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农村这边的实情,张含云也没给公婆买那种穿了不能洗的衣裳,或者洗起来很麻烦的衣裳,就是面料好一些的棉衣或者羽绒服。
每个人的衣裳都试穿了一下,男的都是普遍的黑青灰三色,女的颜色就很亮丽了。
张越瑶身上的衣服是张含云比照着女儿买的,觉得这样穿起来很时尚好看,而且还是买了两套。
“谢谢二婶!”小姑娘和张云骞同龄,比张云骞长三个月,看着这漂亮的衣服就别提多么高兴了。
张含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不客气,瑶瑶要好好读书,将来到帝都上大学。”
张越瑶使劲点头,她原本觉得大哥考上了安越大学,已经很了不起了,但现在二叔二婶一家都去帝都了,她要考水木大学、燕京大学!
云微笑道:“行李太重,就没有买书给你们,等回头我邮寄一些学习资料回来,瑶瑶、越腾可要好好看。”
她也是才想起这件事情,之前都忘了,该给弟弟妹妹邮寄一些书籍回来的。
张越腾性格要沉默一些,大概是位居老二,不上不下,有点被忽视,性格就养成这样了。
不过看张云微记忆里后来的情况,他就是性格沉默寡言一些,倒是没有坏思想。
“我知道了,谢谢姐姐。”张越腾有些赧然,他十五岁了,在县城上高中,成绩在学校算是不错,老师评估,应该能考上一本,但能考上什么样的好大学,那就说不定了。
不过他还在上高二,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努力。
这么一通忙碌下来,等回到张谦张含云自己家这边,差不多是零点钟了。
简单洗漱过后,就直接上床睡觉,床铺和棉被都是张奶奶准备好的,直接上床睡觉就是了。
罗管家睡的是当初张建业的房间,空了十多年了,以前也是偶尔家里来了客人睡一下,或者别人家来了客人,自己家睡不下,过来借用一下。
第二天,生物钟影响着,反正七点前,云微他们全都起床了。
厨房里柴火不多,也就只能烧个热水,洗脸刷牙了。
等来到张谚家,张奶奶和大伯母林芬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了,张含云跟着去帮忙。
就是手有点生,只能打下手,不能再当主厨了。
“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呢?”
张含云一边跟着和面,一边说道:“妈,习惯了,再说也睡了五六个小时了,哪能再睡得着?”
张奶奶、林芬暗暗观察了一下‘麻雀变凤凰’的二儿媳妇/妯娌,心中不是没有感慨,因为张含云变化很大,反正变年轻变时尚了。
不过张含云的态度,让她们俩心头松了口气,虽然她是千金大小姐了,但也没有改变对她们的态度,更没有看不起她们,这样就很好了。
不好谈其他事情,张奶奶话题一转,就说到孙子孙女身上了。
“哎呀,含云啊,我听云骞说,他的课程好忙,他要学那么多东西吗?好多东西我都听得迷迷糊糊的了。”
“云骞是挺忙的,他学的东西很多,这也是没办法,大院那边的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就算他不学,他一个人也找不到陪他玩的同伴,云微高三,每周也就只有星期天下午休息,我和谦哥也要学习……”
大伯母林芬感慨:“这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每天学校学了,家里还要学,不像咱们村的孩子,每天就知道憨玩。”
“学就学吧,多学一点知识总不会有错,只是你们要注意他的身体,我看云骞可长瘦了。”
“哈哈,妈,你没看到他长高了吗?不像之前那么圆滚滚一团了,脸也拉长了一点。”
张含云连忙补充道:“妈放心,他身体好着呢。罗哥是我爸的管家,但我爸经常出差在外,他就单负责照顾云骞,云骞去上补习课,都是罗哥接送他的。”
“你爸过年都不在家呀?这也太忙了。”
“嘿嘿,这没办法了,妈不是经常看到电视新闻里,过年期间这些领导人要下乡慰问来着吗?或者在哪里考察,我爸他们的工作都是提前一年半载安排好的。”
“我爸说了,明年过年就在家过年,到时候爹妈也到帝都过年。”
……
第66章 白月光+女主角+炮灰—12
已经入春了, 虽然天气还是很冷,但天色一天天亮得早一些了。
张家村的孩子也一向是早睡早起,张云骞和张越腾跑出去溜达一圈, 身边就围着村子里的不少孩子。
罗管家无事可做,就只好跟着张云骞, 就当欣赏欣赏张家村纯正的农家自然风光。
看着奶奶和大伯母已经在摆桌子, 云微牵着堂妹跑出去喊俩弟弟回来吃早饭了。
“罗叔,吃早饭啦!”罗管家有些不苟言笑, 反正堂妹张越瑶就觉得没见过这么严肃的人,比老师还可怕。
于是她一溜烟跑掉:“姐姐, 我去叫二哥他们。”
几分钟后,张越腾、张云骞和张越瑶都回来了,张云骞拽着罗管家,嘴里哼着欢快的曲调,说道:“罗叔, 我们村里可好玩了, 那边山里还有一片柑橘林,以前是无主的,都可以去摘,现在是大伯的,我们也可以去摘。”
罗管家笑道:“那吃了早饭, 我陪你去摘?”
张云骞看向前面,问道:“二哥, 那片柑橘林还有柑子吗?”
张越瑶捂着嘴嘻嘻笑道:“没有了, 基本上都卖了,咱们家留了一百斤自己吃。”
张云骞嘟嘴道:“好吧,我还想自己去摘呢!”
张越腾提醒道:“今天赶集, 是今年最后一场了,你要不要赶集?”
“当然要了啊,罗叔,不能摘柑子,我们去赶集。”张云骞连忙答应,感觉太无聊了啊!
罗管家依旧是语气带着一丝笑意道:“好,吃了早饭,我们去赶集!”
农村的市集是什么样子,他自然知道,他也是农村出去的孩子。
回到家里后,早饭已经摆好了,有粥、有包子、馒头、鸡蛋,还有伴粥小菜,张奶奶腌制的咸菜是一绝,配粥是特别好吃,反正罗管家大半碗粥都是和着咸菜吃完的。
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场,基本上要把过年的所有物品都买齐,赶集的人特别多。
张谚、张谦和张越宏三人一组,他们是成年人组合,去买一些重的东西,而交给云微他们买的就是一些轻的东西,过年的瓜子、糖,还有对联。
三山镇不大,就是两条长的十字路,再配着小巷子,从上头到下头,简直是一眼望不到头,说人山人海真不夸张。
张越腾、张越瑶碰到不少同学,大家打了招呼,嘻嘻笑过。
张家村离三山镇并不远,走路顶多二十分钟,云微他们买齐了东西就回来了,时间是十点半左右。
张家有一辆摩托车,是两个月前买的,平时就是张谚骑车,今天是张越宏载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车上不只是张家的东西,还有顺便给左邻右舍带的很重的东西。
二十分钟后,张谚、张谦和张爷爷、张含云和大伯母林芬并村子里的一些老头老太太一起回来了,张越宏帮忙把那些重的肉、香烛冥钱等都送回去。
张家这里更热闹了,本身这里就是村里人有事没事来玩的地方,这段时间天气好,太阳出来后,大堆人在坝子里聊天、玩牌。
张家不设麻将馆,也不设牌桌,单单就是他们自己带了牌来玩儿,玩得都不大,最多一块钱的输赢。
本来村里一些人都建议张家设个麻将馆来着,但被张谚拒绝了,说家里有孩子读书,不管他们平时回不回来,他都不希望家里的环境打搅孩子们的学习。
等吃了午饭后,张谦、张含云带着买来的一些年货,送给村子里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
除了还没有脱离三服之外的长辈,就是村子里的一些孤寡老人,当初他们对张建业、张含云父子都很照顾,所以以前张含云会在逢年过节,会给长辈们买些吃食、衣服鞋子。
这次回来,张振文特意给了一万元,说让女儿每家每户最少给五百元钱,以后他会让罗管家来负责。
等回头拿出一个章程来,让罗管家每三个月或者半年来张家村一次。
其实转账到银-行-卡里,那就很简单,压根不需要回来。
但这些老人,有的连字都不认识,更是不知道怎么去银行取钱,所以还是不转卡里,直接给现金。
因为初二就要离开,所以没法去给舅舅舅母、姨父姨母等拜年,张谦、张含云就带着儿女在年前给他们提前拜年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后面这几日,家家户户夜夜都在燃放爆竹,嘭嘭嘭,炸响了几里远!
除夕夜,张家还放了烟花,一闪一闪的亮光下,大孩子小孩子、老人年轻人脸上笑容满满。
云微不禁感慨:【镜宝,我记忆里,春节也就九几年、两千年初,最具有年味了。】
镜宝也不禁感慨:【是啊,你看这多热闹!】
她也是见过十几年后的春节是什么样子的,就连禁制没那么多的农村,年味都没那么浓了。
更别说城里头,不允许放烟花爆竹,那真是半点浓烈的气氛都没有,对于有些人来说,只有无尽的孤独了。
除夕夜要守岁嘛,张谦、张诚一家都没有回自己家,就在大哥这边挤一挤,反正张谦、张诚是睡客厅沙发的份。
这几天,抽了空闲时间,张谚带着俩儿子和弟弟张谦谈了谈。
还有张谦搁在安阳市的公司和店铺,副手和张家村的人也都回来过年了,张谦与他们谈过了,他们不想去帝都,就踏实的在安阳市干着。
张谦同意了,暂时写了份协议,几方人签了字,这家公司算是他投了一股,回头如果他还能回来开分店,这就是分公司。
当然,如果不开分公司的话,他会再回来安阳市一趟,彻底了结公司的时期。
然后,就是和大哥、大侄子谈一谈了。
张谚其实挺纠结的,但最后还是说道:“老二,越宏学的就是你那一套,如果你在帝都开公司……”
张谦沉吟半晌,说道:“大哥,我是想开公司,年后就去注册,还有招人。我去学校进修了,才发现装修和建筑材料这一块,学问很大,越宏是大学生,我就想着,越宏毕业后,到帝都来帮我。”
看了看大哥,他说道:“越宏也就两年就能毕业了,毕业就来帝都,这两年时间我就顶多给公司打个基础,也就和在安阳市差不多。帝都的富豪太多了,还有岳父的位置太高,许多人想攀上他,我这半年其实过得很顺遂,我也打听了一些建筑材料等等,我也和那些老板谈过,他们都太爽快了……”
抹了一把脸,他苦笑道:“要不是我在安阳市做了十多年,知道这一行不好做,我可能就真信是我转运了。”
就是过去十多年的从业经历告诉他,他一个没知识没能力的人,想要做任何生意都不会那么容易。
但这次却很容易,这就让他深刻的明白,岳父的能量有多大。
“越宏自己是学这个的,应该能明白其中的辛苦,我胆子小,生怕别人给我下套,所以就算再给我十年时间,我可能也做不出多大的名堂。你胆子大,我不怕你做不出一番事业来,但你要学会不被诱惑,你无法想象名利场、利益圈的诱惑、危机有多大。”
张越宏认真点头道:“二叔,我知道了。”
张谚叹道:“既然这么辛苦,不然你改做别的?”
张谦抹了一把脸,摇头道:“做别的也不行,任何行业都有做大做强的富豪,就算我开个小饭馆,大哥,你信不信,我小饭馆天天生意爆满?”
食品生意更不好做,他是不敢涉足的。
“这种装修行业,比较吃苦受累,其他都好说,就怕的是一些不良分子收买工人下套,我就听过不少这种勾当。”
顿了顿,他沉声道:“有一家小公司,也是这种装修公司,因为他得罪了有钱人家的公子,有人就花钱收买一个得了绝症的水泥工,让他做事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那家老板也没什么大的背景,出事后就只能卖掉公司和房子,赔钱给那水泥工的家属,最后灰溜溜的离开帝都,回老家去了。”
张越宏张了张嘴,震惊道:“这些人不顾法律吗?”
张谦无奈道:“那明明杀人还是犯法的,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人知法犯法?”
张谚、张越宏面面相觑,带着耳朵听的张越腾十分茫然,外面的世界这么危险吗?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有些人吸-毒-贩-毒,还引诱别人吸-毒,我其实都差点中招,是我新结识的朋友……”
“那天要不是云微打电话给我,我就和他去KTV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夜里警察扫黄打非,恰好抓到他们那整个KTV的人吸-毒……”
——云微表示,就是因为知道他接近你,还打算用不良手段,所以她才充当朝阳群众举报他们,让警察一锅端了,顺带再把整条线都给端了。
——像其他接近张谦、张含云的人,只要不是要用违法手段,云微都没有参与,让他们俩自己去分辨,反正就是吃一堑长一智,也不算划不来。
“还有就是女色-诱惑,像一些长得清纯漂亮的女孩子,把自己包装成大学生……”张谦语气有些复杂,继续说道:“还有你二婶也遇到了男色-诱惑,三十岁出头的成熟男人,比我长得高长得帅,还幽默风趣……”
张谚、张越宏张圆了嘴,张越腾更是眼睛都瞪大了。
张谦等他们消化了后,再次看向大哥和大侄子,认真道:“但是,大哥,这对于咱们家是一个机遇,越宏真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了,将来在帝都结婚生子,孩子所受到的教育就很不一样,我不是贬低咱们自己,但越是上层人,他们越是努力,像云骞这样,他这半年学了很多东西,就单单外语就要学至少八门,还有钢琴、古琴、小提琴课,还有一些交际舞,书法课、绘画课等等……”
“我们自己当初没这个条件,那就只能现在多赚钱,将来越宏能给自己的孩子请最好的老师,接受最好的教育,这样孩子将来长大了,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有很多选择,而不是像村子其他人家那样,只能给别人打工,还赚不了几个钱,还得担惊受怕,等将来退下来了,可能还会被儿女嫌弃是个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