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总爱撒娇[穿书] ——花夙眠
时间:2021-11-27 00:26:08

  现在不管是人族、妖族还是魔族都急需休养生息,后续的一系列事陆时雨便不管了。
  她和顾敛之说了一声,便带着魂石去往各地,这里承装着在战争中身体被毁后逃出来的修士的神魂,她和容昭去各地寻找有灵根的胎儿,供这些修士重生。
  这边的事情由人族这边的几位尊者和白沐出面,与魔族商定条约。
  魔界也有许多物产,许多修行界很稀有的材料在魔界稀疏平常,好好利用的话,也是一比可观的财富。
  ……
  繁荣与衰败本就是周而复始,战争,亦是发展之必然。
  破而后立,推陈出新,野火后的草原方显勃勃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还有一章番外
 
 
第一百零四章 番外
  我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景色, 只觉得一片茫然,至今我还不能接受爹爹魂灯熄灭,已经陨落的消息。
  师兄师姐似围在我身边劝慰, 可我却一句话都听不清, 好半晌, 我轻声说道:“我困了, 想要睡一觉。”
  说不定这一切只是场噩梦, 等我醒了一切就恢复原样了, 我这样安慰自己。
  说完我便不管其他人,径直走到床边躺下来, 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已是半夜, 叶时傾师姐坐在床边, 看到她的那刻我就知道我爹爹是真的陨落了, 不然师姐没理由半夜在我房里守着我。
  我茫然的看向窗外的夜空,脑海中浮现刚刚的梦境, 我清楚的知道那是预知梦, 我的爹爹不是死于秘境的危险,而是被人杀害的,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未来我会收一个弟子,他能帮我,只是……
  不,不能那样, 那太荒唐了,我爹爹的仇我自己会报。
  师姐担忧的看着我,我轻声道:“师姐,我爹爹是被人害死的, 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
  从那天之后,我接受了现实,再也没有像曾经那样玩闹过,每天只努力的修炼,只要我修为足够,就一定能找出凶手,自己报仇。
  我的资质很好,悟性也不差,不到二十岁便能进阶金丹足以证明我的修炼资质。
  但是金丹期之后,我修炼速度开始变慢,我有些心急。只是越是心切,修为越是难以进境。
  强行进阶元婴后,我的进境越发缓慢,我知道,过强的执念成了心魔,此生如若不能为爹爹报仇,我恐怕永远停留在元婴期了。
  但是,不能这样,我是爹爹的女儿,也是最后的弟子,华澜峰还需要我发扬光大,爹爹的仇还要我去报,我不能是元婴期的修为。
  修为越是进境缓慢我的心魔越重,心魔越重便越发不可能进境,这是个死循环,我心里明白,但我无可奈何。
  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我的性格越发的冰冷,一整天都是一个表情,我几乎忘记了怎么去笑,年少时活泼开朗的我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
  时间一晃而过,我接过了华澜峰主的责任,我知道若是想华澜峰如曾经那般在修行界扬名,就应该招收弟子,好好培养。
  但是资质好的孩子难寻,而且我只有元婴期的修为,有资质的孩子有资格挑选师尊,他们多会选择去剑锋。
  我可以强制收徒,何师兄也不会介意,但做弟子的不愿,即便收了也会被怨怼,还可能生出逆反心理,如此和毁人前程无异,实在没有必要。
  又是一年收徒大会,我看着台下那个天赋奇高却形貌可怜的孩子,一下子想起了三百年前的那个预知梦。
  就是……这个孩子吗?
  如果不收徒的话,那一切是不是便不会发生了?
  我想着,视线却不自觉的落在那瘦小的孩子身上。
  测试的结果显示,这孩子资质悟性俱是上品,又是全场唯一一个走完不归路全程的,如果是纯粹的人族,那肯定是各大门派争抢的对象。
  但因为他是半妖,直到最后也没人主动收他为徒。
  我能理解师兄师姐的做法,一个半妖收做亲传弟子必定会给天穹宗惹来无数非议,作为整个天穹宗的现任管理者,他们做事首先要考虑门派的利益,这是他们的责任。
  倘若以后他们卸任,那就能任性些,到时的任何问题都可以揽在自己身上,但现在,他们的一切行为都和天穹宗相连,分割不开的。
  而这孩子已经过了不归路,即便没人收做亲传,那也是内门弟子,无非是辛苦些,前路一样光明,换做有些门派,半妖可能连内门都入不了。
  资质上乘者是有自荐的资格的,但那孩子好像不知,也可能是不敢,瘦瘦小小的孩子低着头缩在人群中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
  最终我还是收了徒,也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同情心还是惜才,或许是,也就这个天资绝佳的孩子愿意拜我为师了。
  更或者,还有一点我不愿面对的那点不堪想法在里面:这孩子以后能帮我报仇。
  只是虽然收了徒,但我到底还是在意那个预知梦,所以和这孩子并不亲近。
  这孩子似乎没有名字,因为玉简的记录只有‘半妖’,没有人会以种族做名字。
  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不想和这孩子接触太多,我从心里无法面对他,所以本该由我取的名字我也没取,我想,等到他识字后,自己取名也是一样。
  这孩子不知是不是觉得我不喜他,每每见到我也是恭恭敬敬,半点不敢逾越。
  这样……一切也不会发生的吧?
  天穹宗有专门教授弟子的学子殿,筑基期以前,内门弟子要每日前去听讲,上午和下午各两个时辰;外门弟子则是上午和下午各一个时辰。
  学子殿里讲的东西很多也很杂,从识字到琴棋书画,从修炼理论到实际应用,应有尽有,由各峰金丹期以上的亲传弟子担任讲师,有时安子珏等人和天穹宗的一些长老也会去讲课。
  所有人金丹期以后都以实践为主,课程也由每样都要接触一点变为视自身情况有针对的选修。
  作为亲传弟子也是可以去的,而且去的人还不少,基本刚刚来的孩子都要在这里学习一番,不过亲传弟子下了学还能由师尊或师兄师姐再开个小灶。
  因此,开始我便将这孩子送进了学子殿,赠了件飞行法器供他来回。
  我找到安子珏,吩咐他帮忙看顾着点小师弟,自己则继续闭关修炼,很少过问其他事情。
  以至于我并不知道这孩子在外受人轻视。
  安子珏本身有不少事情处理,即便看顾也不可能事事都知道。那些暗地里的针对,他要怎么看顾?
  说到底他只是宗门里的大师兄,即便责罚他人到底也不如长辈出面有效果。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个中事情。
  我想,除了这时的我没负起责任外,最大的原因还是这孩子太过沉默寡言,连告状都不会,被人陷害针对也只会沉默受着,再独自努力修炼。
  我想这大概也不是这孩子的错,只有从小有人宠有人爱的孩子才会撒娇告状,一个从小受尽恶意的孩子只会依靠自己。
  我的不管不问让这孩子大概以为我不会为他出头,也或许是小时候的求救没有得到过回应,便不会再主动伸手了。
  ……
  年复一年,不知不觉中,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提出出去历练,看着眼前和梦中相同的面容,我没有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
  闭关几年,我的修为半点长进也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可我越是心急修为越是停滞不前,这让我整个人越发的冰冷。
  对上我冰冷的目光,那孩子似乎怔了怔,之后又仿佛习以为常的低下头,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便很少再回来,每次回来只恭恭敬敬的对我行礼,之后便是一言不发,我更不知怎么和他相处,便早早回去修炼。
  ……
  这一年我又收了一个徒弟,名叫江御行,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我尽我所能的培养他,希望他能成才。
  我的大弟子偶尔回来一次,见到我和御行的相处,总是在远处默默看一会儿,然后沉默的走开。
  每到这时我便会想到,我似乎没教过他什么,以往只是将刻有功法法术等等的玉简交给他,让他自己学习,而他也从不会问我什么问题。
  有时我也在想,他或许是想和我亲近的吧?只是他已经不会表达自己的要求了。
  ……
  如今我们几年可能才会见一面,我以为我们之间会一直是这形同陌路的相处模式,只是没想到预知梦里的情景发生的猝不及防。
  那时我因心魔的影响修炼出了差错,灵力在体内乱窜,意识几乎不清,那孩子察觉到不对进来查看我的情况,被我抓住死死按着……
  我当时意识不清,但并不是全无,在此之前我以最后的意志力向师兄们发出了求救信号,以防我真的入了魔,控制不住自己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因此我们的荒唐事被赶来的师兄师姐看了个正着。
  体内乱窜的灵力被引出后,我的神智也清明了,只是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
  修行界没有什么女子贞洁不贞洁的说法,我也并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和自己的徒弟这般……
  我一时无言,那孩子沉默的穿戴整齐,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一句辩解也无。
  我道:“是我的错,与他无关,别为难他了。”
  所有人沉默半晌,掌门师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摆摆手道:“你走吧,以后……算了……”
  我知道师兄想说什么,他想让这孩子以后少回来,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这不是这孩子的错。
  那孩子好像也知道掌门师兄的意思,静默片刻,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从这以后,几十年我再没见过这孩子回来,只偶尔听说一些关于他的传闻,知道那孩子给自己取了名字,单字‘暝’。
  我想,这真不是一个好名字,或许我当年应该给他取一个的,怎么也比这个字要好。
  ……
  我的生活一如既往的过,单调、乏味、一成不变,同样不便的,还有修为。
  根据传闻,暝都已经化神期了,我还是元婴期。
  这一年,我在一次活动中碰到了泰华派掌门,我原也没在意,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他手中的一柄剑,那如冰凝成的剑身极为少见。
  但这不是最让我注意的,我注意它的原因,是我在预知梦中见过它,而它当时是在杀害我爹爹的凶手手中,当时这柄剑差一点杀了暝。
  我因此起了疑心,想要调查此事。
  正巧这时郑驰峰有意接近我,我便顺水推舟的和其相处,打算以此接近孙瑞。
  在这个过程中,我遇到了暝,他第一次向我解释什么,告诉我郑驰峰并非真心,希望我不要被骗。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这师尊做的不称职,自然也没道理要求他为我冒险,我什么都没和他解释,继续我之前的作为。
  ……
  我故意走进郑驰峰和孙瑞的圈套,本想和孙瑞同归于尽,最后关头暝出现,他救了我,如预知梦中那般差点被孙瑞杀死,好在他赢了。
  一切都和梦中一样,我一时有些恍然。
  我不禁想到,如果我当初收徒后没有和他生分,是不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们是不是就能做单纯的师徒,而不是如今这尴尬的处境?
  但我知道,没有如果。
  是我的胆怯和懦弱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我看着暝,轻声说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只是后面这句我没有说出口,道歉有什么用?好听到一句‘没关系’来获得原谅吗?
  何况是迟到了这么多年的道歉,如今的暝大概已经不需要了。
  他看了我片刻,最终只轻声道:“不必。”然后默默转身离开。
  一如往日……
  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良久,然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心里默默想着:到底是我亏欠了你,过去已无从更改,唯愿你余生安好,一世顺遂。
  从今往后,我们怕是真的形同陌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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