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要请客?”
“有可能,正巧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王爷借几百银子应应急。”
“巧了,我也是。”
几人对视一眼,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片刻后,戚承禛走进来,看到几人,笑道:“你们都来啦。”
几人起身,参差不齐地行礼,“见过王爷。”
戚承禛摆手,“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都坐。”
“不知今日王爷找我们前来有何要事?”
“唉,”戚承禛面带苦涩,“本王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们帮忙。”
几人看看彼此,齐声道:“王爷请说。”
戚承禛冲白山示意。
白山马上从一个长木盒中取出一张张借据对应地放在他们面前,等最后分完,每个人面前都有两三张借据,多得甚至有五张。
几人看到“借据”两字,皆是脸色一僵,“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还请几位把欠本王的银子还回来。”
几人听言忍不住吞咽口水,一脸为难道:“王爷,并非我等有意拖欠,实在是最近手头不宽裕,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戚承禛一脸温和,笑道:“一次还不完,分几次还也是可以的。”
“王爷,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了。”
这不是分几次还的问题,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还钱。
戚承禛叹气,“本王并非想逼你们,只是因为借了你们那么多银子,本王的王府都快支撑不下去,若再没有银子,怕是要动王妃的嫁妆了。”
几人都愣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戚承禛会跟他们诉苦,可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实在没有刚成亲就图谋女方嫁妆的道理。
可要他们拿出那么多银子,就跟割了他们的肉一般,如何舍得?
几人面面相觑,正要再次拒绝,便听戚承禛继续道:“而且三个月后便是太上皇寿诞,太上皇对本王一向恩宠有加,本王必然要准备礼物,为了找到能入太上皇眼的礼物,银子必不可少,你们若是真还不了,本王只得厚颜亲自上门讨要了。”
听到这话,几人面色骇然,忙道:“王爷莫急,王爷莫急,我们一定还。”
若是让家里知道他们欠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他们最近几个月就别想出来浪了。
戚承禛看看他们,道:“那好,本王给你们三日,若是到时还还不了,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几人连连点头,“请王爷放心。”
戚承禛达到目的后便起身离开。
几人不复之前的好心情,一个个愁眉苦脸。
“王爷怎么会突然找我们要钱。”
在他们心里,戚承禛就是冤大头,不仅出手大方,而且借钱还不用还,别提多爽了。
因为这个他们都跟戚承禛借了不少钱,理由有真有假,但戚承禛从不怀疑,他们就更加得寸进尺。
从未想到他们还会有还钱的一天。
“莫非昭平王府真的没钱了?”
“哼,我看是王爷娶妻后变小气了,不想再借我们钱,他这次催我们把钱还了,以后我们哪里还会再找他借钱。”
“唉,别管什么原因,还是想办法筹钱吧。”
此言一出,几人皆是唉声叹气,不管心中怎么埋怨,他们还是得抓紧时间筹钱。
第10章 白山将一沓银票放在戚承……
三日后
白山将一沓银票放在戚承禛书案上,“王爷,几位公子已经将银票如数归还。”
戚承禛瞥了一眼,心想倒还算守时。
他早就整理好原主记忆,对于原主借出去数万两银子的事自是心知肚明,只是原主一直不曾去讨债,他也不好贸然去要。
让宁忆萱接手中馈,一开始戚承禛还真没打算借她之手处理此事,只是经过白芷一事,让戚承禛明白宁忆萱非一般的闺阁女子,这才有了宁忆萱得知王府亏空的事。
要不然宁忆萱才执掌王府内务,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得知王府详细的账务,不过是戚承禛有意为之罢了。
原主脾性再好,他也是王府的主人,他对王府的掌控程度并不亚于老王妃,只要是戚承禛不想让宁忆萱知道的事,她就绝不会听到任何风声。
戚承禛勾勾唇,拿着银票去正房找宁忆萱。
将银票放在宁忆萱面前,“借据上的银子已经如数追回。”
宁忆萱抬眼看他,拿起银票数了数,面色缓和道:“有了这些银子,王府的危机已解。”
“这几日累夫人担心了。”
宁忆萱摇头,淡声道:“妾身已经嫁进王府,便和王府荣辱与共。”
戚承禛听言,目光柔和万分,温柔道:“能娶到夫人是我的荣幸。”
宁忆萱依旧神色淡淡,“王爷谬赞了。”
什么荣幸不荣幸,她只希望戚承禛今后不要再作孽。
虽说银子要回来了,可戚承禛花钱大手大脚也是事实,宁忆萱看看桌上的银票,问道:“这些银票,王爷可有用处?”
戚承禛摇头,“没有,全由夫人处理。”
宁忆萱听到这话还算满意,“妾身会把这些银票悉数放入账房,用作王府公用。”
“听夫人的。”
“妾身虽主持中馈时日尚短,但也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府若要稳定不出乱子,王府上下就必须遵守王府的规矩,王爷觉得这话对不对?”
“该是此理。”
戚承禛总觉得宁忆萱话里有话。
“妾身打算定下一条规矩,今后不论是谁,只要在账房支取超过一百两银子,必须经过妾身同意,王爷觉得如何?”
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
戚承禛心中好笑,宁忆萱是真怕他把王府败光了。
“包括我在内?”
戚承禛故意问道。
宁忆萱点头。
本就是为了他制订的,当然包括他。
戚承禛看她,“夫人,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宁忆萱一脸淡定,“王爷误会了,妾身是为了王府好。”
戚承禛轻笑出声,“夫人都这般说了,便听夫人的。”
“多谢王爷体谅。”
宁忆萱其实都做好戚承禛若是不答应便去找老王妃聊聊的准备,不过现在戚承禛答应,省了不少事。
戚承禛能听得进去建议,让宁忆萱对他的印象变得稍稍好些。
说完此事,宁忆萱又说起另一件事,“三个月后便是太上皇七十大寿,皇上必定会为太上皇大办,王爷可选好礼物?”
戚承禛摇头,“还不曾,不过太上皇信道,我打算从这方面着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皇帝,都喜欢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大道,太上皇自从退位后,便召集了一群道士在大明宫炼丹讲道,很是沉迷。
按理说皇帝沉迷炼丹这种事必定会被群臣劝谏,但太上皇是在退位后才搞那些事,现如今朝政有梁熙帝,太上皇炼丹不会影响到朝政半分,群臣便没有充分理由劝谏太上皇,便只能由着太上皇。
据戚承禛所知,历史上沉迷长生的皇帝没一个好下场,不过太上皇正在兴头上,谁去劝谏都讨不到好。
戚承禛如今的荣宠都来自太上皇,他自然不会去做惹怒太上皇的事,投其所好才是上策。
宁忆萱对太上皇炼丹的事也有所耳闻,她不好评价什么,道:“妾身会让下面的人帮王爷留意。”
......
徐文在离京半个月后返回京城,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平城的花魁巴娜。
“王爷,我们这次运气不错,巴娜是个金发蓝眼的西域人,有了她,我们定能将前些日子失去的客人再吸引回来。”
戚承禛颔首,“辛苦你了。”
“为王爷办事是小的荣幸。”
“你带来的这个花魁暂且不要让她露面,先派人在京城散布消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然后让人在烟雨楼设下三道难关,只有通过三道难关的人才可以见到巴娜。”
戚承禛前世身处信息时代,最是明白营销的重要性,越难得到的东西才越能引起人的好奇心。
徐文很聪明,一点就通,在此基础上他又想到几个主意,两人商量了许久最终定下一个方案。
戚承禛将事情交给徐文处理便起身离开。
徐文是个喜欢挑战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独自管理烟雨楼这么大的产业,为了不让戚承禛失望,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戚承禛一走,徐文便去了烟雨楼。
烟雨楼因为没了花魁,再加上宣武侯让人暗地里放出烟雨楼换东家的消息,生意很是惨淡。
徐文一进来,其他人就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出个主意。
“你们几个,跟我进来。”
徐文把他亲自任命的几个管事叫上二楼,将每个人要做的事吩咐下去。
仅仅三日
京城的百姓们便发现他们总能听到一些关于烟雨楼的消息,仿佛身边人都在讨论烟雨楼,久而久之很多人都知道烟雨楼有新花魁了。
有人曾有幸见过新花魁一面,据说此女生得花容月貌,乃是人间绝色,便是风月楼的风灵姑娘都比不得。
等烟雨楼新花魁的消息愈演愈烈时,烟雨楼突然放出一个消息。
七日后,烟雨楼会设下三道难关,只要有人能连闯三关,便可和巴娜姑娘共度良宵,而且不需要花费一两银子。
这个消息一出,京城顿时沸腾了,茶楼酒楼,凡是人流聚集的地方必定有人在讨论此事。
这便是白.嫖的魅力!
......
昭平王府
“夫人,今儿个天气不错,你若是闷了不妨出去转转。”
昨日建南侯世子陈青鞅给戚承禛递了帖子,请戚承禛今日出府一叙,他已经答应。
之前宁忆萱为了不圆房,狠狠地折腾了自己一番,如今已经休养一个月,身体虽不曾好全,出府转转还是可以的。
宁忆萱听言放下棋谱,有些意动。
大梁对女子还算宽容,未出阁的女子可能会被家里约束着不让多出门,但已经出阁的女子基本不会有这个限制。
甚至有不少店铺的掌柜便是女子。
宁忆萱有了外出的心思,便坐不住了,戚承禛刚离开,她便吩咐幻梅,“给我梳妆,我们今日出府。”
七月炎热,京城昨日下了一场雨,使得今日凉快一些,正是出门的好时候。
宁忆萱只穿了一件梅花娇纱裙,便带着幻梅和知菊两个丫鬟出府。
云然居
戚承禛推开雅间门走进去,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
陈青鞅起身迎他,笑道:“承禛新婚燕尔,感觉如何?”
戚承禛走过去坐下,“你去年就已成亲,何必问我。”
“哈哈,看来承禛心情不错。”
陈青鞅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他和戚承禛关系最亲近,也最*7.7*了解他对明乐郡主的执着,本以为戚承禛会闷闷不乐,结果今日一见,他发现自己貌似猜错了。
这时,其他人已经说起别的话题。
“你们听说烟雨楼的事了吗?”
“已经传遍京城,谁人不知!”
“巴娜姑娘当真那般绝色?”
“既然能当上花魁,应该是差不了。”
“那过几日我也去烟雨楼凑凑热闹。”
听到这话,一人嗤笑出声,“我听说烟雨楼设下的三道难关全都是为才子所设,你连千字文都没背下来。还是别去丢人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了。
陈青鞅看向戚承禛,“承禛,要不要去看看?”
戚承禛呷了口茶,脸上的笑意暖如春风,“你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陈青鞅听言,冲他挤眉弄眼,“你之前不感兴趣是不知道其中乐趣,莫非现在还不知道?”
戚承禛:“......”
兄弟扎心了,他现在也不懂。
“怎么了?”
陈青鞅见他脸色怪异,问道。
戚承禛摇头,“还是算了,你们去便是,不过你不怕被你夫人知道?”
陈青鞅娶的是武勋家的女儿,据说那姑娘自小练枪,武艺不亚于她的几个兄弟。
陈青鞅脸色一僵,干咳两声,挺直腰板故作不屑道:“不过一介妇人,我会怕她?”
戚承禛听他明显发虚的语气,呵呵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第11章 陈青鞅这次主要是请戚承……
陈青鞅这次主要是请戚承禛,其他人都是顺带,其他人倒也识趣,酒足饭饱之后纷纷告辞离开。
原主的酒量还不错,不过戚承禛除了应酬从不喝酒,方才给陈青鞅面子喝了一杯,就没有再沾。
等众人离开,陈青鞅道:“承禛,我今日邀你出来实是有事相求。”
“何事?”
“我想见宇文大人一面,你能不能帮忙引见?”
戚承禛面露疑惑,“你怎么会要见宇文叔父?”
宇文昌是大理寺卿,按理说陈青鞅不该和他有交际才是。
陈青鞅叹气,“自从我爹继承爵位后,侯府的产业便交给二叔打理,我爹本是顾念亲情,但二叔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背着我爹做贩卖私盐的买卖。”
“最近大理寺抓住一个贩卖私盐的小贩,那人和我二叔有些关系,二叔怕那人把他供出来,这才把事情和盘托出。”
“二叔经营侯府产业多年,侯府早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包庇他的同谋,若二叔真被供出来,恐怕我们整个侯府都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