。就怕他回家过年,跟她休息的时间岔开了。
乔寄月微微翻了个身,侧躺着,和喻婉面对面相拥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喻婉的发丝,漫不经心说:“不回家,跟你在一起。”
喻婉一愣:“你过年不回去?你妈不骂你?”
乔寄月的嘴唇贴着她耳畔:“她不知道我回来。”
喻婉震惊:“我靠?你偷偷跑回来的?”
乔寄月温热的薄唇似有若无擦过了她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喷薄而出,他气音失笑:“嗯,偷偷。”
“偷偷”两个字格外意味深长。
喻婉竟然听出了挑逗的意味。
然而那一股股欢愉从内心深处渐渐往上攀爬,小鹿正在欣喜若狂的乱撞,撞得她心口鼓鼓胀胀的,这感觉很奇妙。
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得知乔寄月是专门为了她偷偷跑回来后,她真的很开心,很感动。
而且像偷跑回来这种行为,还真不像乔寄月能做出来的事儿。
房间里一片黑暗,遮光窗帘将窗外的霓虹灯也遮得严严实实,喻婉仗着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就敞开了坏的咧嘴笑,不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不动声色咳了一声,收敛自己的窃喜。
“你胆儿挺肥的嘛。”喻婉揶揄道。
话锋一转,她歪着脑袋,开始点菜了:“明天我要吃水煮鱼。”
她这口吻,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就跟别人是她的小男佣煮饭婆似的。
然而乔寄月没有一丝埋怨,答应得很爽快:“好。”
喻婉来了兴趣,又问他:“你会做吗?”
乔寄月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还没做过。”
喻婉撇嘴,挖苦他:“水煮鱼水煮鱼,顾名思义,就是把鱼放进水里煮,这很难理解吗。”
喻婉的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乔寄月的脑瓜子:“你怎么这么笨呐。”
“嗯,我笨。”乔寄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勾住她的手指,贴到自己的唇边吻了两下,饶有兴致的把玩了起来,懒洋洋的笑了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喻婉“咦”了一声,手捏了捏他的嘴,嫌弃得很:“你可别文邹邹了,动不动就咬文嚼字的,欺负我没文化啊。”
“这么晚了,你还不回你房间啊?”喻婉玩心一起,故意逗他。
乔寄月往她肩窝里钻了钻,脸闷在她的肩窝里,慢吞吞的摇了摇头:“不回。”
喻婉推了他两下:“不行,你回去。”
乔寄月将她抱得更紧,像小孩子耍赖皮似的:“就不回。”
乔寄月怕喻婉真的赶他走,于是下一秒,他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威胁:“你让我回去的话,明天我就不给你做水煮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