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转悲为喜的弹幕一瞬间懵了，所有人都呆滞了——
“？？？”
“什么？！”
“她在说什么？！”
“？？？”
“我、不、相、信！！”
“我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我还在做梦……肯定是！”
……
很多年前就有人质疑过，虚拟偶像不会老去，那他们是不是就永远存在？
当时赵白芷的回复是——不会永远存在。
他们以为她这句话是说一些虚拟偶像如果没了人气，就会被淘汰。
粉丝们心里把她骂成狗，但面上还是露出笑容疯狂夸她，生怕得罪她，导致自己偶像被淘汰了。
可以说，那段时间的所有人都很分离，私下聚会疯狂骂她，在人前和网上又都是疯狂夸赞，用世间最好的形容词来夸她。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
她所谓的不会永远存在，是因为除了她，没有人拥有能够继续支撑虚拟偶像存在的技术。
陈记者哽咽着说——
“赵、赵白芷女士说、说，她会把自己制作二十一位虚拟偶像的笔记公布在网上，希望以后粉丝都好好学习，努力上进，好好科研，等你们自己做出虚拟偶像的时候……就是他们与你们重逢之日……”
顿了顿，陈记者终于忍不住：“呜呜呜，我舍不得我的虞风崽崽！妈妈不能接受！！”
陈记者哭到失态。
没人在意。
因为此刻，全世界都在哭泣，都在疯狂。
第二天凌晨。
赵白芷辞世，她在微博打出最后两个字——
“再会。”
与此同时，二十一个虚拟偶像，一同在微博打出——
“再会。”
幻梦，幻梦，如同一场迷幻的梦，赵白芷死了，二十一个梦就醒了。
梦也碎了。
要想和梦再会？
好好学习，好好搞科研，自己做出虚拟偶像来吧。
“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
“不要死，我舍不得！！！”
“呜呜呜呜！！”
“赵白芷！啊赵白芷！赵白芷，我恨！！”
声嘶力竭。
全世界都在哭泣。
虚拟偶像不是真实存在，所以他们没有墓碑，没有葬礼。
于是，那一天，全世界的各大城市，全都在举办——赵白芷追悼会。
在她死的那天，全世界都在流眼泪，为自己的偶像，为自己的梦流泪。
在她的灵堂前，不知道多少人哭瘫在地上，撕心裂肺，悲怆到了极点。
她死的那天，到她下葬那天，那一段时间，整个世界都如同被眼泪淹了一般。
原本高兴她死前幻梦世界大结局的众人，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他们比他们的上一辈幸运，他们等到了大结局。
但没有谁比他们更不幸，偶像离开，梦碎。
那一年，无数人开始发愤图强，努力上进，学习科技，研究笔记，势要将虚拟偶像做出来。
那一年，科学家们发现自己和赵白芷的科技水平至少隔着一百年。
那几十年，整个世界多出无数科学家，科技腾飞。
然后他们发现——
他们和赵白芷科技水平其实隔着五百年！
-
白芷是在全世界的哭声当中回到系统空间的。
444钻出来，光团在系统空间安安静静待着，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动都没敢动，乖巧得很。
余光偷看白芷一眼，它都要瑟瑟发抖。
白芷摊开手，系统空间响起全世界的哭声，各个国家数亿人在悲鸣，444僵住。
白芷说——
“444，你瞧，他们就是这么舍不得我，我活着的时候，他们用最好的形容词称赞我，我死的时候，轰轰烈烈，全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起悲鸣，一起为我哭泣。原主的心愿，我完成的非常好，快，让原主出来看看，听听全世界对赵白芷的不舍。”
444：“……”
第69章 民国叱咤风云的女帅（1）
444没敢反抗白芷, 召唤出了原主。
显然，原主在听到全世界哭声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快乐，反而浑身僵硬, 呆在原地。
白芷：“赵白芷, 你看, 你死了, 数亿人为你哭泣, 声声泣血, 你，满意吗？”
——这就是原主的愿望！
——要所有人都赞美她，要她的死不再无声无息。
原主：“…………”
她用一种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向白芷。
耳畔听着哭声, 但凡带入一下自己, 都恨不得跟着哭起来。
况且……
她是真的很想哭！
她也很喜欢今妄、虞风、辞尘、昭华他们的！
见她不说话, 白芷皱眉：“你不满意？”
原主身体一颤，结结巴巴：“满、满意……非常满意！满分, 我给你满分！”
说完，她主动消失不见，像是有鬼在追一般。
白芷听到满分，心满意足点点头。
444小心翼翼：“主人, 系统规定, 不能威胁、强迫原主打分……”
白芷看向它：“我强迫她了？你有意见？”
444：“……”
它立刻拔高声音，谄媚道：“没有！都没有！主人棒棒哒，主人赛高！”
白芷点点头：“看评分, 看完去下一个世界。”
耳旁的哭声消失，面前出现大屏幕，上面写着——
SSS。
紧接着——
“恭喜宿主白芷获得‘碎梦者’称号, 加1000分。”
系统空间又放起了烟花，百人榜发生变化，排名62，内容变成——
心愿系统444，宿主白芷，积分6000，新人王，魔鬼，碎梦者。
但凡一千积分的大称号，都是可以跟在名字后面的。
又是一千五百积分！
一个世界比别人三个世界赚得还多！
这一次，444却没有兴奋，它看着白芷后面跟着的称号，陷入沉默。
白芷看了眼百人榜最前面，第一还是比第二足足多了一位数的莫天问，比上一次白芷进入空间，他又多了两千积分。
依旧没有任何花费。
看来……
系统空间的积分确实最好不用。
白芷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随即，她说：“444，走吧，下一个世界。”
444没动。
白芷看向它，挑眉：“444？”
444喃喃：“主人，为什么你得到的称号——都这么迷幻呢？”
称号不都是夸奖吗？
为什么白芷得到的是——魔鬼？碎梦者？
怎么看怎么不像夸奖的称号！
白芷摊手：“不知道，我以为上个世界会给我最佳建设者称号，我以为这个世界会给我鼓励者称号，但显然，你的造物主评判有些不标准。”
444：“……最佳建设者？鼓励者？”它怀疑自己耳朵。
白芷：“不是吗？白芷星的人应该还在搞建设吧？刚刚那个世界的粉丝们，难道没有发愤图强，好好学习吗？”
她神情带着一点无辜，金丝边眼镜下的眼神清澈。
444：“…………”
此刻，大概只有两个字最能精髓地表达出它的心情——
呵呵。
白芷：“嗯？不同意？”
444光团一蹦，稚嫩的声音谄媚道：“同意，是这样的，主人棒棒哒，主人最好了！”
它敢说什么吗？！
它不敢。
呜呜呜。
卑微系统，在线保命。
白芷心满意足：“下个世界吧。”
光团一闪，白芷和444消失在系统空间。
-
这个世界是白芷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模样，国土被侵略者入侵，被迫结束了封建王朝的统治。
延续千年的封建王朝被灭，大郑国王室被侵略的倭国封为倭国贵族，王上被迫退位，倭国设立都督府，企图殖民这块土地。
但偌大的国土，自然不服，数次起义，各自揭竿为旗。
大郑国内开始动乱，大郑国号退出历史舞台，这个时期被称为民国时期。
这个时期乱到了极点，外有倭国侵略，内有军阀混战。
整个大陆被划分为数个势力范围，谁也不服谁，谁都是各自领地的土皇帝。
乱世枭雄，野心勃勃的军阀以及倭国侵略者，使得这块土地满目疮痍，生灵涂炭。
原主叶白芷，南省军阀叶成军大帅的独女，母亲系大郑王室旁支公主郑媛。
郑媛早死，叶成军对郑媛一片深情，对唯一的女儿叶白芷也极为疼爱，似为掌上明珠，养的不食人间烟火。
作为一个粗人，郑成军无疑是重情重义的，他一直惦记着亡妻，更是对死了的兄弟独子江城格外照顾。
江城比叶白芷大六岁，从小到大，两人时常见面，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这个大哥哥，叶白芷早就暗生情愫。
他成年后也没有成亲，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叶白芷。
——翩翩少年郎。
叶白芷也只想嫁给江城，从小到大，除了“爸爸”，被她看在眼里的就只有一个“江城哥哥”。
十五岁那年，她非要嫁给江城，叶成军拦不住她，只能答应。
在他的主持下，叶白芷欢欢喜喜嫁给江城。
这个世界女人结婚极早，十五岁成亲的比比皆是。
无疑，江城对叶白芷很好。
他每天都很忙，甚至经常带兵和其他军阀大战，但无论走多远，他总会每天给叶白芷写上一封信，那是她最甜蜜的时光。
她不断叮嘱叶成军多照顾江城，好好对江城。
江城从不在外过夜，也从不对其他女人另眼相看，军中一些男人经常会夜宿歌女处，但江城从来不会。
他长得英俊非凡，气势不俗，不知道多少女人喜欢他，叶白芷酸涩又甜蜜。
结婚第二年，江城和叶成军到苏省和周大帅商谈事宜，酒后和一个舞女一夜情，第二天舞女消失不见。
直到一年后，舞女抱着一个小孩找到大帅府，要找江城负责。
这个时代还遗留了很多封建问题，成功的男人三妻四妾实在是太正常，江城无疑就是成功的男人。
所有人都以为江城要纳妾，包括叶白芷自己，只除了叶成军黑了脸。
江城回来后，看了眼叶成军的脸色，当场打死舞女，甚至把枪对准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他看这对母子的眼神只有厌恶，看叶白芷和叶成军的眼神又满是愧疚。
是叶白芷拦了下来，否则当时那个小孩就会死，他当时是真的想杀那个孩子。
叶白芷心善，舍不得杀了这个孩子，但她对这个孩子态度也一般，江城更是全然漠视，不管死活，只随意施舍了一个名字——江小天。
江城当众跪下发誓，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再对不起叶白芷。
他很真诚，他们都相信了。
此后无论是叶成军，还是叶白芷，都相信江城对她的爱意。
叶成军一直担心自己老了之后没人护着女儿，现在放了心，也更加信任江城，将更多的秘密告诉江城，更频繁地带他见各种各样的人。
此后六年，叶白芷始终活在丈夫的宠爱中，江城也如同他誓言那样，再没有任何“意外”。
只是……对她而言，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能怀孕。
江城倒是不着急，他说——“孩子一定会有的，我们还有一辈子。”
叶白芷幸福的笑了。
她觉得自己此生都活在蜜饯当中。
直到前段时间。
叶成军和旁边省的汪帅打了起来，他带着江城上了战场，却在战场上被江城所杀。
——原来，江城一直认为是叶成军害死了他的父亲。
他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都是为了报仇雪恨，杀了叶成军，夺走叶成军的权势。
江城早就联合了叶成军的部分手下，就连和汪帅的这一场仗，也是两人串通好的。
叶成军一死，两方立刻停战，江城带着归顺于他的人回到南省。
他终于揭开他的真面目。
他从来不爱叶白芷，这个男人没有心，他心中只有报仇和大业，他就是野心勃勃的乱世枭雄！
也是这个时候，叶白芷终于知道——她没有怀孕是因为被江城下了药。
他要杀了叶家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孩子身上流着叶家人的血？
刚刚接到父亲死了的噩耗，叶白芷还没从打击中振作起来，在一起近八年的丈夫又再次给她重击。
这个没有办法承受任何风雨的女人，当场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已经被江城控制。
江城留着她是为了稳定叶成军的部下，但叶白芷却没想着替父报仇，反而想要挽回深爱着的丈夫的心。
江城稳定住叶成军的部下，杀的杀，收的收，他这个野心勃勃的乱世枭雄，立刻明媒正娶邻省汪帅的留洋女儿汪娇。
这座曾经的叶帅府，现在的江帅府，再次迎进来一个女主人。
江城曾经有多宠爱叶白芷，如今就有多宠爱汪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