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从来没想到,和谢砚礼会有今天。
从塑料夫妻,到现在,那么相爱。
……
裴枫这部清宫戏足足拍摄了三个月时间,这期间谢砚礼来探班过几次,当然,探得并不是裴枫,而是谢太太。
裴枫每次都酸溜溜的看着他们,酸得秦梵都想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了。
你能想象,她跟谢砚礼在剧组相处时,裴枫举着高清摄像机随时给他们拍摄下来的画面。
等戏拍完,秦梵都怀疑裴枫拍摄他们的画面都可以剪辑成一部电视剧了。
没想到,这位天才导演还真不把时间用在正经事上,在这部戏杀青之前剪辑出来,并且当杀青礼物送给秦梵。
秦梵收下礼物,沉默几秒:“很有新意……”
裴枫:“你这夸奖,真没诚意。”
随即抬了抬下巴,“你老公接你了。”
秦梵这才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剧组门口那棵树下站着熟悉的身影。
秦梵眼底不自觉漾起笑。
裴枫笑道:“有没有很像望妻石。”
“要你管,单身狗。”秦梵护着自家男狐狸精,而后提着裙摆朝他跑去。
单身狗裴枫:有被冒犯到!
夜幕低垂,谢砚礼的面容在黑暗中,秦梵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砚礼:“慢点。”
秦梵扑进谢砚礼怀里,仰头亲他的下巴:“不快点,万一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不理会那边捂住眼睛还惊呼‘辣眼睛’的裴枫,谢砚礼顺势握住秦梵的手,十指相扣:“你在这。”
熟悉的言简意赅,秦梵心里补上他未尽的话:你在这,我便在这。
还是这么闷骚。
之前给她点赞1125条微博示爱的好像不是他本人。
说起来,自从谢砚礼点赞了这么多条微博后,他的微博账号,还真的名副其实‘长秦梵了’。
全都是她。
**
秦梵杀青没几天,便是谢砚礼生日。
秦梵跟姜漾坐在咖啡馆,有点发愁:“感觉他什么都不缺。”
姜漾慢悠悠抿了口咖啡:“谁说不缺,有个东西他肯定很缺。”
“什么东西?”秦梵眼睛一亮。
姜漾微微一笑,把准备好的纸袋推过去:“这是我上周去时装周买下来的新战袍,送给你。”
战袍?
秦梵打开看了眼,唇角微抽:“这玩意儿能称之为战袍?”
捏了捏毛茸茸的白色猫耳朵发箍,有些无语。
猫耳朵下面甚至还有可爱爪子,最下面是蓬蓬的白纱裙,一整套。
这年头时装周还能买到这玩意儿。
姜漾啧了声:“你别小看这套衣服,是我特意请顶级服装设计师为你量身定做的,清纯可爱又不俗气,跟网上那些猫女郎装不一样!”
纱裙裙摆都是白色羽毛,格外精美漂亮,秦梵就这样看,确实不暴露,也不色气。
并不是想象中的情趣内衣。
姜漾眼角眉梢都是调侃的笑:“你出去拍戏那么长时间,你家谢总肯定很缺……老婆的疼爱。”
神特么老婆的疼爱。
但——
拎着纸袋回家后,秦梵还真思考起来。
老婆的疼爱是一回事,如果能趁着谢砚礼生日当天怀上宝宝的话,岂不是最好的礼物!
戳中谢砚礼的萌点,还怕他不努力造宝宝~
秦梵换上这身裙摆到大腿的白纱裙,这才发现,裙子是前短后长的设计,后面一条白纱从腰部垂落至小腿位置,白纱层层叠叠,并不突兀,单看便是可以走红毯的小礼服裙。
直到秦梵戴上发箍和猫爪照镜子时,才发现,那条层次感很强的白纱像极了猫尾巴。
看着镜子里这套‘战袍’,秦梵红唇勾起:别说,姜漾随便一送,还真是送到点上。
秦梵转而从首饰盒找出当初谢砚礼送的那只铃铛脚链。
他说过,猫才会戴铃铛。
秦梵将铃铛戴到精致瘦白的脚踝上,晃了晃。
脚链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瞧,这不就是猫了吗。
还是一只——仙女猫!
就在秦梵思考是藏在被子里给谢砚礼一个惊喜呢,还是躺在客厅沙发上摆个pose,或者阳台落地窗,他好像每次把她抵在落地窗时,都会格外喜欢。
嗯……
既然是首次造宝宝的地点,选址必须得有意义。
却没想到,秦梵还没思考好,就接到谢砚礼的电话,说在门口等她。
想了想,秦梵还是没有把穿好的衣服脱下来。
随手找了件长及脚踝的防晒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把猫爪跟猫耳朵摘下来,这才踩着拖鞋出门。
七月已至盛夏,北城的夜晚微风清凉,没有想象中的闷热。
一到门口,就被谢砚礼塞进了车厢内。
秦梵有点蒙。
倒是谢砚礼,见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问了句:“晚上穿防晒衣?”
防晒衣是黑色,几乎看不清秦梵里面的穿着。
秦梵看了眼前排司机,没把防晒脱下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怕被月亮晒黑。”
谢砚礼:“……”
这很谢太太。
秦梵怕他追问,反问道:“大晚上的要去哪儿?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生日礼物吗?”
谢砚礼听秦梵给他准备了礼物,薄唇含笑:“原来谢太太准备了礼物。”
“你这话就跟我很抠门,不会给你准备礼物似的。”秦梵轻哼了声。
谢砚礼捏了捏她的指尖:“我以为我们家的传统是,我生日该为你准备礼物,而你生日才会为我准备礼物。”
秦梵睫毛轻颤了下,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去年他们不就是这样。
谢砚礼生日时,她许愿。她生日时,为谢砚礼求了佛珠。
抽出指尖,秦梵戳了下他腕骨上自始至终没有摘下来的淡青色佛珠,比起去年来,这串佛珠更温润了。
被谢砚礼重新攥住。
直到——
抵达目的地,都没有松开。
秦梵很期待谢砚礼为她准备的礼物,但当真的看到这座灯火辉煌宛如白金汉宫的建筑时,亦是被震撼到了。
夜晚的天鹭湾巨型建筑像是一只伫立在黑暗中的辉煌明珠,夺目耀眼,华贵完美。
秦梵唇瓣微张,许久才溢出来四个字:“这是礼物?”
未免太大手笔了吧。
谢砚礼揽着她的肩膀一起进入:“原本三个月前就打算送你的,没想到事情太多,你又入组拍戏,便搁置下来。”
“刚好,趁着这段时间将外观也重新修整。”
秦梵进入之后,里面处处精美,湖泊喷泉,假山草坪,进入室内,更是壁画雕刻,最中央还有超大的淡金色旋转楼梯,掩不住的奢华高调,与京郊别墅的低调内敛完全不同。
他们没有乘坐室内电梯,而是一步一步从旋转楼梯上去,二楼是各种休息区,健身房,游戏房,还有客房。
三楼只有主卧一个房间,一个书房。除此之外,剩下的区域全部改成秦梵的衣帽间与收藏室,比在京郊别墅的衣帽间要大两倍以上。
谢砚礼没带秦梵去最上层,只停驻在三楼,垂眸问她:“这个生日礼物,喜欢吗?”
秦梵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喜欢。”
完全无法口是心非。
没有女人不喜欢这样如梦如幻的建筑吧。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搬过来!
谢砚礼慢条斯理地扯松了领带:“喜欢,然后呢?”
拥抱没有,亲吻没有。
这是喜欢?
谢太太表现喜欢可并非这么淡定。
殊不知,兴奋到极点时,脑子是格外冷静的,就例如秦梵,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但脑子却清醒极了。
她白皙指尖颤抖着放在自己防晒衣的领口处,解开一颗扣子:“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一颗。
两颗。
三颗。
……
长到脚踝的防晒衣,扣子很多。
谢砚礼却不着急,就那么安安静静等待着礼物自己拆开。
里面那件白纱裙展露出越来越多。
忽然,秦梵余光瞥到不远处的楼梯。
对,还有四楼没看。
她手指顿住,忽然问:“四楼是什么?怎么不带我参观四楼?”
明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带她参观过,像是巡视疆土,怎么少了四楼。
谢砚礼:“……”
他沉吟两秒,“四楼还没装修好。”
秦梵桃花眸微眯,总觉得四楼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依照她对谢砚礼很了解,这男人绝对是藏了什么东西!
抬腿就往楼梯方向走去:“既然没装修好,我去看看怎么装修。”
谢砚礼揉了揉眉骨,望着谢太太的背影。
三两步追上去:“没什么好看的。”
秦梵:“我就爱看没什么好看的。”
谢砚礼想牵她手:“不急,我更想要生日礼物。”
秦梵看了眼走廊尽头的钟表:“距离你生日结束还有四个小时,不急。”
说着,已经踏上楼梯。
四楼有两扇门。
秦梵推开一扇后,瞳孔陡然放大:“……”
“谢砚礼!”
入目便是挂在墙壁上那几乎占了整面的巨幅人体油画。
半跪在破碎花瓣床上的少女微微仰着头,雪白曼妙的身躯绷成优美又靡丽的弧度,宛如神女降临人间,明明不着寸缕,却神圣不已。
秦梵气鼓鼓找谢砚礼算账时。
却发现他手里捏着猫耳朵发箍。
她随手揣在防晒衣口袋,不知道怎么被谢砚礼顺走。
谢砚礼将猫耳朵戴到秦梵乌发,顺手拂了拂挂在她肩膀摇摇欲坠的防晒衣。
布料滑落至厚重的地毯上,露出里面那身羽毛小裙子。
谢砚礼含笑捏了一下垂在她小腿处那白纱。
秦梵像是被捏到了尾巴的猫:“松手!”
谢砚礼没松手,反而顺着白纱往上:“忽然想要生日礼物了。”
秦梵正努力扭头掰他的狼爪:“不给。”
居然画这种油画!
难怪这流氓藏着掖着不给她看,竟然画了她,她那时候的样子!
谢砚礼不急:“嗯,你答应了。”
“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再让我画一副油画。”
秦梵:“我不答应!”
谢砚礼:“嗯,你答应了。”
秦梵:“我不……”
话音未落,却被谢砚礼吻住唇瓣,“答应了。”
秦梵:“唔……”
躺在谢砚礼亲手画的这巨幅人体油画下时,秦梵脑子里想的是——
选来选去,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造宝宝。
好羞耻!
可当谢砚礼要拿计生用品时。
秦梵握住了他的手腕,望着谢砚礼比夜色还要浓暗的双眸:“我有预感,宝宝很想在爸爸生日这天到来。”
见谢砚礼不答,秦梵认真道:“这次预感很准!”
不知过了多久。
谢砚礼低笑出声,覆在她耳边:“这次,我也有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