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险些心跳骤停,却又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因为怕自己掉下去,只得条件反射似的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而此时,陆封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上衣脱掉了。
迟枝的浴巾又只围了身体的部分,两个肩头和脖颈全都还裸露在外面。以至于她在对方怀里的时候,手臂和肩口的一部分皮肤也紧贴着对方的皮肤。
“陆……”
她嘴里刚想叫他的名字,却被对方扔到柔软的大床上。
随即,那个人也捷豹般攀上了过来。
迟枝心口一缩,语气里面慌慌的,“你,你干嘛都把灯关了,还故意吓唬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让人得心脏病啊。”
她是很认真的在埋怨他。
因为迟枝刚刚确实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意识到陆封迟就在某处的黑暗里,突然上来,可不就把她吓了一跳吗?
“你总是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女孩子嘟囔了半天,陆封迟却仍然只是沉默。
半晌,迟枝见对方没动静,才讷讷地又问:“你怎么又不开灯?”
迟枝躺在床上,心里不自觉有些害怕。
忍不住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某个夜晚。陆封迟也是这样不开灯,害得她什么都看不清,最后认错了人。
她不明白陆封迟为什么总是不开灯。
只是她话音刚落,却只听到啪得一声。随即,整个视野都恍然变得明亮起来。
陆封迟身后去开了一盏两个人床头的装饰夜灯。
两个人正在那灯光旁边。光线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迟枝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却只看见男人那张极为英俊的脸,正在自己上面。
那双深邃危险的眼睛,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而且,更重要的是……
迟枝发现陆封迟几乎没穿衣服,漂亮的肌肉线条直接映入眼帘。
她只是稍稍往下瞄了一眼,就不小心看到某处一座雄伟硕大的山包,像草原上正欲捕猎的野生动物一样,带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杀气腾腾。
女人的脸蛋瞬间变得爆炸红。
“你,你干什么?”她有些明知故问。
虽然已经能够感受到某种几乎浸染到身上的危险气息,但迟枝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过陆封迟却没回答她。
男人好像从来都不回应已有答案的废话,永远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
他不言语,左手却已经诚实地撩起那条浴巾的边缘。
微凉而带着淡淡薄茧的手指才刚放了一半上去,便被小姑娘慌慌张张地伸出手来,死死按住。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她也很想的。
但是一看到对方那里,又忽然有些发怂。
“我,我手术的伤口还没好呢,不能剧烈运动……”
她结结巴巴说。
陆封迟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副很不好糊弄的样子。
“是么。”
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唇边带着某种漫不经心的笑意。性感而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在床头暖红色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暧昧和涩气,微微扬眉:
“来,我看看。”
迟枝怔了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躺在床上,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陆封迟怎么又说这么流氓的话?
她洗完澡出来,只裹了一层浴巾。再里面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要看看。
可伤口那个位置……要是看,就要解开浴巾……
那自己岂不是就等于光溜溜躺在这里,从头到尾都被他看光了??
第65章 “恶劣”
“你, 你这是耍流氓!”
迟枝躺在床上,活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却还在试图尽力反抗。她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前的浴巾, 另一只手在努力阻止陆封迟继续作乱, 乌沉沉的眼睛睁大了瞪着他。
只可惜在男人的眼里, 这样假愠的神色却显得更加可爱。
让人有种莫名的征服欲。
昏黄偏红调的暖光给女人白皙的皮肤上铺了一层梦幻般的视觉,看起来像是欧洲古典油画中那般细嫩且真实。
“乖,让我看看。”
或许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 使得男人的声音比刚刚更加喑哑低沉了几分。
陆封迟似乎总有一种能把恶劣行径粉饰成冠冕堂皇的能力。就比如此时,还能稳住心态,一点点诱哄着她掉进陷阱。
“只是看看伤口, 怕什么?”
迟枝躺在那里,看到男人的目光终于不再纠结于她被浴巾遮掩住的伤口处。而是轻笑了一声,缓缓掀起眼帘,眼泊浓黑得盯着她。
说着, 他又伸手去拨开她的浴巾了。
而此时, 迟枝正望着陆封迟那凸起的, 一上一下的喉结出神。那个地方每每动一下, 便会有男人低沉的声音流入耳廓,像丝滑的缎带一样。
顺着耳朵进去, 又将她整颗心都包围起来, 最终紧紧的束缚住。
可就在迟枝愣神的时候, 手上忽然忘记用力,便就这样让男人一时间得了逞。即使卧室中的暖度已经开得很足, 但毕竟是刚刚洗完澡,再加上身上还带着水汽的原因。
没有了那一层遮盖,肌.肤全部露在空气中, 迟枝整个身体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等女孩儿反应过来,再急急忙忙地想要重新遮掩时,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手刚刚重新抬上去,想要遮掩一下,便被男人蓦地在空中抓住,然后紧握着,强硬地按着放到旁边。
迟枝力气小,挣脱不开,只能气呼呼地用眼睛死盯着他。
可惜这种威慑,毫无作用。
更确切地说,陆封迟根本就没有看她的脸。
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浴巾滑落后的那片区域上,目光幽幽地落在她腰腹侧,看着她的创口出神。
迟枝也微微怔了一下。
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自己误会他了?难道他真的只是想看看她的伤口?
可就在这时,女孩儿却看到男人缓缓俯下身。
她的心脏也随着对方的动作,被瞬间整个提了起来。
她不知道陆封迟想干什么,但身体早已比大脑更先差距到危险,条件反射般的想往后缩。
可惜手腕被对方按在旁边,怎么动也动不了。
“陆……”
她刚要出声,后半句的几个音节却忽然卡死在嗓子里。迟枝愣了一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狠狠颤了颤。
然后。
她看到,陆封迟俯下身,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伤口旁。
即使并不是创口本身,而是旁侧一点的位置。
然而,当某片湿热的柔软附着到她身上某处最碰不得的地方时,迟枝的小肚子还是忍不住向内缩了缩。这让她无比紧张,眼睛一眨不眨,一刻不离的盯着陆封迟在看。
本以为对方只是吻一下,吻完便会作罢。
却没有想到,男人顺着那微创缝合的位置,一点一点的寸寸上移。
所到之处,遍布的,都是细密而温柔的吻。
迟枝像是只被欺负的小动物。
她一点也动弹不了,呼吸慢慢变得颤抖且艰涩,心里也紧张胆颤到不行。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随着男人一点点温柔的吻,她心里面也渐渐有了弱小的声音,似乎不想让男人停下来。
但陆封迟却偏偏不遂她的愿。
他总是这样。
迟枝想让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就置若罔闻,熟视无睹;迟枝不想让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又故意停下,和她的心思反着来。
就好像,即使迟枝没有说,但陆封迟就已经全部掌控了她所有的心思。
在这种事上,自己好像总是被诱导和引领的那一方。
“陆封迟……”
她抿了抿唇,呜咽道。声音软兮兮的,有种求饶的意味。
陆封迟却早已顿住。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的小臂撑在她头部两侧,完全是居高临下的角度。男人那双沉黑色的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唇角微微勾了勾。
“你叫我什么?”
他沉沉出声,问她,完全就是故意的。
而此时,迟枝的脸却早已红成了一个大红灯笼。感受到对方侵略性的视线正寸步不移地落在自己身上,随着目光一点点灼烧着。
迟枝有些顶不住那种紧密的注视。
感觉自己要被他看穿,看透了似的。
女孩儿红着脸偏过头去,想要别开那道火热的视线。却抿了抿唇,像蚊子叫似的哼哼出声,有些撒娇的语调:“陆封迟……”
其实她的声音很小。
但周围很静,再加上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几乎每一个音节都被陆封迟听到了耳朵里。
“应该叫我什么?”
男人眯了眯眼,满是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笼罩着她,继而又开口,声音喑哑又性感。像是很有耐心般诱导着她,可下面蓄势待发的猛兽却又暴露了猎食者某颗沉不下去的心。
“乖,换个称呼。”他引着她说,温热的气息正打在她耳廓。
迟枝的脸更红了,红得快要烧起来。却又不好意思再叫陆封迟的名字。只是扭过头去,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嘴唇。
其实她知道陆封迟想要让她叫他什么。
但既然,他不遂她的愿。
那她就也不遂他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部分原因。迟枝觉得陆封迟让她说的那两个字,她现在暂时还说不出口,会觉得内心有些羞耻。
女孩儿死闭着嘴巴,不说话。可泛红的脸颊,以及不安乱动的身体却出卖了某些内心的想法。
陆封迟倒是也没有生气。
男人已不像是第一次那般急躁,反倒像是有了经验般,越发懂得如何优雅而有仪式感的完成某些步骤。仿佛这种事,已经不是单纯为了消解欲望的方法。而是某种更高阶,更有乐趣的游戏。
他笑了笑,喉咙间低低的笑意,浑厚低沉。
迟枝刚刚已经被他搞得晕乎乎的了,整个人好像就飘在云上。
谁知就在这时,陆封迟却好像忽然良心发现,不准备继续了。
“那你叫我一声老公。”
男人忽然看着她,扬了扬眉,漫不经心似的要求她说:
“叫一声,今晚就不欺负你了。”
他这样说了一句,声音听上去去格外真诚。
迟枝怔了片刻,脑子里懵懵的,不知道陆封迟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又一想,对方其实也没有那样坏。就像刚刚她以为他想要做坏事,可是人家真的是看了她的伤口。
虽然后来就……
这样想着,迟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还是选择相信陆封迟一回。
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再骗她了。
“老公……”
她就像是认栽了一般,咬着嘴唇,别别扭扭地从嘴巴里面挤出一句,身体也扭捏地动了动。却不想,自己这边话音刚落,便只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笑了笑。
随后啪的一声。
眼前骤然陷入昏暗,什么都看不到。
陆封迟突然把旁边的小灯的开关摁掉了。当黑暗代替光明的那一瞬间,迟枝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
完全是不由自主地,对黑暗的某种本能恐惧。
谁知,她刚想说话,半个音节还未发出来。
身体却像是被钝斧剖开似的。
一瞬间魂飞魄散。
——
陆封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迟枝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迟枝只知道,不要相信这个男人。会变得不幸。
陆封迟就是个顶级大骗子!
他明明上面下面都在干着坏事,明明要把她折腾哭了,偏偏嘴上还一副很绅士的腔调,仿佛很温柔的各种替她着想,各种哄着她。
嘴里说得仿佛正把她放在手心里。碰都不敢碰,只好小心翼翼地,生怕她化掉。
可事实却完全不一样。
他昨晚就是一边哄着她。低沉磁性的声音那样温柔,快把她哄到天上去了。宝贝宝贝的叫着,一口一个我轻点,好好好,都听你的,马上就好了。
然后继续杀气腾腾的作恶,继续翻来覆去的继续折腾她。
捉弄她的脖子,亲她的耳朵。
又偏偏要在她快动情的时候,故意停下,逼问她某些羞耻的语句。害得她捂着脸,不得不说出来,他才肯继续。
第二天一早,女孩儿差点起不来床。
昨天弄到好晚,迟枝感觉自己浑身就要散架了似的,胳膊也酸,大腿也酸。只想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被子里。
微微翻了一个身,在安静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听到被子细微的摩擦声。
迟枝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但就是不愿意起床,也不想要睁眼。
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却恰好落到某处火热的身体里,似乎有个大家伙正顶着她。
迟枝瞬间清醒。
脑海里面开始不断闪现昨晚的某些片段,简直又想去死一死。
她已经在惆怅,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迟枝想,两个人是平等的关系。自己不能总是这样被动。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得找个机会,好好聊聊规矩。
至少不能让陆封迟天天说那些混账话。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陆封迟还没有走。
以往两个人即便共枕而眠,迟枝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陆封迟也早就不在床边了。可今天却有些反常,好像他今天公司破产,没处可去了似的。
谁知,正这样想着。
旁边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迟枝和陆封迟的手机完全不一样,铃声也很好区分。那铃声一听就不是迟枝的,而是陆封迟的。
所以迟枝就没动,料想应该是男人工作上的事。
女孩儿仍然窝在被子里面。脑子清醒了,思绪清醒了,但是身体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