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您可真是我亲爷爷,怎么就不盼着点好呢?
“知道了,敢情她才是亲生的,我这孙子是您捡的呗。”敖丙笑着跟爷爷打趣了几句。
有句话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敖家亲戚走动得也算频繁,但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没这么热情,但这段时间敖丙接连上新闻联播,又在津市搞直播开工作室,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老家这边传开了之后,不管是敖爸还是敖妈两边的亲戚都对敖丙在津市的事儿很是关心和好奇,这回一听说敖丙要回老家,这些亲戚立马自告奋勇不请自来,要趁着这个机会到敖家来聚餐。
都是亲戚,敖爸敖妈也抹不开面说不让人家来,不过这些亲戚倒也没在敖爸敖妈跟前说那些有的没的,到底津市那地方离云梦泽太远,敖丙在津市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亲戚也都只是听人说起,在没搞清楚之前他们也不好贸然就下结论,更加不好提让敖丙帮忙介绍工作的事儿。
敖丙在应付人方面又是个十足的老油条,连那些难缠的记者他都能四两拨千斤应对得游刃有余呢,更别说是这些亲戚们了。
以前敖家穷的时候这些人也没见拉拔敖家一把,如今他家情况好转了,这些人就想在敖丙身上白占便宜,那可能吗?敖丙想来憎恶分明,自然不可能任由这些亲戚在他身上算计和吸血。
跟家里关系好,并且懂分寸知进退的亲戚,哪怕不开口,敖丙能帮的也肯定会帮;但那些抠门自私光想着算计甚至以前还跟敖爸敖妈生个龃龉的,敖丙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对他有意见,会不会上外头去说他坏话?敖丙care吗?等他给村里、县里甚至市里投资搞建设,到时候多的是人给他吹彩虹皮,都不需要敖丙出面,这些给他泼的脏水造的谣言自然会不攻而破。
没达成目的,有些亲戚脸果然就垮了下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还有的到底城府深一些,脸皮也厚,笑呵呵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留下了,敖爸敖妈也不去掺和这些事儿,亲戚来了就招待,生气走了也不会小心赔罪讨好,其他亲戚们看到了敖家人的态度,面上神色不变,但心里面想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因为敖丙事先就跟敖爸敖妈他们说了,金宝珠他们一行人是借着工作室团建的名义上云梦泽来玩的,所以敖爸敖妈也没在这些亲戚面前透露出口风,谁也没提金宝珠就是敖丙的女朋友的事儿,就好像这些人都只是敖丙工作室的同事一般。
敖爸敖妈也没特殊对待敖丙的这些朋友,虽然知道金宝珠是敖丙的女朋友,但是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因而这些亲戚都没发现金宝珠就是敖丙的女朋友的事儿,还是等到回去后,家里有看过敖丙直播间视频的小一辈,在知道敖丙回云溪了,就多嘴问了一句“他那个摄影师女朋友也跟来了吗”,这些亲戚才知道,原来那个叫金宝珠的姑娘,竟然就是敖家那伢子找的女朋友!
来了这么多亲戚,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晚上的饭菜有七大姑八大姨帮忙,敖妈不用忙得脚不沾地,几桌子饭菜很快就张罗出来了。
等到五点多吃了晚饭,敖丙把他在海口和津市买的各种特产还有礼物都分出来,让敖妈分发给来家里的亲戚们,拿到了这份价值不菲的伴手礼,亲戚们一个个都笑眯眯地离开了,敖丙这才又把送给爸妈和爷爷的礼物专门挑出来,偷偷塞到了三位长辈的手里:
“都是宝珠跟小夜当的参谋,她们俩前天晚上在家里挑了一晚上,你们看喜不喜欢。”
除了衣服鞋子之外,给敖妈的是专门定制的一套金首饰,敖爸那边送了高档款的剃须刀和小牛皮钱包,敖爷爷的则是一根特别趁手的海柳手杖,是敖丙自己雕刻打磨的,果然,东西拿出来后,三个长辈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敖丙倒是还想着跟长辈们聊一聊金宝珠的事儿,结果工作室的那帮小伙伴们急着出门去遛弯子,因为听敖妈说了晚上六七点湖边散步会很凉爽,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金宝珠还顺便把敖妈也给叫走,要请敖妈当导游,敖妈乐颠颠地就走了,看到这情况,敖丙觉得他好像之前的担忧十分多余,看样子也无需打什么预防针了,这两个女人自己消化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他在里头瞎掺和。
团队们的傍晚散步活动,敖丙没有参加,应村长的邀约,他吃过晚饭后就溜达去了村长家,大概是知道敖丙要上村长家来闲聊,这边村委的几个干部都聚在了村长家吃晚饭,估计是早就在等着敖丙了,看到他进了院子,立马就招呼他上桌。
“你这来得正好,我们刚吃上,你婶儿专门弄了几个下酒菜,咱爷几个走一个?”村长笑着问道,见敖丙没拒绝,立马就拿了个杯子给敖丙满上。
论喝酒敖丙是肯定不怵的,不等几个人碰杯,他端起酒杯给村委的这些人先敬了一杯酒,喝完了这酒,桌上的气氛果然就变得热络起来了,村委这些干部看敖丙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村长更是调侃道:“好小子,出去上大学果然是不一样了,连酒量都跟着见长,你这喝酒的架势,怕是要把咱这一桌子都撂到啊,跟你这一比,你爸那个酒神的称号怕是都要退位让贤了。”
敖丙笑着谦虚了几句,一通寒暄后,他才开始进入正题。
之前敖丙有在微信上跟村长略提了一耳朵,但并没有细说,现在回村里来了,他就不再含糊其辞了,很是认真地把他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但这话一说,村委的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村长更是连手里的筷子都抓不稳了,几次夹花生米都没夹稳,最后索性将筷子扔下,直接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敖丙:
“丙伢子,这话可不是瞎说的,你真打算给村里头捐钱修路,还要弄个养老院?村里人进你这个养老院养老,都不花钱?”
敖丙笑道:“这事儿我深思熟虑过,不是开玩笑。”
“咱们村这个路当年基础建设的时候质量没把好关,现在这水泥路面开裂的开裂,下沉的下沉,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但想要上头拨款下来估计也难,所以我打算直接修一条柏油路,但是申报流程这事儿我不管,得你们村委出面,别回头我投钱把路给修好了,又说我这个项目不符合规定,给判成违建了,那我就冤枉死了。”
“至于建养老院这事儿,也需要你们村委这边处理,我这边只负责出具方案,养老院能不能建,建在哪儿,需要你们跟村里人协商,养老院的产权挂在村里的集体户口上,私人没有继承和买卖权,我这边会派专门的团队来打理这个公益项目,从建养老院到后期的管理维护,都不需要村委这边负责,但是村委可派遣一位代表在养老院这边上班,负责执行和监督养老院的一切运营管理流程,确保不会有人利用职权便利中饱私囊,侵害了老人们的利益。”
“这个养老院不做任何的盈利项目,也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只一个要求,就是咱们村的老人,需要年满七十岁才能入住。”
村长和其他村委干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事儿听着跟天方夜谭似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敖家如今出了个大名人,敖家那伢子据说在津市发达了,按照村里人的理解,做个直播赚个几百万那就已经很稀奇了,可在场的这些额听着敖家这小子话里的意思,这小子竟是打算要在村里面搞个长期公益建设?可不论是修路还是建养老院,这钱没个几千万打底,哪里可能搞得起来?
村长怕敖丙年纪小把这事儿想得太过简单,以为他不清楚现在修路建养老院是个什么造价,所以在这儿信口开河呢,于是忍不住提醒道:
“丙伢子,你的心意我们大家都感受到了,也能明白你想为家乡建设贡献一份力量的决心,但你说的这两个项目,无论哪一个都是大工程,需要投入的钱都不是个小数目,你——”
敖丙一听村长这话就明白他是在担心钱的问题,忙解释道:
“叔,钱不是问题,您这边一立项,我那边肯定就能把钱准备到位,不瞒您说,我这边手里头几个亿还是有的,不管是眼下的修路和养老院建设,还是后续的养老院维护,资金方面都不是问题。”
“事实上,我这次回来,也不只是就在咱们村里面投钱,我还要回我的小学初中高中捐一批教育设施,另外我还准备去市里面申请看看能不能建一个专业的游泳培训学校,招收一些湖区这边家庭条件不太好,但是在游泳方面有天赋的孩子,对那些孩子免费教学。”
村长的手都在发颤,他嗓子发紧,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下午的时候,敖家这伢子开着车回了村里,那会儿听到敖丙对村里人说那车还是他从县里面的租车行租来的,村长还想着外头那些说敖家伢子在外头发达了这话是不是有水分。
可现在,听到敖丙说手里头有几个亿,村长瞬间就不淡定了。
这年头村里的孩子在外头工作赚了钱,哪个不弄个豪车回来卖弄炫耀的?到敖家伢子这儿倒好,简直低调得不像话了,竟然还在县里头租车出行,他这要是不说,谁能猜得到这小子竟然壕到这个地步了?
村委其他干部也是跟村长一样的反应,总之,敖丙撂下的这个话,算是把在场的这些人都给震住了。
现在的有钱人为富不仁越有钱越抠门,像敖丙这样赚了钱就往家乡投资建设的反倒是少见,而且看敖丙是真心实意想要为家乡做贡献,村长到村委的一众干部们都很是感慨,一时间也不再给敖丙泼冷水了,所有人端起酒杯,给这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先敬一杯酒再说。
这一顿晚饭,一直吃吃喝喝持续到了快九点,最后村长包括几个干部都有些醉了,临散场时,却是每个人都很激动,拍着敖丙的肩膀郑重承诺,村委这段时间别的事儿都先搁置到一边,一定会尽快把敖丙提到的那两个项目申报落实到位,而且绝对不会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这两个项目上挑刺找茬谋取私利。
第212章
在湖边散步回来后, 工作室一群人对赶湖兴致勃勃,敖爸跟敖爷爷顶不住这些家伙吹的彩虹皮,打算明天早上带着这帮城里人去湖上打渔。
敖丙:……
他只想问这些人, 打渔都是早上四五点就得起,从县城到云溪村得开车四十分钟, 也就是说他们起码也要四点多就得从酒店出发了,平时这帮人早上多睡五分钟都是天大的事儿, 现在要他们四点多就起床, 这帮家伙起得来?
敖丙直接冲着这帮人发起了灵魂质问, 果然, 原本兴致勃勃要看打渔的一帮人立马耸拉着脑袋偃旗息鼓,谁也不提去湖上打渔的事儿了。
敖丙看向敖爸和敖爷爷, 摆摆手让他们别被几句话哄得就上了头:
“您二老别跟着他们闹腾, 这些城里人平时懒得很,早上四五点他们起不来, 这么热的天您两位也不用费那劲儿折腾了, 明天白天他们要是还想去看赶湖, 我带他们去放几张网跟地龙玩一玩就行了。”
敖爸跟敖爷爷是真被这几个人忽悠瘸了,一听敖丙这么说还很是不认同, 觉得敖丙这对待朋友的态度太敷衍,没得怠慢了这些大老远从津市来云梦泽的孩子, 所以两人坚持明天早上要去湖上打渔,就算工作室这帮人起不来也没有关系, 打到了鱼之后带回来可以让敖妈给这些孩子们做一个湖宴。
敖丙本来是担心敖爸跟敖爷爷的身体, 尤其是敖爷爷,年纪一大把了,还跑到湖上面去, 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但是老人家显然不服老,越是反对越是要干,才能显出他老当益壮的超强身体素质,敖丙能怎么着啊?总不能把人强行关在家里面,只能明天早上跟着一块儿下去,见机行事了。
把那几个人送回县里面的酒店后,敖丙就重新折返回了家里,敖爷爷已经睡了,敖爸敖妈和敖夜却还在堂屋里,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聊着她这趟去津市之后的所见所闻,显然是在旁敲侧击打听金宝珠的事儿。
敖丙清咳了两声后进了屋,敖妈知道儿子听到了刚刚她聊的话题,也不回避,反而直喇喇地看向敖丙:
“我记得,过年那会儿你跟我说你谈恋爱了,女孩是你们学校大三的一个姑娘,还说等毕业了就带人回家,怎么这才过了不到半年,你这女朋友就换了人?”
说起这个,敖丙也觉得尴尬,原身谈的那个女朋友姜琦简直是一言难尽,现在敖妈问起,敖丙都不知道该咋说,实在是被戴绿帽子这事儿,说出来有点太丢人了,哪怕这不完全是他的锅,但如今他把原身的残魂融合,那这个锅他肯定是背瓷实了。
所以他只能含糊着解释道:
“就是三观不太合适,那姑娘觉得我太穷了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四月份那会儿我们就分手了。”
敖妈实在是很喜欢金宝珠这个孩子,这姑娘合她眼缘,脾性长相甚至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但是儿子这才跟姑娘谈了两三个月的恋爱,就把人给带回家里来了,这让敖妈有点不是很满意自己儿子这草率的处事作风,她很是严肃和不认同地瞪着自家儿子:
“那这个呢,这个你是认真的吗?别把人给带回来了,你妈我也看上这个儿媳妇儿了,转头你又给我把对象换了!你对待感情再这样儿戏的话,别怪当妈的我不顾忌你的脸面,你就算是成年了你妈我照样抽你!”
敖丙顿时哭笑不得:“妈你这说得什么话啊,前面那个也不是我主动分的手,我是被人给甩了好吗?我可没把感情当儿戏,我就认定了金宝珠这一个,不然我干嘛这么猴急把人给带回家来,这不是就等着您过目吗?”
敖妈这才缓和了脸色:“傍晚散步那会儿我都跟宝珠聊过了,那孩子说她是孤儿院长大的,家里头没人了?”
敖丙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把金家的事儿说了:“反正如今金家是彻底散了,剩下那些人也不会认金宝珠,她那个家有等于没有,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敖妈对这个倒是不怎么在意:“那也没啥,这孩子自己有本事,小小年纪就能开店,还带着你搞直播开工作室甚至还懂摄影,就算没有家人作为支持和后盾,她也一样能赚钱养活自己。这样的姑娘可了不得,你可别捡着了宝贝还不晓得珍惜,别仗着人家没娘家帮衬你就欺负她,你既然说要我过目,那我就说了,这个儿媳妇我认了,但你别三心二意回头又说什么三观不合要跟人家分手,那到时候你别怪我只认儿媳妇不认儿子!”
敖丙:……
得,这小傻鱼出息了啊,几千年不见,居然还懂得收买人心了,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就把小姑子跟婆婆都给降服了,这御人的手段够高明的啊。
敖丙有什么好反驳的?他乐得看自家其乐融融,婆媳姑嫂间关系和睦,完全不需要他夹在几个女人中间充当和事老呢。
他赶紧点头应承了一声,蹲下身挽起敖妈的裤管,在她那做过手术的腿上探了探,抬起头来对着敖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