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病娇当美人[穿书]——松木石
时间:2021-11-30 01:45:30

  秦四。
  果然是秦四,又是秦四。
  阴暗面如狂草一般在心里快速扎根,野蛮生长,楚迎臣的双眼通红。有些庆幸带着面具,没能让乔乔看到她脸上因为痛苦而有些狰狞的面容。
  不戴面具是她的温柔小师弟。
  带上面具就可以成为欺负她的大魔王。
  小师弟说不出口的话,做不来的事,大魔王都能做。
  楚迎臣听不得乔乔喜欢别人,他上前一步,长臂揽住乔乔的细腰。一只手依旧冰凉,掐着乔乔的下巴,低头去亲她的嘴唇,用牙齿轻轻的咬住下唇瓣,一点点的吮咬,又心疼的舔吻。
  “放……放开我。”乔乔压根挣扎不开,眼里不自觉的有些水光。她向来坚强,从被掳来至今日,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不是决定好了发挥自己演员的特长,同这剑阁的神秘人演一出你情我愿的戏码吗?
  不就是亲一亲嘛,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想要流眼泪啊啊啊啊,你给我憋回去。乔乔心底疯狂呕吼,以为这样就能让心里舒坦一些。
  可终究是徒劳。
  因为,她想要亲吻的人是楚迎臣啊。
  楚迎臣从来就不是别人。
  书里一眼就喜欢的白月光,第一次穿书时候心疼的小小少年,在第二次穿书时候终于长成了风光霁月的谦谦君子。乔乔怎能不喜欢他?
  楚迎臣任由乔乔用拳头打着他的胸膛,虽然这点力道不算什么,却打的他心口钝钝的疼。怎么,只有秦四可以亲她吗?
  想都不要想。
  他攥住乔乔的手腕,咬住她的舌尖,一双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乔乔,在某个瞬间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想要杀了她。
  只要杀了她,所有的时间,就都能停留在他亲吻的这一刻。
  鲜红的血从乔乔的嘴角溢出,是她咬破了楚迎臣的舌尖。
  乔乔狠狠地推开他,高高的抬起了手臂想要打他一个巴掌,却被楚迎臣半路截住。
  楚迎臣不怕乔乔的巴掌,如今自己戴着玄铁面具,倘若打上去,她会手疼。
  他握住乔乔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将自己的剑递给她。
  乔乔却没有提剑刺他,只是任由双眼里的泪珠滑落,沿着下巴滴到地上,洇开一朵小小的水花。她迷茫的握住那把有些眼熟的剑,发丝凌乱,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解。“你……到底是谁?”
  书里头没有这个人,就算是原主的桃花也不至于在书中一个字都不提起,他又是肉眼可见的位高权重,一定是书里头有名的人。
  楚迎臣的心脏狠狠的跳了跳,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他能戴着面具为所欲为,却不敢让乔乔发现丁点儿自己就是她那个温文尔雅小师弟的痕迹。
  荼鸣山的小师弟是有君子之风的人物,做不来这种强迫姑娘亲吻的事情,他不想让乔乔讨厌自己。
  楚迎臣不好面子,不怕在旁人面前丢脸,剑阁已然出世,荼鸣山二弟子的身份可有可无。他现在还没任由那个君子身份按计划消失于世,无非是因为,怕乔乔伤心,又怕她不伤心。
  楚迎臣无数次提醒自己,也是告诫自己。
  百年前山洞相逢,一眼惊鸿,那是感恩。
  如今受恩于乔乔良多,竟起了歹意,这是刻骨的独占欲作祟。
  他开窍接触人世的时间太短,又不懂情爱,一开始不认为自己是喜欢乔乔,只干巴巴的将这种莫名的情感理解为占有欲。如今品尝过她嘴唇的滋味,便再也不能这样单纯的以为。
  人多奇怪,可以对着外人戴上一张面具,假装自己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人物。可是一但对上了自己想亲近的姑娘,只想把全身都沾满刺,一次一次的试探她的底线,就像是在说‘你看我这样糟糕,还会喜欢我吗?’
  答案是不会。
  因为师姐喜欢的人,是秦四啊。
  ……
  楚迎臣还是放不下满心的牵挂,待到入夜之后,推开了乔乔的房门,又像之前的那些个日夜一样,静静的立于乔乔的床头,看着她的睡颜。
  乔乔睡的很不踏实,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眼角也有泪珠滚落在枕巾里头。
  楚迎臣替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就听见乔乔半梦半醒之中委屈又困惑的问。
  “师弟,你为什么骗我呀。”
  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第29章 剑阁和楚迎臣
  刚才师姐可是说了一句,自己骗她?难道一切都瞒不住了吗,明天便是坦诚相见,亦是两个身份都被她彻底厌弃之时吗。楚迎臣不知道答案,心里高悬着一把刀,明晃晃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落下来。
  可是乔乔只是呼吸平稳,柔软的脸颊压在枕头上睡出浅红色的印。她红润的嘴唇张了张,又闭上,像是刚才只是无意识的梦话。
  楚迎臣定定的站在乔乔的床前许久许久,等到乔乔再次睡踏实才敢动一动,因为长时间固定一个动作而麻木的身体。
  波澜不惊的黑色眸子里装满了悔意,他悔什么呢,悔今天控制不住情绪的那个吻,让一切的一切朝着他无法接受的轨迹上运行下去?还是悔这么些年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放任她喜欢了秦四那么多年。
  其实他更后悔,未曾多了解师姐一些。
  寒夜冷风瑟瑟,楚迎臣穿的长袍随风而动。师姐其实很粗心,每日都不会记得为自己关上窗。师姐又很细心,同行的这么多天里,总会特意告诉小二,“我师弟不吃香菜”。楚迎臣自己都不知道,不吃香菜是哪个年纪留下来的癖好了,这么多年辟谷,早就将它的味道忘的一干二净。
  他不曾提过的口癖,却有人为他记得。提及乔乔喜好,他却一概不知。之前是不明心意,不敢去探寻。
  如今却是知晓,那微末好感其实是她施舍下来的丁点温暖。乔乔想要的人,不是他。不想要也无妨,只要自己想要她,便够了。
  昨日乔乔是迷迷糊糊睡过去的,也不知这屋子里熏香是什么做的,即便是心中有事时也可安然入眠。她向来无梦,今晨回忆时才忆起夜里乱七八糟的梦,应当是梦到了……楚迎臣。
  她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自己不能再同这铁面人待下去了,乔乔随遇而安却换来铁面人的得寸进尺。倘若等着荼鸣山的人发现来救自己也不知等到猴年马月,眼下只能自己想想办法。
  还有那日洗髓之时,确实受了铁面人的恩,等他下次来时,定要将玉佩还回去。
  乔乔从腰间解下那块玉佩,随手扔在桌上,心里头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那黑衣人有些熟悉的气息,甚至就算他做了那样的事,也生不起来厌恶的心思。
  其实乔乔不是一个随便收人东西,给追求者希望还吊着他的姑娘。她想不通莫名其妙的亲近感,只能将没来由的感觉理解为自己贪财起意,或者是原主同铁面人交情匪浅遗留给她的错觉。
  彼时窗外阳光正好,乔乔的视线无意识的落在桌子上的玉佩。玉是好玉,斑驳光线落在上头,把玉环的边缘照的参次不齐。
  ——等等,参次不齐。
  乔乔像是发现了什么,她几步走上前,拾起那枚玉佩,垂着眼细细打量。乔乔将玉佩高高举起,又借着阳光眯着眼睛辨认,依稀瞧见玉佩边角处好像刻着一个字。
  她愣了许久,呆呆的坐在窗边神游了一整天,连剑都忘了练。
  伤情时有,却不能过多停留。人总是要向前看,不能固步自封困在一个地方不动弹。乔乔最是明白这个道理,她也只会给自己一天时间去调整心情,再多的时间都需要花费在修行之上。
  自青金洗髓之后,她还未曾试探灵力,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修为。乔乔双指点睛,由丹田化形,试探着催动灵力,断断续续的雾气凝结成一条微弱的细线。如烟似雾的灵力细线是青草绿色,嫩的滴水,仿佛勃勃的生命力。
  筑基期的人往往是修习灵力的关键时刻,他们的灵力能否凝聚成形是重要的一点。在练气之时注重气的形成,侧重点在于追寻灵力,感受灵力。倘若找不到灵力的所在位置,便是与修仙无缘了。
  乔乔委实和修仙缘分深厚,她无师自通,练气期只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但那也只是让灵气化形,不能控制它们。
  如果说炼气期的灵力是一团雾,那筑基期的灵力便是一条雾气,待等到那条雾气更加凝实一些,它的源头便会在丹田处凝结出一颗金丹。金丹拟为人形,就能步入元婴。
  修仙一途,路漫漫其修远,乔乔心有道途,便不会迷失自我。
  不尴不尬的一吻之后,铁面人没有再迈入乔乔的房门,乔乔也没再出门踩点想着离开。她每天辰时练剑,夜幕时修习灵力,心静如沐菩提。
  终有打破表面平静的一天,毕竟人总不能真的遗世而独立。
  一剑春寒料峭,霜飘于群山之巅。乔乔闻声推开门,抬眼间便见到朝思暮想的人。
  长廊尽头有一位白衣似雪的青年负剑而立。他广袖宽袍,袖宽一尺八寸,长随身。月破星巾,浅蓝单布为之。亦腰束三台云带,滚云纹,银线缀以九鹤。他定了定神,才张口“师姐,我来迟了。”
  “师弟!”乔乔亦是宽袖迎风,眼眶湿润,呆呆的望向他。她的目光一寸一寸,从楚迎臣的眼角眉梢滑落,再到鼻尖嘴唇,最后定到他有些瘦削的下巴上。
  “你怎么瘦啦,是因为没有吃到我给你做的甜点吗?”乔乔故作轻松,站在原地,还能开口打趣他。
  楚迎臣快步走上前,他颊侧有一点血迹,还没来及用水洗去就碰上乔乔。先前打好的腹稿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又咽回去,在她那双水洗的眼睛下,撒过的慌都会变成压在心口的石。他喉结上下一动,漆黑的瞳仁一直放在乔乔身上。“是,我想师姐做的甜点了。”
  “你是来救我的吗?”乔乔嘴角噙着笑,眼睫如欲飞得蝴蝶,让人禁不住诱惑,想要伸出手去触碰。
  楚迎臣不受控制的伸出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睫和眼尾,才如梦初醒般哑着嗓子开口重复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师姐,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走吧。”乔乔没有问楚迎臣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知晓自己身处此地的。她丝毫没有提起那个铁面人,也没有问楚迎臣同那个铁面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只是笑着告诉楚迎臣,没有来晚,然后紧紧的跟上他的步伐。
  两处山角,几栋莹莹孑立的小楼,被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即便是回头,也只能任由大片的云雾遮挡住视线。
  师姐对待自己,和云地分别时一般无二。应当是没有露馅,他夜半时听到的那句梦话也应当是……意外。楚迎臣打不定主意,心里有些没底,猜测终究只是猜测,最终不能化为令人踏实的事实。像是一大块石头揭开之后发现下头还有个坑,慌的不着调,也没来由。
  乔乔既然没问,楚迎臣自然也不会去提起,整件事里头,有太多太多的漏洞了。
  他也不想欺骗乔乔,从来都不想,可不想不代表着不去做。甚至楚迎臣想过,倘若有一日乔乔开口询问玄铁蒙面的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他可能会摘下面具,告诉她,我是你的小师弟,楚迎臣啊。也许会再次看到师姐厌恶的表情,也许终此再也不能见她对自己展颜——只要一想到这些,楚迎臣就知道先前想的不过是脑中空想。
  纵使欺瞒,他也不能承受乔乔反感的一眼。
  “师姐,我已经同师父回信,我们不必回荼鸣山。”楚迎臣耐心又细致的为她备好地图,递过去才又说道。“如今你修为尚浅,倘若留师姐一人历险,非我所愿——”
  “那不如你我同行可好?”乔乔顺着楚迎臣的话茬快速接过来,她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尖。“可能一路上要很麻烦师弟了。”
  “不会,有师姐相伴,是迎臣幸事。”楚迎臣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乔乔的侧颜,语气认真又温柔。
  乔乔眼睫一颤,她挠了挠有些烧红的耳尖,走的更快了些,却没有回答。
  二人分别在各自门前,依旧是客栈相邻两间房,他们互道了晚安。
  被掳至剑阁小楼的一个月仿若梦境,快的不太真实。那位神秘的铁面人究竟是谁,乔乔心里早有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只是这个猜测有些太过于惊世骇俗。她不得不复盘回想自己看的那本《公子无双》到底有多少细节,自己是没有发现过的。
  开篇的明灯秘籍,本是荼鸣山的宝物。男炮灰王庆诬陷楚迎臣偷盗明灯秘籍,才导致楚迎臣被赶出荼鸣山。这也是第一次穿书时乔乔和楚迎臣的初见。
  后来真相大白,荼鸣山查明明灯秘籍是被剑阁夺走,楚迎臣才又回到荼鸣山。
  剑阁和楚迎臣,一个是《公子无双》中描写廖廖的普通反派小组织,一个是《公子无双》里头风光霁月的男主。如今看来,剑阁没那么小,否则不会出世了几个门人就闹的血雨腥风。至于楚迎臣——在他没有亲口同乔乔讲明之前,乔乔不会多加揣测。
  乔乔苍白着脸坐在窗口边愣神,桌子上摆着一枚熟悉的玉佩,赫然是当初铁面人送给“乔峤”的那一枚。怕是任谁见过这样一块玉佩都不会忘记它的质地,润美如羊脂,灵气浓郁。质地一如它的主人,琼林玉质,沅茝沣兰。
  她那天还未来及退还的玉佩此时此刻也没将它物归原主,乔乔打不定主意,到底是将它还给……铁面人,亦或是楚迎臣?
  乔乔抖着指尖去触碰那枚玉佩上浅浅的一个字,刻在边角上极浅极淡的一个字。倘若不是对着光仔细看,定然不会发现莹润玉瓣上藏着一个小小的“楚”字。
 
 
第30章 锁魂塔
  修仙者多数辟谷,楚迎臣却偏爱同乔乔一同品食人间。大道漫漫,倘若无人相伴,该是多么孤寂。乔乔身处剑阁小楼中的那段时光,二人只字不提,简直快要成为心照不宣的秘密,一段没有发生过的往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只要不提起来,就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
  二人还是又返回原来的地方,住在云地的客栈中。
  楚迎臣每日来去匆匆,依照书里描写,他应当正处于金丹升元婴的关键时期。乔乔不愿多耽误楚迎臣的时间,又知他近日怕是真的去不了洞天福地。
  《公子无双》书里头描写楚迎臣去洞天福地也用词隐晦“洞天福地中结识友人江书泽”。一开始乔乔单纯的以为楚迎臣是在洞天福地中认识的男攻二号江书泽,如今看来,也许并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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