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溪没说话,秦骁又问了一遍,“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没有女孩子会不喜欢这种精致的生活,只是她没有这种习惯。
唐溪本想说没必要,对上秦骁深邃的眼眸时,心口突地跳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改了口,“喜欢。”
秦骁:“嗯,知道了。”
知道了的意思,就是知道她喜欢,所以以后还会买。
女人都喜欢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唐溪也不例外,她看着秦骁冷峻的脸庞,心中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围绕着包包的话题好像能聊的也没什么了,而且跟秦骁一个大男人讨论奢侈品包的感觉怪怪的,唐溪拎着包站起来说:“我去把包放进衣帽间。”
卧室和衣帽间是连通的,推开中间隔着的隐形门就可以直接进入衣帽间。
这栋房子装修的时候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家里除了主卧、两间书房和一个健身房,剩下的房间全部装修成了衣帽间,所以衣帽间格外的大。
唐溪走进衣帽间,把包和之前的包包摆放在一起,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叶初夏。
刚刚叶初夏特意发了条微信给她,让她把家里的包包拍给她看。
照片发过去后,叶初夏没有立刻回复。
唐溪估摸着她和苏栀还在外面玩,没空看手机,从衣帽间的另外一个门出去,下楼倒了两杯牛奶。
她从小就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前几次周五秦骁回来住,唐溪发现他睡眠质量不太好,牛奶有助于睡眠,所以她特意也给他倒了一杯。
唐溪回到卧室的时候,秦骁没在房间里,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唐溪把给秦骁倒的牛奶放到床头柜上。
手里收到一条微信消息提示音,是叶初夏回了消息。
叶初夏:【啊啊啊,好多包包,都好好看,溪溪,你老公好会送礼物,下次出来背那个银色的,让我见识一下。】
唐溪坐在沙发上和她聊:【好的,你和苏栀回去了吗?】
叶初夏:【我们从酒吧出来了,没回家,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
紧接着就发过来一段语音。
唐溪拿耳机听,是苏栀的声音,“溪溪,来呀,一起玩,我把地址发给你。”
唐溪回复:【不行呀,我老公回来了。】
今天叶初夏和苏栀一直在她耳边你老公,你老公的,唐溪下意识就打了我老公三个字。
消息发出去后,唐溪盯着我老公这三个字,有点害羞,想撤回来重新编辑,对面的下一条语音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苏栀:“你不是说你老公今晚不回家吗?”
算了,老公就老公吧,反正跟叶初夏和苏栀聊天也没什么。
唐溪:【他现在又回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酒吧里看到我了。】
唐溪还是不能确定秦骁有没有看到自己
苏栀:“他回家后跟你说了什么吗?”
唐溪:【没说什么,跟往常一样,就送了我一个包。】
苏栀:“跟往常一样送一个包是什么意思?他每次回家都会送你包吗?”
唐溪:【是的。】
叶初夏:“老天,你老公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每次回家都送包,也太棒了吧。”
唐溪:【估计是从小生活环境优越,对女人有点误解,他觉得女孩子都习惯不同颜色的衣服搭配不同颜色的包,一周七天包不重样的,所以才每次回来都送我包。】
苏栀和叶初夏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的狗粮。
叶初夏:“因为觉得别的女孩子都有,所以你也要有?”
果然,女人听到秦骁说的那种话,理解都是一样的。
唐溪:【也可能单纯是觉得我是他老婆,出门在外背的包太寒酸会给他丢脸。】
叶初夏:“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是他做到了别的女孩子有的你也有,这已经秒杀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了。”
这话倒是不假,最起码跟秦骁的这段婚姻,比唐溪预设的好太多。
唐溪:【我还是觉得他好像在酒吧看到我了。】
苏栀:“不会的,酒吧里灯光那么暗,你们俩中间距离也不近,而且他回去不是没说什么吗?他要是看见了肯定会说吧,既然他没说,那就是没看见,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唐溪觉得苏栀说的有道理,秦骁一个字都没提酒吧的事,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
不一会儿,秦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是唐溪给他买的,跟她身上的是情侣睡衣。
唐溪记得当时跟他说给他买了几身睡衣时,他还一脸嫌弃的让她不要管那么多。
唐溪看着他身上的睡衣,眸中闪过一抹小得意。
不是嫌弃吗?嫌弃还穿。
秦骁察觉到她眸中的笑意,抬手解开领口最上方的纽扣,淡声道:“紧了。”
“紧吗?我觉得很合身啊。”唐溪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凑近了看。
还是觉得很合身,甚至有点宽松。
毕竟睡衣一般都很宽松。
秦骁道:“穿着紧。”
好吧,他觉得紧就紧,毕竟是他穿的。
唐溪温柔体贴道:“那我下次给你买大点的。”
秦骁说:“不需要。”
唐溪:“......”
你上次也说不需要我给你买睡衣,这不也穿上了。
唐溪懒得理他说了什么,心中默默记下了下次给他买睡衣要买再大一号的。
她和秦骁之间的相处模式一贯如此,夫妻俩各说各话,他这人似乎专为挑剔而生,指不定哪会就看什么不顺眼,说话噎人。
好在这人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她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她转过脸,指着床头柜上的牛奶说:“我看你睡眠不太好,给你倒了杯牛奶,你等会喝了吧。”
秦骁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那杯牛奶,眉头又皱了起来,“谁让你给我倒牛奶?”
“没有人让我倒,我自己倒的,怎么了?”牛奶也惹着他了?
秦骁冷声道:“以后不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你不喜欢喝牛奶吗?”
唐溪委屈的看着他,声音里也带着细微的颤音,像是要哭了。
秦骁声音缓和了些,“我喜不喜欢跟你没关系,你做你自己的事情,别管我。”
“可是我是你老婆呀,我的事情不就是照顾好你吗?”
秦骁每次一听她这些‘贤言贤语’就头疼,眉头皱的更深,“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只需要吃喝玩乐,自己开心就可以。”
只需要吃喝玩乐?
他为什么这么说?
唐溪警惕的想,难道是他在酒吧看到了自己,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所以故意试探。
或者他知道那是自己,故意不拆穿,就是想让自己放飞自我,然后就能找到借口跟自己离婚。
毕竟秦家人选自己做儿媳妇,就是因为自己乖巧懂事。
而秦骁很不喜欢家里人安排他的事情,经常跟家里人唱反调。
如果挑出自己的问题,不仅可以以此为由摆脱这段婚姻,还能打家里人的脸。
真是一箭双雕。
不管是哪种原因,只要她继续做好‘贤惠’的老婆就行了。
唐溪勾着唇角,调整出一个温柔的笑,深情款款的望着他,“我不喜欢吃喝玩乐,只要照顾好你,你开心,我就开心。”
秦骁唇角微动,一言难尽的看着她,片刻后,像是忍耐到了极点,冷声道:“我不开心。”
唐溪从善如流,“那怎样你才会开心?”
秦骁向旁边走了一步,声音透着疏离,“别管我。”
唐溪乖巧道:“好的。”
时间不早了,唐溪白天赶着修图,晚上又出去折腾了这么一圈,也有点累,脱了鞋子上床躺到床里面。
家里只有一个卧室,每次秦骁回来都和她睡一张床,她睡最里面,他睡最外面,中间隔得距离很大。
说起来,两人除了有一张结婚证,其他方面确实不像是夫妻。
两人至今都没有过夫妻生活。
倒不是唐溪不愿意,而是秦骁对她没什么兴趣,每次都躺在床边缘睡,犹如贞洁烈男,唯恐她占他便宜。
如果不是领证当晚,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唐溪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可以,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不行,秦家人才这么着急让自己嫁给他了。
自从跟秦骁领证,不用搭理唐家那些人,唐溪的睡眠质量好了不少,基本上倒头就能睡。
唐溪上床后,没几分钟,感觉秦骁上了床。
‘啪’一声。
秦骁关了床头灯,房间陷入黑暗。
大概是因为今晚在酒吧看到秦骁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闭着眼躺了好一会都没什么睡意。
床另一边的秦骁笔直的躺着,犹如一尊雕塑,只有空气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能让唐溪觉察出床上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活物。
因为没什么动静,所以唐溪也不知道秦骁有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唐溪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她佯装不知。
几秒后,床另一边传来细微的响动。
咕嘟咕嘟,是喝东西的声音。
秦骁在喝牛奶。
刚睡觉前还嫌弃她多管闲事,半夜爬起来喝她倒的牛奶。
唐溪实在忍不住了,睁开眼睛看向他,面带微笑,“牛奶好喝吗?”
秦骁听到她的声音,手指顿了下,把喝空了的玻璃杯放回床头柜上,重新躺好,淡声道:“吵醒你了?”
唐溪实话实说:“没有,我一直没睡着。”
秦骁又问,“你睡前喝牛奶了?”
唐溪:“喝了。”
秦骁:“牛奶有助睡眠,你喝了为什么睡不着?”
唐溪:“......”
他这意思不就是说,他是睡不着,信了她说的牛奶有助睡眠,才爬起来喝牛奶的。
结果她自己喝了都没睡着。
真是好一招不想自己尴尬,就把尴尬转移到别人身上。
唐溪捏了捏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牛奶只是有助睡眠,不是安眠药,懂?”
被唐溪用话挤兑后,秦骁不说话了。
又过了会,唐溪还是睡不着,她有点煎熬,试探性的喊了身侧的人一声,“秦骁。”
“在。”
这一声在浑厚低沉,应的又快。
唐溪愣了下,转过脸看向他。
窗外月光皎洁,窗帘没拉严,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倾泄到屋内。
借着昏暗的月光,唐溪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唐溪察觉到他眼底的灼热,顿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秦骁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隐约能嗅到她身上飘过来的香味,脑海里浮现出她在酒吧里的样子。
一件贴身的吊带裙把她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腰细腿长,修长的天鹅颈下,锁骨精致,淡雅的气质压下明艳的长相,娇媚又婉约。
对视片刻,秦骁突然俯身凑近她,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唐溪身体僵硬的向床里面缩了缩,听到他问,“睡不着?”
唐溪扯着薄薄的被子,点了点头。
黑暗中,男人低沉的声音又响起,“运动有助睡眠。”
唐溪:“???”
唐溪一时没听懂他想表达什么,难道是因为牛奶对助眠效果不大,所以要深夜跟自己探讨什么办法更助眠?
她眼睫微挑,神色认真的等着他继续说。
秦骁在朦胧夜色下凝着她娇艳的脸颊,声音暗哑,“介不介意和我一起,运动助眠?”
和他一起,运动助眠?
现在?
唐溪蓦然反应过来他的运动是什么意思,脸色噌地涨红,下意识又向床里面挪,没留神已经退到了床沿。
小半个身体悬在床边,唐溪心里一紧,以为自己要掉下去时,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腰,下一刻,将她带入怀中。
唐溪腰部敏感,平时碰都不敢让别人碰到,被他这么捏住,瞬间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在他掌中颤抖,惊呼一声,慌乱的扭动身体挣开。
她娇软的声音传到秦骁耳中,他身体里一股火烧得更旺,语气带着警告,“别动。”
唐溪被他声音里夹杂的焦躁吓到,真不敢乱动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警惕的小猫,怯怯的望着他,只有纤细的手指还没放弃挣扎,一根根掰他放在腰上的手指。
秦骁眼眸瞥了眼她还在轻颤的腰,刚刚是怕她掉下去,情急之下摸了她的腰,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让他有一种,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秦骁深吸口气,克制道:“我松手,你别乱动。”
唐溪急忙点头:“我不动,你快松手呀。”
她声音还带着颤,连眼梢都泛着红晕。
秦骁眸色更深,把手从她腰上移开。
唐溪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他接着刚刚的话题,又问了一遍。
“介意吗?”
唐溪大脑有些空白,紧绷着身体,有点迟钝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们本来就是夫妻,领了证的成年人,唐溪也没打算守身如玉,是他一直没表现出对这方面有什么想法。
他不提,她当然乐得自在。
今晚他突然想起了他们的夫妻关系,提出这件事,唐溪也不意外,秦骁毕竟是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男人,有需求很正常。
只是这种事情不都是男人试探的撩拨,女人半推半就的吗?
这么直白的问她介意吗?她怎么好意思回答说不介意。
唐溪被他幽深的眼眸盯得脸热,轻轻咬了咬唇角。
秦骁看她不回答,以为她不愿意,缓了缓心神,同她拉开距离。
唐溪听着耳边悉索的声音,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又像平日里一样,贴着最左边的床沿平躺,有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